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的小橙子》爱吃橙子的洲洲洲

20、妈妈不同意陈橙澄和年亦兮在一起

　　初冬的晚风裹着饭菜香，卷着下班晚高峰的尾气，在单元楼下打了个旋。陈橙澄攥着还带着年亦兮体温的围巾，指尖蹭过围巾上软糯的羊绒，鼻尖还残留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就撞上了刚打开门陈妈妈探出来的视线。

　　“妈，您怎么知道我回来了？”陈橙澄下意识把围巾往包里塞了塞，干笑着迎上去，拖着脚步发出细碎的声响。

　　陈妈妈没接话，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在她耳尖那点没褪的红上停了几秒，又扫过她手里拎着的、明显不是自己会买的那家日式甜品店的纸袋，才慢悠悠开口：“等你半小时了，菜都要凉了。”

　　玄关暖黄的荧光灯光漫过陈橙澄的发顶，她换鞋的动作顿了顿，听见陈妈妈又补了句：“这阵子要不是说加班，就是每天回来的晚，身上还总沾着别人的香水味，是有什么情况了？”

　　陈橙澄的心跳漏了一拍，鞋尖蹭着玄关的地垫，没敢抬头：“就是……单位加了一会班，然后等了顺路的同事一起。”

　　“同事？”陈妈妈弯腰接过她的包，指尖触到包侧口袋里露出的半块围巾，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笃定，“是年亦兮吧？上周三我在你外婆小区楼下碰到她，我看她也围了一条一模一样的围巾，手里还拿着一包你最爱吃的那啥棒棒糖，看她那样子不像是爱吃糖的啊！”

　　陈橙澄的脸瞬间烧了起来，那些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小心思，原来早就被妈妈看得一清二楚。她攥着甜品纸袋的手指收紧，袋口的提绳勒得指节泛白，沉默了半晌，才抬起头，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我和亦兮姐姐在一起了。”

　　“哐当”一声，陈妈妈手里的包掉在了地上，皮质的包身撞出沉闷的声响。她猛地看向陈橙澄，平日里总是温和的眉眼此刻拧成了一团，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错愕：“你说什么？陈橙澄，你再说一遍！”

　　“我和年亦兮谈恋爱了。”陈橙澄咬着牙，把话说得更清楚，“我们不是普通朋友，也不是你眼里的姐妹，是恋人。”

　　“胡闹！”陈妈妈的声音陡然拔高，伸手就想去拉陈橙澄的胳膊，却被她下意识躲开。她的手僵在半空，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着陈橙澄的鼻尖，语气里满是痛心疾首，“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年亦兮是个女孩子！你们俩怎么能走到一起去？”

　　“女孩子怎么了？”陈橙澄也来了脾气，往前跨了一步，眼眶瞬间红了，“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我们在一起很开心，这有什么不对的？”

　　“不对的地方多了去了！”陈妈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弯腰捡起地上的包，手指都在发抖，“你忘了你小时候，我总让你以年亦兮为榜样？说她懂事、争气，年纪轻轻就当上大厂研发团队负责人，说她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井井有条，让你多学着点。可我让你学她的上进，不是让你学她……学她和你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这话像根针，狠狠扎进陈橙澄的心里。她往后退了一步，眼底的委屈翻涌上来，声音也跟着哽咽：“妈，您以前明明那么喜欢亦兮的。您总说，有她这么个‘姐姐’照顾我，您放心；您总拉着她的手，说她要是您女儿就好了；您甚至还说，以后我找对象，能有她一半好就烧高香了。怎么现在她真的成了我喜欢的人，您就翻脸不认人了？”

　　“那能一样吗？”陈妈妈捂着胸口，跌坐在玄关的换鞋凳上，声音瞬间软了下来，带着浓浓的疲惫，“以前她是你姐姐，是你榜样，她优秀，她懂事，我当然喜欢。可你和她不在一个阶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