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辰君和》酉酉不喝酒

12、你是男的？！

　　君和寻着手机上的定位，到了一座高层公寓楼下，胡潇语的家就在上面
　　君和在楼下踟蹰了半天，又去水果店买了一些水果，这才按响了门铃
　　“进来吧，不用换鞋。”
　　胡潇语穿着丝质睡袍，长发松散地挽在肩侧，卸了妆的脸在暖光下显得柔和许多，虽不像上次见面那般明艳，却也有另一番风味
　　屋里飘着淡淡的香薰味，茶几上已经摆好了冰桶、酒杯，胡潇语盘腿坐在地毯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心情不好？”君和坐下，接过她递来的酒杯
　　“老样子。”胡潇语仰头喝了一口——君和的视线在她的脖颈处停留了一瞬，又移开了
　　“西辰最近在忙什么？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君和握紧杯子：“公司出了点事，他可能比较忙。”
　　“什么事？不会是那个节气系列吧？”胡潇语转过脸看他
　　君和心里咯噔一下：“你还是别问了吧……总之，他很忙，应该……应该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两人沉默地喝了一会儿酒，胡潇语忽然凑近了些，君和闻见一阵诱人的香水味：“君和，问你个私人问题——你是直男吗？”
　　君和的瞳孔震了震，他没敢看她的眼睛，身体僵了僵。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晚西辰的吻，那无数次的走神和心跳，那理不清的烦躁与渴望……
　　“怎……怎么了，突然问这个”君和有些不知所措
　　“没怎么，就……随口问问”胡潇语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应，应该是吧”君和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些好笑
　　胡潇语又靠近了一点，手指掠过君和的手背：“真的？”
　　君和下意识地往后撤，他抬手想推开胡潇语，却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一个神秘的领域，君和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收到了惊吓：“你……你是男的？！”
　　“哎呀，被发现了，你说你这手，怎么这么不老实呢”胡潇语笑的花枝乱颤，脖颈处的喉结此时变得格外显眼
　　君和猛地站起来，打翻了茶几上的酒杯，他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些关于西辰的猜测、关于“女朋友”的认定、甚至关于西辰人品的怀疑——在这一刻突然被搅得粉碎，然后重组出一个他完全看不懂的画面
　　“我……”君和往后退了一步，“我该走了。”
　　胡潇语没拦他，只是坐在地毯上仰脸看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君和几乎是逃出那间公寓的。电梯下行时，他靠在镜面上，看着自己苍白的脸
　　“君和，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西辰的话在君和脑海里徘徊，此刻他的思绪变得混乱，孰真孰假孰是孰非，他越想弄清楚，却变得越复杂
　　与此同时，城西一家咖啡馆角落，西辰坐在君睦对面。君睦搅着面前的拿铁，泡沫已经散了
　　“找我干嘛？”君睦抬眼瞥了一眼西辰，语气有些不耐烦
　　“许奇涉嫌商业窃密，我们已经报警。”西辰开门见山，“你是关键证人。他给你的转账记录、聊天记录，如果配合调查，对你的处理会从轻。”
　　君睦噗嗤一声笑出来：“吓唬谁呢？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人”
　　“但你是君和的弟弟。”西辰看着他，目光很沉，“你知道这件事会毁了他的职业生涯吗？”
　　“关我什么事？”君睦把勺子一扔，“他毁了我的时候，谁在乎过？”
　　“你指什么？”
　　“指什么？”君睦声音高起来，“他从小到大都是好儿子、好哥哥、好学生！我爸眼里只有他！我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他做什么都是对的！我他妈受够了！”
　　咖啡馆里有人侧目。西辰等他说完，才缓缓开口：“说完了？”
　　君睦喘着气，别过脸。
　　西辰站起来：“跟我去个地方。”
　　半小时后，他们站在一间舞蹈工作室外。落地玻璃里，几个年轻人正在练舞，音乐震得地板发颤。君睦愣住：“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我记得那天在诊所，你说你小时候想学街舞，但家里没钱，只够供你哥一个人学画。”西辰推开玻璃门，“君和选了画画，你放弃了跳舞——我记得没错吧？”
　　君睦脸色变了
　　西辰径直走向前台，和一个扎着脏辫的教练说了几句，然后朝君睦招手：“来，上一节体验课。”
　　“你疯了？我……”
　　“就当陪我。”西辰的语气不容拒绝
　　动感的音乐响起，君睦有些放不开，但几个基础动作后，教练拍了拍他的肩：“哎，你肢体协调性可以啊！以前练过？”
　　君睦喘着气摇头，汗从额角滑下来。
　　上完课出来，西辰递给君睦一张会员卡：“我给你报了课，按次数划课就行，应该够你上两三年的”
　　君睦没接：“什么意思？”
　　“就当是，”西辰顿了顿，“替我员工补偿他弟弟。”
　　接着，西辰又带他去了旁边的服装店，西辰给君睦挑了两套运动服、一双运动鞋，都是不便宜的品牌。君睦长得英朗，很适合穿运动服。
　　“你比我哥好。”君睦对着镜子说，“他要是有你一半大方……”
　　“你错了。”西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君睦转过身。
　　“外人给你一点好，要么有利可图，要么一时兴起。”西辰靠着试衣间的门框，灯光从他头顶打下来，在脸上投出淡淡的阴影，“只有君和给你的，是不用你还的。你从小到大惹了多少祸？他替你挨了多少打、赔了多少笑脸、填了多少窟窿？你数过吗？”
　　君睦攥着手里的衣架，指节发白。
　　“这次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他第一反应是什么？是辞职，是自己扛，是跟我说别怪我弟弟。”西辰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石头，砸在地上闷响，“他选择用爱来回应你的恨。而你，选择用恨去回馈他的爱。”
　　君睦低下头，新鞋的鞋带松了，他没去系
　　“君和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西辰继续说，“心里再苦，也不把坏情绪倒给别人，你该珍惜有这样的好哥哥”
　　“那你呢？”君睦抬起头，眼睛有点红，“你今天对我这么好，图我什么？”
　　西辰愣了一下，轻轻的笑了笑
　　“我希望你们两个都越来越好。”他说，“你好了，他才能少操点心，他好了……”西辰没说完，转身朝收银台走去，“走吧，送你回家。”
　　汽车后座上，君睦手里紧紧握着那张会员卡，他握的太用力，手指都快失去知觉了。
　　他看向玻璃窗外，城市灯火流过，像一条无声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