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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兄弟见面 ...

  •   “子寻,可想出应对之策了?”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忽然从阵外传来。

      世家子弟们瞬间警觉,纷纷握紧手中佩剑,警惕地望向声音来源。而空桑氏的弟子们,却个个面露喜色,连忙躬身行礼。空桑九辞更是眼睛一亮,快步朝着那道身影飞奔而去。

      “哥哥!”

      “清衍仙君!”

      空桑烬离微微颔首,先是回了空桑子弟一礼,又对着世家子弟们拱手示意,彼此客气地认识了一番。

      “哥哥不是说,不会来秘境的吗?”空桑九辞抱着他的胳膊,仰头笑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狡黠的记仇。

      “听闻阵法外来了几位陪练的,为兄便来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空桑烬离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宠溺。

      “哥哥最好了!”空桑九辞笑得眉眼弯弯。

      “你们在沙漠底下,是不是得了一支木簪?”空桑烬离话锋一转。

      “给。”空桑九辞毫不犹豫地从袖中取出木簪,递了过去。

      空桑烬离接过簪子,指尖灵力流转,轻轻拂过簪身。只见簪子上的阵法瞬间消散,化作一张薄薄的纸笺,上面记载着一种需阵法师与医修联手才能布下的奇特阵法。

      他将阵图递给付南荣与言九夕,解释道:“这是启灵阵,以灵草为引。布成之后,阵中伤者的伤势可在瞬间恢复。灵草我这里有,不用担心匮乏。”

      “多谢清衍仙君!”两人接过阵图,兴奋地躬身道谢。

      空桑烬离叮嘱众人好生休养,又亲自去查看受伤弟子的情况,将随身携带的疗伤圣药分发给他们。

      自从空桑烬离出现后,世家子弟们的目光便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他头戴白色幂篱,遮住了面容,竟与一开始的空桑九辞如出一辙。再加上那份温润如玉的气质,实在让人忍不住好奇他的真面目。

      一刻钟后。

      “清衍仙君,我们已经看懂阵图了。”言九夕笑嘻嘻地开口,眼底满是跃跃欲试,“只是,万一我们布错了,该怎么办?”

      “无妨。”空桑烬离温和一笑,“我先演示一遍,你们动手时,我会在一旁指导,不必担心失败。”

      话音未落,他便抬手结印。指尖灵力翻飞,一个个玄奥的阵纹在他掌心凝聚,随即缓缓升空,与脚下的防御阵法重叠。紧接着,他右手轻挥,六种不同的灵草便化作流光,飞入阵中。

      刹那间,阵内的草木仿佛被注入了生机,绿意盎然。那些受了轻伤、还未来得及用药的弟子,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身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灵力也恢复了大半。

      好厉害!

      所有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地闪过这个念头。

      空桑烬离环视众人,语气轻松:“众位的灵力恢复得如何了?要不要去会会外面的‘陪练’?”

      “要!”空桑氏的弟子们齐声应和,个个双眼发亮,兴奋不已。

      空桑烬离又看向一旁的世家子弟,笑道:“一起去吧,权当是一场历练。”

      世家子弟们还未应声,就被空桑氏的弟子们笑着推搡着,一起往阵外走去。

      阵外的明锦等人,看到空桑烬离的瞬间,瞳孔骤缩,满脸的震惊,竟一时忘了动作。

      “听说,你要找我?”空桑烬离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压,“还敢威胁我水上星海的弟子与客人?”

      “你……你胡说!”明锦回过神来,色厉内荏地吼道。

      “嗯。”空桑烬离淡淡应了一声,语气漫不经心,“先不管是不是胡说,今日,你们谁都走不了了。临死前,就给他们当当陪练吧。”

      话音刚落,他抬手结印,一道困阵骤然升起,将三名鬼魔与一众小鬼魔尽数困住,断了他们的退路。紧接着,阵内的弟子们身影闪烁,瞬间出现在空桑烬离身前。

      “去打吧。”空桑烬离的声音传来,“只要不是性命攸关,我不会出手。”

      “是,清衍仙君!”众人齐声应道,战意昂扬。

      打斗再次爆发。这一次,有了启灵阵的加持,众人灵力充沛,伤势瞬愈,竟是单方面地压制着鬼魔。

      明锦、齐自成,还有一直沉默不语的纪书鸣,三人合力围攻空桑九辞。

      “丑东西!”空桑九辞一剑格开明锦的巨斧,骂道,“我哥哥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他将方才受的委屈尽数化作剑招,招招凌厉,“还敢拿我来威胁他,简直是做梦!”

