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苒的孟洲》爱吃橙子的洲洲洲

8、难题为媒的靠近与暧昧滋生

　　这天，孟洲刚整理完量子力学实验的误差报告，微信提示音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弹出的是黎苒的消息，还附了张满是公式和分镜草图的截图：“孟学霸，救命！动画里的量子隧穿效应可视化，物理逻辑卡壳了，能不能帮我瞅瞅？”

　　孟洲盯着屏幕上黎苒那带着点撒娇语气的“救命”，指尖在键盘上悬了半秒，回了句“图书馆三楼研讨室，我半小时后到”。发送完毕，她才发觉自己连实验服都没来得及换，领口还沾着一点实验台的消毒水味，却鬼使神差地先抓了本量子物理图解册塞进包里。

　　黎苒赶到研讨室时，孟洲正低头翻书，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她发顶，镀上一层浅金色的绒边。桌上摆着刚泡好的热可可，杯壁还冒着热气，黎苒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常喝的牌子，心头瞬间漫过一阵暖意。

　　“你还特意给我带了这个！”黎苒放下画板，毫不客气地捧起杯子，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舒服得眯起了眼。
　　孟洲合上书，视线落在她摊开的草图上，语气依旧是惯常的清冷，却多了几分耐心：“先说说你的困惑，是隧穿概率的参数设定，还是可视化的表现逻辑？”

　　黎苒立刻凑过来，指尖点在草图上的粒子轨迹线：“你看，我想表现粒子穿过势垒的过程，但按物理公式算出来的概率，和动画里要呈现的视觉效果冲突了，要么太抽象观众看不懂，要么太具象违背原理。”

　　她说话时，发梢偶尔会扫过孟洲的手背，带着淡淡的柑橘香，孟洲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却还是不动声色地拿起笔，在草稿纸上推演起来。“量子隧穿的概率和势垒高度、宽度相关，你可以把势垒做分层处理，用不同透明度区分，粒子穿过时叠加概率云的动态效果……”

　　孟洲的笔尖在纸上飞速移动，公式和示意图交织在一起，黎苒撑着下巴看得认真，偶尔蹙眉追问，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间越来越近。研讨室里很安静，只听得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黎苒时不时吸热可可的轻响。

　　从那之后，黎苒找孟洲请教问题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有时是在图书馆的角落，黎苒抱着画板，孟洲摊开专业书，阳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有时是在孟洲的实验室，黎苒看着那些精密仪器满眼好奇，孟洲会难得放缓语速，给她讲解实验原理，甚至允许她在安全范围内碰一碰操作面板；有时也会去黎苒的画室，孟洲坐在一旁看她上色，闻着颜料的味道，听她絮叨动画里的人物设定，原本紧绷的神经竟会慢慢放松。

　　这天傍晚，黎苒又抱着一堆资料来找孟洲，刚到实验室门口，就看到孟洲正对着一组紊乱的数据皱眉。黎苒放轻脚步走过去，把刚买的草莓蛋糕放在桌上：“先歇会儿吧，再算下去脑细胞都要阵亡了。”

　　孟洲抬头，看到蛋糕盒上的卡通贴纸，是她上次随口提过喜欢的款式。她没说话，却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拿起叉子叉了一块。黎苒趁机凑到电脑前，指着屏幕上的曲线：“这组数据是不是和上次的量子纠缠实验有关？我上次查资料看到……”

　　她自顾自地说着，没注意到孟洲的目光早已从蛋糕移到她脸上。夕阳的余晖从窗户斜射进来，落在黎苒的发梢和脸颊，她说话时嘴角沾了点蛋糕的奶油，孟洲犹豫了一下，还是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唇角。

　　黎苒愣了一下，脸颊瞬间泛红，连说话都开始结巴：“谢、谢谢……”
　　孟洲也迅速收回手，耳根发烫，低头假装看数据，声音却比平时低了几分：“没什么，继续说你的想法。”

　　画室的颜料渍、实验室的消毒水味、图书馆的书页香，还有不经意间的肢体触碰、心照不宣的默契，都成了两人之间独有的印记。那些藏在物理公式和动画分镜里的暧昧，正随着一次次相处，悄然滋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