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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   第三十三章呕心沥血辅政忙(1-2节)
      金猪夜砚著
      第一节助理朝政
      洪熙元年(1425年)三月,紫禁城外柳絮纷飞,宫墙之内玉兰初绽。
      晨光微露,太液池波光粼粼,倒映着乾清宫飞檐翘角的轮廓。
      此时距仁宗朱高炽去年八月登基已逾半载,朝局渐稳,然天下积弊犹存:赋役繁重、刑狱苛酷、官吏贪墨之风未绝。
      朱高炽当太子二十年,素以仁厚著称。
      然初掌大政,亟需江湖智者辅弼。
      他再次宣张九渊一人入殿密谈。
      一日清晨,一乘青布小轿悄然自西华门入宫,帘幕低垂,轿中人须发皆白,身形清癯,却目光如炬——正是八十八岁高龄的张无忌。他身着素白长衫,不佩刀剑,不着官服,仅以“白衣顾问”身份应召入宫。
      轿停于文华殿侧,内侍轻声道:“张老先生,陛下已在殿内候驾。”
      张无忌缓步而入,殿内陈设简朴,仁宗端坐案前,见其至,忙起身相迎:“张先生亲临,朕心甚慰。”
      二人分宾主落座,茶香袅袅,窗外杏花簌簌飘落阶前。
      “老臣年迈体衰,本不应再涉政事。”张无忌轻叹,“然见陛下忧民之心切,不忍袖手,因此再度前来。”
      仁宗正色道:“朕知先生曾避世江湖,然天下苍生,皆在先生胸中。朕今欲行宽政,革苛法,不知先生,可有良策?”
      张无忌凝视着御案上堆积的奏章,缓缓道:“治国之道,首在安民。民安则社稷固。永乐年间征伐频繁,赋役过重,百姓疲敝。今当以‘宽刑省赋,整肃吏治’为纲,辅以‘以民为本’之念。”
      仁宗颔首:“此三策正合朕意。然如何施行?”
      张无忌正襟危坐,侃侃而谈:
      “其一,请陛下下诏,减免江南、湖广等地积欠赋税,尤以灾荒频仍地为先。”
      “其二,命刑部重审冤狱,凡建文旧臣被诛连者,若无确证谋逆,宜予平反昭雪,归还田产,抚恤子孙。”
      “其三,严查地方官吏贪渎,罢黜庸劣,擢拔廉能。”
      仁宗沉吟片刻:“建文旧案牵连甚广,朕刚即位半年,恐惹争议。”
      张无忌目光深邃:“是非久蔽,人心思正。陛下若能拨乱反正,非但可收士林之心,更可化戾气为祥和。昔日我虽不在朝堂,然行走江湖,深知民间对建文帝之怀念未泯。陛下宽仁之举,胜于千军万马。”
      仁宗动容,起身拱手:“先生一言,如醍醐灌顶。此事朕即交由杨士奇拟旨。”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脚步声,内阁大学士杨士奇、杨荣联袂而至。
      杨士奇年近六旬,面容清癯,执礼甚恭:“臣等参见陛下,参见张先生。”
      张无忌还礼:“二位阁老辛苦了。”
      杨荣直言道:“上次我们与汝老伴赵敏密议良久,她转达先生之意,主张先行赦免建文中书舍人黄观后裔,并追赠谥号。此举或可试水舆情。”
      自与三杨会见后,赵敏虽未再入宫,却通过张思蒙进宫或写书信、或通过密使与三杨内阁联络,她实为张无忌与朝廷之间的桥梁,精通谋略,心思缜密,每有大事,必先与张无忌商议,再由她遣心腹传递机要。
      “善也。”张无忌点头,“黄观忠烈殉国,天下共知。为其平反,名正言顺。”
      杨士奇补充:“已有御史响应,昨日上疏请复方孝孺名誉,虽遭部分武臣反对,然文官多表支持。”
      仁宗抚案而起:“那就从黄观开始,推及诸臣。诏书即拟,三日内颁行天下!”
