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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暗流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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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看起来已经有些老旧，光靠着砂石和一些钢筋混凝土修修补补的城堡矗立在西部的边境上。
与外部格格不入的，是内饰的简练干净，抛弃一切过度设计的家具采用比较素净的搭配，又在灯饰的框架上保留了一些繁复的设计，电线被隐藏在墙上的一根根镂空金属管里面，成了墙上的花纹装饰。
这些暗藏的细节都证明这个城堡的主人有着自己的审美。
“他们来了吗？”开口说话的少女正是那位不断寻找自己的姐姐的男爵之女——伊琳娜·兰斯艾文。
“已经在门口等候了。”那位穿着风衣的男人恭敬地说。
伊琳娜立马站起来，让珍妮女士帮她把头饰整理一下，随后有些兴奋地说：“快去请他们进来吧。”
珍妮女士看着急匆匆离开的伊琳娜，一边跟在后面一边嘀咕着让这位脆弱又坚强的小姐注意脚下。
易乔此时正站在大厅处等着主人出来，她缓缓抬头看着大厅正中央的楼梯，穿着简单的淡黄色裙子的伊琳娜恰好从楼梯上下来。
伊琳娜微微屈起手肘，双手交叠在一块，学习着那些成年的女贵族的姿态站好，然后慢条斯理地说：“感谢您过来帮助我们解决边境出现的虫族。”
易乔朝伊琳娜弯腰行骑士礼，其他四个新兵也纷纷跟着易乔行礼。
珍妮女士原本还担心自由民的粗鄙会冲撞到小姐，但是看见易乔的姿态连她这个乳母兼教习老师都无法挑剔，对易乔的第一印象也好了不少。
“我们去会客室详谈……”
就在伊琳娜刚打算继续说话，门忽然被粗鲁地打开。
“哟，侄女在接待客人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来人有着和伊琳娜一样的红发，用劣质的发蜡做的胡子和他身上似有若无的酒味显得眼前这个穿着正装的男人更像是个暴发户。
伊琳娜眼里闪过害怕和厌恶，尤其是看见了表叔身边站着的草黄色头发的小胖子，脸上的厌恶差点就掩盖不住了。
“很抱歉，瓦尔叔叔，我现在正在接待来帮助我们消灭虫族的勇士。”伊琳娜强压着颤抖的声音说，“请您和我的骑士预约。”
“我和你妈是亲姐弟，你身上流着我姐姐的血。”瓦尔叔叔的声音沉了下来，用语也和贵族的语言完全不一样，“我们都驻守西部和南部接壤的边境，当初你爸还问我借过兵。这些关系难道还不足以打破那些狗日的迂腐规则吗？”
易乔立马想起来了法娜当初说的话。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区雪怡忍不住说，“怎么办？”
“这是西部边境候之间的家事，我们不方便插手。”易乔说道。
伊琳娜死死抓着自己的裙摆，她还没有足够的经验，这个还没成年的小女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兰斯艾文小姐。消灭边境的虫族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关乎边境人民的安全和总督的财产安全。”易乔平静的声音让伊琳娜从焦虑中挣脱出来，也让伊琳娜想到了什么。
伊莉娜深吸一口气，她调整自己的心态接着用公事回应道：“瓦尔叔叔，我们都是边境侯，无论父亲和您有多少关系，我们都是总督所信任的护盾，要保护总督的资产和土地。如果您来也是为了虫族的事情，我随时欢迎，甚至可以抛开平时的规矩，为您开门。”
“如果不是讨论虫族和边境安全的问题，想谈私事，那就先预约，我现在为了边境忙得很！”
瓦尔立刻面露惊诧，眼前这个刚刚到十岁的女孩居然已经成长得如此之快，这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
“哎哟，我还真的是为了虫族来的。我本来也想联系灭虫小队，没想到这一次连灭虫小队的队长都来了。”瓦尔直接说道，“我的儿子也很憧憬兰斯艾文男爵和现在的灭虫小队，他从小就想亲自灭杀那些该死的虫子。”
易乔看着那个肚子凸起的黄发小胖子，实在联想不到他的心里会有这种梦想。
“希望只是某种刻板印象吧。”易乔心里想。
会客室原本只准备了易乔的糕点，此时仆人们不得不赶紧做多好几份糕点去应付另一个不速之客。
“易小姐在来之前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斥候发现的几个小型巢穴，那里出现的虫族很多都是小型虫族。”伊琳娜说，“一开始我们已经消灭了不少小巢穴，只是有一些大概在地下，所以我希望你帮我去侦查。”
