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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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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见来者是席君柏，何昶下意识摁灭手机，脸色瞬间变了。
他收拾了下表情，笑容勉强地打了个招呼，略带心虚地死死捏着手机往包里放。
何昶不知道席君柏什么时候出现在哪里的，但他始终背对着路口，按理说对方不会发现他在做什么。
可席君柏的眼神却让他很是心慌。
何昶紧紧捏着手机，视线下落，见对方将手里提着的蔬菜全部换到了左边，情绪渐渐不再慌乱。
他不能慌，席君柏只是去买菜回家碰巧看到他了，仅此而已。
见席君柏向他走来，何昶的脸上已经挂上浅浅的笑容：“唉，这位是云川的朋友吧，你这是去买菜了？”
席君柏冷着脸，踩着落在树下浅粉色的紫薇花，稳稳停在何昶面前，一言不发。
注意到对方看向手机的视线，何昶的脸色有些变了，他死死紧握手机，勉强解释：“我看这里花开不错，就拍了两张。”
“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何昶快步想要从他身边逃离。
“拍的什么？”
在跟席君柏擦肩而过的瞬间，一直没说话的席君柏忽然伸手，抓住何昶那只死握手机的左手：“不介意，我也看看……”
何昶想抽手，可奈何席君柏并不是普通柔弱的大学生，钳着他的那双手格外有力，何昶怎么也睁不开。
他咬着牙推脱：“拍得不好，还……还是下次吧。”
可钳着他的那双手十分不客气，直接反手往下压，一点没听何昶的解释，强硬地让他松手。
“啪——”
手机摔在地上，轻微翻滚了两下，落到席君柏脚前。
席君柏压着手猛地用力将人往后一推，趁着何昶退步的瞬间弯腰捡起了落在面前的手机。
可惜手机有密码，他解不开。
何昶脸色一变，还没站稳就咬牙切齿地往上扑：“还给我！”
席君柏抬手将手机屏幕往前一怼，何昶被突如其来逼近的手机屏幕弄得一愣，来不及思考就眼睁睁地写着人脸识别成功的手机转手回到了席君柏面前。
靠！诡计多端！
“还给我！”何昶脸色瞬变，马上冲上来撕扯着抢手机。
手机里的东西不能被他人知道，尤其是眼前这个昨天和裴云川站在一起的人。
何昶想从席君柏手上抢回自己的手机，却又被对方用手腕格挡，利落地将他撞了回去。
席君柏本人看起来正人君子，下手的动作却格外狠戾，就连格挡的动作也是专往人痛处走，提着菜单手阻挡游刃有余，一点没把何昶看在眼里。
手机熄屏前并没有退回最初的界面，席君柏格挡的瞬间已经把之前何昶拍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隔着海棠花拍的一段视频，视频的主人公正是盘腿坐在客厅，垂头专注看书的裴云川。
裴云川并没有发现对方在拍他，额前碎发在阳光中晃悠，从窗口落下的光影滴滴洒在他的脸上，艳丽的五官格外清晰，紫薇花在那一瞬间黯然褪色。
席君柏抬手点了几下，利落按下删除键，并将手机内的备份检查彻底并删除。
他把手机抛给何昶，瞥向对方的眼神里充满冷意：“何昶，何大夫的独生子，心理学毕业回来的高材生。”
“听说最近还和量禾研究所的高层交往密切，对方知道你是一个偷拍狂吗？”
“你……”
听见对方提到量禾，何昶抖了一下，寒气瞬间从脚底直蹿头顶。
如果偷拍的事情传出来，不说量禾，恐怕市面上有点名气的心理研究所都不会再用他。
想清楚后果，何昶脸色惨白。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偷拍，就不只是单单删除的下场了。”
席君柏警告了两句：“滚。”
整个下午，裴云川都在啃无比干涩的书籍，就连席君柏好久回来也不曾发现。
厨房砂锅正在孜孜不倦地冒着白烟，席君柏站在一旁，专注盯着地上盘成一团的裴云川，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席君柏看了一会儿忽然皱眉，拿起放在台上的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帮我注意下何昶，有什么异常给我打电话。
席君柏拿起两块抹布将汤端上桌，虽然警告过何昶，但他却始终不放心，按裴云川的说法，对方所有的做法都只是为了研究他。
既然是研究，那就难保对方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
席君柏放下汤，“云川，吃饭了。”
裴云川垂着头，假装没听见，这是他上辈子吃药养成的习惯。
他手里的这本书内容已经过半，他不想在此刻停下。
席君柏等了一会，忽然浅浅笑着走到沙发盘腿坐在他对面：“云川，想看完再吃，对吗？”
“那我陪你吧。”
裴云川压在书上停了很久的手，闻言终于翻开了下一页。
裴云川看书的速度很快，在席君柏还没有彻底理解书里的内容时，裴云川已经翻开了下一页。
席君柏见识过裴云川建模的速度和他架构系统的精妙，自然不会以为对方是那种将书囫囵吞枣过一遍的虚荣之辈。
