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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9 章 师徒受押 ...

  •   小十八的病情稍有好转,因此康熙等人最后还是决定让他留在驻地,由一帮太医和宫女太监照料,带着其余众人洗浩荡荡继续前进。
      琬鄢因为伤势的理由,再加上受了些凉微微发烧遂也决定留下。张廷玉万分不舍,却不得不伴驾而去,临行前千叮万嘱凝胭好生照看。密贵人也没有留下,叮嘱了众人一番也走了,这个是琬鄢预想当中的事,也就不奇怪了,她的孩子不止小十八一个,可是康熙却只有一个不是吗?
      “师傅,疼吗?”小十八已经转醒,烧也降了许多,小脸上满是病容让人看着就心疼,他望着同样靠在榻上的琬鄢弱弱地问。
      “很疼的,所以臭小子,快点好起来,你师傅老人家还等着你伺候呢。”恶声恶气地冲他说,眼里却是柔色一片。
      “师傅一点都不老,对不起,都是我平时只顾玩,没好好学骑射连累了师傅,等我病好了,一定加倍努力,一定能好好保护师傅,不再让师傅受到伤害。”紧握着拳头,一本正经地说着。
      “好,你可要说到做到的。”压下阵阵酸楚,得意洋洋地说,“呵,我算是赚到了,有皇阿哥保护,到时候在这大清朝都能横着走了。好了,喝完了药好好睡觉一觉,这样就能好得快些。”
      “嗯,师傅,我睡一会,等我醒了还想吃你做的营养粥。”小十八乖乖地闭上前,临睡前期待地说。
      “好,小馋鬼,等师傅好点能下地了就给你去做。”没好气地说着,直到他入了睡,她才眯上眼休息。
      本来大家都以为小十八的情况向好的发展了,只是不曾想,他这一睡便再次陷入了昏睡,太医是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药方换了一张又一张,都没能使病情好转,反而这病是越来越严重了。他们一个个都是一脸的凝重,或是摇头叹息,或是惊慌不已。
      琬鄢只是沉默着,看似冷静的外表下内心却是焦虑万分都不止,这些个太医她是求也求过了,骂也骂过了,可是小十八仍旧没再醒来,一天天地严重下去。
      等康熙得息返回驻地的时候,小十八已经是两腮肿胀,高烧不退,甚至于连吃些流食都是非常困难了。饶是再冷静、镇定的他,在见到小十八如此情景时也变得手足无措,焦怒参杂。随侍的人被拉出去砍了几个,太医们是个个提心吊胆,但是这里条件有限,药材不足,一时也难以改变现状。康熙也已下了手谕派人传回京,调遣御医带药材日夜兼程从速赶来。

      “皇上,侍卫来报,帐外有一名自称‘妙尘道人’的道士说是找琬鄢格格。”李德全瞥了眼难得安睡的琬鄢,对正亲自照顾小十八的康熙回禀道。
      “妙尘道人?”康熙疑惑地反问,见李德全点头,又望了琬鄢一眼,沉吟,“让张廷玉先去认一认,如果真是妙尘道人把他请过来,如果不是就打发了走。”
      “喳——”
      过了一会李德全去而复返,面带喜色,“皇上……”
      “嘘——怎么回事?”见他如此心中倒也猜出八九分来,“可是妙尘道人?”
      “正是,张大人领着他在外候着。”李德全轻声地回,“张大人还说,妙尘道人能救得十八阿哥。”
      “快请。”康熙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起身准备相迎。
      跟着张廷玉进来的人一身暗灰色道袍,斜背着一只深蓝小包,腰间左侧别着一支白玉制的短笛,右侧挂着只酒葫芦,左手执一浮尘,右手抚着长须,长发垂脑后随意地用一根带子绑着,五十来岁的样子,精瘦的脸上总挂着笑。
      说也奇怪,他的身上给人一种奇特的感觉,当你觉得他是方外高人时,他却给你一种世间俗人之感;在你以为他只是个平凡的俗人时,却又能感觉到他的仙风侠骨,宛若仙人之觉。他也是个矛盾的人,也难怪了有怎样的师傅便有怎样的徒弟,琬鄢丫头不也是个矛盾的人?
