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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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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感到我的生命即将结束,在这最后的时光里,我决定简单地记录了一下我籍籍无名时的故事。毕竟成名后的故事都被载入史册,不需要我多费笔墨。
写完这些故事,我会嘱托我的孩子将它投入黑洞。若在某个时空的你偶然得见,还请包容这份突如其来的倾诉——请原谅文字的质朴与故事的简短。若其中某些片段让你觉得惊世骇俗,也请理解,我们之间横亘的不仅是时空的距离,更有数个黑洞般深邃的文化鸿沟。
01
我叫王佑,出生在一个山青水秀的小山村。七岁前大脑像蒙着厚厚的雾,我在混沌里跌撞,村里人背地里都叫我“傻子”、“呆子”。
他们从不敢当着我的面叫——因为我妈妈曾为这个,抡起菜刀追了半个村子,刀刃擦着那人的耳根子过去,削掉了他半缕头发。自那以后,村里人都绕着我妈妈走,连带着看我时,眼神里也多了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
我七岁那年秋天,妈妈用麻绳把自己吊在了村小学那扇掉漆的木门上。她脸色青紫,脚尖将将点地,瞪着校长嘶哑地喊:“不收我娃,我就死在这!”
我就这样被塞进了教室。说来也怪,当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撞进眼里,我脑中的浓雾竟骤然散开了些。认字、算题,我比谁都快,老师摸着我的头连连称奇。
第二年夏天,八岁的我已在学堂里崭露头角。只是除了读书,人情世故于我仍是一片混沌。
一个闷热的夜晚,我因睡前灌了太多凉水,被尿憋醒。月光如水银般泼在院子里,把泥地照得发亮。我趿拉着拖鞋,迷迷糊糊朝院角的茅厕走。
路过我大爸那间西厢房时,却猛地顿住了脚步。
屋里传来妈妈说语的声音。
夜风吹过院里的老银杏树,叶子沙沙作响,仿佛无数窃窃私语。
我好奇地趴上那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可报纸糊得严丝合缝,连一丝光都透不出来。
我伸出手,想去推那扇虚掩着的木门。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门板,一个词毫无征兆地蹦进我那除了书本几乎空白的大脑——偷情。
老师说过与偷有关的词都不是好词,但那是我最爱的妈妈,我得包庇她。
我去过茅厕后,转身回了自己屋,把这件事儿藏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