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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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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净土吗？
周围安静得出奇，只有水落下的滴答声。
不会吧，净土也有水吗？
……
好吧其实也说不准，你以前又没去过净土。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想象中的纯白之境，而是阴暗潮湿的洞窟。
……这里真的是净土吗？怎么感觉比你活着的时候还要苦了？
“你醒了。”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你艰难的扭过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坐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哦，你有印象，曾经在某本描绘西方神话故事书里的插图见过，他难道就是——
“你是上帝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一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打量着你。
洞窟很大，水滴从岩石尖端滴落，在地面积成浅浅的水洼，发出单调的滴答声。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气息。
被你称为上帝的人坐在一块巨大的仿佛树根般盘踞的诡异物体旁边，那东西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查克拉波动。
“我是宇智波斑，”老人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忍者之神千手柱间的宿敌，终结谷之战的败者，理应早已死去的亡灵。”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当然，现在只是一个靠外道魔像苟延残喘的老头罢了。”
老人的外貌确实苍老得可怕，干枯的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白发稀疏凌乱，但那双眼睛却保持着某种可怕的神采。
你愣了愣。
宇智波斑？那不是你在忍校学习的时候记录在历史卷轴上的传奇人物吗。虽然他的名号根本不需要靠那种虚无缥缈的文字来维持。
但是学校教的确实是斑已经死了，咋还会活着？而且这副模样，和那雕塑上的人差距这么大，该不会是仗着你没见过真正的斑所以想来讹你吧？
“我不信。”你斩钉截铁地回答，一点儿不拖泥带水。
“随你信不信。”斑懒得解释，自顾自的又开始说下去：“你身上有写轮眼的查克拉残留，虽然微弱，但确实是宇智波的血脉。”
他的目光落在某处，那里是一枚焦黑的苦无，上面沾满了干涸的血迹。
“你被爆炸波及，加上查克拉近乎毁灭性的消耗，应该是会死的。”斑的语气很平静，像在陈述事实，“但白绝把你捡回来了。本来应该让你自生自灭，但……”
他又停顿了，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你在昏迷前喊了一个名字——带土。”
洞窟里的温度似乎降低了几度。
“宇智波带土，”老人重复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某种说不清的情绪，“神无毗桥战役的牺牲者，被巨石压死的小鬼。你认识他？”
他也认识带土！
听到那个名字，你几乎是本能性地转过头看着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你的伤很重，”他没理会你的动作，转而继续说：
“肋骨断了三根，内脏出血，右腿骨裂，查克拉经络也有损伤，不过宇智波的体质还算不错，加上白绝的治疗，勉强保住了命。”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他走近几步，浑浊的眼睛盯着你，“你和宇智波带土是什么关系？”
你死死盯着他看，仿佛想从他那双眼睛里读出什么来，然而什么也没有。
他太平静了，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诶，你果然最讨厌这样的家伙了。
“哦，带土啊。”你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甚至还带上了一副你自以为很潇洒的笑。
“他是我的小男友。”
斑闭了闭眼，随后又睁开，看起来他并不相信，但你和带土的感情确实不假。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便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
“你在倒下前，说‘下辈子不会来了’。”
他的语气变得更加玩味。
“看起来，你似乎对这个世界很失望啊，小姑娘。”
“啊，这个嘛……”你别过头，不再看着他，继续盯着头顶的石头。
“失望也谈不上吧，就是觉得世界太残酷。我开始不明白忍者存在的意义了。”
这句话既是在说忍者，同时也是在说作为忍者的你。
“我看着大家接连倒下，自己却无能为力。你说，世界上为什么要有战争呢？”
声音在空旷的洞窟回荡，显得更加空灵而绝望。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准确无误地传入了斑的耳朵里。
斑沉默了很久。
“战争存在的原因，”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某种深沉的疲惫，“是因为人与人之间无法真正理解彼此，只要有不同的立场，就会有冲突。只要有冲突，就会有战争。”
“千手柱间曾经和我有同样的梦想，建立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斑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
“我们成功了，我们建立了木叶。”
“然后呢?战争停止了吗?没有。它只是换了个名字，换了个借口，继续吞噬着一代又一代的生命。”
“你的小男友，”斑的嘴角扯出一个的弧度，他非但没拆穿你，反而还沿用了你临时编造给带土的身份。
“他还尚存的时候，有没有问过同样的问题?为什么世界要这么残酷?”
