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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师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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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领域灵浓度不断升高，原因尚不明确。”
龙游市郊的一处中空茶室内，卫衣男端着电子晶屏，神情十分不安地汇报道。
视线从屏幕中的急剧增长的红点移到底下不远处的空地，那里是片小区，时不时有三三两两个人出入其中。
任谁也想不到，如此安静祥和的小区下，藏着那么一个足以让他们颠覆致死的庞然大物。
馆长雨笛摸着白须，眉眼压了下来：
“按这样的趋势下去，起码要到达仙级程度。”
卫衣男一愣，下意识地开口道：
“那西木长老…”
“要是他散灵，领域就不止仙级程度了。”
一旁的池年忽地开口，他虽然依旧一副不耐烦的暴躁模样，但此刻难得能保持清醒。
真是不容易。
卫衣男欣慰点头，默默在心里长舒了口气。
西木长老好歹活了这么久，总归有些保命的法宝。
更何况，他还是老君大人底下的一把好手。
但最为重要的还是因为自己女朋友在西木长老手底下做事，听说西木长老那待遇好奖金多，过节的时候人还会把过季的时尚大牌单品当福利发。
真是羡慕啊。
卫衣男暗暗感叹一句，视线不自觉向一旁的鹿野瑟缩挪去。
组长没说话，他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如此想着，还没等卫衣男侧过脸，鹿野忽地扭头向他这扫来。
凌厉锐利的眉眼骤然出现在视线里，卫衣男吓得一哆嗦，忙低下头，听着鹿野的声音从身前传来。
“你很闲吗？”
看着眼前头低得和鹌鹑一样的卫衣男，鹿野微微拧眉，说完后便再度移开视线。
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小区，视线下移，鹿野的瞳孔骤然变红。
目之所及处，小区的地表散发着幽幽红点，它们颜色血红，诡谲妖冶异常。
是戈刿的灵。
鹿野的目光移动着，他们在这里蹲守了一天，对四周的戈刿领域的情况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只是…
思绪刚落，眼前大片的血红灵中似有一抹亮丽的赤色划过。
但等鹿野再去细看时，那抹赤色完全不见踪影。
“奇怪…”
鹿野微皱起眉，自顾自地喃喃道。
即便只是一瞬间，她也可以肯定那不是错觉，那个灵很陌生，来源很弱。
但却偏偏出现在领域内。
西木子这家伙究竟在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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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生命都有灵质空间，那是储存生灵的地方，你所有的修炼和能力，都来自灵质空间。”
一处空旷的土坡处，西木子慢悠悠地摇着手中的折扇，斜着眼看向一旁的李归尔。
李归尔正低着头，专注地盯着掌心，不一会儿，那里便冒出了条摇曳的小火苗。
“哎呀～是火系啊…”
一抹诧异在西木子的眸中转瞬即逝，稍后他又扬唇对着李归尔说道：
“真是看不出来呢，火可不好控制。”
话音刚落，李归尔手上的火苗骤然放大直至炸开，“砰”得一声响后，李归尔只觉得自己的头发被火团整个的炸开，她抬手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摸出了一手指的黑。
“真是不小心呢…”
看到这一幕，西木子抬扇挡嘴，不由得把脸别到一旁。
李归尔知道，他一定是在嘲笑她。
她颇有些郁闷地捏了捏手指，却发现这次她无论如何也调不出火苗。
“你这么相信我的话，”就在李归尔郁闷的片刻，一旁笑完了的西木子又突然开口道，“就不怕我害你吗？”
说这话时，西木子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可语气里却不自觉带上了些戏谑的意味。
李归尔看着他，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得知镇上的人都是死人后，李归尔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
这就好比她之前吃百家饭时，好不容易在一个人家那吃了顿像样的饭后，结果旁人告诉她这其实是人家一两天前的剩饭再热过一次给她吃一样。
李归尔并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反正都能填饱肚子。
她只是单纯觉得上次经历的幻境很麻烦。
但要是能像孙悟空那样拥有一身的本领，李归尔还是很愿意上天入地，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想到这，李归尔忽地仰头向西木子问道：
“要是修行不好的话，你为什么修行？就是为了从狐狸变成狐狸精吗？但我看村口的那些大妈都不太喜欢狐狸精…”
说到这，李归尔又想起了村口大妈那副恨不得生吞西木子的模样，她顿了顿，末了又总结道：
“你修行是为了听人说你是狐狸精吗？但他们好像是在骂你。”
“……”
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下，望着眼前还没他腰高的李归尔，西木子的笑容僵得厉害。
他当然知道那些人是在骂他。
但看在眼前人一脸真诚的样子，西木子舒了口气，刻意放柔了声音：
“我当然知道他们在骂我，你喜欢听别人骂你吗？”
听到这话，李归尔顶着煤炭一样的脸，一下子就想起西木子在被高颧骨大妈骂了之后还笑吟吟的模样，思及此，她不由困惑皱眉道：
“我又不是狐狸精，怎么会喜欢别人骂我？”
“……”
西木子的笑容再度凝固。
要不是看李归尔一脸老实的模样，西木子真怀疑她是故意挑事。
不对，有些故意找茬的也说不出她这话。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想到这，西木子将扇子一并，冷不防地敲在李归尔的发旋上，话语幽幽：
“我没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哦。”
李归尔捂着头，只觉得脑袋莫名发凉。
见李归尔终于闭嘴，西木子难得露出抹欣慰的笑，继而慢悠悠地开口道：
“你和我不一样，或者说，你和大部分人都不太一样。
如若我说，一旦你走上这条路，就回不了头，你还愿意吗？”
惯常随意的话语里罕见地染上些凝重，像是在等着她的选择。
李归尔不解地歪了歪头，对着西木子问道：
“往前走，为什么要回头？路不是在前面的吗？”
朱红的扇穗垂在半空，眼前的西木子再度默声，只是不同于先前的僵硬，李归尔很难说清楚这种感觉。
就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哈…是啊，开弓没有回头箭。”
棕金的发丝飘了几缕到西木子的脸边，他微微侧开头，嘴角噙着的笑意很淡，这次难得没有抬手撩去发丝。
他这话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一样。
李归尔默默低下头，把手掌张开又合上，几番过后，微弱的火苗又从掌心冒出，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就这么重复了几次后，李归尔忽地抬起头，想要对西木子开口。
“张…”
话到一半，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的西木子，思索一会儿后，李归尔道：
“我应该叫你师父吗？”
西木子回眼看她，语气随意：
“你喜欢就好。”
“哦。”
李归尔点头，稍后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脚下的地：
“师父，着火了。”
西木子：“……”
垂眸看向脚下，不知怎么烧起来的火已然要蔓延到不远处的草堆。
西木子从容地摇了摇扇子，不慌不忙道：
“像我教你的那样，把火收回去。”
听到西木子的话，李归尔晃了晃张开的手掌，表示没办法：
“收不掉。”
“……”
“踩掉。”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