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 2 章 ...
-
张纯无心上班,总是不自觉的看向姜维年,有时候发现uncle开会的时候对着他笑,同事喊他,他都听不见了。
就这么过了段时间,姜维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主动找他也不单独和他说话。张纯内心反反复复、兜兜转转,在进一步开阔天空和退一步各自安好之间纠结。终于有一天,姜维年晚上加班,疲惫的叼着雪茄不点火,仰头靠在皮座椅上闭目沉思。张纯走进姜维年的办公室,点着了烟。姜维年睁开眼:“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原谅我这个老人家了。”张纯嘴颤抖,不知道说什么,uncle身上是雪茄、美酒、混合着丝丝缕缕的乌木香,”张纯这次没喝酒但他还是醉了,uncle就是一瓶喝不完的酒,他的肌肤下渗出无法解释的痒,只有uncle才能让他舒缓。
姜维年把烟盒推过去,张纯拿了一根雪茄,对准姜维年的那支吸了一口,火,燃了。
和青涩阳光的大卫相比,张纯自诩是个放得开的,但是姜维年给他打开了语言学科类的新世界:这个叫什么、那个叫什么;文明点怎么叫、粗俗点怎么叫……
姜维年说:“不要叫我uncle…叫我Jonh。”
“我不能再面对大卫了。”张纯想。
大卫开始怀疑是因为张纯这个“文员”加班真的太多。他有一点点警惕,但还天真的以为张纯难得老实上班,直到有一天,张纯身上的雪茄味道真的很熟悉。大卫想起张纯路过商场回头看的那个香水品牌,想起某次吃大排档,张纯脱口而出uncle最喜欢吃蟹,大卫不禁多想,又不敢再想。他们之间,就差捅破一层窗纸。他的心意,张纯一定知道,也一定会接受,大卫自己这样认为。
这个周末张纯又说要加班,大卫把攒了一年多的钱都拿了出来,去金店买了一对素戒,兴冲冲的去律师所楼下准备表白,如果不是为了张纯,这个地方他真不想来,这里的人肮脏、暴戾,还披着虚伪的皮。可是,律所的保安在无聊的打呵欠,怎么看都不像是集体加班的样子。大卫下意识的冲回别墅,园丁林伯看到大卫回家一脸欣喜,又是莫名尴尬,眼神不自觉的飘向后院。
泳池里,张纯矫健的身影快乐的像一条海豚,姜维年悠闲的在躺椅上抽雪茄,旁边放着冰镇的刚刚好的香槟。大卫躲在树后,看着张纯熟捻的坐在daddy身边,一边擦头发,一边听着daddy说些什么,daddy笑得那样开心,张纯也笑得那样开心,露出雪白的牙,年轻、蓬勃、富有朝气。张纯端起香槟一饮而尽,拥着姜维年走进大宅,大卫第一次这么憎恨王姐,落地玻璃擦得那么干净,毫无一点自我开解的余地。
张纯曾经说过,我的爱意是从羞愧中产生。
大卫推开门的时候,他的羞愧和高潮一起到达了顶峰。
张纯第一次从姜维年手里拿到钱时,就对大卫心存嫉妒。这些日子他一度觉得对不起大卫、侵占了原本属于大卫的生活。可是下班面对大卫的晚饭——菠萝包冻柠茶——还是十点半后打折的,张纯不理解也不敢问,不想开启这个话题。每次姜维年给他钱都说让他照顾大卫,每次姜维年教他带他,都说“要是大卫也能来帮帮忙多好,有你们兄弟在,我可以早点退休了。”张纯常常看到姜维年成功背后的落寞,uncle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张纯对自己说:是大卫先放弃的。
“你就像我儿子一样”就像一个魔咒,张纯一开始听到是开心的,后来逐渐不想再听。酒会那晚,张纯只有七分醉,他故意拉着uncle摔倒,他早就动心;他眯着眼睛窥到uncle的表情有了欲望…他在窃喜,他赢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是大卫的替身了,但从没想过是以今天这样的方式暴露在大卫面前。
脚边是uncle的休闲裤,那么高质、柔软又舒适,张纯想要遮掩自己,却是徒劳。身后响起uncle的声音,是张纯从未感受过的威严和低沉:“想要?来拿啊。”大卫向前两步,突然站住,转头就走,张纯叫了一声“大卫!”他定住,又摔门而去。
张纯从不知道文质彬彬的uncle有这样的力气,他挣脱不开。姜维年的手,纤长白皙的手,此时青筋暴起,掐着张纯的后颈,命令着:“喊他。他就在门外。大声点,他听得见。”
“大卫!大卫……啊!大卫!”
张纯说过,喜欢的人,会跟在后面叫他的名字,直到对方爱上他。
大卫站在门外,指尖扣进掌心,痛苦地听着。
张纯回去的时候,大卫已经离开,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开走了那辆老爷车。
张纯知道,他失去了大卫,他摸着脸上的淤青,觉得仿佛也失去了uncle。
是错觉吗?uncle在公司依旧是斯文优雅的大律师,依旧温柔的对着他笑,仿佛那天不存在。
姜维年打桥牌也让张纯陪着,问他:“你看看我是打这张好,还是这张好?”同桌的爷叔们心知肚明,故意话当年:“那时候,好多妹妹仔追你,从元朗排到清水湾,港大的校花也才跟了半年就被你踹掉了。”姜维年笑笑:“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这是我契仔。”泰哥调侃:“你是宝刀未老,可惜被栓住了。”钟哥劝:“这么多年了,没想着再找一个?波叔的女儿从英国回来了,她当年是不是也对你…”泰哥笑钟哥:“波叔的女儿和你差不多老吧,新鲜的港姐他都看不上,还会要她?”张纯不说话,竖起耳朵听。一会儿过来一个服务员,送姜维年一杯酒:“那边的女士请您的。”姜维年回头遥敬一杯。最锋利的刀怎会有生锈的一日?总有女人跟姜维年暗送秋波,uncle偶尔扫她们一眼,契仔下嘴唇都要咬烂了。散场夜深有点冷,张纯帮姜维年披上大衣,还帮他系围巾,上下看顾,生怕他着凉。
纯少爷没什么名分,纯少爷已经人尽皆知。
有爷叔逗他:“别让老狐狸吃了。”
姜维年一笑:“谁是老狐狸?喝你的酒。”
有人大笑:“年轻人没见识过晨爷的厉害吧?”
张纯懵了:“晨爷?谁?”姜维年一个眼神扫过去,集体闭嘴,只有酒吧的音乐声宛转如旧。
越不说,越好奇,张纯的心里一直惦记这件事。有一次张纯趁姜维年心情好,忍不住问他晨爷的事情。姜维年仿佛早知道他会问,笑着解释,年轻的时候,每到早晨,特别厉害,后来就有了这个称号。
张纯脸红不说话,他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