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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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合 颜医生在伦敦对我的奇袭
戏言
一年前的那个下午，我在诊室里对着我的主治医生颜盐，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下次，我们在伦敦桥上见吧，选一个雾蒙蒙的雨天，这样比较有氛围感。”
他当时正低头写病历，听到这话抬起头，推了推金丝边眼镜，一本正经地回答：“伦敦桥周围湿度大，容易诱发你的哮喘，不建议去那种地方约会。”
“谁说要约会了！”我脸一红，“我那是艺术家的浪漫想象！”
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想穿越回去捂住自己的嘴。
第一节 画展的惊喜
我，方小糖，一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青年画家，竟然要在伦敦举办个人画展了！虽然展厅不大，只有不到五十幅作品，但对我而言已经是职业生涯的里程碑。
布展结束后，我坐在画廊角落的椅子上，看着手机里妈妈发来的信息：“记得按时吃药，伦敦天气变化大，小心哮喘复发。琼森医生已经联系好了，离你画廊不远，万一有事就去找他。”
琼森医生是妈妈医学院时期的老同学，定居伦敦多年。我随手回复：“知道了妈，我又不是小孩子。”
刚发完信息，画廊的门被推开了。
“抱歉，我们已经闭馆了，明天才正式开展——”我边说边抬头，然后僵住了。
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颜盐——我那位严肃正经、一丝不苟、分手四年兼男友兼前主治医生。
他穿着深灰色大衣，头发比记忆中长了些，手里拿着我那画展的宣传册，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下意识站了起来。
“伦敦桥。”他简单地说出三个字，然后补充道，“虽然没有雾，也没有雨，但这里有你的画展。”
“你是怎么拿到票的？我只寄了二十张给国内的朋友——”
“抢到的。”他回答得理所当然，“我说作为你的前主治医生，有必要关心患者的健康状况，尤其是在异国他乡举办画展这种压力大的活动。”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艾玛（我的闺蜜），把票给你了？”
“她还给了我琼森医生的地址和电话，说你容易忘记带急救药物。”他走进展厅，目光扫过墙上的画作，“画不错，比上大学那会儿进步很多。”
这种熟悉的、医生评估病人病情般的语气让我瞬间炸毛：“颜医生，我们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你大老远从中国飞到英国，就为了评估我的绘画水平和健康状况？”
他走到我面前，推了推眼镜——这个动作曾经让我觉得性感，现在我只想把他眼镜摘下来扔掉。
“我是来看画展的。”他说，然后停顿了一下，“顺便问你，那句‘伦敦桥上见’还算数吗？”
第二节 逃跑计划
我的大脑开始宕机。
“听着，颜盐，”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那只是一句戏言。明天画展正式开幕，我很忙，没时间叙旧。如果你真的想看画展，请明天和其他观众一起来。”
他沉默地看着我，那双总是冷静分析病情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某种我读不懂的情绪。
“好，我明天来。”他最终说道，“但你现在需要休息，黑眼圈很重，最近又熬夜了吧？”
“这不关你的事！”我几乎要尖叫了。
“还是关的，”他平静地说，“这是医生对病人的职责。”
“我已经成年了，不需要！”
“在医生眼里，病人没有年龄之分。”他回答，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在前男友眼里也是。”
我彻底放弃沟通，抓起背包就往外走。他跟在我身后，不紧不慢。
“别跟着我！”
“你去哪？我送你。”
“不需要！我认识路！”
“伦敦治安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尤其是晚上——”
我猛地转身：“颜盐！你家住海边吗？管得太宽了，况且你又不是我妈！”
他停下脚步，眼镜后的眼睛眨了眨：“明白。但是，我是你的主治医生，理应对病人负责到底。”
我决定实施B计划——逃跑。
第三节 伦敦桥追击战
第二天画展意外地成功，来了不少人，甚至有几个本地艺术评论家。我忙着讲解作品、回答提问，几乎忘记了颜盐要来的事。
直到下午三点，当我正向一位潜在买家解释我的创作灵感时，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展厅。
他今天换了件浅灰色毛衣，看起来...该死地好看。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继续和买家交谈。
但颜医生不愧是颜医生，脸皮厚得可以糊墙。
他直接走到我们旁边，开始以专业口吻评论：“这幅画的色彩运用很巧妙，蓝色调既表达了孤独感，又不至于过于压抑，对方小姐这样的哮喘患者来说，是很好的情绪宣泄方式。”
潜在买家一脸困惑：“哮喘患者？”
“是的，方小姐有哮喘，这对她的创作有一定影响，但也塑造了她独特的艺术视角。”颜盐说得一本正经，仿佛在介绍病历。
我咬牙切齿地微笑着：“这位先生，请不要讨论与画作无关的内容。”
颜盐点点头，然后说：“我在伦敦桥上等你。”转身离开了画廊。
我愣住了。他真的去了？在伦敦桥上等我？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心神不宁。四点半，画展结束，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伦敦桥看看——只是为了告诉他别再纠缠我，绝对不是因为好奇或感动！