      自此,一场静水流深的政治变革,在几人商议后悄然展开。
      短短数月间,数十位建文旧臣得以昭雪,家属归籍,田宅返还。民间舆论为之震动,士人纷纷称颂“天子圣明,乾坤再正”。
      京师街头巷尾,竟有童谣传唱:“仁宗宽仁,张公指津;沉冤得雪,海晏河清。”
      然而,风波未止。
      洪熙元年(1425年),仁宗病逝驾崩。太子朱瞻基继位。新帝年轻果决,锐意图治,然朝中仍有保守势力阻挠改革。科举取士依旧重诗赋而轻德行,许多寒门学子因无门路而终身不得晋身。
      此时,张无忌与赵敏已隐居浙江太湖,修建别院,终日养心著书。此地群山环抱,湖水流潺,松涛阵阵,宛如世外桃源。
      张无忌与周芷若当年在鬼谷峡生有一女,名唤张念芷,已成为武当第四代掌门,生得清丽脱俗,聪慧过人,武功天下第一,通晓礼经史书,尤擅策论。
      宣德元年(1426年),一日黄昏,夕阳染红山谷,张念芷立于武当之巅,手持一封密信,神色凝重。
      此信乃前翰林编修、江南贡院领袖沈澜所寄,诉说当今科考场舞弊猖獗,权贵子弟夤缘得第,真正有才学之士反遭摈斥。
      沈澜知道此事不归武当所管,只是久闻张九渊大名,一时又找不到地址,获悉张九渊乃武当女掌门张念芷之父,遂托张掌门有机会转交。
      第三日,张念芷来到太湖归云小筑,步入厅堂,将信呈上,“父亲,江南学士群心已沸,若再不改革科举制度,恐失天下英才之心。”
      张无忌展信细读,久久不语……良久,方道:“科举乃国家选才大典,岂容朽蠹盘踞?然改革之事,非父一人之力可成。”
      赵敏端茶而来,轻声道:“不如让念芷南下,联络东林、复社等诸贤,共倡‘德行为先,才学为用’之议。念芷既有张家德行,又有芷若才智,还通古墓儒术,又精武当道法,实乃文武儒道奇才,可以牵头摇旗。”
      张无忌沉吟:“汝言之有理。但此行险恶,江南官场盘根错节,恐有坏人加害。”
      张念芷跪叩:“女儿愿往!若能助朝廷选真才,正士风,纵死无憾。”
      三日后,一叶扁舟自荆江启程,沿长江东下。张念芷乔装为游学女子,携书僮二人,暗藏父亲手书数封,直趋苏州。
      时值梅雨时节,江南烟雨迷蒙。
      苏州城内,沧浪亭畔,一群士子正聚于江南贡院讲学,主讲者五十许人,须髯飘动,言辞激昂:
      “今之科场,不过权门交易之所!诗赋雕虫,何益治国?吾辈当倡新风,以德行取士,以实学用人!吾辈要呼吁朝廷,改革科场。”众人鼓掌称善。
      张念芷经向旁人打听,才知此人就是江南贡院领袖沈澜。他虽给她写过信求助,却只是闻过其名,从未见过其人。
      忽见门外有人进来通报:“有客自西边来,持张真人手札。”
      沈澜惊起:“莫非是张九渊先生女儿?”
      张念芷步入堂中,素衣布裙,眉目如画,向众人敛衽为礼:
      “武当张念芷,奉父张九渊之命南来,愿与诸君共谋科举革新。”
      满座皆惊……
      台下学子开始窃窃私语……
      “她就是武当派第四代掌门?”
      “她是张无忌的女儿,武功深不可测。”
      “江湖天下第一,智慧能力超群。”
      “她还是武当派首位女掌门。”
      沈澜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心中也是激动不已:“原来你就是武当掌门张念芷侠女?就是你为我转达的密信吗?”
      张念芷微微点头。
      “令尊多次力挽狂澜,令人钦佩!今日张小姐莅临,实乃荣幸!”
      当夜,苏州江南书院内,灯火通明。
      张念芷取出父亲亲笔《举贤策》,朗声诵读:“夫取士之道,不在词章之工拙,而在心术之邪正。德者,才之帅也;才者,德之资也。若舍德而专求才,是犹引火救火,适足为乱。”
      字字如钟,震人心魄……
      次日,消息传开,江南士林震动。
      常州、杭州、扬州等地书院纷纷响应,联名上书礼部,请求改革科举,增设“德行评议”一科,由地方乡绅、学官共同考评考生品行。
      与此同时,京城之内,宣宗亦接到了来自太湖之畔的密函。信中,张九渊详述科举积弊,并提出三项建议:
      一、废除八股定式,允许考生以“国策论”抒发政见;
      二、设立“德行档案”,记录士子平日之言行举止;
      三、增派巡考御史,杜绝考场舞弊。
      宣宗阅毕,拍案赞叹:“张先生真乃国之柱石也!”
