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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凿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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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从窗台爬上床单，最终笼罩在仰躺在床的少年，映出他泛红的面庞和紊乱起伏的胸膛。
丹尼尔又回到了那个房间，看着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只是跟现实里不一样，这一次他行动了。
丹尼尔手起刀落用长剑轻易地撕裂了男人的后背，穿透而出，而后将他随意扔出。
丹尼尔上前紧紧地拥抱住了少女，不顾她的反抗和眼中的嫌恶，轻易地钳制住那双纤细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上方。
他终于可以不用再贪念地妄想，肌肤相贴的触感如此真实，丹尼尔感受着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快慰。
“莉莉......”
月光冷冷地照射在他身上，一室旖旎。
*
清晨，丹尼尔房间。
两具身体依偎在凌乱的床榻间，肌肤如冷玉般光滑，经过一夜的激情仍透着点粉。
罗兰德手肘支着身体，几乎溢满柔情的红眸望着身旁少女，情动之时，他低下头想去吻她。
刚要相触却被莉莉丝一个翻身躲了过去，“天亮了，你该走了。”
她的话语犹如一桶冰水浇灭了自己的柔情，顿时让罗兰德清醒过来。
他真是太得意忘形了，凭什么觉得她对自己那点心软，就代表着自己在她心中是不一样的呢。
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没关系，如果没有那么多的爱，欲望也可以。
罗兰德安慰着自己，掩去眼底的失落，他默然起身，腰部传来一阵酸痛，让他动作不由迟缓了几分，终是穿戴整齐，最后看了床上人一眼悄无声息离去。
莉莉丝在他走后睁开了双眼，她是十分受用于他的勾引，也十分享受与他的交欢，但也仅此而已了。
只是......他的勾引如此直白、如此拙劣为何自己还能中招？
先是刻意勾起自己对那晚的回忆，人总是这样，在没有得到的时候会调动更多的感官去脑补回味，因而只需稍加撩拨，就会想要更多来弥补。
再是自己动情后，他将自己的魅魔血液涂抹在唇上，引诱自己进一步增添欲.火。
这些伎俩，若没有她的默许，一步都不可能完成。
莉莉丝缓缓地又闭上了双眼，或许只是因为这几天郁积在自己心中的烦闷影响了自己吧，脑海中闪过一双蓝眸。
不再去想，她又安稳睡去。
夜晚，莉莉丝悠悠转醒，穿戴整齐来到窗边，她先是看了一眼外面，又转向昨夜刚完成的栽培。
无声静立片刻。
随后，划开自己的指尖，任由血珠滴落在土壤，秋天虽然也是适宜百合生长的季节，但是今年寒潮过早来临，这幼小的种球或许会撑不住，她的血液应该能够带它度过寒冬。
突然敲门声打破了寂静，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会敲这扇门，莉莉丝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忍下心中的难耐，说道：“进来。”
熟悉的白发蓝眸映入眼帘，莉莉丝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丹尼尔没回话只是沉默地走到莉莉丝面前，她不得不转回视线，却听见他开口的语调异常低沉，完全不似往日清朗。
“呐，莉莉，你知道吗？”
不知为何，明明就站在面前，莉莉丝却无法看清丹尼尔的表情，熟悉的声音和语气，却带出一股令她颤栗的无序感。
又是这种感觉和那天在城墙上一样，原来不是她的错觉。
“都说了不准叫我莉莉！”
她故意提高声量，试图驱散那莫名的不安。话音刚落，非但没有消失，空气里的那种粘稠感更甚了。
“其实精灵的血对吸血鬼有致命的吸引力，你也感到震惊吧，我得知时也吓了一跳。”
丹尼尔慢慢地抬起头来，明明是熟悉的蓝眸，莉莉丝却在他眼中看不见任何事物。
这个距离，她发现原来他不笑、眼中没有情感的时候，有种天生的悲情和破碎，就好像上帝不小心摔碎的天使雕像。
“你说，我这被『原木』滋养了百年的身体流出的血液是否能比的上精灵呢？”
他说着，抬起了右手。莉莉丝这才注意到他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匕首，正被他漫不经心地转动着。
“你.....你要做什么？”
莉莉丝此时竟有些想要逃跑，洞悉了她的想法，只见一道白影闪过，丹尼尔用匕首划破了手掌，猩红的血液带着致命的香甜涌出。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又用指腹沾上血液涂抹在了自己的双唇之上。
“莉莉，你不想要尝尝吗？”
他怎么会......莉莉丝想要转身逃离这诡异的情况，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奇怪，是不够多吗？”
低声自语着，他反手将匕首猛地刺入自己的肩头。
鲜血霎时喷涌而出，空气中的甜腻气息骤然变得更加浓郁、窒息。
莉莉丝不想吸人类的血，又不能吸罗兰德的，所以这些天下来她确实已经很饿了，此刻那近在咫尺的香气几乎摧垮她的理智。
莉莉丝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吞咽的声音，开什么玩笑她竟被弄的如此狼狈，羞恼之下，她反而不再想着逃离，气极反笑。
“好啊，那就让我来尝尝『救世主』的味道。”
莉莉丝本意是想羞辱一番，但是一出口就后悔了，听见这话丹尼尔露出一片羞涩。
他微微低下头，睫羽轻颤，颊边漫开一片羞赧的红晕，连耳根都染上绯色，真正意义上的秀色可餐。
“请不要客气.....”
