《我的网恋对象是Boss》滚远点

7、那是在夸你可爱

　　周一早晨，苏晓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手里端着两杯咖啡，内心上演着史诗级辩论：
　　理智苏晓：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就说老家母猪产后护理需要人手。
　　咸鱼苏晓：但新工资高了30%，能买多少排骨啊。
　　网恋苏晓：可她可能是云深诶！那个说“你是我深海唯一光源”的云深！
　　门突然开了。
　　林汐站在门内，今天穿了件浅灰色衬衫，头发松松挽着，看起来……比平时柔和0.5度。
　　“准备在门口站成公司新吉祥物？”林汐挑眉，“咖啡要凉了。”
　　苏晓一个激灵，递上咖啡：“您的冰美式，不加糖不加奶。”
　　“另一杯？”
　　“我的焦糖玛奇朵，双倍糖双倍奶油。”苏晓说完就想咬舌头——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糖分需求交代得这么清楚！
　　林汐接过咖啡，嘴角似乎扬了一下：“很健康的搭配。”
　　“生活已经够苦了，糖分是必要的生存物资。”苏晓下意识接话，说完才想起这是她常对“云深”说的台词。
　　新岗位的第一项任务：整理林汐的行程表。苏晓坐在办公室外新添的助理工位上，对着电脑屏幕瞳孔地震：
　　周一 9:00-10:30：战略会（需要准备怼人语录三套）
　　周一 14:00：面试新市场总监（对方爱吹牛，需适时打断）
　　周二 20:00：线上董事会（准备数据，以及解释为什么还没裁员30%）
　　“林总，”苏晓探头进办公室，“行程表里的括号备注……”
　　“哦，那是程默的习惯。”林汐头也不抬，“现在你接手了，可以按你的风格改。”
　　苏晓思考三秒，开始编辑：
　　周一 9:00-10:30：战略会（备选方案：A.数据碾压 B.道德压制 C.如果都失败，假装信号不好掉线）
　　周一 14:00：面试（要点：当对方第三次说‘我在上一家公司’时，咳嗽打断）
　　周二 20:00：线上会（准备小抄贴在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
　　她把修改版发进去。五分钟后，办公室传来很轻的一声笑。
　　“苏助理，”内线电话响起，林汐的声音带着可疑的愉悦，“选项C很有创意，但我的演技可能支撑不了‘信号不好’的悲伤表情。”
　　“您可以练习，”苏晓认真建议，“对着镜子说‘喂？能听见吗？啊这破网络——’，注意语气要三分焦急七分无奈。”
　　电话那头沉默了。苏晓突然意识到——她在调戏总裁。
　　她！在！调！戏！总！裁！
　　“进来一下。”林汐说。
　　苏晓硬着头皮走进去，准备接受“职场分寸感”教育。却见林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
　　盒子里是一双……毛茸茸的柴犬图案拖鞋，和她团建时买的那双一模一样，但材质明显高级很多。
　　“行政部说你的脚还需要休养。”林汐表情严肃，但耳尖有点红，“在工位可以穿这个，但进我办公室要换掉。”
　　“为什么？”
　　“因为……”林汐移开视线，“我看到会想笑，影响总裁威严。”
　　苏晓抱着拖鞋，感觉心里有只柴犬在疯狂摇尾巴。“谢谢林总。”
　　“叫林汐。”林汐低头看文件，“现在，去把下午会议要用的资料打印十份，顺便帮我带个早餐三明治——不要沙拉酱，多加生菜。”
　　“您还没吃早餐？”
　　“某位助理今早的咖啡来得太晚。”林汐抬眼，眼里有笑意，“导致我饿到现在。”
　　苏晓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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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跨部门会议，是苏晓以“总裁助理”身份参加的第一次会议。
　　她选了离林汐最远的位置，抱着笔记本假装隐形。
　　“关于新季度预算，”财务总监滔滔不绝，“我认为应该削减内容部的投入，他们的转化率一直……”
　　“数据错了。”苏晓小声说。
　　全场安静。财务总监推了推眼镜：“苏助理有什么高见？”
　　“您用的是上季度数据。”苏晓调出平板，“内容部上周刚提交的最新报告，转化率提升了18%，因为林总推行的茶话会机制解决了跨部门协作……”
　　她突然住嘴——林汐正撑着下巴看着她，眼神像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继续说。”林汐微笑。
　　“总之数据错了。”苏晓缩回去，“您继续。”
　　会议结束后，林汐在走廊叫住她：“刚才很专业。”
