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圈之梦江南》萩纪

12、守护

　　林成看了赵伊一眼，心中虽满是对江百曲的牵挂，却也不忍拒绝，只好点头应下。他下意识地朝着客房的方向望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里，始终没有出现江百曲的身影 —— 百曲到底去了哪里？他心中满是疑惑，却也只能暂时压下，快步跟上赵伊的脚步。
　　两人相继走出白鹭庄，庄门口早已挤满了来自各地的武林人士，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佩剑与行囊的碰撞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我们去市集逛逛吧，听说阳曲州的市集有很多好玩的小玩意儿！” 赵伊兴致勃勃地说道，拉着林成便朝着市集的方向走去。
　　林成却提不起半分兴致 —— 这几日他已跟着江百曲逛过几次市集，那些新奇的玩意儿早已看惯；更重要的是，江百曲不在身边，他的心思全在寻找江百曲上，哪里还有心情欣赏市集的热闹。他跟在赵伊身后，目光时不时朝着四周扫去，希望能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脚步也有些心不在焉。
　　赵伊很快便察觉到了林成的异样，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生气 —— 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约他出来，他却全程走神，难道自己就这么让他讨厌吗？在青骊山的时候，林成虽算不上对自己格外热情，却也会时常找自己练功、聊天，怎么才出来一个月，就变成了这样？
　　两人漫无目的地逛了许久，赵伊终于按捺不住，指着街边一家小吃摊说道：“林成，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听说这家的糖糕很好吃。” 女孩子天性爱吃甜食，更何况她此刻心情郁闷，正想借美食缓解一下。
　　“林成？” 见林成没有回应，赵伊又提高了声音喊了一声。
　　林成这才回过神，眼神晃了晃，茫然地问道：“啊？要回去了吗？”
　　这话一出，赵伊心中的火气更盛 —— 他竟然连自己说的话都没听进去！她咬了咬嘴唇，不再说话，转身便朝着白鹭庄的方向快步走去，心中满是委屈。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拦在了赵伊面前。那人穿着一身锦缎长袍，手中摇着一把折扇，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世家公子的傲气；身后跟着两个佩剑侍卫，面无表情地站着，双手按在剑柄上，眼神锐利如鹰，一看便知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这位姑娘，不知要往哪里去？” 锦袍公子微微拱手，语气带着几分试探，目光却紧紧锁在赵伊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赵伊本就心情不佳，被人突然拦住，更是没好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去哪里，与你何干？”
　　“在下只是觉得姑娘风姿绰约，想与姑娘一道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锦袍公子丝毫不在意赵伊的冷淡，依旧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执着。
　　“哼！” 赵伊懒得与他纠缠，转身便走。可那锦袍公子却不依不饶，带着两个侍卫跟了上来，脚步轻快，始终与她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林成本想趁着赵伊生气，独自去找江百曲，可看到有人纠缠赵伊，心中顿时一紧 —— 赵伊是师傅的心头肉，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自己可没法向师傅交代。他立刻放弃了寻找江百曲的念头，快步跟了上去，紧紧跟在赵伊身后，警惕地盯着那锦袍公子。
　　赵伊见林成跟了上来，心中的委屈稍稍缓解，却也不想被那公子继续纠缠，索性运起内力，双脚轻轻一点地面，身形便飘了起来，朝着城外的树林飞去 —— 她想借此甩开身后的人。
　　可她没想到，那锦袍公子与两个侍卫的轻功竟也相当了得，见状立刻施展轻功追了上来，身形灵动，丝毫没有被甩开的迹象。林成心中愈发担忧，也连忙运起 “踏雪无痕”，紧紧跟在后面，生怕赵伊出事。
　　五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在林间穿梭。赵伊的内力本就不如林成深厚，又一心想甩开对方，没过多久便觉得气息有些不稳，力不从心。她只好落在一片空地上，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追上来的三人。
　　锦袍公子率先落在赵伊面前，气息平稳，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两个侍卫也随之落地，站在他身后，目光警惕地盯着赵伊和赶来的林成。林成连忙落在赵伊身边，挡在她身前，对着锦袍公子沉声道：“阁下究竟想干什么？”
　　“姑娘真是好身手！” 锦袍公子却没有理会林成，依旧看着赵伊，笑着赞道，“在下曲亮，只是个无名小卒，方才见姑娘容貌出众，一时失了分寸，贸然追随，还望姑娘莫怪。”
　　“你是曲亮？江湖中人称‘游侠’的曲亮？” 赵伊听到这个名字，眼中顿时露出惊讶之色。她曾听母亲楚雨说过，当今江湖的年轻一辈中，有四位豪杰最为出色，曲亮便是其中之一。此人神出鬼没，武功高强，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来历，却在江湖中留下了不少行侠仗义的传说。
　　楚雨还曾提起另外三人：武当派的李道仁，剑法精湛，是武当掌门最看重的弟子；百叶门的叶江子，擅长奇门遁甲，智谋过人；还有丐帮的陶宇，习得降龙十八掌的精髓，在四人中，武功或许是最厉害的。赵伊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这里遇到曲亮。
　　“没想到姑娘竟然知道在下，真是荣幸。” 曲亮微微躬身，语气愈发客气。他在江湖中名声不小，知道他名字的人自然不少，只是能一眼认出他的，却并不多。
　　赵伊见他并无恶意，脸上的怒气也渐渐消散，对着曲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林成见赵伊神色缓和，曲亮也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他知道，自己若是再留在这里，反倒有些多余，便悄悄后退了几步，趁着两人交谈的间隙，转身离开了树林 —— 他还要继续寻找江百曲，不知道百曲今天到底去了哪里，会不会出什么事。一想到这里，他心中的焦虑便愈发强烈。
　　林成在阳曲州城内城外找了整整一天，从热闹的市集到僻静的江边，从繁华的街道到荒芜的山林，却始终没有看到江百曲的身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洒在树林里，将树叶染成了金色。林成又累又急，只好无力地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靠着树干，心中满是失落与自责 —— 都怪自己，早上没和百曲说一声就跟着赵伊出去了，现在连他去哪里都不知道。
　　江百曲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他会不会出事？林成越想越担心，眼皮却越来越沉重 —— 找了一天，他早已疲惫不堪。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歌声顺着晚风传来，旋律清幽淡雅，正是他曾在马车上听过的 “清幽名哼曲”。
　　林成的意识渐渐模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他不知道，在他身边的另一根树枝上，江百曲正静静地坐着，目光温柔地落在他身上。
　　其实，江百曲一直都在暗中看着林成 —— 从林成跟着赵伊离开白鹭庄，到他在市集上魂不守舍地寻找自己，再到他在林间担心赵伊的安危，江百曲都看在眼里。他故意没有现身，只是想看看，林成到底会找自己多久。却没想到，林成竟找了整整一天，从清晨到日暮，从未放弃。
　　江百曲看着林成熟睡的脸庞，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眼中满是不易察觉的暖意。他轻轻飘到林成身边，坐在树枝上，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林成的额头 —— 这段时间，林成一直为他奔波，肯定累坏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等明天早上醒来，自己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江百曲知道，明天的武林大会，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而林成，是他此生唯一想守护的人，他绝不会让林成受到半点伤害。夜色渐深，林间只剩下轻柔的风声和林成平稳的呼吸声，江百曲就这样静静地守在他身边，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