      遂召杨士奇、杨荣入宫议事。
      “朕欲改革科举,二位爱卿以为如何?”宣宗问道。
      杨荣谨慎道:“改革之举,利在长远,然恐触怒既得利益者。”
      杨士奇却坚决支持:“若不破旧习,何以纳新才?且江南士林已形成共识,民心所向,势不可挡。”
      宣宗决然道:“那就从明年会试开始试行新政。朕要让天下人知道,大明选才,不看门第,不论穷富,只看德才!”
      诏令既出,朝野哗然……
      一些靠关系上榜的官员子弟愤懑不已,私下串联,企图阻挠。更有御史弹劾张念芷作为武当掌门,说她“不务正业,干预朝政,蛊惑士林”,要求将她缉拿问罪。
      消息传至太湖,赵敏拍案:“这些蝇蝇鼠辈,自己无能,竟敢诬陷我清白芷儿?”
      张无忌却淡然一笑:“风雨欲来,方显真金。念芷所行,并非不务正业,乃是大道所在,我们何惧谗言?”
      果然,不久之后,数百名江南士子联名上书,愿以功名为保,证明张念芷清白。更有甚者,自发组织“德行评议会”,在各地推行道德考评制度,成为新政试点。
      宣德二年(1427年)春,新科会试新政试点举行。考场之外,首次设立“德行公示榜”,张贴考生平日言语善行义举。试卷之中,不再拘泥四书五经句读,而是要求论述“如何赈灾安民”“如何整顿盐政”“如何振兴经济”等现实议题。
      放榜之日,一位来自徽州的贫寒学子高中状元,此人名叫王竑,出身农家,却因德行卓著、策论精辟而脱颖而出。
      宣宗亲自召见,赞叹道:“朕得此才,胜得十万雄兵!”
      自此,“德行为先,才学为用”深入人心。朝廷用人风气为之一新,吏治渐清,民生渐苏。那些靠关系上榜的官员子弟,不敢再串联阻挠,科场得以风清吏正。
      这年冬天,大雪封山,太湖银装素裹,湖面结冰。张无忌倚窗而坐,手中握着一份邸报,上面记载着今年秋粮丰收、流民归籍的消息。赵敏在一旁煮茶,香气氤氲……
      “九十年光阴,恍若一梦。”张无忌轻声道,“昔年我纵横江湖,只为护武林安宁;如今虽不居庙堂,却能以微言影响天下,也算不负此生。”
      赵敏微笑:“你心中始终装着黎民苍生,所以才会释负。”
      忽闻门外脚步轻盈,张念芷踏雪归来,脸颊冻得通红,眼中却闪着光:“父亲,母亲,好消息!江西巡抚采纳我们的建议,已在十县试行‘轻徭薄赋’,百姓欢呼雀跃,称其为‘活命政’!”
