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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事迹传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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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启阳蹲在裂缝前，登山杖轻轻拨开边缘的泥土。蓝色光芒从细缝中透出，像水一样流动。他取出采集瓶，对准渗出的雾气，慢慢封存。盖上保温袋后，他站起身，拍了下裤腿上的灰。
“今天到此为止。”他说，“我们先回去。”
六只蜜蜂从蜂箱中飞起，在空中盘旋一圈，确认周围无异常后降落在箱体表面。他背上背包，检查了一遍装备，沿着来时的标记路线返回。天边开始发亮，林间雾气渐散。他的脚步很稳，但肩膀已经酸胀，双腿也有些发沉。
走到小镇边缘时，太阳刚升起来。几户人家门口有动静，有人在扫院子，有人提水浇菜。他没停下打招呼，径直往家走。
父母正在吃早饭。母亲看见他推门进来，筷子都掉了。
“你去哪儿了？一整夜都没回来！”
“去守花田。”他把背包放下，声音有点哑，“野兽来了，被赶跑了。”
父亲立刻放下碗筷：“伤着没有？”
“没有。蜂群没事，我也安全。”
他坐在椅子上，喝了大半杯温水。手还在抖，但他没说。母亲想扶他回房休息，他摇头，先去了院里的蜂箱区。打开箱盖，逐个检查蜜蜂状态。翅膀完好，腹部活动正常，体温已恢复。他轻点记录本，写下“归巢时间：六点四十三分。全员无伤”。
晚上，他坐在灯下整理记录。战斗过程、蜂种分工、野兽特征全部归档。他画了简图，标出斜坡位置、蜂蜡粉撒布范围和敌兽滑倒轨迹。写完最后一页，合上本子，靠在椅背上闭眼三分钟。
第二天清晨，林叔敲响了他家的院门。
“听说你一个人在夜露兰田守了一夜？”
白启阳点头，请他进屋坐。林叔没坐，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黑眼圈这么重，真拼啊。情况到底怎么样？”
他如实说了全过程，从热源警报到蜂群协作，再到最后那只野兽滚下斜坡消失不见。他还拿出采集的蓝色雾气样本，放在桌上。
林叔戴上手套，小心拿起瓶子对着光看。“这可不是普通蜜源能有的东西。”他说，“你不仅护住了蜂群，还带回了新发现。这事不能藏着。”
“我不想张扬。”白启阳说，“但现在很多人还不信蜜蜂有用。我想让他们看到事实。”
“那就让更多人知道。”林叔回答，“我今天就去镇上说。”
中午，小镇居民甲正在杂货店门口摆货架。林叔路过，停下脚步。
“老周家那小子昨晚可厉害了。”林叔说，“一人六蜂，守住一片夜露兰田，把一群野兽全打跑了。”
小镇居民甲抬头：“哪个周家？你说的是白启阳？”
“就是他。”林叔点头，“连周老都说少见。”
“真的假的？”小镇居民甲皱眉，“那孩子才十八，能对付野兽？”
“你不信？”林叔笑了，“那你看看他这几天送来的蜂蜜，颜色更深，香味更浓。这不是普通蜜蜂能采出来的。”
小镇居民甲没说话。他记得上周收的那批蜜，确实不一样。以前总觉得白启阳养蜂是瞎折腾，现在想想，好像真有点门道。
下午，两个顾客来店里买盐。一个问：“听说白启阳在森林里跟野兽打架？”
另一个接话：“不是打架，是带着蜜蜂一起打跑的。我表姐夫在山口见过他回来，脸色惨白，但背挺得笔直。”
小镇居民甲擦着手里的罐头，突然开口：“你们听说了吗？白启阳那小子在森林里可威风了，带着蜜蜂幻灵把野兽都打跑了！”
话一出口，店里安静了几秒。
“真的？”
“怎么不是真的？林叔亲口说的。”
“我还以为他就是玩玩蜜蜂呢。”
“人家那是幻灵，不是玩具。”
消息很快传开。傍晚时分，几个邻居站在巷口议论。有人说看见白家院子里的蜂箱多了个新标记旗，说是从夜露兰田带回来的。还有人说，赵强前几天去找白启阳，两人聊到半夜，出门时一脸佩服。
白启阳听见外面的声音，只是笑了笑。他没出门回应，也没解释什么。他在院中重新调整蜂箱角度，测了温湿度，又给每只蜜蜂补充营养液。做完这些，他回到房间，翻开新买的书，《蜂类生态行为学》。
第一页写着：蜂群协同作战能力与环境适应性研究。
他拿笔圈出重点，写下笔记：“夜间警戒机制需优化。下次遇敌，优先启用西域黑蜂制造障碍。”
窗外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那就是他家吧？”
“嘘，小点声，人家可能在休息。”
“可他真敢一个人留在那种地方……”
白启阳低头继续写字。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
第二天上午，小镇居民甲进货时特意绕路去了林叔的养蜂场。
“林叔，再给我两瓶白启阳的蜜。”他说，“要最好的。”
“哟，转性了？”林叔笑，“昨天不是还说卖不动吗？”
“现在好卖了。”小镇居民甲掏出钱包，“好几个客人来问，说是要支持‘打跑野兽的养蜂少年’。”
林叔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会这样。”
当天下午，杂货店里贴出一张手写告示：“本店独家销售——英雄蜜（白启阳特供）”。
字迹歪歪扭扭，但足够清楚。
第三天早上，白启阳出门买书，路过杂货店。他看见那张告示，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小镇居民甲正在搬货，抬头看见他，脸上露出笑容：“你不知道？现在全镇都在说你呢。孩子们放学都不玩游戏了，一个个拿着小棍当登山杖，嘴里嗡嗡叫，说是在练蜂阵。”
白启阳没说话。
“以前我觉得你干这个没前途。”小镇居民甲放下箱子，认真看着他，“现在我知道我错了。你能行。”
白启阳点点头：“谢谢。”
他走进店里，买了两包打印纸和一瓶墨水。结账时，小镇居民甲多塞给他一小罐蜜。
“送你的。”
“不用。”
“拿着。”小镇居民甲把罐子放进他袋子里，“这是大家的心意。”
回到家，他把蜜放在桌上，没动。他打开电脑，上传最新记录数据。然后翻出旧计划表，修改明日行程：增加一次野外模拟训练，目标——提升蜂群夜间反应速度。
晚上，他坐在书桌前读书。窗外又有声音。
“你看，那就是白启阳的窗户。”
“他每天都学到这么晚？”
“听说他连觉都不怎么睡。”
白启阳翻了一页书，笔尖停在一段文字下方。
“蜂群并非弱小，而是未被理解的力量。”
他写下批注：“让别人看到价值之前，先让自己变得不可替代。”
第四天清晨，阳光照进院子。蜂箱上的标记旗微微晃动。六只蜜蜂依次起飞，在空中组成固定阵型。它们绕着蜂箱飞行三圈，然后分散到各自岗位。
白启阳站在院中，手里拿着新做的任务分配表。他看了一会儿蜂群运作，转身回屋。
桌上摊开着一本书，书页被风吹动。他伸手压住一角，拿起笔，在空白处写下：
“胜利不是终点，而是下一次准备的起点。”
楼下传来敲门声。
他没立刻下去。
手指继续在纸上移动，写下下一个训练目标：应对突发地质变化反应机制测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