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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林中的小女巫(三) ...

  •   脚踝的扭伤让林苋在废弃的猎人小屋里困了三天。
      这三天里,他靠着屋里残留的少许干粮、自己辨认出的几种可食用浆果度日。
      黑猫不知从哪里叼来半条鱼,算是改善了伙食。夜晚,他裹着阿尔文留下的斗篷,靠在冰冷的壁炉边,反复推敲着故事书的只言片语和当前的处境。
      王子见过了,虽然过程出乎意料。公主呢?按照童话套路,公主此刻应该在王城里,等待着剧情推动——林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经典剧情,什么舞会邂逅、一见钟情,觉得这流程简直老套得像隔夜面包,又干又硬还不得不咽下去。
      第四天清晨,脚踝的肿痛终于消退到可以勉强行走。林苋决定离开这里。
      猎人小屋虽然隐蔽,但并非久留之地,食物即将耗尽,他需要信息,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剧情”进展到了哪一步。
      他将那件暗纹斗篷仔细叠好,藏在屋角的干草堆下——太显眼了,不能带在身边。然后换上自己那身已经清理过、但依旧显得破旧可疑的深紫色长裙。
      好惨。连衣服都没得穿。林苋真的心疼自己。
      接着他将长发用一根捡来的细藤随意束起,走出了小屋。
      他需要混进人群。
      森林边缘有一个依附于王城的小镇。林苋压低兜帽,遮住显眼的紫发和过于苍白的脸,混在清晨入镇的人流中,轻易地进入了镇子。
      镇子比想象中热闹。空气中弥漫着烤面包、马匹和金属的气味。人们谈论着即将到来的丰收祭,谈论着国王的健康,以及……公主的归来。
      “听说了吗?索菲亚公主殿下结束了在圣光修道院的修行,昨天已经回到王城了!”
      “真的?那岂不是很快就要举行庆典了?”
      “说不定还能见到王子殿下呢!阿尔文殿下可是好一阵没公开露面了……”
      林苋在一个卖旧杂货的摊位前驻足,假装翻看一把生锈的小刀,耳朵捕捉着零碎的信息。
      公主回来了。时间点吻合。那么,按照故事发展,接下来应该就是王子和公主的相遇、宫廷舞会、感情升温……直到走向婚礼的终局。
      林苋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剧本安排得毫无新意,简直就是把经典童话模板复制粘贴了一遍。可他现在就得照着这个模板演,还得确保那两个主角别演砸了。
      但他的身份是“女巫”,一个被通缉的边缘角色。如何介入主线?又如何确保王子和公主按照剧本走?
      正思索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人群骚动起来,纷纷向道路两旁避让。
      一队盔甲鲜明的王家卫兵护送着一辆华贵的马车驶入小镇。马车窗帘紧闭,但车身上镌刻的王室徽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是公主的车驾!”有人低呼,“看来是要在镇上的行宫休息片刻。”
      马车在镇中心的小广场停下。卫兵迅速清场,形成一道隔离圈。车夫跳下,恭敬地拉开车门。
      一只穿着精致缎面鞋的脚探了出来,然后,是层层叠叠、缀满珍珠与蕾丝的华丽裙摆。一位金发少女被侍女搀扶着,走下马车。她戴着面纱,看不清全貌,但身姿优雅,举止符合所有人对公主的想象。
      傍晚,林苋用身上仅有的几枚从猎人小屋翻出的旧铜币,买了一份粗糙的干粮和一份过期的旧报纸。报纸上除了官方通告,还有一些小道消息。其中一则引起了他的注意:
      “……为庆祝索菲亚公主归来,国王陛下将于三日后在王宫举办盛大晚宴,届时将邀请诸多贵族与有功之臣……”
      晚宴。王子、公主、众多贵族。经典的剧情触发场景。林苋捏了捏眉心,觉得这剧情推得也太急了点,公主才回来就开宴会,生怕别人不知道要撮合王子和公主吗。
      他需要一张入场券。
      林苋的目光落在口袋里剩下的五张潘多拉卡上。用一张,创造合适的身份?但随之而来的“世界规则”无法预料。
      他需要一个更稳妥,或者说,更隐蔽的方法。
      夜色降临,林苋在镇子边缘一间最廉价的旅店柴房暂时栖身。月光再次透过破窗洒入,虽然不是满月,但他体内的魔力依旧沉寂。月之枷锁的束缚,在月相彻底变化前,似乎都有影响。
      他靠在冰冷的柴垛上,就着月光,再次摊开那本只有他能看见的《故事之书》。开场与终局依旧,空白刺眼。
      突然,书页上那行【终局】的文字微微闪烁了一下,下方浮现出一行极小的、之前没有的注释:
