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十二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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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小别胜新婚。但杜老爷是不是太热情了。刚回杜府，管家就告诉他，杜老爷可等着呢。习百长心感动，扔下逍遥散人就急急奔到书房。
结果，三天了都没能出来。
杜慕白也不知发了什么疯，按着他到处煽风点火，撩得他兴起，两人就在书房里闹得天翻地覆。
“不行了，真不行了。咱们休息一下，我的腰啊……”
习百长哀嚎。杜慕白剐他一眼，翻下身，光着身子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嗓子。
“也给我来一口。”
杜慕白嗤笑道：“要喝自己倒。爷不伺候人！”
习百长狠狠坐起，委屈道：“明明是我出力最多，怎么下床就翻脸不认人了。”
杜慕白举起杯子作势要砸过去，习百长反射性地缩缩脑袋，扯着一旁的被子就要钻进去。
“没用的东西。”
习百长不肯了，钻出来抗议：“说我没用，你倒是去大街上随便拉一个试试，谁能吃得消你这样的。哎哟！我的腰！”
习百长真觉得自己的腰要费了，这种事一开始食髓知味，多了就过犹不及。想当初他在京城里也是万花丛中过，应付得如鱼得水，到了杜慕白这里，一次性就要被榨干了。这要多来个几次，人非要废掉不可。
杜慕白的杯子真砸了过来，擦着习百长的脑袋摔在墙上。清脆地爆裂声简直要割断他的神情。
“你以为我愿意？一个大男人谁愿意委身在别人身下，还不是因为……因为那该死的药！”
习百长听到个重点，药？毒药？毒药是这样的？
杜慕白气红了脸蛋，撑在桌边气喘吁吁的。习百长狗腿地下床去抱住他，一点点地往床边拖，嘴里哄道：“娘子不生气了，气坏了相公要心疼的。这才初春，早晚容易凉着。娘子若是病了，相公可怎么活哟~”
杜慕白反手就在他脑门一敲，“唱戏呢！”
习百长笑嘻嘻地揉他的手，接着唱：“娘子嬉皮能肉，相公我皮糙肉厚，如此这般倒要让娘子伤了手。”
杜慕白把手抽出来，不想再陪他再唱戏。
“这毒是我小时候被种下的，那时候被人掳走，回来大夫检查身体，并没有发现异常。直到去年冬天突然发作，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下作的毒药，无人在侧侍奉竟夜夜不能寐。我包下了‘怡红院’和‘晚秋馆’，仍然不顶用。直到碰到你……”杜慕白捏捏习百长的脸颊，“那天我浑身烧得慌，又酥软痒麻，不知不觉竟泡在府中的池塘里，谁想碰到个登徒子好不要脸。”
习百长理直气壮道：“美人当前，还要什么脸面！”
“也是奇了，自打从水牢里把你提出来放在身边，这毒就一直没发作，我还道是终于吃对了药方，可是这几天你不在，这毒又窜出来了，之前的药方也不管用。”
习百长听出来了，反正自己很重要。
“可能我是你的福星，碰到我你就百毒不侵了!”
“哼！”杜慕白躺在他怀里，轻轻拍他一巴掌，挠猫似的，弄得习百长心痒痒。
“那毒物是要逼人委身于人下方能解一时之困，头一次想明白倒是让你讨了便宜。”
“我娘说我从小就爱占别人便宜。嘿嘿！”
杜慕白突然沉默了一会儿，哑声道：“你离家有一段时日了，不想回去看看吗？”
习百长用手指给他梳理长发，按摩头皮，玩得不亦乐乎。随口道：“听我一个小兄弟说，有个叫翡翠楼的能打听消息，被绑前刚去交了银钱，正等着呢。再说我出来也没混个人样，回去丢脸。”
想了一会儿又说了韩贵人的事。“她让我帮传个话，要你帮她。”
杜慕白闷闷的没说话，翻身躺倒内塌去了。
习百长是个耿直的，也猜不出他心里那些个弯弯绕，索性双臂枕在脑后，会周公去了。
杜慕白倒睡不着，他心中知道，习家人能不能熬过这一劫，要看刑部查案的力度，也要看皇帝的态度。只要不是涉及根本利益的虾兵蟹将，有说得上话的能在皇帝面前求个恩典，即使悬剑高坠，也有可能化险为夷。但他不想卷入朝堂后宫纷针，更不想被人以恩情要挟。江湖人崇尚自由，哪怕是漂泊过一生，总比被人拴住脖子好。
