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舒（电竞）》繁梦里

11、11.意想不到的室友

　　络鳞并没转身，回复一句后，便显露出厌烦。“你管得着吗？”

　　这再度激怒起老络的脾气。“我还是你爸，怎么就不能管你了！”

　　络鳞就知道，门口的老太太最为八卦，谁家生了大胖小子，没见她们这么积极。偏是旁门左道的八卦，她们能第一时间知晓，并还得知内幕，很快传遍了整个小区。

　　“我不想和你吵，赶快去歇歇吧。”他也无力与老络争吵下去，这前半个月才骂过一场激烈的架，那次是因为被老络发现他整日不学无术，专去不正当的场所，两父子更是狠话说尽，只差断绝关系。

　　老络见儿子又要走，这才见面，便不再想交谈，哪家的父子关系好像他们这般？“臭小子，你还没和我解释呢？”

　　络鳞被吵得耳根子烦躁，正侧身掏着耳朵，站着被训。“有啥好解释？不都看见了吗？”

　　老络张嘴，又是满口枯燥的大道理。“好的不学，偏学那些无用且败坏社会的事情。”

　　他们大人会做好事，会待人和善，怎么不见他妈能起死回生？

　　络鳞彻底失去了耐心，转身走到年迈的老络面前。“我交朋友，也没妨碍你吧。你也可以去找相好啊，你以为我像你啊，一天到晚苦着一张脸。谁看了会喜欢？”

　　“你，赶紧滚蛋，别一回来就知道气我。”老络一见儿子，便做起教育者，也知道儿子上次生气，已经出走了半个月。这次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偏又呆不到一个小时，便又赶他出去。

　　络鳞被驱赶出门，已不是一次两次，他早便习以为常。“得，我少在你面前碍眼，到时候你带女人回家，还嫌我阻碍你大好春光。”

　　他抬脚往外走，看向楼道的落静，墙角的苔藓。而身后的老络却无法张嘴，说半句挽留的话。

　　他甩手将门关上，发出巨响。“走了，老头子。”

　　等他走出门后，老络才知道后悔。“你站住，络鳞！”可等他喊出声，已经晚了。

　　老络将公文包放在沙发边，坐下后以扶手撑额。络鳞的妈在他10岁的时候，便病重离开。络鳞责备老络忙于工作，无心分心于母亲，导致母亲郁郁而终。

　　被查出是癌症晚期的时候，老络也是崩溃，动用财力人力，也没能将妻子的病转好。

　　而络鳞由此，对他的恨也因此越发深沉，才逐渐导致家庭破灭，每日的争吵与无休止的战争。

　　小时候的络鳞，分明是个乖孩子。逐渐长大后，知道母亲的病另有隐情，便变得沉默寡言，再到现在成人了，更想摆脱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

　　老络坐在沙发上，抱头痛哭。“淋，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小鳞。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孩子没有病痛，更别遇到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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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络鳞一路下到楼下，怒气冲冲去到巷子端，在昏暗的路灯下停留。本来今天也不打算回家，可保时捷的女车主，硬是载他回家。他才勉为其难回家一趟，却惹得一身糟心事。

　　早知道，随便谎报个地址，露宿街头算了。他气得踢飞路边的易拉罐。

　　沿路走回，去往熟悉，能给他安全感的地方。思来想去，还是去顾念姐姐所住的小区避避，凑合一夜吧。他走到沥香宛八栋502的门口，听见里面隐约有吵闹声与音乐声。

　　不会是吵架吧？这么快就过了甜蜜期，转为争吵期？

　　同居情侣的感情，果然不稳定。

　　他待稍微安静些，才敲响木门。咚咚咚……

　　颜怀瞧着这个点，还会有人来拜访？他走到木门旁，开声询问：“谁啊？”

　　木门外传出声响：“我是络鳞，我们今天见过。小房东，记得吗？”

　　颜怀转身，去敲动顾念的房门。

　　“干嘛？我都要睡觉了。”顾念开半边房门，探出半个头。

　　“找你的。”颜怀下巴偏向木门的方向，示意让她去开门。

　　“找我的？”顾念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一步三回头确认颜怀的眼神。“你别骗我，谁大半夜找我啊？”

　　颜怀再抬起下巴，叫她快些，别墨迹。

　　络鳞听着木门那边的情况，再次大声叫。“顾念姐姐，是我啊，络鳞。”

　　这下，顾念才真的相信，真有人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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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转到客厅坐下。

　　顾念见他眼角与嘴角都擦破皮，显然是被打后的惨状。可她为了让络鳞又留有几分薄面，便问他。“你这脸，没事吧，去哪里摔倒了吗？”

　　络鳞顺着她的话，编出个理由。“没事，走路不看路撞电线杆上了。”

　　颜怀抱胸站着，听他们的对话差些没笑出来，这脸分明就是被打，笨女人还不会看。

　　顾念正襟危坐，询问他的来意。“你怎么折返回来了？是在检验我们的真假？”

　　络鳞见顾念有些慌张，抬手挠头耍着嘴皮子。“我已经不怀疑了，刚听见你们吵闹的声音。假情侣哪能吵得这般激烈呢？还伴随着激昂的音乐。”

