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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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看了看电脑屏幕右下方的时钟，九点十分，把听筒交到左手用右手揉了揉眉心对电话里的孙策说：“这周到现在为止的进度差不多就是这样了。”电话那一头的孙策嗯了一声：“我也觉得行了。怎么样，你们办公室里还有人么？”
周瑜四周环视了一圈：“早就空了。要不是你个工作狂拖着我，我也不愿意周五晚上加班。”
孙策在电话里笑得很大声：“周公瑾先生，论工作狂你没资格批评我。吃过饭没？”
“吃过了。”周瑜看看桌上的三明治盒子，觉得自己应该算是吃过了。
“那肯定也没吃好，我请客，你就当再陪我吃一顿？”孙策听周瑜没回答，又加了一句，“你也说了今天周末，喝点东西顺便放松一下。就这么定了，我去你公司接你。”
推门走出大楼的时候周瑜在心里默默咒骂了一下今年的冬天，感觉比往年都要冷不少。接着视线就被停在门外的车吸引了过去——一辆Panamera，还是他最喜欢的香槟金色，看着车身流畅的线条周瑜心里还是忍不住赞叹一番，这样的车在大城市里开，不算太张扬地炫富，属于比较有品位的选择。还没等他感慨完，驾驶位的车窗就降了下来，车里的孙策冲他招了招手。
一瞬间周瑜觉得郁闷，同样是业界精英，待遇差别恐怕还挺不小的。
“等很久了？”周瑜看孙策摇头，还是忍不住感慨出了声，“好车，Panamera啊。”
孙策只是笑着发动了车子：“要还很久贷款的，买不起房就买个车玩玩算了。想吃什么？”
“既然你请客，你说了算。”周瑜也不当真，只是四处打量着车里的装饰，“我要回去和老板说，不加工资我就跳槽到你们公司去。”
“好啊，你要是肯来的话……”孙策话没说完，车内忽然想起了手机铃声。周瑜道了声抱歉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孙策伸手把音响的声音调小了些，周瑜微微侧过了身，但孙策还是听到了“刚下班”，“没事，吃了一点，马上再去吃”，“芬兰很冷你注意点”之类的简短对话。
周末晚上路上车倒也不算多，开进隧道以后两边的路灯以飞快的速度后退着。听周瑜聊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孙策转头看着他：“是不是耽误你和女朋友聊天了？”
“没。”周瑜摇头，“是我……弟弟。”
孙策倒是没料到是这个回答，愣了一下：“你们兄弟感情不错啊。”
“嗯，是挺好的。”周瑜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地回答着。这时候音响里开始放下一首歌，孙策伸手把音量开大了一些。放的恰好是周瑜很熟的专辑，陈奕迅的声音低低的很让人安心。周瑜隔着挡风玻璃看着映在后视镜里的后面车的车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
“换了iPhone了？”孙策忽然想起刚才瞥到周瑜的手机，似乎是方方正正的一块砖造型。
“iPhone脱销，就先用这个凑合了。”周瑜掏出手机，黑色的LG。
“这么受欢迎啊，我还有一个放在家里一直没用，嫌系统麻烦。”孙策用下巴示意了下扔在仪表盘前面的黑莓。
“苹果的系统用习惯了还是挺好的。”周瑜拿起孙策的手机看了看，一本正经地评价，“你这个是传统的成熟商务男士偏爱的机型。”
孙策失笑：“你不比我小多少，周公瑾先生。”
孙策选的地方在市里最高的楼上，虽然已经过了十点，光线幽暗的餐厅里还是座无虚席。靠窗的座位能将江对面灯火璀璨的繁华模样尽收眼底，同样是站在高处往下看，上一次千年不变的熙熙攘攘和今天仿佛悬在城市半空中的纸醉金迷却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极端感觉。
周瑜的胃一向不太好，这时间早已经过了饭点自然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两口就放下了，这时候只是端着杯子靠在沙发里看着对面的孙策还胃口很好的样子继续消灭盘子里的最后一点食物。他手里透明的杯子里是透明的酒，配着绿色的薄荷叶和青色的柠檬，显得十分清爽。
“没想到你也喜欢这么大都市的地方啊。”周瑜强调着大都市三个字一面晃了晃手腕，冰块撞击着杯壁的声音清清脆脆。