      他身形一转,双手拉住明锦的斧柄,用力一甩。言九迟抓住时机,一剑刺出。付南荣更是提着炼丹炉,狠狠砸了过去。可这些攻击,都被明锦用巨斧勉强挡下。

      纪书鸣见状,想趁机偷袭空桑九辞,却被付阮颜的琴丝缠住腰肢,猛地往后一拉,摔了个四脚朝天。祁逸泠与苏闽术默契配合,剑招连绵不绝,逼得纪书鸣手忙脚乱。另一边,齐自成被祁君尧、白钰安和古牧野三人联手缠住,根本脱不开身。

      铮——

      悠扬的琴声骤然响起。付阮颜坐在变大的幂篱边缘,腿上放着一把碧青色的七玄琴。琴声落下,阵内的鬼魔动作瞬间慢了一倍——这是绝对的速度压制!

      看着众人解决鬼魔的速度越来越快,言九夕与其他几名阵法师合力,在空中布下一座中型剑阵。刹那间,万千剑气如雨般落下,将地上的小鬼魔刺得千疮百孔,根本无处可逃。空桑烬离见状,又从袖中放出一批鬼魔,让众人继续历练。

      明锦等人见局势愈发不利,眼中闪过狠厉之色。他们在打斗中强行逼出精血,捏碎成血珠。刹那间,浓郁的魔气与鬼气翻涌而出,朝着众人席卷而来。

      祁君尧离得最近,被魔气波及,瞬间倒飞出去。空桑烬离眼疾手快,闪身接住他,空着的手拔出祈星剑,一剑挥出,将大部分魔气与鬼气斩断。

      待众弟子都平安退回阵中,空桑烬离望向明锦三人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抱着快要昏迷的祁君尧,转身回了阵中。

      “君尧怎么样了?”祁逸泠连忙上前,满脸担忧。

      “他离血珠太近,鬼气侵入了经脉。”空桑烬离沉声道,“我为他梳理一番经脉,便可无碍。”

      他双手交叠,温和的灵力缓缓注入祁君尧体内,一点点清除他经脉里的鬼气。与此同时,言九夕与付南荣催动启灵阵,为众人恢复伤势。

      待祁君尧经脉梳理完毕,空桑烬离看着疲惫的众弟子,提起祈星剑,孤身一人朝着鬼魔走去。

      祁君尧醒来时,看到的正是他持剑杀入鬼魔群中的背影。

      这一次,空桑烬离没有留手。剑招起落间,狠辣凌厉,招招致命。不过片刻功夫,所有鬼魔便尽数被斩杀,无一生还。

      好强!

      众人心中震撼无比。这位清衍仙君的实力,竟强悍到了如此地步!

      空桑烬离抬头望了望天空,感受到秘境空间传来的阵阵震颤,转身对着众人笑道:“秘境快要坍塌了,诸位,水上星海见。”

      梦醒,那是我的前世。

      在客栈收拾好东西,他们回到雨巷泽,回冥室的路上,弟子匆匆赶来,说空桑家主在堂屋,宗主让他们过去。

      堂屋

      正与空桑九辞闲谈的祁逸泠,见二人走来,都停了说笑。空桑九辞望着被牵过来的空桑烬离,眼尾泛红,眼眶里凝着点点泪珠,悬在睫上,欲坠不坠。

      “哥哥。”

      空桑九辞不顾形象地冲过去抱住他,脸埋在他颈间,无声落泪。百年,整整百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哥哥——做梦时想,吃饭时想,处理水上星海的事务时也想。可他又恨,恨自己年少贪玩、不思进取,恨自己不够强大,恨自己从未察觉哥哥的隐瞒,更恨哥哥擅自为他做了选择,却连让他知晓的机会都不给……

      空桑烬离听见那声带着哽咽的“哥哥”,心头先是一窒,随即就被人紧紧抱住,颈间传来湿热的触感。

      这是他失忆后,不用旁人介绍,就本能认定的人,是昨夜回忆里那个鲜活的弟弟。他变了,眉眼间少了往日的肆意,多了几分沉敛稳重,像个真正的宗主了,把所有苦楚都独自扛着,再也不是记忆里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空桑烬离抬手轻拍他的背,无声安抚:哥哥在这里,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了。

      哭了半晌,空桑九辞下意识像年少时那样,把眼泪蹭在哥哥身上,擦完才猛然回神,脸颊瞬间涨红。

      还好哥哥看不到了,不然又要笑他了。

      空桑九辞抱着他哭的时候,祁家兄弟便悄然退了出去,只留兄弟二人相对。

      “哥哥,我好想你。”他的声音沙哑,却裹着浓得化不开的思念。

      ‘我知。’空桑烬离轻声应道。

      “哥哥不用说别的,我来之前,祁宗主已经把缘由都告诉我了。哥哥就听我说说话,好不好?”

