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生六记》左小海

5、西江月

　　金鼎失了火，众人呼喊。
　　其实是假的，只是冒了浓烟而已，小梅燃了干草，又在上面覆上了草叶，安放在了底层。只是一时浓烟四起，所有人都失了魂魄，着急的跑了出去，谁还顾得上那些女儿红，于是，我撑了船将酒偷运了出来。折腾完一切，已近子时。
　　船靠岸，小梅领着一干人从水槽里钻了出来。
　　“这些人是……”我问。
　　“这些人就是我所说的那些酒家。”
　　只见他们没有丝毫的慌乱，很熟悉的就挑出了自家的酒坛，但是船上还是留下了一些。
　　“这些怎么办？”我问。
　　“喝啊……”他到笑了起来，好像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
　　“咱们怎么喝的完？”
　　“我只怕不够喝的。”
　　“在哪喝？”
　　“就在这船上，只要你不嫌地方简陋。”
　　“哈哈，有这么好的酒，我怎么会嫌弃呢！”
　　小梅笑了起来，跳到了船上。
　　船的缆绳牢记在岸上，可是船身还是随着水流不断地晃动。
　　“潇湘夜……橘洲佳景如屏画……碧烟中，明月下，小艇垂纶初罢……”小梅开始唱，这几嗓倒是很入耳的。
　　“为什么你一上台就唱的乱七八糟呢？一点都不上心的样子。”我实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问道。
　　“为什么要认真的唱？我又没有指望它赚钱吃饭。”小梅不解的看着我，好像我说了什么胡话。
　　“那你还还找着戏班子唱干嘛？”我实在是不明白。
　　“得像那么回事吧！”
　　“搞不懂你。”
　　“为什么要懂？就像是为什么要好好的唱戏一样！我娘活着的时候对我说，唱戏容易，入戏难，可是我觉得出戏更难，唱着别人的戏流着自己的泪，何苦？还不如随便扯几嗓子有那个意思就完了，你说是不是？”小梅说完看看我。
　　“也对……”我喝了口酒，“就像是我，为了五斗米折腰，有时候想着离开，但是自己明白，我是离不开的，因为我已经融入了这场争斗之中，不到胜负分明，我是无法完结的。”
　　小梅看了我一眼，也不说什么。
　　“小梅，你为什么学易容之术呢？轻功好的人，武功就差，因为已经够逃命了，所以不会在学什么的。”
　　“你叫我小梅？”他瞪大着眼睛看着我。
　　“有什么不对？”
　　“你是兵我是贼。”他眼珠一转，“你不怕我托你下水，给你惹麻烦？”
　　我苦笑，摇摇手中的酒，“我已经和你分赃，现在再说这些是不是太过虚伪？”
　　“哈哈，也对。”他笑。
　　“那你呢？”
　　“我什么？”
　　“你也懂医不是吗？”
　　“是……”
　　“这不就结了，我们都是一个人，为了自保，不得不做好完全的准备，更何况，我可不是遇人欺负就逃跑的缩头乌龟。”
　　“好，敬你一杯。”我说。
　　“同干。”他说。
　　“对了，你叫我小梅，我该称呼你什么？”
　　“随你！”我说。
　　“那容我想想。”
　　“这有什么好想的？”
　　“那就……歌哥？可好？”
　　我一愣，“那好。”
　　“歌哥！”小梅笑道，眼如星辰一般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