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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春风吹倒少年郎,醉里不知梦在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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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距离平峰顶还是十几米远,曦和便听到山顶打斗的声音。
她快步登顶,只见两位师兄的身影来回飞跃,剑影光火迅速闪过,一来一回,一个站在高处丝毫不让,一个站在低处坚持不退,尧圣义直逼周瞬礼而去。两人实力悬殊不大,但明显二师兄更勇谋并进。周瞬礼用尽全力不敌尧圣义的攻势,一路滑至悬崖边。
尧圣义喊他道:开法阵。被逼至悬崖边的周瞬礼凝神聚力去感知周身韵动的气流,但始终不见后方气旋出形,尧圣义见状又逼他退出一步,周瞬礼这时已有一脚悬空,他凝住心神,豁出最后一口气来,逐渐见气旋在身后凝聚,可刚见初形,又在瞬间破散。
也在这时,周瞬礼因重心不稳,右脚瞬间滑出,在即将跌崖而下时,尧圣义只得就此作罢,快速出手往前一把拉回他,
将他拖回崖上后,又叮嘱他道:要把我视若仇敌,有不成则死的决心,才能助你更快破镜。
尧圣义拿回了他手中的剑,看他这时满脸煞白,不明白已有四境修为的他,为何体魄如此孱弱,于是他告诉他:你前世是天法圣体,自然修炼轻松,现在肉体凡胎靠得就是一个勤苦。先前先生跟我说过一句话,练时生死置外,方能精进,险时生死置外,方能思后。你才思敏捷,可你为何做事总留余地。
尧圣义见着周瞬礼叹一口长气,他又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不过也无妨,人不是生而完全,所以才要历练。
周瞬礼闻言虽有失落,但不忘抬双手置前作礼:谢师兄,我一定牢记。
这时站在远处的曦和也走上前来,她本想为什么三师兄还不到五境修为,却要凝气聚阵?,可话在嘴边,又迟迟没有说。
先生站在山崖的另外一侧叫道夏知行,刚登顶的知行便去了先生那侧。其余三人闻言后也陆陆续续过来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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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全部来到崖岸的这侧,站立于先生身方,背手望山的周文公,这才开口问道:我于此处,青山望远,能见鹤无鸣,而悠飞,行于长空山巅间,鹤眼能望万里远。而我昨日,行于林中,又见蝉有短翼而啾鸣,栖于树梢末竿,命末即秋。世事各态?你们如何看?
五人闻言皆有考量,唯有曦和才思片刻便想说话。被她身侧的夏知行一把拉住,小声提醒她道:长幼有序。
曦和这才稳了下来。
大师兄,钟庸,率先开口答道:鹤有长志,蝉有闲志,学生认为这便是志在不同,各有所为,类有不同,不分贵贱,天地宽仁厚,乃容万物,道不同,不分渺伟,有寿长短,有飞高远,才能万物齐开。
二师兄也抬手让礼,他说:学生认为,心有长志便化鹤,心有闲情便作蝉。长空青山广,志者生羽,展翅便作飞,山间林木皆裨益,假有闲情得,至此余生也可浅作欢。若那井底之蛙生羽翼,待上长空眼万里,有何惧?若是鹏鸟只贪欢,万里长空也等闲。
三师兄周瞬礼对着尧圣义鞠了一个恭谨礼,然后才说道:长空青山虽广,长志路远风也狂。眼万里又如何?行脚下之空,望前路之远,栖何处无寐夜?蝉有闲情作鸣,有草木作栖,有同伴作知声,夏末之虫,乍瞬之欢罢了。而天地本宽,若有逆风做盘者,方是能才!
