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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五猖兵马与小鬼 ...


  •   把葫芦拿回家后,我立刻从网上下单买了一个葫芦底座、一桶降真香和一个小巧的香炉。那几天葫芦就摆放在我的客厅柜子上,我每天都要盯着它看好久。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葫芦里面的那个东西一直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阿飞回来后,看见葫芦时只是好奇的问了句:“这葫芦挺漂亮的,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还画了八卦图?”

      我心里一紧,尽量平静地回答:“嗯,一个装饰品而已,涵子送的。”他点点头,没有再多问。我知道,他对这些玄乎的东西从不感兴趣,这反而让我松了口气——至少不必费心解释更多。

      生活表面上好像恢复了平常,我也有点想逃避这些不属于我现实生活的事情,只想每天正常的工作,我怀念之前平静的生活,但道教文化也深深的吸引我,我开始想专注于现实里学习的一些东西,比如经韵,乐器,这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但是有一点在我生活里出现了改变,我开始每天上早晚课时上香了,那股降真香的味道弥漫在房间里,会让我有种莫名的安心感,同时心里总有种莫名的念头,觉得可以天天诵经来度化封印在葫芦里的那个邪神,而千尘送的那块有着紫电能量的石头,我也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葫芦旁边,仿佛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可惜,树欲停而风不止,我每次总想的太天真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去做它就能停下来的……

      那是一个平常的夜晚,我正躺在床上刷着手机,酝酿着睡意,突然床边起了一阵冷嗖嗖的旋风。那股寒意来得突兀,像是有生命般在我床边打着旋儿。

      “窗户没关吗?床边有风,挺冷的。”我随意的朝阿飞说道。

      阿飞听闻从客厅走了过来,看了看窗户:“都关好了呀,哪里来的风?”

      他话音刚落,我心里警铃大作,心里大感不妙,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滑落到腰间,用手探了探床边,那股冷风还在,就在我床边盘旋,温度很低,和这个季节的温度格格不入。紧接着,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先是轻微的战栗,然后逐渐加剧,直到整条小腿都在疯狂抽动。

      那种感觉难以形容,就像有另一股意志在控制我的身体,而我被困在里面,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我强压恐惧大声说:“阿飞,快来!拿那个桃木枝来,快抽一下我脚底和小腿!”我的声音急躁中带着一丝惊慌。

      阿飞不明所以,但听到我语气中的急切,立刻到衣柜旁拿出那根桃木枝冲到床边,刚想开口询问:“发生什么——”

      话没说完,他就看见我双腿不受控地疯狂抽动,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操纵的木偶,也一愣,但马上也反应过来不对劲,随即拿着桃木枝只对我的腿轻轻打了两下,显然他不敢使劲,怕打伤我。

      “你只管打,我现在身体不受控了!”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里混杂着急切和压制的恐惧。

      阿飞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挥起桃木枝狠狠抽向我的脚底和小腿。一下、两下、三下——奇异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反而在桃木枝接触皮肤的那一刻,仿佛有电流通过,一阵电击的感觉从被抽打的地方蔓延开来,更奇怪的是,随着他的抽打,我腿部的抖动竟然真的缓和了下来。

      “停下。”我喘着气说,声音微弱。阿飞立刻停手,脸上满是担忧和困惑。

      我没时间解释,颤抖着拿起手机给千尘拨去电话。她接得很快,我很庆幸她是个夜猫子,还没有睡觉。

      “不好了,我床边刚才起了一阵阴冷的旋风,然后我的腿又不受控地在抽动,”我的声音急促,“刚才让阿飞帮我拿桃木枝抽打了几下,现在缓和些了,我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千尘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无奈和担忧:“你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老是出事儿?你先让阿飞送你来我家吧,我这里至少安全。”