      【剧情关键点检测:王室晚宴。参与者身份验证:需具备‘被邀请的合法身份’。】
      这是在提示他,必须解决身份问题。
      林苋指尖轻轻敲击膝头。合法身份……伪造邀请函?混入仆役?都有风险,容易被识破。
      最好的办法,是有一个合理的、能出现在晚宴上的身份,并且这个身份最好能暂时掩盖或解释他身上的“女巫”特征。
      他沉吟片刻,抽出了一张潘多拉卡。指尖摩挲着卡面上冰冷的潘多拉魔盒纹路。
      “我拥有一段‘身份关系’,”他低声说,语速缓慢,确保每个词都精准,“我是已故的、并无多少人知晓的边境子爵的远方表亲,因家族没落前来王城投奔,并携带了家传的、有助于安神宁心的特殊熏香配方,以此作为觐见之礼。这个身份背景简单,不易深查,且与‘魔药’有一定关联性,能解释我身上可能残留的草药痕迹。”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了最关键的限制:“这段身份的生效时间,仅限于本次晚宴前后二十四小时内。晚宴结束后,相关人士对该身份的记忆将自然模糊、淡忘。”
      指向明确,描述具体,加上时间限制,希望能降低“世界规则”反噬的强度。
      卡面上的潘多拉魔盒再次掀开一丝缝隙,黑烟涌出,吞噬卡牌,化为光点没入他身体。
      【潘多拉卡使用成功】
      【剩余潘多拉卡:4张】
      视野右上角,字符滚动:
      【个人设定二:没落贵族远亲。你获得了临时身份‘琳·怀特’,已故边境子爵的不知隔了几房的表妹,携带家传熏香配方前来王城。该身份将于24小时后失效,并在他人记忆中合理淡化。】
      【世界规则二:香气缚锁。你所调制的‘家传熏香’,其核心成分与你自身生命气息轻微绑定。使用该熏香者,将在接下来三日内,于梦境中隐约感知到你的大致方位(模糊,范围约为一公里)。】
      林苋的瞳孔微微一缩。
      新的身份有了,代价却是……暴露行踪的风险。虽然只是梦境中的模糊感知,且只有使用熏香的人才会被影响,但王宫里谁会使用他的熏香?最有可能的,就是接受这份“礼物”的国王、王后,或者……王子和公主?
      风险与机遇并存。他必须确保熏香只被“合适”的人使用,或者,尽快在三天内完成任务离开。这见鬼的设定,每次给点好处都附带这么个糟心的尾巴,林苋简直想叹气。
      以及,到底为什么,又要女装??
      ---
      三天后,王宫晚宴。
      林苋换上了一套用剩余铜币和一件从旧货摊换来的、相对体面的深蓝色长裙,头发仔细束起,戴着一副遮掩眸色的简单眼镜,手持一份看起来正式、实则经不起推敲的“邀请函”,混在一群低阶贵族中,通过了宫门的检查。
      宫殿内部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折射着璀璨光芒,空气里弥漫着香水、酒肴和鲜花的气息。衣着华贵的男女穿梭交谈,乐队演奏着舒缓的乐曲。
      林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取了一杯清水,站在靠近廊柱的阴影里,目光快速扫过全场。
      他很快看到了阿尔文王子。他站在宴会厅前方,与几位重臣交谈,一身纯白镶金的礼服,金发一丝不苟,蓝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深邃而温和,嘴角挂着无可挑剔的浅笑,应对得体,是完美的王室继承人形象。
      与那晚森林里眼神深沉、言语带着压迫感的模样,判若两人。
      林苋的视线没有停留太久,转向别处。他看到了被贵妇们簇拥着的索菲亚公主。她今晚穿着一身粉白色礼服,笑容甜美,正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引得周围贵妇发出低低的笑声。
      林苋注意到,她的眼神频繁地、不易察觉地飘向阿尔文的方向。那目光不是单纯的审视,而是一种混合着迷恋、不甘和隐忍的复杂情绪。
      当阿尔文与某位贵族小姐交谈稍久时,公主捏着酒杯的手指会微微收紧;当阿尔文的目光扫过全场时,她会下意识挺直脊背,整理裙摆。这些小动作泄露了她的心思——她在意阿尔文,而且非常在意。
      看来公主很喜欢王子。林苋想。这很不错,对于推动剧情发展来说。
      宴会平稳地进行着。林苋找了个机会,将一小盒精心包装的“家传安神熏香”作为礼物,通过侍从递交给了负责接收礼物的宫廷总管。他特意说明,这是进献给国王陛下与王后陛下的,希望能缓解陛下们近日的操劳。
      他希望熏香最终落到国王或王后手中,而非王子和公主。
      献礼环节过后,便是相对自由的交际时间。林苋正打算悄无声息地退向露台,避开人群中心,一个声音却在他身后响起,不大,却清晰地将他定在原地。
      “这位小姐,似乎有些面生?”
