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圈之梦江南》萩纪

5、救助

　　江百曲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不过是两个字的差别，就让你们把整个和西湖畔翻了个底朝天，这差别，够不够大？”
　　那解读诗句的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 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这少年糊弄了，可偏偏对方用诗句设局，字字都没明说 “湖底”，他竟找不到半分反驳的理由。心底又不由得生出几分佩服：这小子不仅暗器功夫了得，竟还有这般才情，称得上是文武全才了。放眼如今江湖，能有这般本事的少年，又有几人？
　　“你的意思是…… 白皙剑还在当初藏放的地方？” 他没有明说 “水中堤坝”，毕竟江湖中隔墙有耳，这般机密之事，怎敢当众说透。
　　江百曲挑了挑眉，语气坦然：“我自始至终都没回去过，剑若不在那儿，还能在何处？”
　　那人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 那可是白皙剑！竟被这少年放在那般露天的危险地方这么久，若是被旁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你、你……” 他急得话都说不完整，连忙对身旁两人道，“师兄们，我们快回去找剑！二弟、三弟，你们先留下来盯着他，别让他跑了！”
　　这话一出，留下的两人顿时面露难色。他们江南四秀向来联手行事，四人合力，制服江百曲自然不在话下；可如今只留两人，他们心中实在没底 —— 江百曲的暗器功夫太过刁钻，稍有不慎便会吃亏。
　　“这…… 师兄，我们两人恐怕……” 其中一人迟疑着开口，语气里满是为难。
　　江百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突然冷声道：“你们也太小看我了。”
　　他抬眼扫过江南四秀，眼神里满是傲气：“要我跟你们回去，绝无可能。信我，你们便去拿剑；不信，我也没辙。”
　　这话一出口，不仅江南四秀愣住了，就连窗边的林成也心头一震 —— 江百曲明明武功不及对方，却偏偏有这般宁折不弯的气概，倒让人刮目相看。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江南四秀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回过神来，厉声喝道，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
　　“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江百曲话音未落，袖中已飞出数枚飞镖，身形一晃，便朝着远处跃去。江南四秀灵巧地躲过飞镖，立刻提气追了上去。
　　林成心中一紧，也立刻跟了上去 —— 这一次，他绝不能再让江百曲从自己眼前消失。
　　江百曲奔逃间，突然察觉到背后有凌厉的破空声，他猛地回头，只见一柄长剑正朝着自己后心刺来！他心中一凛 —— 看来江南四秀这次是动了杀心了！
　　先前江南四秀留手，是为了逼问白皙剑的下落；如今知道了藏剑之地，便再也没有顾忌，更何况江百曲几番戏耍，早已让他们颜面尽失，自然不会再留活口。
　　幸好江百曲本就擅长暗器，对周遭的动静格外敏感，若非如此，他今日怕是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他足尖点地，身形灵巧地侧身躲过，可江南四秀已然追至他身前，四人招式配合默契，相辅相成，将江百曲的退路尽数封死。
　　江百曲深知自己破解不了这般联手招式，心中暗叹：看来今日是难逃此劫了。眼看四人的剑招越来越凌厉，他已渐渐招架不住，手臂上甚至被剑锋划开了一道小口，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柄长剑突然破空而来，“铮” 的一声插在江百曲与江南四秀之间，剑身震颤，发出清脆的嗡鸣。紧接着，一道身影飘飘洒洒地落在剑旁，身法轻盈飘逸，显然武功造诣不低。
　　江南四秀定睛一看，竟是一位年纪与江百曲相仿的少年，不由得皱起眉头，沉声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多管闲事？”
　　“在下林成，见过四位前辈。” 林成拱手行礼，语气平和，“方才见四位前辈围攻一位晚辈，实在有违‘前辈风范’，故而斗胆出手，还望前辈海涵。”
　　他不想与江南四秀闹僵 —— 日后还要在江湖中行走，能少树敌便少树敌。
　　江南四秀闻言，脸色顿时有些尴尬。既然被人撞见，再动手便落了下乘；可若是就此罢手，又实在不甘心。他们心中甚至闪过 “杀人灭口” 的念头，可转念一想，林成能有这般身法，武功定然不弱，就算打不过他们，想要逃走也绝非难事。若是今日放他走，他日他将此事传出去，江南四秀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权衡再三，为首一人咬牙道：“罢了！二弟、三弟，我们先去寻剑，若找不到，再回来与这小子算账！”
　　其余两人点头应下，狠狠瞪了江百曲一眼，便转身匆匆离去。
　　林成看着他们走远，才转过身，看向江百曲，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这是他与江百曲说的第一句话，语气里满是担忧。
　　江百曲却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看了这么久的好戏，没想到你竟然会救我。”
　　林成当场愣住 —— 原来江百曲早就知道自己一直在暗处看着！他刚才那般狼狈，难道是故意示弱？
　　“不过，还是谢谢你。” 江百曲的语气软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尖锐。他抬头望向夜空，只见黑色的天幕上缀着几颗疏星，月光如水，洒在地面上。他纵身一跃，落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顺势卧了下来，闭上眼睛，缓缓吟道：
　　“白月霞光星满地，秋雨缥缈南边去。江湖风雨几时停，唯有此夜心空居。”
　　林成听着诗句，心中竟生出几分共鸣。他也纵身跃上树枝，在江百曲身旁坐下 —— 他虽不懂诗句的深意，却能体会到江百曲心中的空虚与落寞。江湖风雨飘摇，又有几人能真正厌倦纷争？像此刻这样，伴着月光与星光，静静享受片刻的安宁，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他转头看向江百曲，只见月光洒在少年的脸上，映出一抹满足的笑容，纯净又甜美。原来，这样简单的安宁，就能让江百曲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