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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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雅听后不服气地问：“为什么？我哪里比杜优夕差了？”
“在我看来，煌也没有把优夕放第一位。”
“咦？”尤雅好奇起来，“他还有别的女人？”
“不。”卡尔摇摇头，湛蓝的双眸若有所思，“他似乎恋爱方面比较晚熟，我总觉得，他对亲情友情明显比爱情看得重。”
“你是说我的情敌是卓帆天介他们咯？”尤雅想了想后问道。
“原来你知道啊！”卡尔有些诧异，“连优夕都曾经觉得比不过他们，你倒蛮有自信的。”
“谢谢学长。”优夕站了起来，“我得走了，我还要去借读的学校上课。但是……对于煌我是绝不会放手的！除非……他看上的是学长您，我自知比不过您。”
听了尤雅俏皮的最后一句，卡尔不由地想：煌身边的完美女孩多的有些过了吧。
虽然自己身边也不乏美女，但专攻学术的卡尔却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呢！
大二下半学期的课程有些松，因此卓帆有了更多的时间来练习滑雪，对于他来说，滑雪是唯一能确认自己的存在价值的东西，其他方面他根本没有天赋。身体微微下倾，展开双手，迎向雪白的世界，然后回旋，再俯冲，混在冰雪中的王子淡忘了一切。甚至本来和芙姬约好的一天一通电话到最后也忘得一干二净，至于煌在那次见面之后没有再找过自己的事实也被他忽略掉了。
直到有一天，他的专职教练给他一份邀请涵：“日本方面听说了你的才华，所以让你寒假去北海道交流两个月，如何？”
“真的吗？”卓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然后兴奋地连声问。
“不过人家也不是职业的，只是同好会而已，算半职业吧！”
“很厉害啦！”卓帆下一个反应就是打电话，但翻开手机盖后，却犹豫了起来：到底先告诉谁呢？停顿了三四秒后，他迅速地按下了数字键：“喂，煌吗？你去通知天介他们，晚上我请客哦！七点在学校对面见……什么事？等一下再告诉你啦……至于那个尤雅，为了优夕姐和你还是别叫了吧，哈哈……就这样，再见！”
“哦？晚上开PARTY啊！”教练询问道。
“教练也一起来吧！”
“算了，你们几个年轻人在一起，我这个四十几岁的老头凑什么热闹？”
“教练还很年轻帅气啊！”一开心什么违心的话都说得出口。
“……”大家都放下了叉子和筷子，静得可怕。
“不是好消息吗？我又有一次新的挑战了！”卓帆跃跃欲试的样子同周围沉默的气氛格格不入。
“我陪你去！”煌沉声说。
“我也去！”
“我也要陪你去！”
天介和芙姬，还有瑾和优夕也站了起来。
卡尔因为知道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在等着自己，而且研究课程已经顺利进行了一半，他不可能任性地说走就走，所以他只是默默看着这个局面。
“可是，我要去两个月……回来时早就过了开学时间吧！”卓帆忍不住泼了他们冷水。
“无所谓。”
“反正我这种天才即使不上课也比卓某强！”天介也插口着。
“机票我负责。”煌加了一句。
“可是，住宿呢……”卓帆还想尽最后一丝努力说服他们放弃这种念头。
“我现在就可以查喔！北海道那边……还要离体育大学近的旅馆……”天介说做就做地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
“……”卓帆放弃了，“真是败给你们了……”
“一群群居生物啊！”卡尔微笑地看着兴奋的一群人，“不过，大家的感觉怎么像去郊游啊？……”
在飞机上听着MP3的卓帆闭着双眼，任强劲的节奏冲击着自己的耳膜。
坐在卓帆身边的芙姬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了。现在两人在一起，甚至会找不到话题，还会感到拘谨。一边喝果汁一边烦恼着的芙姬根本没注意到卓帆正迷惘地看着自己。
煌和优夕在做着心理测试，当然，煌的心思全不在这儿。优夕也能从他的心不在焉中看出他有心事，但善解人意的她并没有点破，而是希望有一天煌能亲自告诉她。
