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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冬雪与梅花 ...

  •   冬雪裹着梅香落下来时,教室的窗玻璃上凝着一层薄雾。苏砚和谢辞刚推开门,就看见课桌上摆着个烤红薯——是李姨揣在怀里送来的,还冒着热气,旁边压着张纸条:“梅花开了,张叔说要给课桌刻梅花,我烤了红薯,暖着手等他来。”

      “梅花!”黎歆拎着新编的梅花钥匙扣冲进来,红丝线绕着白色的绒球,像朵小小的雪梅,“温予书带了相机去拍校门口的梅树,傅灼说要堆个‘梅花雪人’,还把篮球改成了雪人的脑袋,笑死我了!” 她话音未落,傅灼就抱着个圆滚滚的雪球撞进门,鼻尖冻得通红:“陆屿,雪人底座我堆好了,你来堆上身,苏砚负责插梅花枝,温予书说要拍‘四季雪人’合集,贴进纪念册!”

      谢辞笑着应下,先把烤红薯掰成两半,把流油的芯儿递给苏砚:“先吃口暖的,别冻着。” 苏砚咬了一口,甜糯的热气从喉咙暖到心口,抬头时看见张叔拎着工具箱走进来,手里握着块刻好的梅花木片,花瓣纹路细得像真的。“最后一笔了,”张叔蹲在课桌旁,刻刀轻轻落下,梅花的最后一片花瓣渐渐成型,和之前的“同桌”、雪花、槐花、荷叶、枫叶挨在一起——四季的记号,终于在这张课桌上聚齐了,像给他们的同桌时光,盖了个圆满的章。

      谢辞拉着苏砚凑过去,指尖轻轻碰着刻好的梅花,轻声说:“你看,四季都齐了。” 苏砚点点头,眼底亮闪闪的,伸手把张叔带来的梅花枝,轻轻插在课桌角的笔筒里,梅香混着红薯香,漫满了整个教室。

      温予书举着相机回来时,镜头里已经存满了梅花的照片:“校门口的梅花开得正好,等会儿堆完雪人,我们去拍合影,把梅花和雪人拍在一起,纪念册的四季页就齐了!” 他刚说完,李姨就拎着保温桶走进来,给每个人递了杯热姜茶:“别光玩,喝点姜茶暖身子,我还摘了枝梅花,插在杯子里,好看。”

      几人捧着热姜茶喝完,浩浩荡荡往操场去。傅灼的“篮球雪人”底座已经堆好,谢辞负责堆雪人的上身,苏砚则把温予书摘来的梅花枝,插在雪人两侧当胳膊,黎歆掏出新编的梅花钥匙扣,挂在雪人脖子上:“跟我们的钥匙扣配一对!” 张叔站在旁边,笑着递过两块小木牌,上面刻着“梅”和“雪”:“挂在雪人手上,就像握着整个冬天。”

      温予书赶紧按下快门,相机里,雪人戴着钥匙扣,握着木牌,旁边站着牵手的少年,身后是落满雪的梅树,画面暖得像裹了层棉。李姨掏出手机,也拍了张照:“这张要洗出来,贴在我家冰箱上,跟夏天的西瓜、秋天的枫叶凑一套。”

      黎歆在搭雪人,温予书悄悄走到她的身后,扬起嘴角给自己和黎歆拍了张合照。

      玩到天黑,雪还没停。几人往回走时,苏砚的头发上沾着雪,肩上落着片梅瓣;温予书的相机里存满了冬天的照片,还在念叨着要洗出来贴进纪念册;黎歆的梅花钥匙扣上挂了雪,她小心翼翼地擦着;谢辞牵着苏砚的手,揣在自己口袋里暖着,书包上的橡皮和槐树叶钥匙扣,沾了雪粒和梅香,亮晶晶的。

      走到教室门口,苏砚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课桌:“你看。” 谢辞抬头,只见张叔用雪在课桌上写了行字——“四季圆满,情谊长存”,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梅花雪人,跟操场的那个一模一样,而课桌上的“同桌”二字,被雪映着,格外清晰。

      第二天,雪化了,课桌上的雪字渐渐消失,可刻在木头上的四季记号,却越发鲜明。温予书把洗好的照片贴进纪念册,在旁边写道:“四季会轮回,但我们的故事,会一直停在最暖的那一刻。” 傅灼凑过来,在照片旁画了个小小的篮球,说:“等明年春天,我们还来堆雪人,还来拍梅花,永远都要一起。” 黎歆则把梅花钥匙扣的线拆了,说要编个新的钥匙扣,等明年春天槐花开了,就编槐花形状的。

      谢辞翻开纪念册,最后一页的四季照片已经贴满,夹着槐树叶、雪花、槐花、荷叶、枫叶、梅花,还有张叔刻的小木牌、小木偶、名字,李姨的糖纸、红薯、姜茶,傅灼的篮球画,黎歆的钥匙扣,许清的短文。他凑到苏砚耳边,轻声说:“苏砚,四季圆满了,可我们的故事还没结束,明年春天,我们还来摘槐花,夏天吃西瓜,秋天捡枫叶,冬天堆雪人,好不好?”

      苏砚点点头,指着课桌上的四季记号:“好,还要一起看这张课桌,一起写纪念册,一起把每个明年,都过得像今年一样暖。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课桌上的梅花刻痕上,落在摊开的纪念册上,落在少年们相握的手上。梅香阵阵,雪融成水,春天不远,而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

      这本纪念册,会越来越厚,装着一个又一个四季;这段情谊,会越来越深,连着一个又一个明天;而他们,会一直牵着手,从这个冬天,走到下个春天,从少年,走到更远的时光,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写成不平凡的暖,把每个四季的轮回,都过成最美的圆满。

      他们的故事,永远不会写完,因为青春不老,情谊不散,而那些小而暖的事,会像课桌上的刻痕,像纪念册里的照片,像心底的甜,永远留在那里,陪着他们,岁岁年年。

      第二年的春天来得比去年早,槐树上刚冒出嫩红的芽尖,苏砚和谢辞就踩着晨光走进了教室。课桌上没别的,只摆着一本崭新的纪念册——是张叔和李姨一起准备的,封面烫着小小的槐花图案,扉页上写着一行字:“给我们的第二年,四季继续。”

      “新册子!”黎歆拎着槐花香囊冲进来,香囊上系着她新编的槐花钥匙扣,比去年的更精致,米白花瓣里还绣了丝金线,“温予书说要去拍槐树的新芽,傅灼已经在操场练球了,说今年要赢回去年的‘落叶篮球赛’,还说要请咱们吃新开的槐花冰淇淋!”

      音刚落,傅灼就抱着篮球撞进门,球衣上印着新买的号码,额角沾着汗:“谢辞,今年春天的第一场球,你可别让着我!苏砚,你当裁判,这次我肯定赢!” 谢辞笑着挑眉,伸手翻开新纪念册,第一页还空着,他拉过苏砚的手:“我们一起写第一句话,好不好?”

      苏砚点头,接过笔,在扉页的空白处写下“春天又来”,谢辞立刻接在后面写“我们还在”,两个名字挨在字句末尾,像去年刻在课桌上的“砚”与“辞”,稳稳地靠在一起。温予书举着相机进来时,正好拍下这一幕,镜头里,少年们的手交叠在纸页上,窗外的槐芽映在扉页,像给新故事盖了个春天的邮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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