      “贫道妙尘见过皇上。”一甩浮尘对康熙问礼,目光越过他瞧了瞧小十八,又把视线转到倦态十足的琬鄢身上,不等康熙的话便走到了琬鄢的面前,心疼地说,“倒是难为这丫头了。”
      “道长怎会到此?可有法子救朕皇儿?”康熙也不怪他的失礼,上前客气相问。
      “还不是这丫头,本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不曾想却是给贫道找了份‘差事’。”虽满是抱怨,可是话里话外却透着浓浓的宠溺,“这丫头就知道扰贫道的清修,好不容易送走了她,现在倒又急急寻了我来,真不让人省心。”
      “师傅……”睡眼朦胧,在见到熟悉的身影时,掀了毯子就起身了,红了眼眶哽咽地低唤。这个是师亦如父的人,是他教会了她许多道理,是他带着她走南闯北四处游玩增长阅历,也是唯一一个知晓她的来历不厌其烦地陪伴她成长……她向来知道师傅厉害,所以将他寻了来,希望他能救小十八一命,或者说……
      “瞧瞧,这么不待见我,我一来就拿这‘苦水’相迎了,若不待见,我自离去便是,省得没被淹死就先被苦死了。”用浮尘指着她,认真地开着玩笑。
      “师傅!”琬鄢哭笑不得,忙收了眼泪,没好气地说,“怕是您老人家不待见我才是,好不容易见了面倒是编排起我来了,枉我还特意为您寻了许多酒来……”
      “好丫头,倒是为师的不是了,好了好了,我看这酒你也不会让我拿得顺当,我还是先办了你派的差再来验收你寻的酒为妙。”也不再与她说笑,将浮尘放到一处,坐到小十八的病榻前查看了一番又把了把脉,皱眉,心里将她又好好编排了一遍,还是如实地说,“救是有救的。”
      “那么就有劳道长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不忙,贫道的话还没说完。这救是有救的,只是有些事注定了的不是人力就能改变的。”妙尘道人冲着琬鄢悬妙地说。
      “道长……”
      “师傅的意思是连您也改变不了吗?”琬鄢顿觉无力,跌坐在床上,改变不了吗?为什么……“真的不能破解吗?”
      “我给不了你答案,这一切只能听天命。”
      “那为何我能……”
      “你是不同的,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可是能否一试。”
      “那端看皇上的意思,还有所有人的配合。”说完这话他解开小十八的衣服,从随身的小包中取出一包针,在他身上几处穴位上扎上。
      康熙已从刚刚的震惊疑惑中回神,脸上没了任何神色,苍白的脸似乎是刚刚大病了一场,艰难地问,“丫头……你们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奴婢知道奴婢后面要说的话将有可能触怒您,但是为了小十八,奴婢不敢欺瞒,也请皇上让奴婢把话说完您再发落。”琬鄢跪到了康熙的面前,郑重其事地说,“师傅的意思是今年小十八有一死劫,皇上,奴婢知您一定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虚无飘渺的说法,可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而现在唯一能试的方法……便是等到八月请皇上下旨对外宣称……小十八因病而殁,让师傅带他离京治病……”
      “在他成年之前都不得再进京城,更不能见到宗室血亲,否则一切枉然。”妙尘道人补充道。
      “大胆——放肆——你们……你们……”
      “皇上——”
      康熙听完后果然大怒,气得满脸通红,他上前一把推开妙尘道人,好似他来向胤祄索命一般,又指着琬鄢和妙尘道人,大声质问,“你们是何居心?说,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他们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要来如此算计他。”
      “皇上请息怒……”
      “张廷玉,你是不是也是同伙!”康熙打断张廷玉的话质问。
      “臣不知。”张廷玉同样跪到康熙面前,“请皇上明查,道长与琬鄢绝对没有要害十八阿哥的意思,他们……”
      琬鄢抢在张廷玉的前面,一时脑热不管不顾地冲口而出,“皇上,您也知道有人在算计皇阿哥,那么您一定也知道小十八是无辜受连。皇上,您疼爱十八阿哥,奴婢也一样,奴婢不想看到他再卷入兄弟们的争斗,不想看到他成为他们争权夺势的牺牲品,奴婢希望他活得自在、快乐幸福。皇上,那么做并不代表您就失去十八阿哥了呀,奴婢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皇上,有这样选择的机会为何我们不去尝试呢?而且生在帝王家有多少亲情可言,又有多少无可奈何,身不由己之事。作为皇阿哥真就那么好吗?平凡也是福啊,皇上……”
