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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今天许言会和谈乐乐互留了电话,不用问也知道他是哪来的号码,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给她打电话,不过还好他打了这通电话,不然她也没机会逃跑,想必此时李金这个蠢货应该发现被骗了正在无能狂怒吧。

      温谈心中反复斟酌过打好腹稿,十一个号码,每按一个数字心就重重跳一下,电话被接通瞬间他条件反射立正。

      还来不及对那声“老公”有所反应,电话那头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和喘息声让他瞬间想起谈乐乐说的话——“许女士最近似乎是被人跟踪了”。

      温谈一把抓起车钥匙就往外狂奔,上了车才突然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许言会的地址,电话那头毫无动静,他脖颈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直到她声音传来,空气才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肺部,挤压得他不停大口喘气。

      “喂?”手机那头再次传来许言会问候声。

      温谈终于回忆起自己打的腹稿:“听说你想要雇保镖。”

      “是,但是我钱不够,算了。”许言会一贯淡漠的声音传到温谈耳中,他将头重重地靠在车椅靠背上,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直率,仿佛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够使她窘迫。

      “那我怎么样,”怕她误会,温谈语速很快,“我刚刚入行算是新手,定价比较便宜。”

      “多便宜?”

      “80一天。”

      电话里沉默半晌,直到许言会忍不住轻笑出声:“可以,我就雇你了。”

      许言会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发现手机弹出两条消息。

      之:【我到门口了。】

      之:【图片】

      是温谈发来的,刚加上好友把定位发过去许言会就洗澡去了,看了眼时间,十分钟前,她又点开发来的图片,确定是自己家门口,把插在锁孔里的钥匙拔出来,开门。

      温谈站在门外,快抵到门框的身高将楼道中的感应灯挡得严实,脚边放着一个巨大黑色手提包。

      许言会:“进来吧。”

      得了她的话,温谈才提着手提包走进屋内,许言会这才注意到他肩上和裤脚被雨水打湿,手提包上也有明显的水痕。

      “下雨了?”她看向客厅的落地窗,窗帘早已经被合上,洗澡时也听不见雨声,她弯腰从鞋柜中取出一双男士拖鞋,“在外面等多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温谈低头盯着那双男士拖鞋,沉默不语。

      许言会见他那样就知道他又误会,随口解释:“凑单送的,没人穿过。”

      “嗯,”温谈边换上拖鞋边回答她之前问题,“下雨了,刚到,打电话怕吓到你。”

      和高中时候一般无二,有问必答,少言寡语,以及……乖巧。

      许言会这么想着,突然看到一滴水珠从温谈眼角滑到鼻尖。

      她伸手抚上他头顶,他头发太短,头皮热度将雨水烘得温热,指尖上潮湿又温暖的感觉令她感觉不适,顺手探到他干燥颈间将那点水痕摸干。

      被她冰凉指尖一激,弯腰摆放鞋子的温谈身体顿时僵住。

      许言会小区有地下停车场,但她没车自然就没租车位,温谈应该是把车停在小区外路旁的公共停车位,从那走到她住的这栋楼,最快也要十分钟。

      想到他就这样在雨中走了十分钟,又在门外站了十分钟,纵使是许言会心也不由得一软。

      “先去洗个澡吧”,她有些责备有些无奈,“身上都湿透了。”

      温谈从鼻腔中发出一个闷闷的“嗯”来,拢了拢风衣听话地往许言会指着的方向去了。

      浴室里还残存着一些水迹和洗浴用品的香味,温谈下意识嗅闻一下,喉结滚动,是许言会身上的味道。

      雨下得越发大了,秋雨难得有这样酣畅淋漓的,窗外哗啦啦的雨声掩盖住浴室的水声。

      许言会坐在沙发上,打开了与温谈的聊天记录页面,刚刚她没回复,因此页面上还是他发来那两条孤零零的消息。

      点开头像,一片黑暗中有着点点不规则反光,看不出来是什么。

      朋友圈更是简单,除了黑狼护卫的招聘和宣传外什么都没有。

      许言会瞬间感到有些不安,他过去这九年做了什么事,是什么样的人一概不了解,而她任凭九年前那些了解,以及自己一点色心,就将一个堪称陌生而又强壮的男人放入家中,简直是色令至昏。

      不不不,主要原因还是李金那个罪犯预备役,不能怪自己,许言会闭上眼神长叹一口气,放松自己靠在沙发上。

      一阵响动传来,许言会转头去看,温谈潇洒体面的风衣和高领毛衣被剥下,只身着一件灰色背心,本应该与无数老头撞衫的简单款式,被他的好身材撑得像是某个奢侈品牌新出的抽象新品。

      与温谈对上视线片刻,许言会心中突然传来一股巨大心虚,客观上来讲,两人此时属于雇佣关系,自己现在的行为或许算得上难以界定的职场骚扰。

      她移开视线,收拢了一下自己发散的思维,踩着拖鞋上前抱过温谈手中的衣物。

      温谈怔愣,刚刚她突然上前,他还以为……

      见他眼神落在衣服上,她顿住:“里面没有什么不能机洗的材质吧?”