      林苋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缓缓转身。
      索菲亚公主不知何时摆脱了簇拥,独自一人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脸上依旧带着甜美的笑容,但那双蓝色的眼睛,却直直地看向他,里面没有丝毫笑意,只有冰冷的探究。
      “我是琳·怀特,殿下。”林苋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标准但不出挑的礼,声音平稳,“家父是已故的边境子爵……”
      “怀特家?”索菲亚公主打断他,向前走了一步,距离拉近,声音压得更低,只有两人能听见,“我翻阅过王国贵族谱系,边境子爵的亲属里,似乎没有叫‘琳’的女孩。而且……”
      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林苋的脸,尤其在被他眼镜遮掩的眼睛和束起的紫色发丝上停留。
      “你的发色和眼睛,很特别。特别到......让我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传闻。比如,森林里那个被通缉的、会使用邪恶药草的女巫。”
      公主的声音压得更低,“阿尔文哥哥最近经常独自去那片森林,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如此在意。”
      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围喧闹的人声、音乐声,似乎都瞬间远去。林苋能感受到公主目光中的笃定和一丝不善的意味。
      哦豁,这是......吃醋戏码?标准正宫打小三情节?可是他跟阿尔文清清白白的啊喂!
      林苋的心脏在平稳的外表下加速跳动。他脸上没有露出惊慌,只是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丝疑惑和些许被冒犯的矜持。
      “殿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的家族虽然没落,但清白。关于女巫的传闻,更是无稽之谈。或许是我久居边境,风貌与王城不同,让殿下产生了误解?”
      他试图用“地域差异”和“贵族尊严”来抵挡。同时,大脑飞速运转。公主没有确凿证据,她只是在凭特征猜测。她需要“证实”。
      怎样才能证实?逼他使用魔法?在月之枷锁下,他根本用不出。检查他是否携带魔药材料?他早就处理掉了。
      “误解?”索菲亚公主笑了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或许吧。不过,我听说真正的女巫,往往善于伪装。”她忽然抬高了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让附近几位正在交谈的贵族侧目,
      “对了,琳小姐,你来自边境,想必对草药也有些了解?我最近正好有些失眠,听说某些特殊的草药混合熏香,效果非凡。不知你能否为我辨别一下,我寝宫中正在用的这种熏香,成分是否安全?”
      她说着,从随身的小香囊里,取出了一小截正在缓慢燃烧的熏香条。淡淡的、有些奇异的香气弥漫开来。
      林苋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香气……和他进献的“家传熏香”有七八分相似,但更浓烈,混合了一丝不该有的、令人心神微眩的甜腻。
      这不是他进献的熏香。是她自己准备的,或许掺杂了别的东西。她想做什么?当众让他辨别,如果他说不出,或者说的不对,就坐实他“冒充”或“可疑”?如果他说出了其中不该有的成分,反而证明他对“魔药”过于了解?
      进退两难。
      附近几位贵族的目光已经好奇地投了过来。阿尔文王子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些许异常,停下了与大臣的交谈,视线远远地望了过来。
      林苋看着公主手中那截熏香,又看向她那双带着毫不掩饰的算计和冰冷的蓝眼睛。他知道,不能再犹豫了。
      他微微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略带为难的歉意。“殿下,请恕我直言。我对熏香仅知皮毛,家传配方也只是先辈遗留,实在不敢妄加评判宫廷御用之物。况且……”
      他顿了顿,声音清晰了些,“熏香之物,因人而异。或许陛下们使用我进献的熏香能安神宁心,但殿下您使用的这种,香气似乎过于馥郁甜腻,与殿下您青春活泼的气质略有不合,或许反而会影响睡眠。”
      他避开了直接辨别成分,转而从“适用性”和“个人气质”上委婉否定,既回答了问题,又显得像是不懂装懂的贵女在挑剔香气品味,将自己从“魔药专家”的嫌疑中摘出,还暗讽了公主的“品味”。
      这种贵族小姐式的、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应该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索菲亚公主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中冷意更甚。她似乎没料到林苋会这样四两拨千斤地化解。她捏着熏香条的手指微微用力。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
      “看来索菲亚你对熏香很有兴趣?”