能翻开下一页自然就说明裴云川已经彻底了然这一章的内容。
天才！
已经被家里誉称多年天才的席君柏彻底兴奋起来，他舔了舔尖牙，真把人带回家，让他们好好看看，什么才叫作真正的天才。
“啪——”
裴云川合拢书抬起头，揉了揉还在抽痛的太阳穴。“好香。”
有时候吸取知识也是一个体力活，裴云川刚起身，肚子就开始抗议地响了。
席君柏笑了下：“走吧，吃饭。”
裴云川盛了一碗汤先垫肚子，“席君柏，你知道哪里有卖无人机的吗？”
席君柏夹起一筷子菜放在碗里，问：“你这是书看完了，打算实操？”
“嗯。”
裴云川舀了一勺汤：“书上的知识还是太局限了，我想买几个回来拆一拆。”
席君柏：“好，我问问看。”
席君柏虽然不太关注无人机，但好歹家里十个有八个都在科研领域深耕，再者自己也是科研新星人才，光学院的看板郎，发一个朋友圈，总会有知道的人在下面回复的。
朋友圈刚发出去没多久，底下就涌出一堆人评论。
猫咖：席神想看无人机？池飞家的不错，四翼无人机飞行控制比其他家的更加平稳。
鱼丸：席神发朋友圈了！！
鱼丸：无人机？云翔的也不错，无人机的飞行控制虽然比不上池飞，但性能比池飞更专一，池飞的功能太大众化了。
骨头：席神，看我！！无人机的话吕奎可能很了解，他不是前些年去了爱格科技公司吗，听说他们最近还在弄什么智博会？
……
买无人机的事情被推迟到了饭后，席君拿起手机，在朋友圈的推荐下在各家旗舰店选了多款无人机。
席君柏摁灭手机，“选好了，大概明天就会送来。”
裴云川夹菜的手一顿：“多少钱，我转你。”
自己的衣服穿在裴云川身上到底有些大，席君柏看他已经挽了几次袖子还是落下，“不用，我本来也打算买回来拆的。”
他起身拉开裴云川身旁的椅子坐下：“手给我，我帮你弄下。”
“不然等会儿不太好夹菜，你又不吃了。”
“哦。”
裴云川放下筷子，把拖着的袖子抬手递上前。
席君柏的手很好看，很像是十年前跳跃在家里琴键上的那双钢琴老师的手，骨节分明，指甲圆润修长却也有力。
席君柏挽了两圈衣服，终于从宽大的袖中透出一抹白。
“叽叽喳喳——”
窗外忽然飞过群鸟，席君柏猛地从那片透白中回过神，他垂眸眨了下眼，手指微动，继续往上挽了两圈，露出那股细瘦手腕。
席君柏盯着上面凸起的骨头蹙眉，太瘦了，似乎手一圈就能握住。
“哈唉——”
裴云川忽然打了一个哈欠，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经过一下午知识的敲打，他尚未修补完的身体，再一次给了他电量耗空的警告。
裴云川抹来眼角挂在睫毛上的泪，抽回手加快吃饭的速度。
席君柏坐在原地，抬手支在桌上微微侧身看他吃饭，一点也没回自己位置的打算。
吃饭途中，席君柏发现裴云川又打了两个哈欠，见他实在困得难受，也没想着再挽留，饭后直接把人送回了对面。“困了就早些休息，明天见。”
裴云川并不是一个久眠的人，但他却从昨天8点半睡到了早上11点。
接近15个小时的睡眠，席君柏都没忍住在他门前徘徊了几次，还连打几个何医生的电话，确认裴云川这种过长的睡眠有没有什么问题。
何医生回答得也很简单：“久睡啊，这是正常现象。”
“裴小少爷就是身体太虚了，等它底子补起来，说不定又会回到以前那种熬夜状态。”
席君柏捏着手机在裴云川门前踱步：“那他这种状态要多久才能好？”
长时间的久睡很影响生活质量，席君柏同时也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唉，他又不只是单单在冷水里泡了一晚上那么简单。”
何大夫想起当初刚被救起来时摸脉的状态，他叹了一口气：“整个一晚上气血双亏，就按他的体质，我那药持续不断吃上大半年，应该就差不多能好。”
席君柏刚想说话，不料背后传来开门声，他转身一看，目光久久停在裴云川身上。
今天的裴云川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长袖卫衣，在穿透树枝的斑驳阳光下，显得他的皮肤更白。
席君柏的视线只停留了，捏着电话回复：“何大夫，我这突然有点事，我们下次再聊。”
“抱歉。”
裴云川关上门询问：“等久了？”
“没有，我也是刚来。”
席君柏举了举手机：“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裴云川蹙眉：“坏消息是？”
席君柏将今天早上收到的消息重复一遍：“坏消息是，客服告诉我，由于我们昨天买的无人机数量过多，有部分需要从其他地区调货供应，所以暂时得在三天后送达。”
由于从每家店里购买的产品都挺繁杂，部分店铺出现当区供货不当的情况，但又不想放弃席君柏这个十分有钱的买家，清早便来小心翼翼地找他确认能否接受调货。
席君柏倒无所谓调不调货，只要东西能到，时间拖个一两天也没什么。
不过还没感受到悲伤，朋友圈却先给了他一个惊喜。
又有人在他下面评论了。
三天后？
裴云川眨了下眼，时间也还好。
他又问：“那另一个呢？”
“好消息就是，虽然我们这三天没办法拆解无人机，但是你看——”
席君柏调出朋友发来的一张图，怼到裴云川面前，笑得肆意。
“云川，要和我去一趟江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