“你尽管埋汰我好了。”孙策放下了刀叉无所谓地耸耸肩，示意服务员来收了餐具后也端起了酒杯，他杯子里的是Vodka Martini，“其实，有什么样的环境就要什么样的东西而已，习惯了以后都挺好的，现在让我再离开这个城市到别处，又要怀念这里了。”
周瑜听了他这番话，转头又盯着窗外看了一会，才转回来对他点点头表示同意。孙策指了指外面的露台：“要不要出去看看？外面环境更好些，就是这个季节会有点冷，想在外面喝酒就得裹羽绒服了。”
周瑜伸手拿起大衣：“那就少待一会，看一眼好了。”
走下台阶之后露台上是木制的条形地板，可能是风太大的缘故，外面空无一人。这里果然视野更开阔些，远远看着一条光带沿着江水铺展而去。露台上沙发之间的小方桌上放着罩着玻璃罩的小灯，光线暗暗的被脚下的灯火通明所掩盖。孙策靠着玻璃围栏，习惯性地点了根烟。
周瑜从孙策手里接过他正想放进口袋里的烟盒，拿在手里看了半天才从里面抽出一根抬头看孙策：“借个火。”
“我还以为你不抽烟。”孙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火柴盒递给他。
“偶尔抽，主要是太冷了。”周瑜打开火柴盒愣了一下，然后亮给孙策看，“人品不好啊，偶尔想抽还抽不到。”
孙策从周瑜手里拿回了火柴盒，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之后微微笑了笑：“这个好办。”说着凑近了点，用自己烟头的一点火星去就周瑜唇边的烟。
周瑜下意识地往后让了让，孙策觉察到了他这个小动作，唇角微微绽开一点笑意地看着他，周瑜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笑了一声，就着孙策的烟把自己手里的烟也点着了。
“真的挺冷的。”周瑜深深吸了一口，感觉肺部似乎被温暖了一点，又用空着的左手拉了拉衣领。
“我上次就说你穿太少了。”孙策用手指了指周瑜的领口，“风直接往里面灌，怎么可能不冷。”
隔着窗户看着站在露台上的两个人，司马懿在桌子下面踢了踢对面的曹丕：“你看那个人是公瑾么？”曹丕也已经注意到了那两个似乎不怕冷的人：“好像……是他。旁边那个是谁，仲谋不是出差去了？”
“当然不是仲谋，那是……孙伯符，就是袁术公司那个正和公瑾一起做项目的。”司马懿仔细辨认了一下，点了点头。曹丕闻言又朝外面看了两眼：“怎么又是个姓孙的。既然都认识，要不出去打个招呼？或者你要嫌冷就等他们进来。”
“等我给他发个短信。”司马懿说着拿起手机，半开玩笑地说，“等仲谋回来我要提醒他小心点。”
“你又知道了。”曹丕端着酒杯喝了一口，还没等咽下去忽然捂住嘴咳嗽起来，司马懿一脸莫名其妙地抬头：“你喝口酒还会被呛着？”
曹丕摇摇头一边咳嗽一边指了指窗外，司马懿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从他的角度只看到孙策直接凑到了周瑜面前。这次轮到司马懿傻眼了：“他们在干嘛？”曹丕拿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再看了一眼之后淡定表示：“别紧张，点烟吧，大概。”
司马懿皱起了眉头：“公瑾什么时候和孙伯符关系这么好了？”
“你不是说了一起做项目么。”曹丕话没说完就看见孙策拿下自己的围巾围在了周瑜的脖子上，忍不住吸了口凉气，“不过这好像……”
司马懿扶住额头叹了口气：“还好短信还没发出去，我看这次有麻烦。”说着伸手拉了拉曹丕，“等会别让公瑾看到我们。”
周末在家睡了一整天以后，周瑜觉得自己透支一周的体力终于恢复过来了。周一上午正在电脑前面聚精会神地整理材料的时候，同事递过来一个包裹。
“我的？谢谢。”看着新来的小姑娘一脸的羞涩地小声说了句“不客气”立刻掉头跑掉，周瑜摇了摇头，看看手里没署名却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小纸盒，站起身四处去找剪刀。
打开以后发现里面居然是个风格十分熟悉的黑白盒子，周瑜挑了挑眉毛抽出来一看，果然是一台全新的iPhone 4，还附带了一张纸条，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
“物尽其用”
字如其人。周瑜评价了一下，盯着光滑如镜的手机屏幕，轻笑了一下又伸手揉了揉眉心，觉得有点头疼。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