      张无忌闭目微笑,似已入定。
      良久,他睁开眼,望向窗外茫茫雪原,喃喃道:“辅政安邦,不在高位;协理朝纲,何须冠冕?只要天下清明,黎民安康,便是最大的功业。”
      那一夜,山中积雪未消,而远方的村落里,灯火点点,炊烟袅袅,仿佛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数年后,宣宗亲书“天下苍生,系于一心”匾额,命人送往太湖。
      英宗年间,史官书《仁宣实录》,特设“白衣顾问传”,记张九渊事迹,赞曰:“不居其位而忧其政,不行其令而化其俗,真圣代之隐相也。”
      而江南士林每逢科举,必于江南贡院门前朝武当山和浙江太湖方向焚香祭拜,口中默念:“念芷先生,武德才重;张公辅政,天朗风清。”
      清风过处,日月回应。
      江南贡院,人才不息。
      第二节仁宣之治
      1425-1435年仁宗与宣宗父子治国的十一年时期,史称《仁宣之治》。
      永乐二十二年(1424年),成祖朱棣驾崩,仁宗朱高炽即位。
      天下初定,百废待兴。
      永乐治世二十二年,朱棣虽留下疆土扩张之恢弘气象,然北伐南征、迁都北平、六下西洋、永乐大典、灾疫严重、赋役冗沉、百姓疲敝……
      此时,一位早已淡出武林江湖却从未远离朝廷苍生的传奇人物——张无忌,以八十八岁高龄,在幕后再度挺身而出,以其毕生所学、所悟、所信,默默支撑着这个承平启治的时代。
      他居浙江太湖一隅,白发苍髯,身形清癯,然双目如星,神采内蕴。世人皆知他是“明教前教主”“武当张传人”,而今不过是一位布衣老人。可正是这位年近九十、看似退隐的老者,在接下来的几年,还在以耄耄之躯,第七次下西洋,在世纪之年,还在安排或教育子孙维系正统、整顿江湖、救治黎民、教化万方,成为正统年间乃至明朝后期重要的精神支柱与和平力量。
      仁宗朱高炽登基之初,国灾民难、边疆不宁、赋税沉重、汉王争权、政局不稳、旧臣猜忌……仁宗当太子二十年,乍然即位又身体多病。
      一日清晨,紫禁城东华门外,一辆素色马车缓缓驶入,车上走下一位银发老者,名唤张九渊。他身后随行两位女子:一老妇端庄沉静,是蒙古郡主赵敏;一青妇玲珑如莲,乃他们女儿张思蒙。
      三人未着官服,看似平民,却不受仪仗,被守城锦衣卫用锦车直接接入内殿文渊阁,与仁宗密议。
      “张太师,朕久闻您‘不居其位,而忧其政’,今日恳请赐教。”仁宗合掌执礼,笑容可掬,亲自迎出。
      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一位皇帝对一位“平民”如此谦恭过!
      张无忌合掌回礼,微微一笑,“陛下宽仁爱民,天下幸甚。老臣不敢称师,唯愿尽绵薄之力。”
      仁宗引张无忌一家三人进入文渊阁,亲自泡茶,密议治国之道……
      随后,赵敏又被内阁大学士杨士奇、杨荣邀请至另一间房密议……
      此后数月,张无忌夫妇虽未再入皇阁,却通过爱女张思蒙与内阁大学士杨士奇、杨荣等人定期会晤,提出“以民为本、宽刑省赋、整肃吏治”三大纲领。他力主恢复建文旧臣名誉,平反冤狱,谓之:“前朝之事,不必尽讳。人心之结,须以德解。”
      此议后来深得仁宗采纳,诏书颁行天下,释放建文时期被囚官员及其家属三千余人,追赠谥号百余位……
      一时朝野震动,积怨渐消。
      半年时间,政风日趋清明。
      张无忌年近九旬,仍笔耕不辍。
      他命张思汉联络江南士林名儒,推动科举改革,主张“德行为先,才学为用”,反对仅凭文章取士。他在一封致礼部尚书吕震的亲笔信中写道:“国家取士,非但求能文,亦但求能武,更须有仁心。若士无恻隐,纵笔惊风雨,亦不过刀笔之吏;若武无德良,纵千军万马,亦不过百姓之残。”
      此信由吕震转呈皇上,宣宗击掌赞叹,遂下令乡试增设“文策武论一道”,专考考生对文仁武德、民生疾苦之见解。
      十年之间,由此选拔出有“文安邦、武定国”之志并具真才实力者不下千人。其中多数出自寒门,后皆成为地方良吏和军中猛将,为“宣宗之治”铺平了后路。
      宣宗元年(1426年)夏。
      山西大旱,赤地千里,蝗虫蔽日……随之瘟疫四起,村村断炊,户户哭嚎……朝廷虽遣使赈灾,然路途遥远,粮药难到。
      消息传至太湖,张无忌年已九十,仍与爱女张思蒙当即起身,他说:“我习《九阳真经》七十余载,若不能以武救人,何谈武学正解?”