      阿尔文王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兄长般的温和笑意,自然而然地站到了林苋和公主之间,略微隔开了两人。
      他的目光先是对公主示意,然后转向林苋,蓝眼睛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这位是?”他问,仿佛第一次见。
      林苋再次行礼。“琳·怀特,殿下。”
      “怀特小姐。”阿尔文点了点头,目光在她低垂的脸上和束起的紫发上停留了一瞬,快得让人无法捕捉情绪。
      “索菲亚从小在修道院长大,对这些宫廷享乐之物了解不多,若有冒昧之处,还请见谅。”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调,将公主的试探定性为“不懂事的冒昧”。
      索菲亚公主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在阿尔文平静的注视下,最终还是勉强笑了笑:“是我唐突了,怀特小姐。”
      阿尔文微微一笑,转向公主:“父王好像在找你,索菲亚。关于明日去神殿祈福的安排。”
      这是明显的支开。索菲亚公主咬了咬唇,看了林苋一眼,那眼神深处带着不甘和怨毒,但终究还是转身离开了。
      周围隐约的关注也随之散去。
      廊柱边,只剩下阿尔文和林苋。
      水晶灯的光芒在阿尔文纯白的礼服上流淌,他微微侧身,背着光,面容隐在些许阴影里。他沉默地看着林苋,目光不再是宴会上的温和有礼,而是恢复了那晚森林里的专注与深沉,像无形的网,缓缓收拢。
      “琳·怀特?”他缓缓重复这个名字,音节在唇齿间摩挲,带着某种玩味。“边境子爵的远亲?”
      林苋抬起眼,透过镜片迎上他的目光。“是的,殿下。”
      阿尔文向前走了半步,距离近得林苋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宴会上淡淡的酒香。他微微低头,目光似乎想穿透那简陋的镜片。
      “你的熏香,我闻了。”他忽然说,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很特别的味道。父王让人点了一些在书房。”
      林苋心头微微一紧。国王用了……那么,世界规则二已经触发。国王在接下来的梦境中,可能会隐约感知到他的方位。但国王日理万机,或许不会在意一个模糊的梦境。
      “能对陛下有所帮助,是我的荣幸。”他回答得滴水不漏。
      阿尔文却笑了笑,那笑容很浅,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帮助?”他目光扫过林苋束起的紫发,和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唇,“或许吧。”
      他没有再追问身份,也没有提起那晚森林的事,只是用那种深沉的目光看着他,仿佛要将他此刻的装扮、反应、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刻进眼里。
      “宴会很无聊,不是吗?”阿尔文忽然说,语气平常,“不如外面的星空有趣。”
      林苋不知道该如何接这句话。他保持着沉默,心里却觉得这位王子殿下说话总是意有所指,让人捉摸不透,比应付那个公主还累。
      阿尔文似乎也并不需要他回答。他最后看了林苋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然后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纯白的礼服消失在光影交织的宴会人群中。
      林苋站在原地,指尖有些发凉。刚才与公主的对峙看似化解,但危机并未解除。阿尔文的态度更是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那不仅仅是对“女巫”的怀疑,更像是一种锁定。
      他下意识地抚过手腕,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晚斗篷披上时的温度。
      柴房里的干草堆下,那件暗纹斗篷静静躺着。而斗篷的主人,刚刚在觥筹交错的光影里,用只有他能懂的眼神,再次留下了标记。
      黑猫不知何时溜进了宴会厅,悄无声息地蹭到林苋脚边。
      林苋低头看了它一眼,弯腰将它抱起。在无人注意的阴影里,他极轻地吐出一口气。
      这晚宴简直是一场鸿门宴,公主步步紧逼,王子态度暧昧不明,而他还要操心剧情能不能顺利推到王子和公主结婚。这任务太难了,林苋有点想念图书馆里那篇只是有点难写的毕业论文了。
      他复盘着已付出的代价。一个清晰的规律浮现:潘多拉卡的“创造”分三层,代价层层递进。
      创造“物品”,像是从世界规则里“借”东西,代价最轻。
      创造“技能”或“状态”,是让规则为你“打工”,代价中等且精准——像他的魔力被月亮封印。
      而创造“身份”或“关系”,则是试图“修改”世界的基础设定,代价最恐怖,反噬会直击你存在的根本——就像他现在这样,与自己的造物(熏香)绑定,时刻暴露行踪。
      “所以,身份卡是底牌,更是陷阱。”林苋得出了结论。他剩下的机会,必须用在刀刃上,且越“基础”越好。
      晚宴还在继续,音乐悠扬。公主暂时退去,王子意味不明。
      而属于他的故事,那大片的空白,才刚刚开始被危险的笔墨勾勒。
      世界规则二的倒计时,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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