      空桑烬离笑着点头。

      “哥哥,我跟你说,你走了之后,小叔叔天天念叨我,还不许我去浊水亭,日日有学不完的东西,他还把你留给我的物件全收走了,一点都没给我留。”

      “还有还有,他年纪轻轻就退位让贤,把一堆事全丢给我,我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呜呜,我也太惨了……”

      “每年的云情佳节,哥哥永远都是第一,谁都超不过。十年前,言九迟居然超过我成了第二,我真不知道他哪里好,他有我帅吗?有我厉害吗?”

      他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琐事。

      兄弟俩一直聊到空桑烬离倦意上涌,昏昏欲睡。

      待空桑烬离睡下,空桑九辞才找到祁逸泠,神色凝重:“哥哥现在是什么情况?”

      望着他满眼的担忧,祁逸泠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连祁中尽都蹙着眉——刚见到兄长这般模样,谁能不忧心。

      “子衍没大碍,只是魂魄不全,有时会嗜睡。昨天下午他出去过一趟,在苏落镇压了异动,苏落说,他的半魂一魄,或许落在了云林星稠。”

      “我知道了。水上星海还有事务要处理,我先回去,麻烦你们照顾好哥哥,有任何需求,尽管提,我都应下。”

      “不必客气,理应如此。”祁君尧答道。

      空桑九辞看了他片刻,转身向外走,脚步顿了顿:“但,还是多谢。”

      水上星海刚入世,有许多事待处理,他纵有万般不舍,也不得不离开——若是哥哥清醒着,定然也不会让他耽于此事。

      祁逸泠望着院中立着的紫藤花树,忽然问:“君尧,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去找他的魂魄。若鬼魔知道他回来了,定会拿他的魂魄做文章。”

      “可知在何处?”

      “浮西山。”

      青岚山顶相连的一线天景致最为奇绝。岩壁层叠如楼,顶部裂开的缝隙刚好能望见天边的浮云,像白绫在风中飘荡。以水浇岩壁上的红石,莲花状的纹路会变得愈发艳丽,阳光斜射进来时,石纹的影子投在地上,随云影移动似在缓缓舒展。

      抱犊峰下的潜龙、连云两峡藏着野趣。峡谷间水流交错如织,水声清脆得胜过琴弦弹奏,壑鸣谷应间,常能听见不知名的鸟儿在翠羽般的林间啼叫。游人倚着龙鳞般的怪石俯瞰,能看见溪水冲过卵石,卷起细碎的浪花,偶尔还能瞥见小鱼在石缝间穿梭。

      山腰间的小湖是点睛之笔。湖水倒映着连绵的峰峦和天上的浮云,让山与天在水中相融,正应了“浮”字的妙处。湖边的矮树将枝条探进水里,风过时枝叶轻摇,水面的倒影便碎成晃动的光斑,与岸边石上的青苔相映,满是静谧的生机,就此便叫浮西山。

      浮清城—茶楼里

      “听说西山那边又死人了?”

      “这都第几回了,那帮人居然还敢往那边凑!”

      “怎么不敢?赌一把罢了。万一真能撞上只愿意认主的鬼,化成鬼珠,那岂不是一步登天?”

      “哈,鬼珠?也就他们这些疯魔的散修会信这种邪门歪道。真有这造化,有水上星海的宗门修士岂会轮得到他们?”

      “说起来,百年前苍雾浊水就彻底消失了,他们就算到水上星海,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有人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止不住的颤意:“你们说……西山上的东西,会不会是鬼魔?”

      话音落下,周遭瞬间静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冻得人牙根发酸。

      半晌,才有个底气不足的声音嗫嚅:“应、应该不会吧……”

      鬼魔!

      那可是比最凶戾的怨鬼还要可怕百倍的存在。怨鬼索命,尚且只针对负了自己的人;可鬼魔一旦出世,要的是血洗世间,报复所有活物!

      “造孽啊……真是造孽!”

      一声长叹,消散在喧嚣的风里。

      西山山道。

      祁君尧牵着空桑烬离的手,缓步前行。山路两侧林木葱茏,鸟鸣啁啾,清泉顺着石缝潺潺流淌,风吹过枝叶,卷起沙沙的轻响,一派悠然静谧。

      可越往深处走,周遭的气息便越是阴冷。

      直到行至西湖边,那股阴寒之气陡然翻涌,像是化作了实质的冰雾,缠上人的肌肤。阳光被厚重的云层压得透不过一丝,四下里死寂无声,方才的鸟鸣水声,竟像是被人硬生生掐断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水鬼?’空桑烬离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带着几分疑惑。

      祁君尧指尖微紧,低声回应:“不是水鬼。是鬼魔,刚化形不久的那种。”

      ‘可这里怎么这么静?阴气明明重得化不开,她既在水里,为何半点动静都不露?’