　　“那你这次来是？”

　　络鳞便也不再藏着掖着，这样更耽误事。“我无家可归了，想借个地方一住，这些天我会给房租，且还是情侣的算，我外加200块，你看行吗。等我找到旅馆就搬走。”

　　“这……” 顾念偏头看向颜怀，询问他的意见。

　　而颜怀像置身事外，抬额让她决定。“你定。”

　　顾念转回身，温柔细腻的语调询问他之前的情况。“你之前住哪呢？”

　　络鳞随意找了个借口，其实大多时候他都露宿网吧，且不想带着被揍的脸，去他朋友那，被问东问西。“我之前住我朋友那，现在想找个离学校近些的地方。”

　　顾念心底软，且还是她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小鳞，她也不愿真拒绝他的请求。“可以啊。毕竟这房子是你的，但我们是租客，所以我们也有要求。”

　　“嗯，你说。”络鳞坐正身子，洗耳恭听。

　　“首先你还是学生，应该没那么多钱。我们不要求你给伙食费，但你要分担些家务活，而后12点必须睡觉，另外能在家吃饭就留在家吃。无论你住几天，我们都欢迎你。”

　　络鳞眼见又回些许笑容，抬头望向眼神变得孤冷的颜怀。“好，但伙食费我还是给一些吧。姐夫没问题吗？”

　　顾念听见络鳞喊颜怀为姐夫，随即脸红。

　　她也同刻张望向他，而后快速回身道。“啊，他听我的。”

　　络鳞没想到现在走投无路，要靠借住他小时候住过的家来过日子。这所老房子，承载着他多年的感情与消散的童年。

　　现在物是人非，人去楼空，更是一切都更新替换。

　　他嬉皮笑脸说着无关紧要的玩笑话，其实看着他们，心里比谁都要疼。“那就行。以后打扰两位了。你们当我不存在就好，该干嘛就干嘛，不要有心理压力。”

　　--

　　颜怀忍不下去，抬手拽住顾念的后领子。“你过来一下。”

　　顾念跟着颜怀，走出阳台。晚间阳台吹过的风意外的凉，冷得顾念缩着脖子。她双手紧握，看向一点察觉不到冷意的颜怀，因为他的眼神，比晚风还让人感到冰寒。

　　“怎么了？你不是说我定吗？”

　　颜怀想她怕不是一早便有，再招室友进来的想法？竟然不出3秒，便应下别人的一切要求。“可我也没想你，这么顺畅就答应了。”

　　“我这不是想多个人，多份热闹吗？且男生之间应该有话题吧。我还没说害怕，你个大老爷们先不乐意。”

　　顾念答复得无关痛痒，其实她也想再招个男生，可以更好劝说颜怀重新振作。即使不回去打比赛，也可以外出去找份靠谱点的工作。

　　且，她还烦他管着她，这样多一个人来，便多一个人来折磨他，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颜怀果然长了张，一开口就得罪人的嘴，这长再帅也弥补不回，他给人造成的心理伤害。“我才不和，毛没长开的高中生有话题。”

　　顾念才是觉得他幼稚得像个高中生，且他以前稚嫩时期，应该也是这样吧，按这个性子长，变成现在的拽样。“你以前不也是，毛没长开吗？你不能自己毕业了，就把挡阳的伞撕破，让人无路可走吧。”

　　颜怀抛开这一切，反问她，为何她处处替这个毛孩子说话？“你和他很熟吗？”

　　顾念被提及往事，心里也不好受，她曾受恩于络叔叔，所以对络鳞是格外的关心，也是当他为弟弟。“也不算特别熟，知道他过的生活挺不容易的。”

　　颜怀却像被这句无心之话，点燃了燃线般，开始放炸弹。“谁容易了，谁的生活是好过的。以前你好心就算了，现在还收留来历不明的乞丐。”

　　顾念没想到他这么生气，刚又是他说让她定的，出尔反尔的臭男人。“话说重了，住两天而已，你要是不喜欢，我过两天赶走他。还有，我才是租房子给你们住的，你没权提意见。”

　　颜怀见她拿二房东的身份来压他，他也定然不会坐以待毙，这些年他可不是吃素的料。“行，你都这样说了，就别怪我没警告你，将你我的事情捅破。”

　　顾念冻得有点哆嗦，本想速战速决，赶着回屋。却发现眼前的人，定要与她分个高下。“你也算受益者啊，为什么要同归于尽呢？”

　　颜怀气她，气她不明不白，永远不与他人商议，擅自做决定的傻劲。“求我的时候，你各种献殷勤，现在不需要我，就一脚踢开是吧？”

　　“哪有，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呢。”顾念也生气，这怎么越吵越凶？

　　颜怀伸手怒指坐在客厅，东张西望等待着他们商议完的络鳞。“你不就是想让他和你假扮吗？要我这个假演员干嘛？”

　　顾念承认自己认怂，面对他的话，她竟然无力反驳，她只能皱眉应下。“别生气了，我赶他走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