莉莉丝一把将他推倒在床榻间。他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她却毫不留情地跨坐上去，语带讥讽：
“你说，若是让你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知道……他们高高在上的领袖正被一个吸血鬼压在身下，会是什么表情呢，嗯？『救世主』？”
丹尼尔的身体轻轻一颤，喉结滚动，纤长的睫毛慌乱垂落，眼尾泛起湿润的薄红，仿佛被这句话刺得生疼。
往日如同神明一般的少年竟躺在自己身下露出这般情态，一种扭曲的玷污感在她胸腔疯长。
是啊……若是将他弄脏，或许她就能坦然直视他了。
你也如此希望的吧，丹尼尔？
她瞳孔兴奋地缩成细线，再也按捺不住，低头咬上他的颈侧。
甜美的血液涌入口中，那气息几乎令她晕眩，光是气味就足以让她沉沦。
寂静的房间里顿时响起急促的吞咽声。
倘若她此刻抬头，便会看见丹尼尔眼中只剩一片浓郁的深蓝，方才那羞怯、脆弱的神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是三百年前的丹尼尔或许还真的会露出羞涩难堪的表情，但是三百年后的他只会懂得如何让自己看着秀色可餐。
丹尼尔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疼痛，深蓝的眸子因疼痛和快意时明时暗，手指轻捻着她的发丝。
她其实不用想着“玷污”他，因为他早已经被欲望拖下了深渊。
饱足之后，理智如潮水般缓缓漫回。莉莉丝望着眼前凌乱的光景，她这是......在做什么呢，一丝悔意浮上心头，她刚欲起身。
“不行……不准走。”
察觉到她的退意，丹尼尔急忙伸手拉住她腕间，仰起脸，双唇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吻了上来，生涩却灼热。
“喂，你……！”莉莉丝这时才惊觉，这个曾在天台败于她手的少年，力量竟丝毫不逊于她。
她一时挣脱不得，只能任他青涩却又固执地加深这个吻。
丹尼尔顺势翻身将她压回床榻之间。他的吻逐渐从笨拙变得绵长，唇舌交缠间呼吸凌乱，体温透过衣料灼烧着彼此。
趁她意识朦胧，他手指悄然滑入衣间，解开一层又一层阻碍。肌肤骤然触到微凉的空气，莉莉丝一个激灵，羞恼地想要推开他。
“不要拒绝我好吗，莉莉。”
丹尼尔眼中的期望像海一样，几乎淹没了莉莉丝，她无法对那样一双蓝眸说不，以前是，现在也是。
丹尼尔瞧见她的神色，感受着她的妥协，喜悦如焰火在他眼底绽开。他再度吻下，喉咙里溢出模糊而滚烫的低吟。
热。
太热了。
少年炽热的吐息就和他的身躯一样，人类和吸血鬼本就不匹配的温度，烫得莉莉丝浑身发颤，体温被强行拽扯着上升，仿佛回到了还是人类的时候。
“莉莉……喜欢……”他一遍遍在她耳边呢喃，“喜欢你……莉莉……”
“喜欢”这个词，像不要钱似的，随他的律动铺天盖地涌来，听得她耳根滚烫，她再也没有任何余地去回避他的感情了。
亲吻中，莉莉丝不耐烦地一用力，獠牙咬破了丹尼尔的舌尖，丹尼尔吃痛地顿了一下，非但没退，反而更深地吻住她，将鲜血渡入她的唇间。
少年无尽的情绪，无尽的爱意，都在一次次摩擦里生起，沿着接触的地方攀援到莉莉丝的心口。
那句迟了三百年的告白，到底还是传进了她的耳中。
也在她心上，不轻不重地凿开一道裂隙。
不大，刚好够他拼尽全力，跻身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