      连声答应后,我转向阿飞:“我腿能动了,现在先送我去千尘家吧,不太对劲。”边说边匆匆穿上一件外套。阿飞被我这异常的反应吓到了,也没多问,直接拿起车钥匙。

      坐在摩托车后座,夜晚的风吹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凉爽,身上还微微出着汗。我无意中瞥见了反光镜里自己的脸——镜中的我眼神异常凶狠,眼角眉梢都在上提,又是那种愤怒的样子,和之前一样,我迅速移开视线,心脏狂跳,更加确定了一件事:肯定有东西在伤害我,甚至试图控制我。

      到达她家小区门口时,我的头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像是有人用重锤一下下砸着我的头骨。我难受地呻吟出声,手不自觉的扶住脑袋。

      “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阿飞骑着车担忧地问,声音里满是焦虑。

      我当时头疼得厉害,几乎说不出话,只能虚弱地挤出几个字:“先上楼。”

      阿飞几乎是半抱半扶地把我搀扶上了楼。千尘开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皱紧了眉头:“你脸色怎么如此之差?”她伸手扶我坐在了沙发上,我头疼得几乎要裂开,只能捂着脑袋瘫坐在沙发上,她见我情况不对,也不多问,开始专注地盯着我看,我知道她再看我的情况,她眼神很奇特,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视灵魂,不多时,我隐约听见她嘴里念念有词,语速快得我听不清内容。然后她突然右手捏诀,朝我方向一点,说了句:“去!”

      奇妙的是,那种撕裂般的头痛竟然真的消失了,就像有人关掉了痛苦的开关。我慢慢把身体坐直,大口喘着气,冷汗已经浸湿了我的后背。

      “我到底怎么了?”我声音嘶哑,“我一进你家小区的门,头就疼得厉害,又疼又晕。”

      她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一种我听不懂的沉重:“你还真是个靶子啊,那一家人对你阴魂不散呢。”

      “又是小凡表哥那一家?”我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你头疼是因为我的护法在帮你收拾扒在你防护罩上的那个婴儿。”千尘平静地说,仿佛在谈论天气。

      “婴儿?防护罩?”我更困惑了,这些词语听起来像是从玄幻小说里摘出来的。

      “没错,你身上笼罩着一层防护罩,”千尘比划着,双手在我身体周围画了个圈,“上面全是小小的血手印,密密麻麻的。那个东西说是婴儿也不对,更像是小鬼,就是那种有人饲养的小鬼阴灵。我刚已经动手把它弄死了,它长得太恶心了,又可怜又恶心!”她的话语平静,但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我心头一沉,像是被冰冷的石头压住了胸口。她形容的血手印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我不寒而栗。

      “那我家床边起的阴风是怎么回事儿?”我追问,手指又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我得点香问一下看看了,你呀,怎么这么惨啊。”说着她去了三根香,走向了客厅的供桌。

      阿飞听着我们的对话,完全摸不着头脑,脸上写满了困惑和担忧。千尘瞥了他一眼,对他说:“今晚楠木先住我家,我这里只有一张床,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来接她就行。”

      我点点头,强装镇定地对阿飞说:“你别担心,我在这里很安全。只是你回去会不会害怕?”

      阿飞摇摇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儿,我不信那些东西。你只要没事儿就行,我就先回去了,明早接你上班。”说完他转身下楼,但我在他转身的瞬间,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那是他努力隐藏却藏不住的恐惧。

      千尘已经点燃了香,闭眼站在供桌前,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香烟成一条直线往上升,她站了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她睡着了,然后,我见她突然睁开眼,剑指凌空一挥,嘴里喝道:“破!”那声音不大,却有种奇特的穿透力。

      她将香插进香炉,转向我,表情严肃:“果然他们一家干的!”

      我心头一紧:“他们又来了?”

      “但这次施法的是个年长的老头儿,可能是他表哥的爷爷吧,没想到他还养了五猖兵马,几个破坛子。”千尘的眉头紧锁,“供桌旁边还有个小孩儿干尸样的玩意儿!黄色的布条裹着的,恶心死了!你感觉到的阴风应该是他放过去的兵马,纯折腾你的。”

      听完这话,我积累多日的恐惧和压抑突然转化为熊熊怒火。我猛地站起来,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们是逮着我不放了?看我好欺负?!有完没完了?搞葫芦娃救爷爷那套呢?收了他的法,不死心,又来!!告状不占理,又来!还请个邪神想附体于我!还不死心!又来小鬼什么的!祖孙三代都打算栽进去?一次一次的!他们是疯子吧!”