他没等回答，径自继续说下去。
“答案很简单——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就是错误的。”
你沉默了，世界本身就是错误的吗？你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只是不想再看见死亡，不想再和亲人别离。
“你说你看着大家接连倒下，自己无能为力，”他的声音变得平静，却更加危险，“那是因为你在用错误的方法对抗必然的结局，就像用木棍去堵决堤的大坝，徒劳无功。”
徒劳无功吗……你所做的一切，也是呢，仅凭你一人又能做什么呢？
“那究竟怎样才是正确的？”你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无力地问道。
斑抬起头，眼神变得锐利，“有一个办法，能让所有人都活在没有战争，没有痛苦，没有失去的世界里。”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一个永恒和平的世界。”
“永恒……和平？”你看着他，原本暗淡的眼里也开始闪着狂热的光。永恒的和平，那真的存在吗？可是他都这么说了，这个自称宇智波斑的人都这么说了！如果真的能成功……
他抬起另一只手，枯瘦的手指在空中比划。
“留在这里，帮我完成一个计划——月之眼计划。用幻术改变整个世界，让所有人都活在梦中的乐园里，没有战争，没有死亡，没有痛苦。”
“你的带土可以活过来，你的父母可以活过来，所有死去的人都可以在那个世界里重逢。”
“永恒的和平，永恒的幸福。这就是我的答案。”
斑在等待着回答。他的表情平静，但眼神深处却藏着某种期待。
他很期待这个刚刚经历了绝望的小姑娘，会做出什么选择。
“好。”你的回答很坚定，仿佛笃定了那样一个世界会真正降临。
“月之眼计划……”
……
……
然而，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早在这之前，斑就已经用同样的方法对另一个人进行了一番洗脑。
宇智波带土。
斑有一点说了谎，你在任务返回途中遭受的袭击是他刻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让宇智波带土认同他的计划。
你的所有反抗都在他预料之内，他知道你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不会轻易抛弃同伴，原定计划里，你是会死在那里。
为了保护同伴而死的你却在死后被孤零零的抛弃，多么刺激性的一幕。
果不其然，那小子就真的信了。
然而让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没死透。比起杀死你，他又有了一个好主意——棋子永远不会嫌多，特别是会相互牵绊的棋子。
他永远不会告诉你们两人对方还活着，那样就没意思了。
“很好。”
斑的嘴角扬起一个满意的弧度，眼睛里闪过某种算计的光芒。
“聪明的选择，”他缓缓站起身，“不过在那之前，你需要变得更强。现在的你，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更别说参与这个计划。”
又来了！又是这熟悉的台词！为什么所有人都只会说你弱，说你吊车尾？
“我知道我很弱，但你能不能别打击我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只会注意到你很弱这个并不关键的地方啊！
他没理会你突如其来的情绪。
“白绝会负责你的训练，”斑转身走向外道魔像，背对着你说话。
“等你的伤好了，就可以开始了。”
你看着他，眼里还带着点刚才的怒火。
“我说啊，”你抬眼，难得认真地看着他，“你真是宇智波斑？”
“已经回答过的问题我不会再回答第二遍。”说着他便不再理会你。
与此同时，另一个地底洞窟。
距离你所在的地方并不算远，却被岩壁和通道隔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带土躺在石床上，右半边身体缠满了白色的绷带状物质。疼痛每时每刻都在啃噬着他的神经，但他已经习惯了，和失去你的痛苦相比，□□的折磨根本不算什么。
"她死了。"
这句话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像是某种诅咒。
斑告诉他的时候，他还不相信。他说你只是受了伤，说你会好起来的，说等他康复了就去找你。
但斑只是冷漠地重复着那个消息，你在任务中为了保护同伴，用起爆符和敌人同归于尽了，而那些被拯救的人只会顾及自己的生命，在最后一刻也没有把你带回木叶。
当然最后一句是他添油加醋加上去的，真相是你的同伴曾多次搜寻过那处，可奇怪的是并没有遗体。
到底是为什么呢？你的同伴疑惑。
到底是为什么呢？
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也会被抛弃呢？
带土的左手攥紧了床沿，石头在他的力量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他想不明白。
“都是我的错。”他低声说，声音沙哑。
白绝从地下冒出来，脸上挂着那副永恒的诡异笑容。
“带土君还在想那个女孩吗?真是深情呢~”声音尖细，带着某种恶意的愉悦。
“不过已经死了哦，就算你再怎么自责也没用啦~”
“闭嘴。”带土的声音很冷，左眼里的三勾玉开始转动。
“哎呀哎呀，好可怕~”白绝做出害怕的样子,但语气里全是嘲讽。“不过斑大人说得对呢，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你想保护的人，一个个都会死掉。”
“不管如何都是一样的，”它继续说，声音变得更加刺耳，“你觉得即使她还活着，在木叶会一直安全吗?战争还没结束呢,说不定哪天她还是会……”
“我说了，闭嘴!”
带土猛地坐起身，右半边身体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但他毫不在意。他的左眼死死盯着白绝，三勾玉写轮眼散发出危险的红光。
“嘻嘻，开玩笑啦~”白绝缩回地下，只留下一颗脑袋。
“不过带土君，斑大人的月之眼计划真的很棒呢，在那个世界里，她可以复活哦，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有人死掉~”
带土重新躺下，盯着洞窟顶部的岩石。
“月之眼计划……”他喃喃自语。
斑已经给他看过了，你的任务报告，你的死亡记录。
那个总是和他一起吊车尾的笨蛋，那个笑起来比阳光还耀眼的女孩，那个说着要一起去吃遍世界所有甜品的人，就这样离开了。
都是假的，对吧?
带土闭上了眼睛，左眼角渗出一滴液体，不知是泪水还是血。
“这个世界……”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某种可怕的决绝，“确实是错误的。”
白绝的笑容在黑暗中显得更加诡异。
“对嘛对嘛所以才要有一个永远和平幸福的世界呢。”它愉快地说。
“我会变强的，”他说，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强到可以保护所有人，强到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那就快点康复吧~”
白绝钻回地下，“斑大人已经准备好训练计划了哦等你能行动了，会很有趣的。”
它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那句话的回音。
带土又躺了很久，右半边身体的疼痛持续不断，但他已经感觉不到了。他只是盯着洞窟顶部，脑海中反复浮现着你的身影。
那个说要和他一起吃遍甘栗甘所有甜品的约定。
那个在他最失意时陪在他身边的身影。
那个叫他“好兄弟”却让他心跳加速的人。
都没了。
“等我创造出那个世界，”带土轻声说，像是在对着虚空中的某个人承诺，“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会实现我们的约定。”
“所以……”他的声音变得更轻，几乎听不见。
“可不可以再等我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