      他与张思汉、张思蒙召集全国武馆、医堂弟子三千人,分批奔赴山西灾区,沿途设立三百余所临时“仁济堂”,每处皆挂蓝底白字旗,上书“仁术济世”四字。
      三千人在三百临点熬制药汤,隔离病患,焚烧污物,并传授百姓《九阳真经》中导引吐纳之法,增强阳体,抵制疫气。
      张无忌让女儿一家人陪同,亲赴山西太原,在一座郊外破庙中连续坐诊七日,每日接诊数百人。有年轻弟子劝他休息,他摇头道:“我已年九十,死不足惜。若少救一人,便是亏欠天地一人。”
      其女张思蒙时年已四十八,自幼随父习医,又读太医学院,精通针灸与草药配伍。她与丈夫林远舟、女儿林爱慈共同主持京师“太和医局”,一家人培训女医百余人,打破了“女子不得行医”的旧规。
      她说:“女子知痛,更能体恤病苦。”后来,她又去河北推行“母医制度”,让受过培训的女医深入乡村培训村医,为产妇接生,为孩童治病,深受百姓爱戴。
      《仁济医录》成书于永乐四年(1406年)春,历经十五年,汇集张无忌父女毕生医学心得,涵盖内科、外科、骨科、防疫、祛毒、养生等诸科,永乐年间曾风靡全国。宣宗亲命再印十万册,分发给各府州县,列为地方医官必读之书。民间有谚语云:“家中有《医录》,胜过请郎中。”
      张无忌深知,武功若无德,终将沦为暴虐工具。故自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起,便在全国广设光明武馆、授徒传艺,不为武林称霸,只为强身健体、保家护国。
      至英宗登基,光明武馆遍布中华十八省,弟子达十万余人。
      有人担心他起兵造反,可洪武、建文、永乐、仁宗、宣宗五帝从未担心过,他们坚信张氏“一言九鼎,信义千金,心系国民,绝无反叛。”他如果想要造反,从朱元璋这代起,相信哪代皇帝都会被轻易代之。
      张无忌给全国光明武馆立下铁律:“习武者,首重武德。强身健体可以,恃强凌弱不行。”每年春秋两季,全国各地武馆必举行“武德大典”,考核选拔弟子,不仅比武功技艺,更要重德行仁义。
      至宣宗十年(1435年),光明新教成立四十五年间,光明武馆系统成为除朝廷兵之外的重要社会治理力量。
      苏松水患时,武馆数万名弟子日夜抢修堤坝,背沙运石,有人累倒于河岸,仍紧握麻袋不放……太湖泛滥,他们驾舟救人,三日三夜未曾合眼……更有弟子护送赈粮,穿越盗匪横行地,以武威慑退劫掠之徒,保全米粮十万石。
      张无忌次子张思汉,性格刚毅,掌管全国武馆。他推行“以武助学”制度,凡贫寒子弟习武三年且品行端正者,可获资助读书科考。四十五年间,受助登第者达五千余人,其中百人官至州府,皆感念张氏恩德。
      张思汉之妻戴若兰,出生于浙江戴氏医学世家,温润如玉,博学多才,协助张无忌女儿张思蒙主管全国医堂。戴若兰与儿子张胜天、张胜宇兄弟率领医堂武馆弟子,在浙江、江苏沿海组织“海防义卫队”,为海防官兵治病,协助官兵巡查海盗踪迹,却不主动出击,只作预警通报。
      张思蒙与丈夫林远舟、女儿林爱慈也率领医堂武馆部分弟子,在福建、广东沿海组织“海防义卫队”,与二嫂和两侄遥相呼应。她曾对属下言:“我们不是军队,不必杀人立功。守护一方平安,便是最大功德。”
      一次,有年轻弟子愤慨问道:“师父,我们有武功、有医术、有人马,为何不杀尽海盗倭寇,还天朝百姓安宁?”
      张思蒙答:“杀一人易,止战却难。今日杀他,明日其子复仇;再杀其子,后日其孙复仇……如此冤冤相报,何时仇灭?唯有感以教化,尊其所求,用其所长,需求互补,方可长久太平。”
      这话后来传到张无忌耳中,老人颔首微笑:“吾女已得‘止戈’真意。”
      洪熙元年,朝廷面临重大抉择:是否继续永乐时期的北伐政策?
      兵部主战派力主出塞扫荡蒙古残部,认为“不除后患,终为边患”;而户部则忧心财政枯竭,百姓不堪重负。朝议数月未决。
      一日深夜,乾清宫灯火未熄,仁宗独坐案前,眉头紧锁。
      门口侍卫忽报:“张太师遣赵郡主与张公主求见。”
      仁宗喜道:“快快请进!”
