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妖怪按摩后，他黏上了我》我不是龙儿

4、隔着玻璃的男人

　　这一切，让我对眼前的会所生出了更深的怀疑。
　　这里绝对藏着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我下意识捏了捏鼻翼，叶凡的烟味刺得我有些不适。
　　“如烟，只要我和李总还在，你按规矩来，就不会出事。”
　　叶凡拍了拍我的肩，声音低沉而笃定。
　　“谢谢你，叶哥。”我轻声回应。
　　我们一路上到三楼，叶凡指了指楼梯尽头的那条走廊：
　　“一、二楼随便走，但三楼靠近楼梯的那间……千万别进。”
　　他说到这时眼神飘了下去，像是害怕我看穿什么。
　　可能因为他认定我是盲女，在我面前就放松了伪装。
　　他用纸巾擦掉额头的冷汗，像被人按在水里憋太久的人，猛地吸了几口气。
　　空气陡然沉得吓人。
　　我只能强迫自己露出得体的笑。
　　“如烟，你选好房间了吗？”
　　我摇了摇头。
　　叶凡顺势牵起我的手往楼下走：“我给你安排在我隔壁，照顾你也方便。”
　　我没拒绝……毕竟，我此刻确实需要一个“靠得住”的人。
　　员工宿舍是一排整齐的白色平房，没有会所的奢华，但看着很干净便利。
　　叶凡掏出钥匙打开其中一间，回头看了我一眼：
　　“按规矩你该住女生宿舍，但这地方……人心复杂。李总把你托付给我，自然得保证你安全。”
　　话说得漂亮，我心里满满的感激。
　　直到我踏进房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就是所谓的“隔壁”？
　　两间房的墙上竟然有一个一人高的玻璃可以看到对面房间。
　　我和叶凡……这不等于半同居？
　　房间虽然不大，但干净整洁，显然有人定期打扫。
　　可当我透过玻璃往隔壁望去时，心脏骤然跳得厉害。
　　叶凡正走进自己的房间，随手将外套丢在椅背上。
　　下一秒——
　　他几乎毫无保留地在我面前“坦诚相见”。
　　我吓得手脚发软，却又移不开视线。
　　“如烟，你就住这里。”
　　叶凡贴着玻璃靠近我，低沉的嗓音透过冰凉的玻璃震到我心口，
　　“这样……我能随时保护你。”
　　我不敢再看那面玻璃墙上的叶凡。
　　谁能想到那样单薄的身形，竟藏着如此……骇人的“武器”。
　　我摸索着走到床边，不敢换衣服。
　　因为我能感觉到隔壁那道视线正落在我身上……沉重、炙热。
　　甚至，他的呼吸声都变得急促了。
　　就在我以为叶凡是个藏不住欲望的色魔时，他却突然转过身，利落地拉上被子，不到一分钟便没了动静。
　　他……睡着了？
　　情绪像坐过山车一样，我正想躺下，视线却被他床头的一样东西牢牢吸住。
　　一个雕像。
　　不，是一个和叶凡一模一样的雕像。
　　线条、轮廓、神态，全都惟妙惟肖。
　　雕像脚下摆着一炉香，烟雾缭绕间，我恍惚看见——
　　那雕像……动了一下。
　　我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墨镜差点没扣住。
　　我迅速看向隔壁床上的叶凡，而这一眼，让我浑身发凉。
　　叶凡的皮肤，竟在肉眼可见地变白……
　　不是健康的白，而是失血般的、尸体般的、冰冷的惨白。
　　两者之间的变化太诡异，太同步。
　　雕像呼吸，他便沉睡；雕像沉睡，他便呼吸。
　　星城的天气炎热，但我却从后背升起一股阴冷，像有什么贴在我的脊背上吹气。
　　不能再待了！
　　我从床上弹起，三步并两步冲到门边，手刚碰到门把，却听见隔壁叶凡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如烟……你要去哪？”
　　我心脏一紧，勉强稳住声音：“我……睡不着，出去透气。”
　　“你是盲人，”
　　叶凡的声音带着一种倦意，
　　“不要离太远。”
　　“是，叶哥。”
　　我不敢回头。
　　因为我怕，一回头……
　　看到的叶凡不是人。
　　走出房间，阴冷的气息瞬间被驱散，我的胸腔终于能呼吸。
　　外头的空气炎热，让人清爽了很多。
　　我贪婪地眺望周围的世界，那十年黑暗似乎都在此刻涌回来，让我渴望光明到近乎发狂。
　　可叶凡……
　　刚才那一幕太不正常。
　　雕像、香炉、皮肤的变化……
　　无一不透露着诡异。
　　正想着，不远处一个扫地的大妈朝我挥手：“小姑娘，来一下。”
　　她个子不高，满头乱发，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却套着好几层衣服，看得我心里发怵。
　　我走过去，她却拉着我往一个角落躲，压低声音：
　　“小姑娘，你第一天来？”
　　“是啊。”
　　大妈立刻抓紧我的手：“听大妈一句劝，赶紧走！这地方……邪门得很！”
　　我愣了一下，还以为听错了。
　　我恢复视力靠李总，他不但没收钱，还给我高薪。
　　我靠这里活命、吃饭、治眼睛，怎么可能因为她一句话就走？
　　我皱眉：“阿姨，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大妈脸色忽然变得阴森，低笑着：
　　“妖魔横生……鬼神降临……绝世妖王……绝世妖王啊！”
　　说完，她像突然下定决心，不再看我一眼，跌跌撞撞地走开了。
　　她的背影忽哭忽笑，像疯子一样。
　　“妖王”？
　　她是在说……李总？
　　可我恢复视力之后，无论怎么看，李总都像个正常人……甚至太正常、太完美了。
　　我看着大妈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却升起另一种更现实的念头：
　　会所连这种疯疯癫癫的人都雇？
　　瞬间——
　　李总的形象在我心里，竟反而更加高大了。
　　我甩掉心底那些乱七八糟的疑问，踩着湿湿的沙砾一路走到海边。
　　海风带着潮气扑面而来，咸得发冷。
　　一望无际的沙滩横铺在眼前，却与我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没有贝壳，没有海螺，没有螃蟹，甚至连一只海鸟都没有。
　　只有死寂。
　　脚下的沙砾竟然是压抑的黑色，像芝麻般细碎，踩上去没有半点温度。
　　与远处金碧辉煌、奢靡得过分的会所相比，这里像另一个世界。
　　我正准备离开，视线却突然被另一边的景象狠狠拽住。
　　成排成列的墓碑。
　　黑漆漆的，一个接一个，错落有致，却密得让人发毛。
　　面积大得离谱，几乎占据了整座海岛的一半。
　　冰冷的潮风似乎钻进了骨头里，吹得我后背一阵阵发麻。
　　我从没想过。
　　这个奢华到极致的私人会所，竟然建在这种地方！
　　李总那么有钱、有势，这种“邻居”，他居然能接受？
　　我不断给自己找理由：可能是岛历史悠久……可能墓地是特色……可能是宗教文化……
　　但越想越不对劲。
　　这种规模……
　　不像墓地，更像是——
　　被刻意压在岛上的东西。
　　我快步往宿舍走，手已经搭上门把，心却还在乱跳。
　　就在这时，一个肥胖的女人突然挡在我面前。
　　她脸上布着密密麻麻的雀斑，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盯猎物。
　　她看着大概二十五六岁，笑得异常热情，却透着令人不适的油腻。
　　“小妹妹——”
　　她拖长了尾音，伸手挡住我，“你是新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