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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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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刚醒来的炭治郎脑子还有些晕乎,他看着这弯下腰对着他微笑的白发青年,一时间没想起他是谁。
“昨夜家里进了贼人,把屋子都弄坏了”,青年说着,示意炭治郎抬头往上看。
“唉?!”炭治郎瞪大眼睛瞅着自家屋顶上的一个大洞,露出见鬼了的表情。
“那人不图财色,继续留在山上未来难免会再次陷入危险”,青年拉着炭治郎的手,扶着他起了身:“咱们得尽快离开了。”
家里这会儿应该很忙,炭治郎能闻到屋内的家人们散发的焦虑气味。母亲葵枝和妹妹祢豆子正领着孩子们收拾包裹,匆忙的脚步声杂乱无章。
炭治郎又打量了拉自己起身的白发青年几眼,他套着的衣服不大合身,明显比他的身形小了一号,但勉强能穿,应该是母亲从自己的旧衣里找了一件出来;青年的眼睛是金色的,笑起来像流动的黄金。
原来昨日昏迷在雪地里的青年苏醒后是这副模样,他这会儿面色红润,身上也干干净净的,完全想象不出昨日他才刚刚受过重伤。
“我是景元,那头棕熊拍坏了我的脑子,这会儿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了。”见炭治郎已经脱离了刚醒是懵懂的状态,景元向他做起了自我介绍。
大约是昨日操劳过度,夜里又遇到袭击的缘故,炭治郎醒的是最晚的。
昨日夜里发生的袭击,景元已经向早些时候醒来的葵枝夫人解释过了;大人不像孩子,没那么容易忘事。葵枝夫人清楚地记得昨晚有一个身穿西洋服装的卷发男人来到了家中,随后就是一阵身体爆裂的剧痛,自己只来得及护住怀里最小的孩子就失去了意识。
没想到后半夜自己竟然惊醒了过来,醒来就看到祢豆子和昨晚就回来的青年正担忧地看着他。
身上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若不是看到这二人守着自己的一幕,葵枝当真要以为不久前发生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个噩梦了。
卷发男人闯入家中时正在守夜的祢豆子向母亲讲述了自己亲眼看见的一切,景元又补上了自己醒来后抢救一家人的事情经过。
出于某种生存智慧,景元没提自己具体是怎么救人的;最早醒来的祢豆子虽然看到了他施救的过程,但这聪慧的女孩在景元叙述时默契地配合着他把这事糊弄了过去。
景元实话告诉了葵枝夫人自己的现状,善解人意的女士察觉到他隐瞒了些什么,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青年遇袭时身着的衣裳单薄,衣料的材质却是葵枝从未见过的上等货,手感丝滑仿佛绸缎,而且劳动妇女粗糙的手摸上去还不会勾丝,在这个有相当数量的穷苦人家只能穿粗麻布衣的时代,显然只有大家出身的公子才穿得起这种衣服。
葵枝的丈夫早逝,她一个人拉扯着孩子们,心思自然要缜密;她曾不着痕迹地观察景元身上的细节,除却材质稀奇的衣裳,还有他柔顺蓬松的发丝,没有一点老茧的双手,以及那一把外行人都看得出锋锐的长刀。再联想到近几天山下关于某几个大家族的风言风语,醒来的景元又没有报上自己的姓氏,葵枝几乎确定了景元的身份:他十有八九是豪族大家里一个身份敏感的孩子,不知是遭了什么人的暗算。
再说景元还是他们一家人的救命恩人,葵枝更是不会深究景元究竟隐瞒了什么,非常干脆地就接受了景元和祢豆子给出的解释。
三人商议过后达成共识:山上的家是待不下去了,一来屋顶和门窗都被那闯入家中的卷发男子破坏,在这样的冬天修补住宅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二来景元苏醒时给了那男人一刀,难保他日后不会在上门报复。
不管怎样,还是要先想办法搬到山下人多些的城镇去。
于是天刚蒙蒙亮,葵枝夫人就带着祢豆子行动了起来。景元本想去帮忙,奈何下半夜他的头风又发作了,神经一跳一跳地疼,葵枝夫人和祢豆子合力把他架回了点着碳炉的房间里,和几个仍在睡梦中的孩子待在一块。
“哥哥,既然你醒了,咱们就出发吧。”祢豆子听到了屋内的响动,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就从门外探了进来。
炭治郎心里此时依然满腹疑问,但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会儿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换个地方居住。
反正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家嘛!
“好,我这就来!”炭治郎大声回答妹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