      我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尖锐。我感到眼眶发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来。这些天的恐惧、困惑、无助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我为什么会卷入这些事情?为什么偏偏是我?

      千尘急忙走过来,轻轻按住我的肩膀:“楠木,你冷静点,他们就是这种邪修,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的,你现在自身也无法感应这些,都是被动防御,我和墨宇收到攻击都能第一时间反应,你现在能力还没解除封印,好欺负,所以才成为他们攻击对象的。”

      她顿了顿,语气温和下来:“但说起来,你是有护法护持的,你身上那层防护罩是一个老头子给你布置的。”

      我逐渐冷静下来,深呼吸几次,擦去眼角的泪水:“什么老头子?”

      “我刚看你元神的时候,发现有个老头儿头上戴着个斗笠坐在一个竹筏上,手里捧着个圆球,在小心呵护。”千尘手边比划边尽力地描述着,仿佛还在回忆那个画面。

      “那你知道他是谁吗?”我追问,心里升起一丝希望和好奇——至少我不是完全孤身一人。

      千尘摇摇头:“不知道,看不见脸。但是我能感觉地到,他一直在用心的保护你。”

      “好吧。”我知道这件事儿暂时没有答案,也不再追问,转而继续吐槽起小凡表哥那一家子邪修。我把这两个月积压的恐惧和愤怒一股脑倒了出来,千尘静静地听着,偶尔点头,知道这是我在宣泄情绪。

      最后,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背:“现在没办法,你在我们中间,算最好欺负的了。小凡知道你的底细又多,你的照片和头发这一些东西,都有可能被小凡收集到发给他表哥家。”

      我叹了口气,疲惫感突然如潮水般涌来:“我有时候真的很绝望,为什么我会接触到这些东西?我有时候真的分不清现实和那边了。为什么这种攻击会体现到我现实的生活?之前梦里去那边打工,我都可以当做一个梦一段故事来看,但是这种实打实让我身体受到伤害的事情,我真的很难,我真的觉得我要疯了!”

      千尘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有些时候,很多事情由不得你选择的。它们会推着你走,不管你想与不想。”又看了看手机的时间说:“好了,现在也很晚了,睡觉吧,明天你还上班呢。”

      我点点头,虽然脑子里思绪万千,但经历这一场无声的攻击后,不知道是不是气虚了,还是她家磁场真的舒服,我头沾着枕头就不知不觉地沉入了无梦的睡眠。

      第二天清晨,阿飞准时过来接我。一开门,他就迫不及待地说:“我昨天回去后,刚准备睡觉,家里厨房、客厅还有衣柜里都有叮铃哐啷的响声。”

      他脸上带着明显的黑眼圈,显然一夜没睡好:“我刚开始被吓了一跳,以为是老鼠,但是我仔细去看,什么都没有。我一离开那些地方,声音又在乱响。我忍不住就大吼了一声‘滚’,就没动静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难道世界上真有鬼?”

      我看着他疲惫而困惑的脸,心里五味杂陈,心想,这个一直坚持无神论的男人,终于也开始动摇了。

      “你自己亲身体验了,你觉得有吗?”我轻声反问。

      阿飞沉默了几秒,摇摇头:“我还是不信,毕竟我没看见,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但他的语气不再像以前那样坚定。

      我笑笑说:“有没有也无所谓了,平安就好。”

      跟千尘告别后,我和阿飞回了家。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葫芦静静立在柜子上,表面的八卦图在光线下似乎泛着诡异的光泽。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上班。

      生活还要继续,无论还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在前方等待,我都不能再被动挨打了,得想办法应对保全自己。

      我需要答案,需要力量,需要学会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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