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行》怀澈7K

13、醉欢

　　包厢门被林野推着滑开时，暖黄的水晶灯正映着满桌热气腾腾的菜色——酱色浓郁的黑松露牛排切得厚薄均匀，冰镇龙虾刺身卧在碎冰上，边缘缀着鲜绿的紫苏叶，连不起眼的开胃小菜都是装在描金白瓷碟里的。
　　吧台那边泛着冷调的光，威士忌、香槟、果酒码得整整齐齐，几瓶限量版洋酒斜靠在冰桶旁，瓶身折射出细碎光泽。正中央的草莓蛋糕裹着雪白奶油，顶端蜡烛未燃，甜香混着食物香气扑面而来。
　　“补办个生日都这么讲究，七泠你这排面没谁了。”然砚随手扯了扯领带，定制衬衫衬得肩宽腰窄，径直揽过时七泠的腰往主位带，指尖叩了叩吧台冰啤酒瓶身，“沈澈，敢赌吗？等会儿玩游戏你输得最惨。”
　　沈澈正帮怀灼拉开餐椅，闻言挑眉，顺手将一杯无酒精果酒推到她面前，声音带笑：“赌就赌，上次是谁喝到抱着马桶吐，还嘴硬说自己千杯不醉？”
　　怀灼抿了口果酒，眼底弯起笑意，伸手戳了戳沈澈胳膊：“别老翻旧账，今天是七泠生日，好好玩。”
　　时七泠被然砚按在座位上，指尖划过蛋糕盒丝带，抬头看向他：“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想怎么坑我们？”
　　然砚靠在沙发上，黑色外套袖口挽起，露出手腕低调名表，嘴角勾着痞气笑：“坑人没意思，玩点刺激的——输了要么喝一杯烈酒，要么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林野立刻举手附和，手里还攥着一串烤串咬得滋滋响：“我同意！就这么定了！”他穿宽松潮牌卫衣，脖颈间银色项链随动作晃了晃，咽下肉后补充：“不准问太过分的，不然我掀桌子啊。”
　　温知糯坐在他身边，闻言轻笑，伸手帮他擦掉嘴角油渍：“别总说气话，好好玩。”
　　酒过三巡，包厢气氛越发热烈。KTV屏幕开着却没人认真唱，众人围着桌子玩起真心话大冒险。
　　酒瓶转了一圈，稳稳指向温知糯，林野立刻起哄：“糯糯，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温知糯脸颊微红道：“真心话吧。”
　　“那我问你，第一次见我时，觉得我怎么样？”林野往前凑了凑，眼底满是期待。
　　温知糯如实说：“第一次见你，觉得你有点张扬，像不好惹的样子，结果后来发现……其实人还挺好的。”
　　林野笑得眼睛眯起，伸手揉了揉她头发，语气宠溺：“早告诉你我不是坏脾气，只是不爱跟陌生人废话。”
　　酒瓶再次转动，这次指向怀灼。
　　沈澈挑眉：“大冒险。”
　　怀灼耸肩，满不在乎：“行，你说干什么？”
　　“去吧台拿最烈的酒一口闷，再对着屏幕唱一句《好汉歌》。”沈澈忍着笑说道。
　　怀灼骂了句“你狠”，还是起身走到吧台，拿起一瓶伏特加倒满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酒液滑过喉咙面不改色，转身对着屏幕扯嗓子唱：“大河向东流啊！”
　　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时七泠笑得眼泪都快出来，靠在然砚肩上：“怀灼唱得也太难听了。”
　　然砚低头看她，眼底带着笑意，伸手擦掉她嘴角沾的奶油：“难听也只唱给你听。”
　　指尖微凉，时七泠脸颊一热，轻轻推了他一下，却被反手握住手。
　　沈澈看着他们，拿起酒杯跟然砚碰了一下：“人少清静，这样聚着才舒服。”
　　然砚喝了口酒，目光扫过众人：“也就我们几个能这么玩，不用装模作样。”
　　林野凑过来，手里还举着酒瓶：“别感慨了，继续玩！下一个该谁了？”
　　酒瓶在桌面转得飞快，最后稳稳停在沈澈面前，林野立刻拍着沙发起哄：“沈大少，该你了！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沈澈指尖夹着酒杯，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他挑眉看向怀灼，眼底带着痞气的笑意：“真心话吧，省得某些人心疼。”
　　怀灼踹了他一脚，脸颊却悄悄泛红：“谁心疼了？快说，别磨叽。”
　　然砚撑着下巴补刀：“问点实在的——你第一次对怀灼动心，是在什么时候？”
　　沈澈放下酒杯，目光落在怀灼脸上，语气漫不经心却藏着认真：“高三篮球赛，她替温知糯出头，跟隔壁校的混混对峙，明明自己都在怕，还硬撑着说‘有本事冲我来’。”
　　怀灼愣住，随即瞪他：“你怎么知道？”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冲上去帮你？”沈澈低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贵气的眉眼间满是宠溺，“傻得可爱。”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哄笑，怀灼往他怀里靠，被他稳稳扣住腰。
　　下一轮酒瓶刚停下，就被林野按住：“这次轮到怀灼姐了！必须选大冒险！”他眼珠一转，坏笑道：“去隔壁包厢找一个男生要微信！一定要比沈澈帅的！”
　　沈澈噙笑着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在她耳边痞气低语：“你要是敢去，我明天让你下不来床。”
　　周围的口哨声、起哄声此起彼伏，时七泠笑着拍沙发：“沈澈，你也太狗了吧？”
　　然砚揽着时七泠的腰，指尖把玩着她的头发，挑眉看向沈澈：“可以啊，藏得够深。”
　　沈澈抬眼，嘴角勾着张扬的笑，伸手端起两杯威士忌，一杯递给怀灼，一杯自己拿着：“祝泠子生日快乐！”
　　怀灼接过酒杯，与他碰了一下，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甜到了心底。
　　林野凑过来，拍了拍沈澈的肩膀：“看不出来啊你。”
　　温知糯拉了拉他的胳膊：“递杯酒给我。”
　　林野转头看向她，眼底带着痞气的温柔：“你喝醉了就不怕我晚上对你做什么？”
　　包厢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着六个人的笑脸，真心话的坦诚与大冒险的热烈交织，痞气的张扬与贵气的从容碰撞，酒瓶碰撞的清脆声响、歌声与笑声混在一起，成了这个生日夜里最动人的旋律。
　　歌声、碰杯声交织，窗外都市霓虹透过磨砂玻璃映进来，洒在每个人脸上。蛋糕蜡烛最终被点燃，六个人围着许愿，暖黄烛光映着彼此笑脸，时七泠闭眼默念：有这些朋友在身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