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线》火锅不放肉

3、第三章

　　省厅大楼的旋转门吞吐着穿制服的人影，苏洛将警徽别在白大褂内侧，指尖触到腺体处残留的刺痛。沈翊走在他身侧，黑色风衣下摆扫过走廊光洁的地砖，发出细碎的声响。

　　“副厅长办公室在17楼，”沈翊的声音压在人群噪音里，“记住，我们只是来‘核实’三年前的证物链。”他侧头时，松木香信息素擦过苏洛的鼻尖，带着安抚性的低气压。

　　苏洛扯了扯领口，将抑制剂注射器藏进袖口：“沈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翼翼？”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沈翊忽然按住他的后颈。omega的身体瞬间绷紧，却在触到那处微凉的体温时放松了半分。“你的信息素在发抖，”他的拇指摩挲着苏洛腺体上方的皮肤，“17楼有三个S级alpha，别硬碰硬。”

　　电梯数字跳到17时，苏洛猛地挣开他的手，耳尖红得快要滴血。“知道了。”他丢下两个字，率先走出电梯。

　　副厅长办公室的红木家具散发着陈年樟木味，□□靠在真皮座椅里，手指在桌面上敲出规律的节奏。“沈队年轻有为，”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来人，“怎么突然关心起三年前的旧案？”

　　沈翊将档案袋推过去，里面是加密硬盘的备份件：“李厅当年负责林辰案，应该对这个有印象。”

　　□□的瞳孔缩了缩，指尖在文件上悬了两秒，忽然笑起来：“沈队是在怀疑我？”他的alpha信息素骤然释放，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一个空降兵，还是先管好南城的案子比较好。”

　　苏洛突然起身，将一杯冷水泼在□□脸上。“三年前你销毁的尸检报告，”他的声音裹着冰碴，“林辰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和盛远物流老总的DNA完全吻合。”

　　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凝固。□□抹掉脸上的水，眼里闪过狠戾：“苏洛，你一个omega，不要以为有点本事就可以...”

　　“就可以什么？”沈翊挡在苏洛身前，松木香信息素如出鞘的刀，精准地切断对方的信息素攻击，“李厅不如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私人账户每个月都会收到盛远的汇款？”

　　□□的脸色彻底白了。

　　走出省厅大楼时，苏洛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沈翊从车里拿出一条毛毯，不由分说地裹在他身上：“刚才很危险。”

　　“我知道。”苏洛望着远处的江面，“但我哥的案子，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忽然转头，“你早就查到□□了，对不对？”

　　沈翊发动汽车，引擎声掩盖了他的回答：“先去法医中心，林辰的尸骨需要重新检验。”

　　停尸房的冷柜被拉开时，寒气裹着陈年的血腥味涌出来。苏洛戴上无菌手套，指尖抚过白骨上模糊的裂痕：“肱骨有二次骨折痕迹，不是坠楼造成的。”他拿起放大镜，“枕骨凹陷处有金属残留物，是子弹。”

　　沈翊站在一旁记录，忽然开口：“三年前的卷宗里写着‘坠楼身亡，无外伤’。”他抬眼，“有人故意伪造了现场。”

　　苏洛将残留物样本放进试管：“等化验结果出来，就能确认子弹型号。”他忽然踉跄了一下，抑制剂的副作用开始显现，眼前阵阵发黑。

　　沈翊伸手扶住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白大褂渗进来：“说了别硬撑。”他打横将人抱起时，苏洛挣扎着要下来，却被对方按住后颈的腺体。

　　alpha的信息素带着安抚性的震颤，苏洛的反抗渐渐弱下去，意识模糊前，他听到沈翊在耳边说：“睡一会儿，结果出来了叫你。”

　　再次醒来时，自己躺在法医中心的休息室，身上盖着沈翊的风衣。苏洛坐起身，闻到领口的松木香，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实验室的门开着，沈翊正对着电脑分析数据，晨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醒了？”他头也没回，“化验结果出来了，子弹是警用□□，和当年失窃的那批吻合。”

　　苏洛走过去，看着屏幕上的弹道比对图：“□□的配枪编号，正好在失窃名单里。”他忽然笑了，“人证物证俱在，看他怎么抵赖。”

　　沈翊转身时，正好撞上他的目光。距离太近，苏洛能看到对方瞳孔里的自己，omega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散开，带着点不自知的依赖。

　　“那个，”苏洛别开视线，“谢谢。”

　　沈翊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去洗漱一下，等会儿去提审□□。”

　　审讯室的单向镜外，苏洛看着□□从抵赖到崩溃，最后瘫在椅子上痛哭流涕。“是盛远的老总逼我的，”他抓着头发，“他手里有我贪腐的证据...我没办法...”

　　沈翊将一份文件推过去：“包括杀害苏明？”

　　提到苏洛哥哥的名字，□□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重重地磕下头：“是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

　　苏洛转身走出观察室，走廊的风带着阳光的温度，却吹不散心里的沉重。沈翊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温水：“都结束了。”

　　“还没有。”苏洛望着远处的警徽，“盛远的幕后老板还没抓到。”她转头时，正好对上沈翊的目光，“沈队，接下来一起？”

　　沈翊挑眉，伸手碰了碰她的发梢：“求之不得。”

　　窗外的阳光正好，法医中心的玉兰花开了满树，白得像雪。苏洛忽然闻到松木香里掺着的花香，像某种无声的承诺，在硝烟散尽的世界里，悄悄生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