之前的缱绻旖旎早已消散，杜慕白在晃动的烛光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习百长回府后整天跟杜慕白腻歪，走哪儿跟哪儿，一段时间见不着人还要闹，恨不得把自己捆成个物件栓在杜慕白裤腰带上。管家讥讽他像个要喝奶的小娃娃，下人们叽叽喳喳的在背后笑话他，他都不为所动地坚持粘着自家老爷。杜慕白也十分头痛，除了那毒性发作的时候需要他，其余时候看习百长就是碍事的麻烦精。何况自打习百长回来后，那毒性倒是安分了，像是被什么给压制住了，发作并不频繁。杜慕白暂且把他当“福星”供着，才能耐着性子应付他。
“今天师父来了。”
“嗯，你多陪陪他。”
“他就是个老酒鬼，除了让我练武就是让我陪酒。”
杜慕白噗嗤一笑，上下打量他。“你是什么国色天香？还陪酒？你是能跳只舞还是唱个曲啊？”
习百长追着要去扯他脸颊，杜慕白左飘飘右飘飘的，就是抓不住。习百长愤恨道：“你就是欺负我功夫差，你等着，等我跟师父连成绝世武功……”
杜慕白隔空抓过来果盘上的橘子，一瓣一瓣的剥得欢。“好，我等着，你可要快些，别真让我等到白了头发。”
习百长跺跺脚就风风火火的去找逍遥散人了。
杜慕白装够了样子，把手中吃剩的橘子放下，准备到塌上趴会儿。小畜生昨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生猛得很，由得他功夫不弱也有练不到的地方。
窗棱突然飞来一只鸽子，左脚带红，甩着翅膀在扑腾，杜慕白装作没看见，就要往塌上倒去，那飞鸽颇有灵性，竟戳破窗户纸直直往杜慕白扑去，稳稳地赖在他肩上。
“你个吃里扒外的，也不想谁把你养那么肥，去宫里吃了几次就忘主了。”
原来翡翠楼人员遍布各地，为通信方便有专人喂养训练信鸽，按照不同的路线将喙和脚漆成不同的颜色加以分辨。这只左脚被漆成红色的信鸽便是负责与宫里互通消息的。杜慕白把绑在它右腿的短笺取下，雪白的信鸽呼地就飞走了。
展开的短笺上还留有泪痕，那些字迹好似要融在一滴滴的泪珠里。
“蓉儿愿为主人鞠躬尽瘁，求留家姐一命。”
“鞠躬尽瘁？”杜慕白冷笑，随手点了火折子，那片薄纸立刻化在火苗里。“怎么个鞠躬尽瘁？”
影卫简直就是从梁上摔下来的，十分狼狈。杜慕白压着火气问道：“怎么？身为影卫连站都站不稳了么？”
影卫也是心里苦，有脑袋都知道这几天最好别在主子面前窜，曲在人下被压了几天肯定憋着邪火呢。要不是那疯疯癫癫的逍遥撒人抓着他比试，又落了下风，整日躲他躲到腿软，何至于连个房梁都站不稳！
“主子，奴才也是有事禀告。”
“哦？”杜慕白挑着眉等着他圆回来。
“楼里传来的消息，韩贵人有孕在身有诸多不便，前日安排蓉儿蒙了圣宠。今早被正式册封为美人。”
杜慕白深感意外。“她愿意？”
蓉儿怎么都是翡翠楼的人，并不真是韩贵人的奴婢。若是她真的不愿，宫里也奈何不了她。
影卫回道：“应该是自愿的。”
杜慕白摩挲扇柄，“碧灵是个能钻的，倒没看出来这蓉儿也有这等野心。”
吹熄的火折子散着呛人的味道，杜慕白若有所思，而后笑道：“这一个个的，都聪明又机灵，都知道跟我谈条件了。”
一把随身携带的玉竹折扇在杜慕白手上开了又合，排口不见丝毫松弛，可见工艺精湛，做工也考究，只是扇面光洁，并无笔墨点缀。这还是老楼主留给他的，原是东瀛献给先帝的贡品，也不知怎么机缘巧合就流到了翡翠楼。冠礼完毕时，老楼主随手就将这扇子甩给了他。他本身没有文人心性，并不中意这柄折扇。只是到底是老楼主这么多年唯一赠予他的东西，心中珍惜。老楼主失踪后，他就经常带在身上，图个念想。
“父亲真是火眼晶晶，挑来的人真是能人啊！”
影卫听着这话，总觉得寒气从脊背起，浑身凉意。急忙跪地表忠心：“主子，小七是主子亲自选出来的贴身影卫，无父母无故交，一心只为主子尽忠。小七是主子的一把刀，为您披荆斩棘，除去一切障碍。请主子明鉴！”
杜慕白看他匍匐在地，慢慢问道：“是为我尽忠，还是为翡翠楼尽忠？”
“主子，只有主子！”
杜慕白满意地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十二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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