　　“我只是……记性比较好。”
　　“不只是记性好。”林汐和她并肩走向办公室，“你指出了问题，但没有让财务总监难堪。这是很多老员工都做不到的。”
　　“因为我以前也经常被当众挑错，”苏晓轻声说，“知道那滋味不好受。”
　　林汐脚步顿了顿。“今晚加班。”
　　“啊？”
　　“有海外视频会议，你需要在场记录。”林汐打开办公室门，“作为补偿，晚餐我请——除了食堂以外的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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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点，苏晓终于知道“任何地方”是指哪里了。
　　林汐家的开放式厨房。
　　“您……您自己做？”苏晓看着系着围裙、正在切菜的总裁，世界观受到冲击。
　　“不然呢？”林汐手法娴熟，“外卖不健康。西红柿鸡蛋面可以吗？我唯一不会翻车的料理。”
　　“可以可以！”苏晓疯狂点头，内心：总裁亲自下厨！这是可以发生的吗！
　　等待煮面的时候，苏晓环顾这个公寓——极简风格，大片留白，唯一凌乱的是书房，桌上堆满了文件和一盆……鹿角蕨。
　　“它长得很好。”苏晓说。
　　“第四盆了，总算摸清脾气。”林汐把面端上岛台，“它和你有点像。”
　　“我像植物？”
　　“像鹿角蕨。”林汐坐下，递给她筷子，“看起来安静，实际上对生长环境很挑剔。光照多了不行，少了不行；水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
　　苏晓心跳加速：“那您是怎么养活它的？”
　　“观察，调整，再观察。”林汐看着她，“然后发现，它不需要被‘精心照料’，只需要被‘正确理解’。”
　　两人埋头吃面，只有筷子碰触碗沿的轻响。
　　“上周六在咖啡馆，你看到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林汐表情平静，“你当时的眼神，和发现食堂换了排骨配方时一模一样。”
　　“所以您真是……”
　　“我是林汐，也是云深。”林汐靠在椅背上，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笑，“很惊讶吗？收购你公司的冷酷总裁，和深夜陪你聊天的温柔姐姐，是同一个人。”
　　就在这时，林汐的手机疯狂震动——公司系统再次报警，新的数据异常。
　　所有暧昧气氛瞬间消散。
　　林汐抓起手机查看，表情骤冷：“技术部发现有人在试图入侵人事系统。我们需要立刻回公司。”
　　“现在？可是面……”
　　“路上吃。”林汐已经脱下围裙，抓起外套，“或者，你可以选择回家。这不是你的义务。”
　　苏晓看着桌上还没吃完的面，看着林汐紧绷的侧脸，深吸一口气：“我跟您去。”
　　“为什么？”
　　“因为……”苏晓站起来，“因为云深说过，深海里的光应该互相照亮。而且——”
　　她拿起自己的碗，把剩下的面狼吞虎咽吃完，抹了抹嘴：
　　“而且这面真的很好吃，我不想浪费。”
　　林汐看着她，眼里的冰冷一点点融化，最终化成一声很轻的叹息，和一句几乎听不见的：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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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公司的车上，苏晓偷偷给“云深”发消息：
　　苏晓：掉马了。她承认了。
　　云深：然后呢？
　　苏晓：然后公司又出事了，我们现在一起赶回去加班。
　　云深：听起来不像浪漫的掉马后续。
　　苏晓：但她在车上偷看我三次了。
　　云深：……
　　苏晓：而且她刚才叫我傻子。
　　云深：那是在夸你可爱。
　　苏晓抬头，发现林汐果然在看她，手机屏幕的光映亮她带笑的嘴角。
　　“林总……”
　　“叫林汐。”
　　“林汐，”苏晓小声说，“您是不是同时在和两个人聊天？”
　　“是啊。”林汐晃了晃手机，“一个在车上，一个在手机里。都是同一个人，还总问我一些傻问题。”
　　苏晓的脸爆红。
　　车窗外，城市的夜景飞快掠过。危机还没解除，工作堆积如山，但此刻车厢里，有一种甜丝丝的东西在悄悄蔓延。
　　像焦糖玛奇朵最上面的那层糖浆。
　　像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的告白。
　　像深海里，两束光终于找到了彼此的正确频率——
　　虽然找到之后的第一件事，是一起去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