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甩不掉了》玄商鹤卿

23、谋划

　　“而是试探青冥剑是不是和破妄一样，能够破开魔柱之上金色法则的！”
　　“真是聪明！”
　　季青临的指尖轻轻拂过魔柱上流转的金色符文，那些光芒在他触碰下微微震颤，却依旧顽固地闪耀着。
　　“我带你来看魔界的惨状，带你走过魔界九州，”他收回手，转身凝视江晏清，灰眸在暗红天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并非只为博你同情。”
　　他向前一步，目光落在江晏清脊骨中的青冥剑上。
　　“而是让你看看，魔界本不应该这样！我要让魔界回归本位！”
　　从永霜彼岸的赌约，到清闲峰的棋局，再到这一路的所见所感，都是魔尊季青临摆在明面上的算计。
　　“真是……好算计！”江晏清声音微冷，带着一丝的愠怒。
　　明知道是算计，但是他还是不得不踏了进来，这才是让他生气的地方。
　　季青临却笑了，那笑容在魔界的血色天幕下，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坦然，和一丝得偿所愿的畅快。
　　“你要将我囚禁于此，逼我就范？”江晏清的从脊骨中抽出青冥剑。
　　“不。”季青临摇头，语气出乎意料地平静，“我答应了你，百年为期，自会信守承诺。”
　　他再次上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但你莫不是忘了，之前在清闲峰那局棋……你输给了我。”
　　季青临的嗓音低沉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亲口答应，要为我做一件事。”
　　江晏清眸光一凛：“帮你破开魔柱上封印？”
　　“对。”季青临毫不避讳地承认，眼中锐光乍现。
　　江晏清深吸了一口气，“那晚月下……”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情绪，“你是装醉的吧？”
　　季青临闻言，非但没有否认，反而勾起唇角，那笑容里难得地带上了几分真实的温度。
　　他微微倾身，在江晏清耳边低语，气息温热：“酒未醉人……但你的怀抱，温暖的醉人。”
　　这近乎无赖的坦诚，让江晏清一时气结。
　　“你就这么确定，”他稳住心神，目光如剑般直视季青临，“我一定会帮你？”
　　季青临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他脸上的戏谑与玩味渐渐褪去。
　　“你会。”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因为你看过了这片土地上的挣扎与绝望，看清了这不公的根源。”
　　季青临微微俯身，靠向江晏清，缓缓的说：“剑尊，你太仁慈了，不会坐视不管。”
　　“哼！我可不仁慈，尤其是杀你的时候。”
　　江晏清剑指季青临。
　　“你若不仁慈，就不会对云逸和顾揽星的事亲力亲为，处处暗中帮助！你若不仁慈，就不会对魔界发生的事动容！你若不仁慈，大可让这太虚界直接毁灭！”
　　季青临徒手捏住青冥剑，带剑逼近自己的胸膛。
　　“我见过那么多任系统，他们不是引导云逸入魔，就是只顾给顾揽星机遇，亦或是杀了两人。”
　　“只有你，最是仁慈。探寻这二人的本性，一步步引导，从未妄加干扰。”
　　“或许…这才是云逸和顾揽星最初的结局…”
　　“你说，魔界最初的结局会是什么呢？”
　　青冥剑尖刺入季青临的胸膛，暗金色的血液缓缓渗出，剑尖离魔心只有几分距离。
　　“魔心是我生命之源，我交由你选择。”
　　话音落下，整个魔界的风都仿佛静止，只有魔柱上疯狂流转的金纹映照着二人对视的身影。
　　他抬起手，指向那根禁锢了整个魔界的巨柱，也仿佛指向了幕后操控一切的黑手。
　　“打破这枷锁，让太虚界重归完整，这才是真正的‘矫正’。所以，我们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相同的。”
　　魔柱上的金纹突然疯狂流动。
　　青冥剑顿时化作白光消散，江晏清扯着季青临的领子，把人扯到面前。
　　“我说过，不能说，不能想！”
　　季青临看着江晏清眼中浮现日月星辰金印，双眸同样也浮上日月：“那么，你同意了吗？”
　　江晏清额头的六芒星开始闪烁：“别妨碍我，疯子！”
　　季青临双眸日月逐渐变亮：“你会同意的！”
　　“好。”
　　江晏清推开季青临，两人双眸立即恢复原样，江晏清的眉心六芒星却彻底浮现。
　　“晏清，别走~就在魔界陪我吧~”
　　季青临被推开了也毫不在意，立马扑倒江晏清怀里，夹着嗓子撒娇道。
　　江晏清面无表情，推开凑上来的脸：“死开！”
　　“不嘛不嘛～”
　　六芒星紫色光芒大闪，突然就彻底消失了。
　　江晏清一把推开季青临：“下次别这么恶心。”
　　季青临慢里斯条的理了理衣裳，清除胸膛处的血迹，对江晏清抛了个媚眼。
　　“我恶心吗？”
　　江晏清倒吸一口凉气，鸡皮疙瘩都起了。
　　“恶心坏了，你不适合大鸟依人。”江晏清双手搓臂，感觉到一阵恶寒。
　　“哈哈啊哈哈哈哈，剑尊，唯有你值得我如此！”
　　季青临却仰天大笑，似是要把这些年来压抑的情绪都释放出来。
　　“百年之期别忘了。”
　　江晏清话音未落，已干脆利落地转身，衣袂划出一道清冷的弧线，作势便要离去。
　　手腕却骤然一紧。
　　季青临的手掌如同烙铁般箍住了他，力道不容挣脱。
　　“哎？”魔尊的声音里带着夸张的讶异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来都来了！这才几日，你不能多坐会儿吗？”
　　江晏清手腕一抖，灵力暗涌，试图震开那禁锢，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
　　他侧过半边脸，余光冷冷扫去，语气里淬着冰碴：“魔尊座下美人在侧，可不稀罕我这‘糟糠之妻’。”
　　“都说了，我心里只有你！”季青临另一只手迅如闪电般探出，结实的手臂一把揽过江晏清劲瘦的腰身，将人牢牢锁进怀里。
　　不等江晏清反应，他足下一点，便带着人凌空而起，朝着魔宫方向疾驰而去，风声在耳边呼啸。
　　“魅影只是左护法！”
　　骤然升空带来的失重感让江晏清身体一僵。
　　“……放手！”他几乎是咬着牙低吼，“我自己御剑飞行！”
　　“不行。”季青临的手臂收得更紧，下巴几乎要抵上他的肩头。
　　声音里带着无赖的笑意，气息拂过江晏清的耳廓，“让我的魔族子民看见了，还以为魔后不受魔尊待见，那多不好。”
　　“那关我什么事！”江晏清试图用手肘向后顶去，却被对方早有预料地化解。
　　“关的，很关的。”
　　“你是我的魔后，魔界除我之外，唯一的主宰。”季青临调笑的着说。
　　“哼，”江晏清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嗤，他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待会有场恶战咯？”
　　“魔族，强者为尊。”季青临答得轻描淡写。
　　季青纵声长笑，畅快淋漓，揽在江晏清腰间的手甚至愉悦地轻轻拍了拍：“不愧是我的剑尊！”
　　“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