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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觉醒蜜蜂幻灵初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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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阳光照进青石镇中心广场。
今天是年度成年觉醒日。
全镇十八岁的少年都要在这里完成幻灵觉醒仪式。
觉醒台建在广场中央，由灰白色石砖垒成，表面刻着古老的符文阵。四周挂满彩旗，风吹过时发出啪啪的响声。人群围在台下，有家长，有孩子，也有来看热闹的居民。大家交头接耳，声音不大，但气氛紧张。
在这个世界，每个人十八岁时都会觉醒属于自己的幻灵。
幻灵分等级，有普通种、稀有种、属级种。属级种极为罕见，觉醒概率不足百分之一。一旦觉醒，便被视为拥有潜力的天才。
白启阳站在候场区，心跳加快，手心微湿。
他今年十八岁，刚从中等学校毕业。父母都是普通职工，在镇上的纺织厂工作。家里不算富裕，但日子安稳。从小到大，父母从没给他太大压力，总是鼓励他做自己喜欢的事。
他个子中等，头发剪得很短，眼睛亮，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平时爱穿浅色运动装，行动方便。
此刻他穿着仪式规定的白色长袍，站在人群中并不起眼。
但他肩上的责任很重。
因为幻灵决定未来。战力型幻灵能进战斗学院，辅助型能走医疗路线，元素类可研修法术。而劳作型——比如蜜蜂、蚂蚁、蚯蚓这类——多数只能从事生产或后勤工作。社会地位低，晋升机会少。
他昨晚睡得不好。
脑子里反复出现一个问题：如果觉醒的是弱种怎么办？
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只要是属级，就是好起点。”
母亲也笑着说：“我们家小阳，做什么都行。”
这些话让他安心了些。
现在，轮到他上台了。
“下一位，白启阳。”主持长老念出名字。
周围声音低了下来。有人抬头看他，有人交头接耳。
“听说他成绩一般。”
“属级觉醒者能有几个真厉害的？”
“别是那种花架子吧。”
白启阳没停下脚步。他走上台阶，站到觉醒阵中央。
长老点点头，启动阵法。
地面符文一亮，淡蓝色光芒升起，形成一个半圆光罩将他笼罩。能量顺着脚底涌入体内，像温水流过经脉。他的身体微微发麻，视线短暂模糊。
几秒后，一股暖意从胸口扩散。
一道金黄色光影缓缓浮现，落在他右肩。
那是一只小蜜蜂。通体金黄，翅膀透明，尾部带一点黑纹。它轻轻扇动翅膀，没有发出嗡鸣，安静地停在那里。
台下一片寂静。
接着，有人小声开口。
“还真是蜜蜂？”
“属级限制种……居然是这种劳作型？”
“这有什么用？采蜜吗？”
议论声渐渐变大。
白启阳低头看着肩上的小蜂，没有皱眉，也没有低头躲避。他反而眼神一亮，嘴角微微扬起。
他伸出手，让小蜂飞到掌心。
触感轻盈，带着一丝温热。
他心里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
父亲曾带他看过一部纪录片，讲的是蜂群如何传粉、维持生态平衡。片尾有一句话：“一只蜜蜂看似微小，十万只就能改变一片森林。”
那时他还小，只觉得蜜蜂勤劳。如今再想，却有了不同的感受。
他抬起头，环视台下。
有人摇头，有人冷笑，也有人只是好奇地看着。
他不在乎。
他在心里说：你是我第一个伙伴，我们一起努力。
仪式结束，长老宣布结果：“白启阳，觉醒属级限制幻灵——蜜蜂属，登记入册。”
人群开始散开。
白启阳走下台，父母立刻迎上来。
母亲眼眶有点红，握住他的手：“没事的，妈妈不嫌弃。”
父亲站在旁边，拍拍他肩膀：“只要是属级，就是好起点。”
这句话和昨晚说的一样。
白启阳点头：“我知道。”
他回头看了一眼觉醒台。刚才还站满人的地方已经空了。风吹动彩旗，发出扑啦啦的声音。
他知道，从今天起，别人会用不同的眼光看他。
蜜蜂属虽是属级，但在大多数人眼里，仍是“无战力”“低价值”的代名词。学校里那些觉醒火狼、铁甲熊的同学，会被战斗学院优先录取。而他这样的，大概只会被建议去农产培训中心。
但他不觉得羞耻。
也不难过。
他只是握紧了父母的手，转身朝家的方向走。
肩上的小蜂轻轻振翅，飞起一圈，又落回原处。
阳光洒在三人身上。
影子拉得很长。
路上遇到几个邻居。
杂货店老板娘站在门口晾衣服，看见他们走过，语气略带调侃：“哟，觉醒了？”
白母笑着应：“嗯，是蜜蜂。”
老板娘顿了一下，没说什么，只说：“蜜蜂也好，能产蜜。”
这话听着像安慰，又像敷衍。
白启阳没回应，只是笑了笑。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路还在后面。
回到家，屋内飘出饭菜香。厨房里锅铲翻炒的声音清晰可闻。客厅桌上摆好了碗筷，电视开着，放着本地新闻。
这是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墙上有他小学的奖状，冰箱贴着旅行照片，沙发上搭着他常穿的外套。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可他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他脱下仪式长袍，换回运动服。小蜂跟着飞到窗台，停在玻璃边缘。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天空。
小镇的天很干净，云慢悠悠地飘。
他想起刚才在台上听到的嘲笑。
也想起父母说的话。
他不愤怒，也不委屈。
他只是更清楚了一件事：
别人的看法不能决定我能走多远。
我信它，它就不会弱。
晚饭还没做好，但香味已经弥漫整个屋子。
母亲在厨房喊：“小阳，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他应了一声，起身走向洗手间。
经过镜子时，他看了一眼自己。
脸还是那张脸，笑容也没变。
可眼神比早上坚定了一些。
他打开水龙头，把手伸进去。
水流冲过指尖，凉凉的。
他关掉水，擦干手，走出洗手间。
小蜂依旧在窗台等着。
他轻声说：“等吃完饭，我们出去走走。”
它没动，也没飞，像是听懂了。
他走到客厅，坐下。
门框外的夕阳照进来，铺在地板上。
这一刻很平静。
但他知道，明天会有更多目光等着他。
亲戚会问，同学会评，老师会建议他换个方向。
他不怕。
因为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要养这只蜜蜂，把它变成最强的伙伴。
不管别人怎么说。
屋外风停了。
彩旗不再晃动。
一天结束了。
新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