思量后的夏知行也紧随其后回答道:有能便用尽,有余便填满,我行万里路,他读万卷书,各有所得,各有所失!若已作鹤不羡蝉,喉鸣不出利音,思也无用。既作蝉便不慕鹤,无长翼可展,眼着万里也是徒恼。丈量自己,莫评他人,若有比较,皆有所长。
曦和对着四位师兄竖起了大拇指,心中庆幸,有知行拦住自己不至于又口出碎言,她重新思索了片刻,才开口说道:鹤行高空,蝉鸣林中,而林中不止蝉,空中不止鹤,先生我文采一般,但说句实话:天下齐万物,百兽恐争先,唯有人者独占鳌头。所以要我说,我都不选,万物灵长,独“我”其谁。
周瞬礼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位小师妹,不管她是不是言不答意,案不对题,倒是第一次领教她的狂妄。她说的像一个没有见过天地宽广的盲者。曦和感受到了周瞬礼那异样的目光,有些气愤的把头别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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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闻言笑道:并无界限,问有所答,便都是正解。他闭眼后,静听风声,片刻才又对他们说道:你们五人也入我门下多年,难得今日都在。若有问道择途授业的疑惑,皆可问,为师今日所问皆答,不必忌讳。
曦和看向四位师兄,四人皆是低头思虑之相,良久无人开口。
曦和不忍好奇,她双手置前,拱手作礼,率先开口问道:先生,你为何今日要我们来这云陀山,还要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其余四人毫无疑惑之色,只有曦和一脸茫然。
周文公叹出一口气来,回她:平日,少有这样,你们五人一起解惑答道的时候。先生感慨道:我曾说人生何止一条大道,你们有终究会走向不同的路,往后想要一聚,怕是难得了。你的师兄们已逐渐到了舞象之年,该是出门历练远游的时侯了。
曦和闻言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向大师兄。她忽然明白,为何今日知行会提前出关,又为何今日先生要他们会聚于此。心中顿时也充满了难舍之情。
曦和张嘴正想说话,被身旁的夏知行轻声拦住,低声告诉她:这是规矩,入师门前,先生便定下的。这时曦和看出了师兄们一直晦涩而低敛情绪。曦和不再言语,其余四人也无人开口。
先生又说道:你们都无疑惑便是好事!为师现在于你们说的话,可藏心间,或铭心底。先生是圣宗门下的儒生,可先生也是你们的先生,所以我现在说的这礼法,礼法,虽是礼在前,法在后,礼在明,法在暗,而必定要皆有。我说的法,可以是手段,可以叫谋略,也可称计策,可助你获通天本领,打胜强之战。我说的礼,是礼义廉耻,是重情重义,是天地明心。可先法而再礼,也可先礼而后法。记住,有才能智傍身者,务必明心明志。未来之路,不管你们如何选,在我这里,这是为师的基本,也是对你们的要求。至于你们行事的准则,我不会多管。为师收你们入门时,曾让你们每人写下过一句话:命无需天定,待人奋而自竞。以后不管你们是心比天高,还是境比海阔,但,记住,人性总是要被一些东西牵绊住,才不至于被迷失。若是将来你们能登天成神,入道化仙,那时,你们扔了这套人的准则,拾了那套神的规矩。那这些与你们也就不相干了。
先生说完,五人皆是沉思,良久无话,就算再粗鄙的人也懂的先生这番话的意思。
许久之后周瞬礼开口回答先生道:先生,您说过,为则矣!小到拳脚方寸间,大到人定能胜天。有些道不用悟,我明志于心。
他接着说:尝遍人间欢苦,悟后省醒是空?空是藏七情,是放六欲,只求个得道自渡,化个逍遥游仙。再或是,得苍生众举,获法力无边,上得九天唾手能夺星辰,下到四海接地炉,满川皆是跪俘。在我看来,此乃私欢,此乃私欲,再说,我之己见,何乃真神?何乃大道?为天地普法,见山海和谐。为生民渡道,见福禄入门。教化恶性有礼,净悟六道轮回,此乃真神,此乃大道!天地本无心,正恶本无分,世人生七情,才得浩然心,时事不轮转,本是无情间,先圣先自舍,才见真人间!