伦敦桥在细雨下显得庄重而古老。泰晤士河缓缓流淌着，和大桥相映成趣，给人一种特别静谧的朦胧感。远远就看到了他——站在桥中央，背对着我，看着泰晤士河。
我放轻脚步，准备悄悄接近然后吓他一跳。但就在我离他只有五米远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
“你迟到了十七分钟。”他看了看手表。
“我又没答应要来！”我抗议。
“但你来了。”他嘴角微微上扬，罕见的笑容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我强迫自己恢复理智：“颜医生，感谢您百忙中抽空来看我的画展，但你这种突然出现的方式，让我很困扰。”
他向前走了一步：“一年前，你说的，伦敦之约，我不是食言而肥的人，我按照约定来了，而且我想学着，融入你的浪漫。”
“关于浪漫。”他认真地说，“我读了三十本爱情小说，看了五十部浪漫电影，研究了东西方不同的约会文化。伦敦桥之约，很浪漫，我喜欢。”
我目瞪口呆：“你...你研究浪漫？像研究医学论文一样？”
“方法不重要，结果重要。”他又向前一步，“方小糖，我犯了个错误。我以为考上医学院，做一名呼吸科医生，就能照顾好你，但我忘了，你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感情的人。我还喜欢你，我们复合吧？”
我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喉咙发紧——糟糕，这是哮喘发作的前兆。我深呼吸，试图平静下来。
“别过来，”我向后退，“我需要点空间——”
“我需要你。”他直接打断我，眼神异常认真，“这一年我治好了很多病人，但治不好自己。方小糖，你是我的不治之症。”
这句话太撩了，撩得我直接哮喘发作。
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我开始在伦敦桥上飞奔，雨水，泪水打湿了我的眼睛、脸颊、手臂、衣服。
我喘息着，越跑越快。
第四节 我逃他追
“你跑那么快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停下……停下……”
他紧随其后，焦急地喊着。
跑了很久，我终于跑不动了，我开始急促喘息，手不自觉地按住胸口。
颜盐的脸色立刻变了，医生模式全开。
“带药了吗？”他迅速靠近。
我摇头，药在家里。
“最近的医院——”他环顾四周，然后想起了什么，“琼森医生！他的诊所在哪？”
我已经说不出话，只能指了个方向。颜盐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用流利的英语告诉司机地址，然后把我扶进车里。
在车上，他让我靠着他，指导我进行呼吸控制：“慢慢呼，对，不要急...想想平静的画面，你的画，那些蓝色...”
我勉强照做，心里却五味杂陈。一年前，就是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感到窒息；一年后，在异国他乡哮喘发作时，这却成了我最需要的安全感。
琼森医生的诊所在一栋乔治亚风格的建筑里。颜盐几乎是抱着我冲进去的，用英语快速说明情况。前台护士立刻带我们进入诊室。
琼森医生是个和蔼的英国老先生，看到我们后眨了眨眼，然后皱眉，八字胡拧成一团：“方糖，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哮喘病人，不可以做剧烈运动。这位是？”
“颜盐，我在国内的主治医生。”
我尴尬得想找地缝钻进去，颜盐却已经和琼森医生用医学术语交流起来。很快，我接受了喷雾治疗，呼吸逐渐平稳。
“好了，年轻人，”琼森医生对颜盐说，“你的急救很及时，处理得当。不过现在，我需要和我的患者单独谈谈。”
颜盐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我，我点点头。他退出诊室，轻轻关上门。
琼森医生微笑道：“那么，亲爱的，除了哮喘，还有什么需要医生帮忙的吗？比如...感情问题？”
第五节 精心照顾与真心话
从诊所出来后，颜盐坚持送我回家，路上我们都沉默着，直到来到小区楼下。
“我送你上去。”他说。
“不用了，我好多了。”
“需要观察几小时，确保不会再次发作。”医生的口吻。
我叹了口气，知道争不过他。进了房间，他自然地脱下外套，开始检查房间环境。
“伦敦的天气又干燥又潮湿，加湿器得二十四小时开着，还有窗户得定时通风，保证空气新鲜。”
他事无巨细地交代着。
突然，他单膝跪地，没有了居高临下的感觉，反而用最真诚的眼神，看着我：“方小糖，这一年来，我想了很多。你是个不喜欢束缚，喜欢自由的人，你有理想，有爱好，有自尊，你不只是我的病人。以前，我只把你当成需要修理的病人，忽略了你的感受。”
“所以呢？”
“我决定，从现在开始，把你看成一个完完整整的人。”颜医生开始发表他的豪言壮语。
“嗯，然后呢？”我瞳孔放大，震惊地听着这一切。
“所以，你喜欢画画，喜欢发脾气，喜欢搞恶作剧，我都接受。”
他认真地发表总结。
“所以，你说这么多，结论是？”
“做我女朋友，我可以试着接受你的不完美……”
“我如果说不呢？”我开始打趣。
“当然，可以有考察期，但是，现在允许我照顾你。”
他一幅下定决心的样子。
“那么，你接受我的坏脾气，接受我画稿，也接受我任何奇怪的毛病？”
我试探他。
“当然，不危及你生命的前提下。”
他宠溺地看着我。
“呃……颜医生，我可以吃冰淇淋嚒？”
我胆大地问。
“当然……也不是不行，可以买一小份，分享。”
难得的妥协，颜医生为了跟我复合，真是豁出去了。
“那，我想看动画片呢？”
我趁热打铁地问。
“舍命陪小糖。”
颜医生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颜医生，我想……”
下一秒，我趁他不注意，狠狠地亲了一口。
“我想亲你！”
还没反应过来的颜医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傻乐中。
“考察期3个月，接招吧。颜医生！”
我笑得开怀。
“唯方小糖，马首是瞻！”
颜医生郑重地向我作揖，真是太搞笑了。
颜医生，你变啦，变得可爱，变得有人情味儿啦，这样的颜医生，我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