      “不清楚。等等再说。”

      而此刻,西湖水底。

      那道蜷缩着的虚影,正死死盯着岸边相携而立的两道身影。感受到其中一人身上那股让她无比安心的清冽气息,她空洞的眼窝里,竟隐隐泛起一点微弱的光,满是雀跃与向往。可身体却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一般,又往深不见底的淤泥里缩了缩,将自己藏得更严实了。

      是修士。

      那……他是姐姐说的,会来救她的人吗?

      两人在湖边静坐了整整一个下午,水底的鬼魔始终没有露面。他们不敢贸然动用灵力惊扰,生怕激起对方的凶性。

      临走前,空桑烬离屈指一弹,一缕极淡的怨气悄无声息地探入水底。片刻后,他收回气息,眸色微动——这只鬼魔身上,竟没有半分噬杀的戾气。

      他抬手凝了一张阴符,轻轻掷向湖面。符纸落水不湿,化作一道幽光,缓缓沉入水底。

      ‘你可以试着信我们一次。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知道,近来西山的命案,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张符,或许能护你一时安稳。’

      城中客栈,二楼雅间。

      ‘那西湖底下,到底封印着什么?’空桑烬离靠着窗棂,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还有那个女鬼,她分明刚死不久,为何会沾染上魔气,化作鬼魔?’

      祁君尧斟了杯热茶,递到他手边,沉声道:“湖底是一座镇邪大阵。阵眼一旦被破坏,底下镇压的万鬼便会倾巢而出,到时候,整个西山都要变成人间炼狱。”

      ‘是我当年镇压的?’

      “是你。”祁君尧颔首,语气里带着几分费解,“只是我实在想不通,镇守大阵的鬼,怎会突然出事?更奇怪的是,接替它守在这里的,竟是这么一只胆小得不敢露面的鬼魔。”

      空桑烬离指尖一顿:‘若我猜得没错,先前镇守大阵的鬼,定然是出了意外。至于那只小鬼魔……她或许是想找世家子弟求助,可偏偏自己是鬼魔之身,又怕你们不肯信她,只能躲在水底,守着那座随时会崩碎的大阵。’

      祁君尧抬眸,望进他澄澈的眼底,沉声应道:“那明日,我们再去寻她。”

      西山西湖往南数里,峭壁如削。

      崖壁上嵌着一处山洞,洞口被藤蔓荒草遮掩,瞧着与寻常山窟无异。可一旦踏入其中,便是另一番景象——

      铁链拖地的脆响混着皮肉抽裂的闷哼,在死寂的洞穴里反复回荡;角落里的铁盆燃着幽蓝鬼火,将墙上悬挂的烙铁、锁链、钉耙等刑具,映出一片森冷的寒光。

      这里分明是一间不见天日的刑室。

      十字架上,一道女鬼被拇指粗的玄铁锁链死死缚住。她满头青丝凌乱披散,破烂的衣袍下,肌肤青紫交叠,溃烂的伤口渗着黑血,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整只鬼被折磨得不成形,浑身上下都浸在淋漓的血污里。

      直到洞外那股属于鬼魔的阴冷气息彻底消散,女鬼才缓缓睁开眼。

      一双妖异的紫色瞳仁里,翻涌着滔天的恨意与不甘。

      她本是镇守西湖镇邪大阵的鬼,在此地守了百年。前些日子感知到君上苏醒的气息,谁知刚醒就竟遭奸人暗算,被那群鬼魔联手打晕,绑来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等着。

      女鬼咬碎了一口银牙。

      等她挣脱束缚,定要将这群杂碎的狗头一个个拧下来,让他们尝遍世间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姐姐!”

      一声细弱的呼唤,忽然从洞口传来。

      女鬼循声望去,只见那抹瘦小的身影正从藤蔓后钻进来,正是躲在西湖底的小鬼魔兮兮。

      看着兮兮身上若隐若现的魔气,想到她是因自己才被牵连,堕入鬼道化作鬼魔,女鬼心头又是苦涩,又是愤懑,忍不住在心里将那群鬼魔骂了个狗血淋头。

      “姐姐,今天有两个修士哥哥来西湖边了。”兮兮小跑着凑到十字架旁,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这是那个穿红衣的哥哥留下的,它的气息和姐姐你以前给我的符好相似,我抱着它,心里特别安稳。”

      女鬼垂眸望去。

      符纸上那缕清冽温润的怨气,熟悉得让她眼眶骤然一热。

      是君上。

      真的是君上的气息!

      君上他来这里了!

      女鬼的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兮兮,你现在就走,去找那个留符的哥哥。他是好人,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你不用怕他,知道吗?”

      “那姐姐你呢?”兮兮攥着符纸,眼眶红红的。

      “姐姐在这里等你们,”女鬼望着她,紫眸里漾起一丝微光,“等你们来救姐姐出去。”

      兮兮重重点头,小脸上满是坚定:“嗯!姐姐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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