最前座的瑾和天介则海阔天空地闲聊着，当瑾问天介“为什么你没有女朋友啊？”时，天介哈哈大笑：“因为喜欢我的女孩子太多了啊，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天介哥真是太自恋了！”瑾吐了吐舌。
然后，到北海道了。
一月的天空，干净，苍白。
无须走多少路，从飞机上下来的六人被北海道体育大学滑雪同好会的会长带到了天介他们自己预定的旅馆。因为天介选的旅馆离学校近，地理位置也不错，交通更是方便，因此那个会长也欣然同意。但由于现在是滑雪旺季，旅店房间所剩不多，因此天介定的是男女各一间。房间是日式的，三人住也并不显得狭窄。
漫步在白雪皑皑的大道上，卓帆很是愉悦。不顾头发已经被风吹乱，还像小孩一样东蹦西跳。在前面带路的会长让他们先熟悉一下室外天然的滑雪场和体大里的室内滑雪场，然后下星期就有一场迷你赛，日本滑雪协会也会派人来参观。
会长带他们到了室内滑雪场的入口，然后就因为要开会而离开了，离开前还给了他们一张地图。
“好大哦！”
“而且有两层耶！”瑾跟着芙姬感叹着。
“因为这是他们学校引以为傲的项目啊！”卓帆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心想他们之中肯定有好几个滑雪高手。
正当他们刚站到二楼看台的最佳视野处时，一个身影漂亮地由远及近呼啸而来，随后，离围墙3米处时华丽地转了方向，配上和谐而有冲击力的动作，整个人有着王者般的气势！
“很特别的技巧呢！看得让我很激动啊！我……会赶上他吗？”卓帆盯了那个人半晌才自语道。
“当然能，你是雪王子啊！”芙姬马上应道。
“啪！”突然身后传来了有人摔倒的声音，天介首先回头，看到一个穿制服的女孩趴在了地上，身旁散了一地的书。于是，本着“为女士服务”精神的天介立刻跑上前扶起女孩：“你没事吧？”用的是英语。
女孩短短回了句“THANK YOU”便有些慌乱地埋头理起书来。女孩长相清秀，乌黑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柠檬香味。
“友！”很远的那边，那个吸引着卓帆眼球的黑衣男子正脱下滑雪装备。很意外的，男生长得非常斯文。他小跑着来到女孩旁边，然后用日语急促地质问天介：“你在干什么？！”
女孩连忙拉住他解释了刚才的经过，男生听后，低声地道了歉意。
“我……不是日本人……”天介用英语介绍了自己，“我叫天介。”
煌他们也赶了过来，卓帆发挥了他的专业，用日语介绍了自己和煌他们，然后友好地伸出了手。
男生用细长的眼睛看了看他们，然后握住卓帆的手，语气谦恭有礼，他的指甲也和他的人一样，修饰得过分精致严谨：“你们好，我叫森永智，体大滑雪系二年级。她是我的青梅竹马，清水友，今年高三。很高兴认识你们。”
卓帆刚以为可以认识新朋友了，但握手后，智就拉着友离开了。
“好臭屁哦！”天介不满地咕哝。
“不过，他的滑雪技术真的很棒啊，实在太令我向往了。”卓帆突然有了滑雪的冲动，“这里需要学生证才能进去。那我去附近的天然滑雪场好了。好想挑战一下智的风格！”
“那我陪你去。”煌不由分说拉着卓帆就往外走，“你们先回旅馆休息一下吧！”
“还真是爱护弟弟的好哥哥啊！”天介夸张地叫着。而芙姬和优夕却落寞地看向彼此。
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一群人正在享受着寒风所带来的刺骨的快感，那种惊心动魄的穿梭让心跳都踊跃起来，那此起彼伏的呼喊和尖叫让天空都为之震撼。
自然的室外的滑雪场外，煌穿好了滑雪服，手执滑雪杖小心翼翼地走进滑雪区，顿时，一种失去平衡的无力感笼罩了全身。
“GREAT！”卓帆一边向煌挥了挥手，一边来了个漂亮的回旋——差点摔倒，不过，这只是卓帆故意的动作。
煌在惊叹卓帆技术又进步的同时想起了他小时侯滑雪时的经历。那时的卓帆一次又一次地摔倒在冰冷的雪地里，但他从来没为此哭过，他一次次地爬起，然后越滑越轻盈，技术也越来越成熟。在白色世界中，他总是一副微笑的脸，专注的眼神，温柔的短发和干净的呼吸着。
不由自主往手上呵了口气，北海道的确很冷。煌笨拙地踏着滑雪板走到已停下的卓帆身边。卓帆很高兴地扬起了头：“看见了吗？刚才我试了一下下森永智的滑法，真的好险喔！差点真摔了呢！不过动作真的超级华丽呢！”专注于某事的卓帆的样子看上去有说不出的可爱。实在敌不过他的无害笑容，煌或有心或无意地说：“你一定能超过他的！我相信你！”