      “琬鄢你给我住口,”“啪——”张廷玉颤抖着发疼的手,双眼含泪,痛心无比地大吼,他不知道这事为何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他不明白琬鄢今日是怎么了,又如何会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他知道妙尘道人的话不会有假,但是他不希望琬鄢有事,这些话会让她掉脑袋的,他必须阻止她,“皇上,琬鄢口不择言,请皇上看在她救过十八阿哥的份上饶她一命,臣愿替她受罚……”
      “你们都给朕住口!”康熙再次大吼,“来人,将他们师徒俩分别关押,派人好生看管,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直到他们招供为止。”
      “奴才遵旨。”从帐外进来几名侍卫,得令便要上前。
      琬鄢见此情景心一横,“皇上,您曾欠奴婢一个愿望,奴婢希望皇上答应奴婢所求,给小十八一条生路。”她知道阿玛不会受她牵连的,所以她把愿望用在了小十八的身上。心里却对张廷玉歉意十足,阿玛,对不起……
      “还愣着做什么,带下去。”康熙不理会她的话,也不再多看他们一眼,背过身去。
      “皇上……”
      “谁求情立斩!”无情地打断了张廷玉,“张廷玉回帐中去,没朕的许可不得随意走动,否则与他们一并论处。”
      “痴人,痴人……”喃喃自语,不知是在说琬鄢还是在说康熙,任由他们押着自己离帐,深深地回望了眼帐子,摇头叹息继而大笑,“哈哈哈哈……”
      这边发生的变故,一下子便在各处传开,虽不明当时帐中发生了些什么,只是个个心中明白康熙此时正在气头上,心情不佳,谁去谁倒霉。再加上康熙的口谕,更是无人为琬鄢去求情,他们都不知道状况谁敢轻举妄动?又不是不要命了,个个小心观望,营中流言纷纷,人心浮动……

      “静荷,你起来,朕说过谁都不准替她求情,否则立斩。”揉着犯疼的太阳穴,批着奏折头也未抬,对跪了许久依旧没有起来意思的苏静荷说。
      “皇上,您是知道琬鄢的,她绝对没有害人之心,更没有那么多的算计,如果不是真的事关十八阿哥,她不会如此的。那些话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大逆不道,危言耸听,可是她也没有说错,今日十八阿哥可以脱险一次,那么他日呢?静荷不会说大道理,静荷只是知道兄弟间的相互猜疑,勾心斗角,即使他不参与,可难保不被利用,不被拖下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静荷不用说想必皇上也明白。皇上,张大人也说了,妙尘道人的话是不会说错的,琬鄢本身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们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为何我们不去试试呢?”苏静荷跪着未动,她着急,她担忧着琬鄢,她这次是真的犯下大错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那么相信她的话,更是情不自禁地来为她求情。丫头啊,你怎么就那么糊涂莽撞?平日的冷静自制上哪去了?不是不愿卷入那些争斗吗?这次为何呢?
      “静荷,没其他的事就下去吧,不用在这里伺候了。”康熙不为所动的样子,不轻不重地下了命令,只是他的眼神晃了晃,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她和琬鄢的话。他乱了,判别不了也拿不定主意,他到底该如何抉择?
      “启禀皇上,下面的人来报,十八阿哥的病情有了好转,刚刚醒了。”李德全进来禀报,话语中抑制不住的兴奋,老天保佑,总算是醒了,大家也不用再提心吊胆过日子了,皇上也能睡个安生觉了。
      “什么?醒了?可是真的醒了?走,去瞧瞧。”丢下奏折,康熙急冲冲地出了龙帐。
      苏静荷也顾不得多想起身想跟上,奈何跪得久了有些发麻,一旁的宫女眼疾上前扶住她,她也只好等缓过来再去。心里思虑重重,或悲或喜或忧,琬鄢啊,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9 章 师徒受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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