“有多少小型巢穴，确定没有中型巢穴吗？”
“唔，我们消灭了5个。我们的兵力太少，探索的深度并不深无法保证没有中型巢穴。”伊琳娜说，“所以我希望您可以带着我的一支民兵队前往发现虫巢的地方。”
“对了，还有我。”瓦尔忽然举起手大声说话，嘴里还嚼巴着某种难闻的腌制食物。
“原本呢，我们两家人的领地接壤处有一大片农田，不知道怎么的那些虫族垒高了一块地出来，那里也有小型虫族扎堆，能顺便帮个忙吗？反正你们也是为了人类灭虫的。”
“那叔叔打算出多少人？”伊琳娜问，“您应该知道，这不是他们原本的任务。”
“那块地绝大部分在你们境内，我只是身为长辈提醒一下你，而且按规矩我不应该冒犯您的领地。”瓦尔在“按规矩”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接着用一种套近乎一样的语气说，“但是，如果侄女有麻烦，我们可以再借一次兵，说不定我儿子还能帮你。”
伊琳娜看着那个还在狂吃甜食毫无仪态的胖子，只能勉强维持着笑容。伊琳娜的乳母的脸已经气得煞白了，而伊琳娜身边的那位骑士自然也知道这个人想干什么。
伊琳娜求助地看了一眼骑士，然后说：“阿图罗，你比较有经验，所以我请你发表一下看法，可以吗。”
“遵命，小姐。”阿图罗鞠躬，接着说，“我会多派一支民兵跟在后面，如果出现情况我们会立刻支援。”
“那易小姐的意思呢？”伊琳娜问。
“我可以去，但是出现情况我会随时提醒撤退，所以我希望你的民兵队听到我说撤退的时候可以跟着撤退。”易乔说，“我既不希望破坏关系，也不希望我的队员受到伤害。”
“好，我会让阿图罗告诉他们的，他们都是我忠诚的子民。”伊琳娜说到这里的时候，瓦尔眼里闪过一丝晦暗。
“那个瓦尔有古怪。”区雪怡一直在注意所有人的表情，一看到瓦尔的变化立刻提醒。
易乔转向瓦尔，严肃地说：“我希望大人您也可以尽可能地把那个地方的情报告诉我们。”
“哼，那地方我只知道有小型虫族在那里出没，我的人去属于我的那片领地视察也只发现四个小巢穴，后来也就派民兵队去清理干净了。”瓦尔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中型虫巢呢？”易乔眯了眯眼睛，继续问。
“我的斥候没有说，我也不知道，要是他们敢瞒报我直接把他头砍下来。”瓦尔说。
“那贵公子也有参与进去吗？”易乔问，“兰斯艾文男爵曾经亲自带领民兵队清剿虫族，您的儿子那么憧憬他，还有人保护，他不去吗？”
那个胖子忽然大声说：“怎么可能，我才不要……”
“吃你的东西去！”瓦尔立刻制止自己儿子说话。
伊琳娜也盯着自己的表叔看，她的眼睛里全是不信任。
“就算那里土地贫瘠，我也要提醒一下，你不把虫巢全部清理干净，每天都会有虫子从地下过去啃你的庄稼，虽然西部总督不在乎你们私下争斗，但是因为这件事交不上税，或者说让总督平白无故地蒙受一笔投资上的损失……”易乔的话让瓦尔有些许动摇，他再蠢也知道眼前这个人也是进过总督眼的人。
“我的斥候说有见过一两只中型的掠杀虫，还有一只中型飞翼虫。但是数量就这么点。”瓦尔直接开口说道，他不知道为什么易乔明明只是一个自由民，可是被她盯着的时候会如芒在背。
区雪怡悄悄把自己的念力收回去，刚刚她就是在暗戳戳刺激这个唯利是图的贵族。
“好。”易乔说完对着伊琳娜说，“让民兵团装备点大口径武器吧。”
伊琳娜点点头，随即吩咐阿图罗去做好准备。
“那我出发了。”易乔把防尘的兜帽戴回去，带着几个新人离开了这里。
瓦尔一看他们跟自己打个招呼就自个儿忙去了，啧了一声离开了会客厅。
“爸，你不是说要说服表妹当我媳妇吗，怎么不说?”瓦尔的儿子一直在吃甜食，完全没想刚才发生的事情，“表妹都十岁了，她姐姐也找不到，不该找男人订婚吗？”
“那种时候有第三个人，还是总督刚刚任命的组织领袖，也不知道总督对边境候之间联姻的态度……总之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瓦尔啧了一声，“不过嘛，也不急这一时，兰斯艾文因为虫潮的冲击，缺兵力缺得厉害，迟早要跟我们联姻。”
“那爸爸为啥不把看到地龙的传闻说……”
“只是传闻而已，那玩意没死光之前也就是一条看到哪里庄稼多就去哪里的温顺肉虫，可能也就现在粮食少了，饿极了吃几个奴隶……这是正常的。”瓦尔眼里的阴险在无人处暴露无疑，“反正只是传闻，这种不是十拿九稳的情报没必要说出口。”
瓦尔一看自己儿子还在疑惑，烦得直挠头：“啧，你看你被你妈惯的熊样，不要老想着女人和吃的，我带你来也不仅仅是为了你表妹，还要看看新势力的能耐，你能不能跟爸多学着点！”
“爸你以前不是这样说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