先生,弟子谨遵教诲。
二师兄也紧跟其后:弟子同理,谨尊教诲。
剩余三人也拱手作礼恭谨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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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闭眼想来这一番说辞,心中颇有欣慰,
他抬手间人便轻浮在云上,转回身对他们说道:你们在此处论剑,谈道,闲读,皆可。漫漫长日无尽,只得人生偷闲,为师要去迎那远客入门,先下陀山去。
言闭之后,先生御风而行,随青山远去。
五人行了恭送之礼,再目送师傅。
曦和痴痴回神来问道:大师兄,你何时要走啊?
钟庸犹豫之后,回答她道:或还有几日!
周瞬礼走到悬崖边放腿坐下,豪迈说道:夕阳再美也要沉,夜晚再黑等天明。莫伤感,小师妹,我们年少轻似剑,择风而行,呼风而归。你我青春年少,何惧山水迢迢!
曦和闻言,心情豁然见明朗,她同师兄们一起走来崖边悬腿坐下:可这也太匆忙了,我今日才去问了费公,他刚已答应收大师兄为徒。
闻言四人很是震惊,齐齐看向她。曦和看他们很质疑,连忙说道:真的,不信晚上你们同我去问。
钟庸忙解释道:这种事,我知你不会说谎。
他们疑惑的是费公为何突然改口了。
曦和说道:大师兄,你再推辞些时日可好,我找先生说去,规矩都是他定的,他一定同意。
钟庸笑而不语,
周瞬礼知道她还蒙在鼓里,打趣她道:我也已到舞象之年,怎么不见你关心我的去留?
曦和无语正想开口回怼他,周瞬礼又说道:我知轻重了,你那腰间再也不见我送你的那支箫。他说完摇了摇头,假装伤心伤意模样。
曦和摸着腰间,二师兄送自己的那把剑。想了一想回答他:重要之物放重要之处,有用之物放有用之处。三师兄,你放心,你始终还是我师兄,再说紫竹还是稀罕物,贵重的,我心里有数。
周瞬礼闻言,滋滋滋出声,表达心已半凉。他又好像随心随意般说道:若有送别礼,绝对独差我那份。
曦和有些烦他的牙尖嘴利,没完没了,反驳道:你今天是褒女食青杏,嘴里酸溜得很呐!
周瞬礼双手抱头,顺势仰卧平躺:酸,酸得很。
他稍稍侧目看向一旁的尧圣义,见他脸色深沉,问他道:师兄,可愿与我再会一剑。
沉思中的尧圣义,瞬间收回神来,同他笑道:当然。
两人同时起身。
周瞬礼又说道:师兄,放手而来,伤我也无妨。
尧圣义爽快点头道:好。
曦和不懂为何还不到五镜的周瞬礼,二师兄非逼着他出法阵。看着他们二人走向身后,正想问问夏知行,见他已盘腿而坐,正闭目养神。
她正欲开口,便见大师兄提示她勿要打扰。钟庸小声道:他正复忆云中海的书义,莫要扰他。
曦和见他,像是魂魄出窍一般,脸色苍白,定是很费心神。于是走来大师兄这一侧坐下,小声道:云中海里面到底有什么,你们每个人出来以后都这么费神兮兮的!
大师兄笑道她:是要费些心神。
曦和认真的看着大师兄:所以里面到底写了什么?我听知行说,只有三本书来着,这样费神吗?
大师看着万里青山:读不必,而悟,确实要劳神。所谓万人看万物,万物有万貌。你知为何?
曦和摇头:石头就是石头,金子就是金子,我和你看到的,还有不同?
大师兄笑道:不是此意。我说的,是心境。
曦和是懂非懂的点头:是不是如先生问的那样?我们每个人都回答的不同。
大师兄点头道:正解。
曦和开心的笑道,笑自己不至于太笨。她又问道师兄:那书里的内容,也是例如这样的吗?