      赵敏与张思蒙母女联袂而来,带来一封张无忌亲笔书信。信中写道:
      “陛下,兵者,凶器也。昔年我率明教大军对抗元廷,深知战火所至,白骨蔽野,千里无鸡鸣。今四海升平,百姓思安,岂可轻启战端?
      蒙古诸部并非铁板一块,或愿打仗,或愿归附,或欲通商。若以怀柔代征讨,以互市代封锁,则边患自消。
      臣年八十有八,无力再驰骋疆场,然愿遣武馆弟子百人,秘密巡查长城沿线卫所,整肃军纪,杜绝贪腐扰民之弊。
      惟愿陛下守成为本,慎用刀兵。”
      仁宗读罢,久久不语,终是叹曰:“张先生之心,纯乎仁者。”
      不久,朝廷收缩边防,停止大规模军事行动,转而加强互市管理,开放边境贸易。
      张无忌果然派遣精锐弟子数百人,化装成商旅、驿卒、游道,潜入辽东、甘肃、宣府等地,暗中调查边军腐败、克扣军饷、欺压牧民等情况,然后汇总成册,整齐交由都察院处理。
      同时,赵敏亲赴漠南,找到大儿子张思明,了解边境汉蒙情况,又凭借昔日蒙古贵族身份,与长子张思明调解鞑靼与瓦剌之间的矛盾,并说服双方与明廷重启茶马互市。
      她对鞑靼部落首领说:“你们需要盐,瓦剌需要茶,明廷需要马,你们与瓦剌又都需要粮,都马匹充足,而明朝有粮,但缺马……何必动刀动剑,争个你死我活?不如用盐换茶,都用马换粮,岂不三方都好?”
      鞑靼部落首领见前郡主言之有理,最终同意交易。赵敏又周旋三方,用己之余,补己之短,各取所需……
      张思蒙以医术赢得蒙民信任,为牧民治病疗伤,传播中原防疫法。
      短短两年,边境冲突减少七成,茶盐马粮交易翻倍,边民安居乐业。
      在她们的斡旋下,鞑靼、瓦剌、明朝三方各取所求,停战数年。
      张无忌晚年最大的心愿,是将毕生所学汇为一典,传之后世。
      宣德二年(1427年),张无忌召集天下武学、医学、儒学之士二百余人,齐聚浙江太湖畔,启动《天下仁术汇典》编修工程。
      此书不分门类,融医学、武学、农政、水利、赈灾、教化于一体,旨在为地方官员提供一部“治世实用指南”,类似《永乐大典》,只是范围缩小了很多,按需按重,有的放矢。他亲自拟定纲目:上卷论养生防疫,中卷论武备治安,下卷论农桑水利。并强调说:“一切技艺,终须服务于民。”
      张念芷主持整理武当派历代文献,修撰《武林正源》,收录失传拳谱、剑术、掌法、气要数十种,尤其记录了大量口传民间技艺,如苗疆蛊术解法、西南少数民族接骨手法等,避免了许多文化遗产的湮灭。
      赵敏则发挥语言天赋,翻译蒙古、西域医方百余种,引入“马奶疗法”“沙疗祛湿”等异域良方,并撰写《胡汉医药通考》,促进民族医药交流。她笑言:“当年我是郡主,如今成了‘医译官’。”
      张家子女亦各展所长。张思蒙编写《妇婴仁术》,专攻妇科与儿科疾病;张思汉著《乡勇训练手册》,成为明代基层民兵教材;张胜天、张胜宇兄弟辑录《江湖善行录》,记载各地义举,弘扬武林正气。
      《天下仁术汇典》历时三年完成,共一百二十卷。
      宣德四年(1430年),宣宗亲题书名,命工部印千部,分发各大书院与府衙。他在御制序文写道:“此书非一人之作,乃万家之心血;非一时之用,实万世之宝典。”
      宣德五年(1431年)冬,南京龙江船厂风雪交加。郑和欲率领庞大舰队,即将第七次启航,目的地仍是西洋诸国。
      此前,朝中争议激烈。户部尚书泣谏:“国库空虚,百姓困苦,不宜再耗巨资远航。”兵部则担忧海上风险,又是冬天,恐遭风暴覆没。而朝中“三杨”,则主张继续开拓海上贸易,巩固外交,提振经济。
      朱瞻基左右为难。有人提议找张太师——看看张无忌的看法。作为天下看重之人,他的意见或足以影响皇帝决策。
      宣宗特派内阁首辅杨士奇携太子亲往浙江太湖“归云小筑”请教。
      那日,归云小筑院内梅花正开,张无忌坐在廊下,手捧热茶,听杨士奇陈述来意。
      “先生以为,下西洋还当航行否?”
