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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假如从大爷视角打开咒术回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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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先于意识苏醒,顺手解决掉吵醒我好眠的小虫子,在月光穿过云隙,重新倾泻而下的时候,我睁开了两双眼睛。
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心脏在肋骨下跳动,年轻的肌肉纤维在咒力冲刷下颤抖。
是新鲜的空气!是熟悉的月光!是活着的味道!如此美妙的滋味,我整整一千年未曾体验过了,以至于是如此的欣喜若狂!
我丝毫不在意这具身体的孱弱,毕竟真正的强者是不会被□□束缚,重回巅峰对我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但令本大爷非常不爽的是,两米多的身高严重缩水到几乎残疾的地步,相比之下少了的那双手臂都不算什么事了。
撕扯掉上衣后我感觉好多了,但依旧浑身难受,每个细胞都在渴望着鲜血的洗礼。
我不是什么嗜血之人,只是凭心意做事罢了。这具身体的筋骨实在太过松散,我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热身运动来帮我适应新的容器。
只是能陪我玩玩的家伙太少,无数人对我俯首称臣,奉若神明。摇尾乞怜的戏码看多了也就腻了,实在是无趣无聊得很。
我站在高处,俯视脚下如同蛆虫一样密集翻涌的人群,和火柴盒一样可笑堆叠的建筑。
这个时代的咒力实在是太过稀薄,难以想象,要是那些老伙计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传承没落成这样,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那应该挺有节目效果的,我不禁被自己的幽默逗乐,复活的喜悦一时也有了宣泄口,我嘴角咧开夸张的弧度狂笑不止。
就在我纵声大笑的时候,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捏住脸颊,双腿也控制身体从高处走下,事态发展完全出乎我意料,我第一次感到如此一头雾水。
但我很快意识到,是这具容器的小鬼在跟我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怎么回事?我甚至无法控制那只无理的右手从我脸上拿开!
太憋屈了!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感受到什么是绝对的压制!这小鬼怕不是天生来克我的吧!
就在我的意识快被那臭小鬼强制沉睡的时候,身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转移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额头流血的黑发少年,摆出攻击的姿态扬言要祓除我,应该是这小鬼的同伴。
结合现场的蛛丝马迹,我很快分析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看来是两小孩遭遇危险,情急之下吞掉我的一根手指,爆发了咒力解决掉麻烦,但这刺猬头也视他为被咒物占据肉身的敌人了。
太可笑了,这小屁孩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毛都没长齐的十种影法术,连那只吵醒我睡觉的小虫子都打不过,居然还敢说祓除我?真是好大的口气!
要不是无法控制身体,我真想教他好好做人。
哈,终于来了个像样的吗?
我清晰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迅速靠近,可惜我受制于人,无法对此做出任何反应。
象征着我咒力的黑色咒纹从小鬼身上消失殆尽,我只能压下不甘遗憾退场。
真是稀奇啊,我本以为咒术界已经完全走向末路黄昏了,没想到居然还能诞生一个划时代的六眼。
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明白,我与六眼的孽缘还未结束,内心的战意如同岩浆般翻涌沸腾。
杀了他,必须杀了他!这个世界只能有一个王者!和这样的家伙决战,才能配得上我千年的等待!
我透过小鬼的眼睛观察五条家的小子。
白色短发,黑色眼罩,黑色制服,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出了一块奇怪的板砖,对那刺猬头全方位闪光。
奇怪,没看见咒力流动,那刺猬头到底在躲什么?难道是什么新型攻击手段?
还有那白毛手腕上挂着什么东西?感觉他很宝贵的样子,真想抢过来毁掉啊,那小子的表情一定有趣极了。
我饱含恶意地想。
耍宝了好半天,白毛这才摆出一副刚注意到小鬼异常的样子,可真是够会装的。
他故作可爱地歪头打量,流星几步靠近,弯腰凑过来近距离观察。右手抵住下巴做思考状,期间甚至还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我已经严重感觉到了生理不适,这家伙有六眼还凑这么近,绝对是故意的!还有这臭小鬼是还没断奶吗长这么矮!本大爷低了六眼整整一个头不止!
“还真是混杂在一起了。”那白毛毫无距离感地贴脸,轻飘飘地戳穿了我和小鬼共存的现状。
感受到挑衅的我怒火值在一节节攀升,事实却是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好在五条也有意跟我过招,向小鬼提出了和我交换10秒的要求。
他真的很会挑起我的怒火,那种无所谓的随意口气,漫不经心的压腿拉伸,和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的狂傲自大。
10秒,10秒足够让他知道小看诅咒之王的代价!
随着小鬼让出身体控制权,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我只有一根手指的力量,这当然不是将我原本的力量均分成20份,我占其中1份那么简单。
每一份力量的融会贯通都可以创造出威力更大的招式,这意味着每吞下一根手指,我的实力都会在原来基础上翻倍!
