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如许》鱼吞墨momo

25、情侣

　　“初步计划，还没有确定。”
　　许楠垂下眼眸，看了看胸前的戒指，现在不是追问周晨山从哪听到风声的时候，更不是解释这件事的时候。
　　他凑得更近些，开始用温和的目光安抚对面的人。
　　“你少来了，还想糊弄我！三个多月把我晾在一边，以为戴着戒指就能把我……”周晨山说不出口，脸憋得通红，身上也被阳光晒得难受。
　　“你给李雷的东西，为这次侵权案做的事情，我也全知道了。”
　　“从情理上，我应该感谢你，你需要我配合做什么可以和我直说。我很清楚，你现在明面上是黑灵那边的人，做过的这些事绝不能公开！所以，我们的关系也不可以公开，甚至说……”
　　“晨山，你先听我说……”
　　许楠的话被周晨山继续打断，“甚至，我们俩都不应该继续了……即便我不能为你做什么，我也不希望给你带来麻烦，这种事将来是个大雷。”
　　“周晨山，你在说什么？”许楠很意外，周晨山居然会在这时候选择放弃。
　　“你看仔细了，我已经收下戒指了，现在是我想……不然我刚才根本不会上楼，不会进你家！”
　　许楠走下床，从背后环住周晨山，一起坐在地板上。
　　只有这样，周晨山才不会看清他苦涩的表情，而是将两颗心靠得更近。
　　“不公开是暂时的，还有其他的事情，我们慢慢谈好吗？今天我一定要完成一件事，就是很认真的告诉你，我接受，我接受和你在一起。”
　　周晨山的心跳速率直线飙升，这完全不像许楠能说出口的话，虽然他就要听这个，可没成想这么快就听到了。
　　许南瓜简直是把那层梆硬的外壳劈开了，露出千丝万缕的瓜瓤给他看。
　　周晨山很难想象自己正将心头的狂喜强行压制下来，极尽温柔的托起许楠的脸，撩拨他的头发，在他怀里倒下，逼迫许楠更加主动。
　　有人哄着他再次回到床上，在他耳边低语，让他沉溺在前所未有的幸福里。
　　“你爱我吗？”
　　“很爱。”
　　“刚才说的话，听着像求婚啊，你还应该再强调一下，说要永远在一起。”
　　“戒指……不就是用来求婚的？”
　　许楠不好意思地揉了下鼻尖。
　　他不善于甜言蜜语，更露骨的话，他实在讲不出口。
　　周晨山靠在床头，用纸巾擦了擦额角的汗，没想到许楠也有如此心思简单的时候，戒指等于求婚？
　　呵，那情侣戒算什么，钻戒是不是都多余了！
　　“上回，我送你戒指，你说你觉得时间不够……你认为我在向你求婚？”
　　“啊？”
　　许楠屏住气，他秒懂周晨山的画外音，但不知道还能有什么理由让一个人送另一个人戒指，也不是生日礼物，不是什么纪念日的。
　　周晨山把人从毯子里揪出来，满脸戏谑，“我说许总，你不会谈生意的时候，也这么一知半解，先入为主吧？”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许楠想了下，坐起来同周晨山肩并肩，右手顺势搭在他手上。
　　“你是想，让我把另外一只戒指给你戴上吗，那样才算非常正式的，完整的过程，对吗？”
　　“嗯，是哈。”
　　周晨山笑了笑，翻身下床，从衣帽间拿出白色小盒子，不等许楠伸手就给自己的无名指套上戒指。
　　“好了，完成，永远在一起！”
　　周晨山俯身，在许楠脸侧落下一吻。
　　许楠则拉住他的手，补充道：“我知道了，你买的是订婚用的戒指，正式结婚典礼上还要备一套专门订制的戒指对吗，会在里面有刻字的那种？”
　　“哈哈哈，那我就说实话吧……我原来买的是情侣戒指，那时候太心急，没跟你说清楚。你现在都同意和我订婚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周晨山说完，马上锁紧许楠的下巴，“喂，不许说我诓你，也不许反悔！”
　　许楠眼睛微眯，一阵苦笑，“这么一算……现在从恋爱到结婚都要买齐三套戒指了。真是的，我从来没研究过，都是商家的套路吧。”
　　“那可不呗，像你不会去追求别人，当然不懂这些……”
　　周晨山感觉说得有歧义，快速纠正道，“我也不是说我天天钻究这些，我可没送过别人……哎，就是……说到底，我也没正经追过谁……呸，我是说正式的，真心实意的那种……”
　　“不对，不对，是从来都没正眼瞧过谁……”
　　“对了，被我看上的，让我心动的，你是第一个。”
　　周晨山看许楠呆愣愣的，又抓耳挠腮地重复一遍，“许楠，听好了，你是第一个！”
　　“哦。”
　　许楠抬起胳膊压在脸上，默默丢下一句。
　　“你也是我的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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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可笑，只用一瓶矿泉水换来的缘分。
　　周晨山才是那个简单直率的人，和他聊戒指，和他你侬我侬，他便忘了去追问许楠前些时候都在忙什么。
　　黑灵不是一家独立的企业，它背后的S集团庞大而复杂。
　　许楠为了结交那个圈子也稍费些力气，而投资一家科技公司，对他和他的下属来说倒是轻车熟路。
　　只是这次多添了些工作内容，许楠要悄无声息地了解黑灵的内部实情，一步步靠近与技术相关的内容。
　　以上全部有可循的时间线，证明他的所有操作只是基于双方合作的公开信息。在荣胜资本内部的流程中，许楠也做足纸面功夫，为自己设好防火墙。
　　一切劳心劳力全是用于协助周晨山吗？
　　当然不。
　　许楠做事有分寸，他深知“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不求周晨山的回报。
　　连他的下属们都推断，许楠这回出手盯上的是S集团。他可不会做那种以一换一的简单买卖，一箭多雕才是他的风格。
　　再说荣胜资本十分看重投资收益，黑灵的现状可以转化成欲扬先抑。未来，S集团在许楠手中将是一盘有趣的棋局。
　　说来也巧，他积极拓展人脉，最后攀上的关系竟然是自己的高中校友，张勇泰，现任S集团副总裁，职位不是一般的高。
　　“许楠，不下来游两圈吗？”
　　男人卸掉泳镜，健硕的臂膀浮出水面，趴在泳池边朝许楠挥手。
　　这是一家私人会所里的健身馆，许楠发现张勇泰与自己一样爱好健身，便常约在这里见面。环境私密，游泳、打球，中间聊几句也放松。
　　他俩在高中时同届不同班，顶多是个眼熟。
　　张勇泰一副憨厚大哥的模样，待人热情，反倒显得许楠拘谨了。
　　“不了，我最近挺忙的，再游个泳，人要废了。”
　　许楠微笑，指了指手里文件夹，示意对方记得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