      良久,张无忌望向远方湖面,轻声道:“永乐年间,我曾陪郑和六下西洋,梦想在有生之年踏遍天涯海角。以为自己武功盖世,医术精湛,耳灵目聪,又会随机应变,便可改变天下。这几年才明白,真正的天下,不在远方,而在眼前。耕好一亩三分地,胜过占地万亩荒。”
      杨士奇不解:“难道,就此止步?不再外交百国?”
      张无忌摇头:“外交本无错,错在耗费民脂,只为炫耀天威。若航海只为获得奇珍异宝或番邦朝贡而大肆挥霍,不顾民生多艰,不如停之。若能带回蔬果良种、科技医术、特色工艺,惠及百姓,则可行之。”
      他又补充道:“郑公忠贞体国,劳苦功高。但他已六十有二,之前六次远航,身心俱疲。陛下当念其功,亦当怜其老。”
      这番话由杨士奇传回宫中,宣宗沉思良久,最终下旨:准许第七次下西洋,但规模缩减三分之一,严禁搜刮奇珍异宝,重点任务改为“访医问技、求取良种、记录风土。”
      临行前,郑和专程前来太湖拜别。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郑和跪地叩首:“张太师一语,救百万黎民于劳役之中。只是,老臣老矣,又身体多病,不知张先生伉俪,可否再随行最后一次,保驾护航,力求圆满……如此,老臣感激不尽!”
      张无忌赶忙扶起,紧紧抱住,老泪纵横,“老臣虽九十有四,然身体尚可,若陛下允准,可再一行,一保护航,二保郑公,三保圆满。”
      郑和泪眼朦胧:“张先生仁至义尽……老臣肝脑涂地,难言大恩!”
      郑和遂火速上报宣宗,称张太师伉俪愿再次随行。
      宣宗大喜,再遣使者到太湖送口谕:“允准张太师伉俪随行。”
      宣德五年(1431年)十二月初六,张无忌赵敏第七次随郑和下西洋。
      宣德八年(1433年)七月初六,船队返回南京,郑和病逝于古里。
      宣宗亲临太仓码头,只说一句:“平安归来,便是大功。”
      宣德九年(1434年)冬,宣宗病重,召张无忌入宫。
      彼时张无忌已九十七岁,步履蹒跚,须发如雪,目光依旧清澈坚定。
      乾清宫内,烛火摇曳。
      宣宗握着张无忌枯瘦的手,声音微弱:“先生……今后社稷如何?”
      张无忌缓缓道:“守成为本,慎用兵戈。减赋税,重农桑,养人才,睦四夷。如此,则天下可安。”
      又低语:“老臣恐不能再侍君侧……惟愿陛下,勿忘百姓。”
      没想到,次年春,宣德十年(1435年)正月初三,宣宗驾崩,英年早逝,先张无忌而去……消息传来,张无忌立于太湖“归云小筑”庭院的梅树之下,仰天长叹,一时悲愤交加……忽然呕血数升……
      家人急召医者,他摆手制止:“我一生行医救人,岂不知自己寿数已尽?此血,非病也,乃心碎所致。”
      七日后,宣德十年(1435年)正月初十,张无忌终因不治病逝,享年九十八岁。
      临终前,他唤来子女,留下遗训:“张家子孙,永不得居高位、掌兵权。有一技之长,必先于利民。武医教馆,世代相传,不可废弛。”话音落,气息绝……
      窗外梅花,飘落如雪……
      他不坐庙堂之高,却忧江湖之远!
      他为国为民,呕心沥血,死而后矣!
      朝廷追赠“太师”,谥“文贞”,送“石像”。百姓自发罢市哀悼,武馆医馆弟子万余人护其骨灰灵柩南下,焚香泣送者不绝于道……有老农跪地哭喊:“张先生救我全家性命,今去矣,谁复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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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元末明初一代英雄明教教主张无忌退隐之后的生活和工作。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