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灵养蜂人，从咸鱼到巅峰》西红柿炒鸡蛋不加肉

21、击退野兽

　　白启阳向前迈了半步，登山杖指向那只摇晃的野兽。他的动作不大，但足够让对方感受到压迫。野兽后退了一步，踩在斜坡边缘的枯叶上，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他没有再靠近。他知道现在不是追击的时候。他的手臂已经发酸，精神也快到极限。但他不能停下。六只蜜蜂还在空中飞行，它们也没有停。

　　他看着地面。月光照出斜坡上的树枝和石块。那里不适合站立，更不适合战斗。他低声下令：“西域黑蜂，前方两米，撒粉。”

　　西域黑蜂立刻飞向斜坡前端，贴近地面滑行。一层薄薄的蜂蜡粉洒落在落叶和泥土之间。那地方本就湿滑，加上蜂蜡，会变得更难着力。

　　绿努蜂开始高频振翅。声音尖锐，直接冲向野兽耳朵。沙巴蜂和松丹意蜂从两侧绕行，制造更多噪音。三只工蜂同时发力，嗡鸣声叠加在一起，形成持续不断的听觉干扰。

　　野兽晃了晃头，脚步变得不稳。它想转身，想逃进树林。但它刚一动，后爪就踩上了蜂蜡区域。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它本能地伸出前肢撑地，却撞上一根横生的树枝。

　　它的肩膀被划开一道口子，闷哼一声，滚下斜坡。中途又撞上另一根低垂的枝干，重重摔在坡底。它挣扎着想爬起来，四肢抽动了几下，最终趴在地上不动了。

　　白启阳站在原地，没有下去查看。他抬起手，擦了下额头的汗。他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他通过精神链接感知每一只蜜蜂的状态。

　　小蜜蜂翅膀有些发烫，但还能飞行。大蜜蜂的尾针有轻微磨损，不影响使用。沙巴蜂和松丹意蜂体力下降明显，但没有受伤。绿努蜂和西域黑蜂完成任务后已经开始降低飞行高度。

　　他轻声说：“收队。”

　　六只蜜蜂依次调转方向，飞回他身边。它们没有立刻降落，而是在空中盘旋一圈，确认周围没有新的威胁后，才缓缓降落在便携蜂箱表面。

　　白启阳放下登山杖，靠回岩石。他的背贴着冰冷的石面，整个人一下子松了下来。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空气里还有蜜香，混着一点泥土和血腥味。

　　他睁开眼，看向空地。花田已经被踩乱，不少植株倒伏在地。蕊心的光比之前暗了一些，但仍在微微闪烁。他记得这些花的名字——夜露兰，含灵能成分，是难得的优质蜜源。

　　他摸了下胸前口袋，周老给的残页笔记还在。他又检查背包夹层，保温箱完好，记录本也没丢。这些东西都安全。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手指还在抖，是长时间紧绷后的自然反应。他把手握成拳，再松开，重复几次，感觉肌肉慢慢恢复控制。

　　“你们都辛苦了。”他说。

　　这句话不是通过精神链接传出去的。他只是说出来，声音很轻。但六只蜜蜂似乎听懂了。小蜜蜂轻轻扇了下翅膀，像是回应。

　　他从背包里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有点凉，让他清醒了些。他又取出一小块能量胶，放进嘴里。这是林叔教他的习惯——战斗结束后第一时间补充能量，别等身体垮了才想起来。

　　他一边咀嚼，一边观察蜂群。六只蜜蜂正各自调整姿势散热。它们的翅膀微微张开，腹部有节奏地起伏。这是正常的恢复状态。

　　他知道今晚不能再采蜜了。花田需要时间恢复，蜂群也需要休息。他自己更是需要停下来喘口气。

　　但他不能走。这里太重要。这片夜露兰是他目前发现的唯一高品级蜜源地。如果放弃，接下来几天的采蜜计划都会被打乱。

　　他必须留下。至少等到天亮。

　　他把水壶收好，打开便携蜂箱的温控装置。设定温度二十六度，湿度百分之六十。这是林叔推荐的最佳恢复环境。六只蜜蜂陆续飞入箱体，找到自己的位置停靠。

　　他关上箱盖，把它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伸手就能碰到。

　　他重新拿起登山杖，靠在肩旁。这不是为了防备，而是习惯。只要杖在手里，他就觉得踏实。

　　他抬头看天。云层散了一些，月亮露出大半。光照比刚才强了一点。他能看到远处树冠的轮廓，也能看清脚边的石头和草叶。

　　他忽然注意到一件事。

　　斜坡下的野兽不见了。

　　他坐直身体，盯着那个位置。刚才野兽倒下的地方只剩压扁的落叶和几根折断的草茎。没有血迹，没有毛发，什么都没有。

　　他站起身，没有贸然走下去。他先让一只蜜蜂飞过去侦查。小蜜蜂低空掠过坡底，来回三次，传回信息：地面只有滑痕，没有生命迹象。

　　他皱眉。那只野兽明明受了伤，不可能自己走远。可现场又没有打斗痕迹，也不像被其他生物拖走。

　　他没再继续查。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他已经打了太久的仗。蜂群需要休息，他也需要。

　　他回到岩石边坐下，把登山杖横放在腿上。他决定守一夜。等天亮后再做打算。

　　他从包里拿出记录本，翻开新的一页。写下时间：凌晨两点十七分。事件：击退野兽，保护蜜源成功。蜂群状态：轻度疲劳，无重伤。个人状态：体力透支，意识清醒。

　　写完他合上本子，塞回背包侧袋。

　　他靠在石头上，眼睛盯着花田方向。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风吹树叶的声音，远处溪流的水声，还有蜂箱里细微的嗡鸣。

　　一切都很安静。

　　他知道自己应该保持警觉。但他实在撑不住了。眼皮越来越重，呼吸也越来越慢。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蜂箱突然传来一阵震动。

　　他猛地睁眼。是蜜蜂在报警。

　　他立刻坐直，抓起登山杖。他看向蜂箱，发现六只蜜蜂全部站了起来，翅膀展开，随时准备起飞。

　　他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眼角余光就捕捉到一个移动的影子。

　　那影子出现在花田对面的树林边缘。不高，但移动很快。它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停留，径直穿过空地，朝另一侧山林跑去。

　　他没有追。他认出了那个体型。

　　是岩地狸。

　　前几天他在林子里见过这种生物的踪迹。爪印、洞穴、还有被翻动的泥土。他一直以为它们只是干扰蜂群的小麻烦。

　　但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盯着岩地狸消失的方向，脑子里快速回想这几天的情况。蜂群偏移、地下震动、花田异常安静……这些事是不是都有联系？

　　他还没理出头绪，蜂箱又响了一下。

　　这次是提示温度变化。

　　他低头看温控屏，发现箱内湿度正在缓慢上升。已经超过设定值五个百分点。

　　他马上检查密封条，没有破损。外部也没有进水痕迹。

　　他抬头看天。月亮还在，但云层又厚了。空气变得更潮湿。

　　他知道要下雨了。

　　他迅速把蜂箱移到岩石下方，用防水布盖好。又把背包也挪过去，确保所有装备都不被淋湿。

　　他做完这些，刚想坐下，忽然听见花田中央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他转头看去。在夜露兰最密集的那一片区域，地面裂开了一道细缝。一缕微弱的光从底下透出来。

　　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样。这次的光是蓝色的，而且在脉动，像心跳一样。

　　六只蜜蜂同时发出警报。

　　他握紧登山杖，站起来，一步一步朝那道裂缝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