      得到他否定的答案之后,许言会将那堆衣服一股脑地丢进阳台的洗衣机里,按下开始键后房东置换下来的老旧洗衣机发出轰鸣声。

      等她回到浴室门口,温谈还垂头站在那里,头发上未擦干的水珠应着重力召唤,一股股把灰色背心染成黑色。

      许言会斜了斜眼,探身越过他,从浴室里扯了一张毛巾,本想递给他,但与他距离贴近时他皮肤上的热意让她心里变得酥麻,伸手一搭用毛巾盖住温谈脑袋,又用力搓了两把将心里那点异样压下,她转身往客厅走。

      温谈低着头任由毛巾耷拉在脑袋上,沉默地跟着许言会往客厅走。

      这小区本就是为了附近产业园区配套建的,可以说是打工人的宿舍、牛马的工棚,户型都不大,为了少付一些租金,许言会租的还是其中最小的单身公寓。

      因此在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客厅里,唯一能坐人的三人沙发上,两个人都背靠着扶手,侧着身子尽量相对而坐。

      许言会看着因他腿太长而几乎相碰的膝盖,寻找一个合适的开场白:“高考之后你去了哪里?”

      她不知道一寸来长的头发哪用得着擦了又擦。

      温谈擦拭动作顿了下来,将毛巾一把扯下握在手里,心中一股难言情绪,由期望落空、不甘、无奈和果然如此混合而成。

      高考结束之后,他们完全失去了联系,她家住进了不认识的人,电话号码也被注销,没留下一点只言片语就消失在他的世界中,他怀疑自己发了癔症,但学校喜报上照片那张浅笑着的脸又确实是她的。

      他心存幻想,于是顶着众人异样眼光给没说过几句话的老师同学都留下了自己读的学校,电话号码也一直没有改变过,只要她想,随时都能联系上他。

      但是现在她竟然问自己,高考后去了哪里,这么多年来她想都没想过他,她一点没变,就像当初她会为雨中的流浪狗打一晚上的伞,却不愿意将它带回家。

      咽下的情绪将声带压得扁扁的,说话前他不得不先轻咳一声:“我读了京市工商大学,毕业后就入伍了,才刚刚退伍一年。”

      许言会眯了眯眼:“工资挺高的吧,怎么不继续服役呢?”

      温谈:“不太习惯集体生活。”

      许言会:“那你怎么来干这个了?”

      温谈:“做这个不需要跟人交流太多。”

      ……

      许言会突然想起他总是低头沉默的样子,那时他长得高,脸也帅气,刚进学校时还曾引起过小范围轰动,胆小的女生总教室窗外流连,胆大的也会搭个话,其中最胆大的一个还发起了轰轰烈烈地追求,只不过无论是什么样的,最后很快都偃旗息鼓。

      许言会曾经无意听到过那个胆大的漂亮学妹拍着桌子跟旁边人大声说:“算了吧!跟他恋爱我还不如找根树,反正打印照片贴上去都一样。”

      也是因为学妹“和树恋爱”的发言,她才开始注意到温谈,确实长得挺帅。

      近乎盘问一样的问题让温谈察觉到许言会的顾忌,他主动道:“等一下我把我的资质证明发给你。”

      “那接下来一段时间要辛苦你了。”许言会满意点头,带着笑俯下身上前,不管明显突然僵住的温谈,从他手中扯走毛巾挂回浴室里。

      许言会自然没有傻到去问雇佣价格的问题,日薪八十,一个月不过两千四的工资,这已经和是不是刚入行没什么关系了,不过目前看来他不会图自己的命,图财她没有,图色的话说到底当初还是她先见色起意,无论怎么算都太过划算。

      “时间不早了,各自休息吧。”但她很快收敛笑容,因为她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温谈睡哪里?

      这就是她一开始指名女保镖的原因,她租的房只有一间卧室,她原先计划让保镖睡床她打地铺。

      后来因为价格要换成男保镖,她也想好了额外租个车让保镖接送上下班就行。

      总之就是先凑合凑合,反正她预计解决这事要不了多长时间。

      但现在换成了温谈,情况不一样了,以上两种方法都能用,可是许言会都不想用。

      那边的温谈应该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静静地站着看她,等待她的最终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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