大师兄点头:庸俗来说,无非就是世间事,公婆说理罢了。
曦和闻言,脑海里顿时出现街头上妇人与妇人说理骂架的画面来,忍不住捂脸笑道:确实费神!嬉笑以后曦和坐了个板正,义正言辞道:怪不得先生不让我进去看,若是我去了,一定得读蒙了。
大师兄置若罔闻。曦和又解释道:大师兄,你知道刚刚先生问的题,我下意识便要做答,若不是知行拦我,今日非让周瞬礼笑疼了不可。
钟庸不解问她:为何?
曦和答到:我闻言只是下意识的想到,蝉寿短,个又小,不鸣作甚,鹤寿长,又白美,不飞可惜。
钟庸闻言点头回她:想法实际,有何可笑?
曦和有些为难的低下头:所以我才舍不得你走嘛,唯有你能理解我的低俗。
大师兄看她失落,轻轻说道:不是低俗,是万人有万眼,看的角度不同罢了。而且人各有性情吧,你也不必为口角之争挂心。
大师兄悠悠道来:记得才入师门时尧与瞬每日都有磕绊,或是出手,或是斗嘴,后有知行来到,瞬每日也要做弄他一番。但谁又知他掏空兜底盘缠,不忍师兄受累,不忍师弟挨饥。尧更侠义,遇有险情,必是他一人当先,想护师弟周全。知行虽年纪最幼,身形最小,跨千山,走万水时,也是尽全力分担,所以初进暘谷城时,你才会见他箱书满身。他们只是不善言辞,而为人比你看见的更好。
曦和默默听完,看着云陀山外的万水千山,他们一起走了那么远的路,一定就有这迢迢千里的情义。若是自己也在就好了。或是又觉得自己不可靠吧,曦和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觉得还是在暘谷城等他们最好,不然这一路上,还得劳他们费心力。
曦和回过头去看着,正在过剑的二人,问道大师兄:什么时候开始,三师兄对二师兄变得这么恭敬的?
曦和都能想到,才入师门时的周瞬礼,那一副谁都不服的样子。看着周瞬礼被尧圣义打的毫无反手之力,曦和突然大胆猜测道:难不成,是被打服的?
但却许久不见大师兄回答,曦和转回头来问钟庸道:我还真猜对了?
钟庸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曦和继续追问:那是为何?
钟庸看着曦和那清澈的眼神,想了想还是对她解释道:武者,或是可以,文人心,怎么打服?心比天高,气比人傲。
曦和闻言更是不解:那是因为什么尼?
钟庸迟迟没有开口,曦和又继续追问,她从未像今天这样好奇过。
钟庸耐不住她烦,还是对她说道:因为一个流民,因为尧,他心有大义。曦和闻言之后撑着腮帮子想了很久,想那个流民,又想他是何等大义。
直到尧圣义周瞬礼二人,满头大汗而归,曦和也没想明白。不过她并没有问尧圣义,因为她知道以他二师兄的个性,一定说的轻描淡写。
曦和同他们二人,一起悬腿平躺于崖岸,看着天空慢慢变昏暗,等着知行从打坐中回神来,身旁除了大师兄与知行,其他三人都已眯眼打盹了。
直到夜色来临,草中蟋蟀鸣栖,三人才陆续睁开眼来。
周瞬礼突然单手指天,食指为鼎,他潇洒随意的说道:我希望十年之后,能在英雄谱,典中傲,封神庙这样的旷世奇才,三界诸神中看到各位的名字。
几人闻言竟都抬头望天,然后各有所思。
夏知行这时也睁开眼来,看着周瞬礼开口问道:三师兄,你是愿做那英雄谱中的王侯将相,得倾天之力。还是那典中傲的刀剑侠客,有法相无边。再或是去那封神庙中登天成神,夺三界共权。
周瞬礼忽然哈哈大笑,他想了一想,然后豪情说道:我只想十年之后,先尝遍世间美酒,抱够人间美妞,再体验一把,骑白驹,行千里的快意。至于其他的嘛,我还没想好。
他换了抱头望天的姿势,脸上都是想美的表情,转而他又问道:你们尼?
