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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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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迅捷的身影从树丛里闪过,连树杈上积蓄的雪花都没被波及。
线报说这一带有恶鬼出没,富冈义勇从昨夜就开始在这一带巡视,愣是什么也没找着。继续奔走的间隙,义勇询问属于他的那只传信鎹鸦道:“确定是在这附近吗?”
宽三郎是鎹鸦里的老爷爷,有时就会犯些错误,比如认错主人,或者带错路啥的。
自己这半天搜寻无果,多半是宽三郎的老毛病又犯了,给他带错了路。义勇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只能祈祷自己晚到的这半日,没有增加更多原本可以避免的伤亡。
“这是什么怪物啊?”这时候,树林里传来好几声惊恐的呼喊,伴着食人恶鬼身上独有的恶臭,一起被义勇敏锐的五感察觉到。
他神色一凛,甚至没在雪地上留下脚印,就顺着声音飞快地赶了过去:与恶鬼正面遭遇的是推着小车的一家人。
那家人里最大的男孩大约十三四岁,正举着斧头与流着涎水的恶鬼对峙;他身边的女孩紧紧贴着哥哥,尽管手臂有些发抖,还是尽力握住了柴刀,将护着小车和弟弟妹妹的母亲完全挡在了身后。
炭治郎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皮肤青灰,脊椎凸出呈半圆状的未知生物,紧张的神经加上来自这未知生物的恶臭气味,让他胃里一阵反酸,几乎要吐出来。
眼前生物仿佛是由腐肉构成的,一张被水泡发的皮兜住了内里流着脓的污血,它冲着灶门一家人咧嘴“笑”了,猩红的舌头吐出寸长的獠牙,疑似喉结的凸起不停滚动着,类似唾液的乳白粘液从他的嘴里不间断地往外涌着。
该怎么办才好?炭治郎瞥一眼自己身边的家人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了出来:眼前的古怪生物几乎有两个自己那么大,只靠着自己和祢豆子,拿着斧头和柴刀,要怎么做才能用逃走?母亲护着弟弟妹妹们,他们都吓坏了,哆嗦着身子和妈妈挤在一起;景元先生正发着高热,躺在小推车上不省人事。
他完全没发现正从不远处赶来的义勇。
眼见着眼前的未知生物就要有所动作,炭治郎咬咬牙,给祢豆子使了个眼色:祢豆子干活儿时的力气也是很大的,承担偷袭的任务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对兄妹心有灵犀,祢豆子一下就领会了哥哥没说出口的意思,微不可查地对着哥哥点点头。
在炭治郎跑出去的前一秒,一柄泛着凛冽光泽的长刀从天而降,从未知生物的颈侧斜45度劈下,直接把那未知生物的脑袋整个切了下来。未知生物没来得及哀嚎,抽搐了几下,掉落的头颅就同身躯一道化作黑色的碎屑消失在寒风中。
待那怪物消散后,站立在他身后青年的身形显露出来。身材高挑的青年看着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穿一件红色伴黄绿条纹的羽织,五官俊美但面无表情。他将方才一击斩杀了怪物的锋利打刀重新插入刀鞘中,踏着雪朝炭治郎一家走来。
炭治郎目瞪口呆地看着宛如天神降世一般出现在他面前的佩刀武士,下意识开口就是一句:“多谢您…”接下来的话炭治郎还没想好,要怎么不失礼的询问这位先生,方才被他杀死的怪物是什么,他本人又是哪方人士?
没等炭治郎将诸多疑问说出口,皱着眉的青年就率先开口了:“你父亲的高烧很危险,不干预很快就会死。”
富冈义勇走近这遭遇恶鬼的一家人,找到了不久前他就察觉到的微弱生息的所有者:躺在小推车里,被厚实的棉被和衣服包裹住的男子。鬼杀队的工作危险,义勇见过不少受伤后因为伤口感染发高热的队员,离这个男子近了些就能感受到他明显比常人高处一大截的体温。依自己的经验看,高烧到这种程度,人已经大半掉进三途川里了。
难怪推着小车的妇人要做未亡人打扮,丈夫烧成这样确实是同死了差不了多少(?)
或许把这高烧的男子送到蝶屋去,还能有一线生机。
义勇这么想着,就这么对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这么说了。
“哇啊,景元先生才不会死!他今天早上刚和我说过话的!”花子提取了义勇话中最关键的词句“会死”,脸一下就垮掉了;她不久前刚被那形容可怖的怪物吓得心悸,又从救了自己一家的青年口中得知刚认识不久的她很喜欢的大哥哥会死,直接就哭了起来。
义勇看着没什么表情,心里还是很受不了这种场面的。
“我可以帮你们把人送到医疗机构里,但结果不好说。”他这么说着,那小女孩的眼睛噌一下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