“你总是这样说啊，所以我根本没受到什么鼓舞呢！”故意满不在乎地这样说着的卓帆在看到煌一脸失望后马上用欢快的声音说“骗你的！”
“那么下一周一定要赢哦！”煌看了看时间，然后揪着卓帆离开滑雪场，“我们该回去吃饭了。”
“对啊，我也饿了。”卓帆边卸下滑雪装备边嘲笑着煌，“不过，煌真的不适合穿滑雪服呢。整个人看上去像一个粽子，哈哈！如果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寄到圣学，一定会有不少女生哭的。”
“无所谓，倒是你……”煌迟疑地顿了顿，“如果我变老了，你会觉得我很丑吧？”
卓帆一开始开着玩笑“你现在就够丑了好不好？”可后来，他认真地回忆着：“哥，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超级帅气。你开门后面对那样的情况，虽然一脸迷茫但眼神始终是镇静的，你亲切地陪我聊天看着我入睡……现在想想，哥哥那时也是小孩子啊，却比我成熟得多……所以，真的是很重要的人……即使是在那时，我认为你派了人打我，一向崇拜你的我依然在心里某个角落期待你快点给我解释……这样的我，当时连自己都觉得讨厌……”
搂住卓帆瘦小的肩，煌向他保证：“我一定要让你幸福！”
卓帆“呵呵”笑了：“像恋人的告白啊！”
“如果你希望是那就是了。”煌忽然为自己的邪念而痛恨起自己来，听了卓帆刚才的话，好象他把自己当作了偶像，但其实自己是另有目的才会对卓帆不惜一切，煌的双手沉重起来，他缓缓移开放在卓帆肩膀上的手，不知该把这样肮脏的手放在哪里。
吃好晚饭，大家小聊了一会儿后就各自回了房间。天介喝了很多酒，一碰到枕头就打起了呼噜，而卓帆趴在塌塌米上，兴味盎然地看着煌。
终于，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的煌忍无可忍地问：“什么事？”
“看不到我期盼的眼神吗？”卓帆笑嘻嘻的，“人家想和你重温童年时共枕的温馨回忆啊！”
但他不知道他恶作剧的话对煌而言是诱惑更是煎熬，尽管很想配合卓帆，但煌没有自制的把握，于是他移开双眼，反问：“你是不是想和芙姬在一起，那我可以叫她来的。”
“哼！不同意就直说嘛！人家和芙姬之间可是纯粹的爱情，不含任何糟粕的！”说完，便用被子盖住了头。
该死的！早知道不问这种问题了！害我听到“纯粹的爱情”这种话！
煌忿忿地生起自己气来，然后实在过于在意卓帆，便轻轻掀开他的被子，却发现他早已睡着了。均匀的呼吸，细长的睫毛，覆住了一种温暖的表情。趁心跳还没紊乱之前，煌走到阳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这里的夜晚没有星光灿烂，只有一片皑皑白雪泛着银白色的光，这里的寂静似乎衬托着大自然的声音。小小的雪花夹杂着时间的流逝落入了土地，风呼啸着穿过煌的耳畔，配以干净的夜空为背景，和谐得令人为之沉醉。
蓦然的，煌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意识到了生命的有限。虽然这些，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但在这样的冬夜，却更让他清晰无误地感受到了。于是暗暗自嘲于自己的辗转反侧。只是一个告白，只是生命中的一个选择，只是纷扬大雪中的一颗小雪粒。
重要的是自己的决心吧。卓帆一直像一个孩子，单纯而简单。自己并不想让他沾上任何世俗的东西，但自己的心情，一定要告诉他！让他明白爱情，这样是正确的吧。也许会污染到他灵魂的一部分，但他只要一声拒绝，一个“不”字，他就能净化得更加纯粹。而自己呢？只要参与到他的爱中，哪怕只有一秒，就够了！他断然的否定，我安静的退出。然后，成全两个人所信仰的幸福！
想到这一层，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煌内心却充实起来。他坚定了自己的决心，然后又有了新的矛盾：卓帆，接受我！最多让我们一起下地狱！……不，不对……卓帆！要拒绝我！最好扇我一巴掌，让我在黑暗中看着如天使般的你在光明中被幸福洗礼！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