大师兄望苍穹,淡笑道:还是数你最风流潇洒。我嘛!只愿天瑞地泽,浩然一身。
周瞬礼又看向尧圣义,二师兄也接话而道:心行同一,事随心境,愿你我更胜一筹。
夏知行也自觉接话道:我目前只想行遍九州。
周瞬礼闻言笑他道:你倒真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半天不见小师妹说话,
周瞬礼打趣她道:小师妹,说的出口吗?
曦和如实摇头,她真没有想过,也没有想好。
周瞬礼侧身过来,见曦和一脸的蒙相,告诫她道:只要不是嫁人就好!
曦和勒白眼看他,见他嘴里斜叼一根狗尾巴草,用一副欠揍的表情看着她,都没心思跟他滞气,曦和有些烦恼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这辈子还得嫁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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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静默,周瞬礼望着璀璨星空,脑海之中突然想起一首曲子来,不由得感叹道:初听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原来是这番意味啊!
曦和闻言坐身起来,她摸了摸腰间的剑,心里突然有些后悔,没有一起带上紫竹箫。
夏知行拿起身后的书箱来,问道:三师兄,可有兴趣吹一曲。
周瞬礼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倒是有。
夏知行从竹书箱里拿出一根长笛递与他:虽是普通竹种,好在音色不赖。
五人悬腿坐于崖上,夜间清风拂面,万里星空映山,山间隐约见篝火,星空好似有坐仙。
听着周瞬礼吹的曲子,虽然曲风悠扬,曲意委婉。但不管多伤感的曲中意,在少年吹来都是来日方长,鹏程万里,后会有期。
一曲刚闭,又接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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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和望着天边景,她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少女,不知道天地多宽广,江河多辽阔。只知道无论多远,无论哪里,今生她在这浩浩人间,已经有了四位师兄,于是她突然开口问道:我们会有一生的情义吗?
那曲子突然停了,沉默片刻之久。
周瞬礼用那手中竹笛,轻敲她的脑袋,怪她问出这么无脑的问题,但还是回答她道:反正我是无你再无小师妹,无钟再无大师兄。
钟庸闻言笑了笑,觉得虽然此刻,身在高处,但心中却有踏实,他说:天地虽广,只有你我同师同门。
尧圣义埋下心中事,睁开眼来,自而望远:不求情多煽,但求义长存。
曦和盯着身旁的夏知行,那眼神殷切急盼,又好像是在威胁他,若是你的回答怠慢了半分,我都得揪着你去崖下吹急风。
夏知行看着她很是真城的回答道:义为天,情做地,天地生我。
曦和闻言想了一番,先从书里看的,再到耳中听的,如何都不满意,还是觉得自己言语匮乏了,最终她伸了个懒腰,也很郑重其事的说道:真好,这样的好师兄,我有四位。
周瞬礼知道她今日的脑袋早已灵光用尽,就冲她的“独我其谁”他就犯不着跟她较劲滞气了,他将竹笛还于知行,感叹道:希望下辈子运气好点,让我也做做老幺。
曦和听的出他言语间的奚落,没好气的回他道:还下辈子,这辈子你能遇见我就已花光所有运气。
周瞬礼哭笑不得,但还是忍不住要回她:当你师兄都能花光所有运气,娶了你那还不得倒八辈子霉?
曦和一听就来真气了,握紧腰中剑,一个飞步就冲了过去,
周瞬礼见她来真的,连忙用手挡住她的攻势: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哈!
曦和捏住他的衣衫领口:我是小人,还是女人,你算是惹对人了。
周瞬礼心里有一百句骂她的话,也只能先压下去了。其余三人都不忍心看前方那你追我赶的战况,只有尧圣义轻轻开口说了句:他算是遇到克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