同理反推,我现在的实力只有巅峰时期二分之一的20次方。不过没关系,我近战实力也很强,这可是最原始有用的攻击手段。
五条背对着我和刺猬头聊上了,一副全然不设防的惺惺作态。我当然知道那只是假象,毕竟六眼的范围可没有死角。
不过既然这家伙有意让我先出招,只有一根手指力量的我也不可能跟他客气。我高高跃起,双眼在黑暗里反射出猩红的光,然后身体像炮弹一样加速朝着目标袭去。
等我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死死盯着面前惊恐万分的刺猬头。
烟雾散去,我屈膝弯腰半跪,正前方是坐在地上恢复体力的刺猬头,而背上则是某只悠哉游哉的混蛋白毛!
妈的,居然还跷二郎腿!
奇耻大辱!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这小子和他那老祖宗一样恶心人!
背上的白毛还在侃侃而谈,新仇旧恨一时涌上心头,我面目狰狞地扭身转胯。锋利的指甲势如破竹地向五条面门袭去,却见他十指交叉,掌心相扣,一个闪身竟瞬移走了!
攻击落空的我翻滚泄力,控制身体急转弹射,在空中翻腾一圈,带动直腿向他扫去,还是被躲开!
右腿落空,左腿立刻衔接上一技完美的腾空侧踢。但又是一个瞬移!那白毛闲庭信步地再次出现,我刚扑过去居然又消失了。
这种被戏耍的滋味很不好受,我几乎已目眦欲裂,死盯着那道散漫的背影,大脑已无法思考这是否是个陷阱。
我将速度提到这具身体的极限,结果那白毛只是微微侧身,轻巧倚靠在我背上,后仰着在我耳边低语。
“毕竟当着学生的面,就让我耍耍帅吧。”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向来只有我嘲讽别人的份。如今风水轮流转,我也是尝到了昔日手下败将的滋味。
这种落差感太强,愤怒驱使着我转身鞭拳,六眼俯身躲过,如鬼魅般绕至我身后一把擒腕控臂,还不等我稳住身形反击,就硬接了一招转身肘加手刀砍。
我被打得腾空旋转两周,在最高点处又挨了五条一击后手重拳。冲击波在我胸前炸开,战斗的余波将地面震得粉碎,直到撞上栏杆我才停了下来。
虽然场面看上去很激烈,但对于我们来说,确实只是小打小闹,及时用咒力护住身体的我甚至连层皮都没擦破。
这种久违的被压制的感觉,让我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自由,尊严,力量,荣耀,权利,地位……
不过没关系,不就是重来一遍吗?我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我向五条冲刺,跃步腾空,右手凝聚出可怖的咒力风暴,过盈的能量逸散,拖拽出迤逦的尾部。
声浪所过之处,无数玻璃齐齐爆碎,对面的教学楼被完全轰穿,裸露出内部的钢筋铁骨和残垣断壁,透过圆形的大洞还可以清晰地看见阴沉的夜幕。
这种大范围的攻击,总应该击中那白毛了吧。
尘土落下,却见那可恶的家伙勾起悠闲的笑容,毫发无伤地跟我隔着一道深壑遥遥相对。
“7、8、9……”五条惬意地计时,无下限术式发动,无数石块漂浮在他周身无法靠近。
什么?!
难以用语言描述那场面对我的冲击,直到此刻我才清晰地意识到,现在的我和六眼之间如天堑般的实力差距。
因此我没有继续攻击,胜负已定,再出手不过也是徒劳。
随着第9秒的结束,我感觉到心脏猛烈收缩了一下,那种无法掌控身体的无力感又出现了。
我被虎杖压制,就像一头成年巨象被一只蚂蚁撂倒一样荒谬。但更可笑的是,事实摆在我面前,由不得我不信。
虎杖悠仁,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困倦地半阖上眼,再一次被迫回到那小鬼的身体里。
被囚禁的感觉无疑是不好受的,我试图撕裂这片该死的空间,但毫无疑问没有任何作用。我高坐于骸骨王座上,换了个舒适的坐姿,花了点时间调整心态。
虽然复活后诸事不顺,但这点代价倒也不算什么,还是好好规划一下如何重获自由吧。不知道千年后那些咒术届的老东西有没有点长进?
是立刻处死虎杖,消灭掉我一根手指的力量,还是等他吞完所有手指后再一起处死?
有点脑子的都会选第二个吧?但要是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被本大爷复活的消息吓破胆,掩耳盗铃地选第一个,以延缓我复活的时间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倒不介意他们这么做,虎杖的身体我一刻都不想呆了,但在找到下一个可以容纳我灵魂的□□前,我暂时还不能杀了他。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五条指尖微型的无量空处灌入虎杖大脑,我也被迫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真是无聊,看来白毛已经做出选择了。
真是期待下一次见面啊,五条,你还会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