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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好人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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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知府放在杯盏,不紧不慢道:“府衙的仓库被盗,三百万两府银丢失,本官怀疑此案与魏姑娘您有关。”
“府银丢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们是怀疑我一个弱女子,能运走几百万两的银子吗?真是看得起我啊。”
“啪!”
拍桌子的声音吓了江如愿一跳,她抬头看到她那父亲魏守忠拍案而起,大骂道:“逆子!你就是这么跟知府大人说话的吗?”
知府大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道:“关押您的狱卒反映魏姑娘你用发簪,顷刻之间便打开了牢锁!可有此事?”
“是又怎么样?”
“那就对了,你可以撬开牢锁,本官有理由怀疑你撬开本府库房的门锁,与贼人勾结,偷盗官银!”
江如愿被气笑了,“呵呵,会开锁的人那么多,你都要怀疑,都要抓起来吗?我看你们根本就是故意针对我,想找个理由害死我!”
魏沁瑶轻捂着嘴,笑得优雅却渗人,“妹妹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们只是把你关起来而已啊?怎么会害死你呢?”
知府大人道:“来人啊!把嫌犯魏挽月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是。”
江如愿双手被绑于身后,拼命扭动身体挣扎着,大骂道:“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小人,沆瀣一气、颠倒黑白、诬陷好人!万恶的封建社会!救命啊!”
“吵死了!快带走!”
“古代还有没有什么好人呐?快来救救我啊!”
这时,真的有一个人出现了。
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江如愿扭头看去,只见一位身披银铠、手持银枪的少年将军踏步而来。
墨黑的长发在少年将军的脑后高高束起,饱满圆润的额头渗出滚滚汗珠,凌厉的眉眼和挺拔的鼻梁堆砌出如画雕刻般的五官,让江如愿挪不开眼。
“等等!”
少年将军走路带风,守门的几名侍卫拦他不得。
“对不起,大人,属下们拦不住宁将军。”
知府大人微微摆手,“不知宁将军匆忙闯入知府后殿,所为何事啊?”
“本将听说府衙库银被盗,今日一早本将潜伏在山径间的士兵捉到了五六名装扮成商人的吐蕃奸细,并从奸细身上搜出了官银。这次府银盗窃案,想必是吐蕃人所为,应该与魏二小姐无关。”
知府大人早已收了魏守忠和魏沁瑶的好处,“就算偷盗之事是吐蕃所为,魏二小姐也摆脱不了与敌军勾结、里应外合的嫌疑,还是得带回去审问后才知道。”
江如愿趁着押他的侍卫松懈,一把挣开了束缚,跑到了宁怀屹将军的身后躲了起来,撸起她的衣袖对着宁怀屹一阵诉苦:“他们的审问,根本就是屈打成招!你看,我的胳膊上都是鞭痕!好人,你要救救我呀!”
宁怀屹看到她雪白的肌肤上血红的印子,憋得满脸通红,立马撸下了她的袖子,“非礼勿视!”
深呼吸了三口气后,宁怀屹又板着一张脸,对着领头侍卫说道:“云南境内,所以涉及外地入侵之事,都归本将管。既然你说魏二小姐有勾结外敌的嫌疑,那本将就把魏二小姐带回军营审问了。本将今日就会起草文书,请皇上将此事全权交给本将调查。”
知府大人右手紧紧捏着茶盏,气得发抖,但宁怀屹是黔国侯府的独子,将来肯定会世袭爵位,他不能得罪。
魏沁瑶倒是不怕得罪人,嘲讽道,“宁将军,您不是还对我妹妹余情未了,所以今天才特地来为她开脱的吧?”
突然吃到自己身体原主的瓜,江如愿瞪大了眼睛偷瞄了宁怀屹一眼。
“人,我带走了。”
“还不快走?”
“哦!”
宁怀屹的步子迈得很大,江如愿跟在他身后,颠着小碎步才能追得上。
走出知府宫殿门外,只见一个小兵牵着一匹烈焰色的宝马,立在一支上百人的军队跟前,已经等候多时了。
宁怀屹翻身上马,吩咐道:“扶魏二小姐进马车。”
“是。”
马车载着江如愿行驶到一处豪华的宫殿前停下,门匾上写着前夕侯府四个烫金大字。
江如愿没有犹豫,跟着宁怀屹走进了侯府的大门。
走进大门,没走几步路,映入眼帘的一个亭台错落、带假山的院子,陆续有十几名路过的丫鬟仆人和宁怀屹打招呼:“小王爷回来啦~”
宁怀屹皆是面若冰霜、微微点头回应。宁怀屹领着江如愿,经过花园,达到一处干净雅致的偏房,偏房里有两名丫鬟已经等待多时了。
“你在这间偏房暂住一日,霜华和霜竹负责照顾你起居。明日,我会列出府银盗窃案与你无关的详细证据送往府衙,再派人送你回魏府。”
说完,宁怀屹抬腿就要离开。
“啊?你明天还要把我送回去啊?”
江如愿赶紧小跑到他跟前,伸出双臂拦住了他的去路,看到他的冷脸又换了一个温柔的语气说话:“那个,谢谢你今天救了我!魏府的人各个都想害我,能不能先让我在侯府多住几天啊?”
“不行!”
“为什么啊?”
“我今日帮你,只是不想让无辜之人含冤入狱。没有别的意思。”
“我也没说你有别的意思啊。”
宁怀屹微微张嘴,欲言又止,没有搭理她走开了。
走了十步路,宁怀屹才又转头吩咐几名下人道:“你们去药房把我的独门金疮药取来给魏二小姐。明日一早,你们送魏二小姐回家!不得有误!”
“是!”
江如愿垂头丧气,坐在厢房的桌边把玩着茶壶,她拖着下巴,想找两名丫鬟套套话:“侯府真是好气派啊!比我见过的任何建筑都要雄伟壮丽啊!”
丫鬟霜华的嘴角忍不住上扬:“那是,我们侯府可是皇上御赐的宅邸。”
“哇塞,太令人崇拜了!宁将军他如此年轻,就如此受皇上青睐,是建立了什么功绩吗?”
“我们黔国侯府本就是三代袭爵,宁将军又高中武状元,去年还击退了吐蕃敌军,云南境内无人不知,魏二小姐你居然不知道吗?”
“额…我就是无聊,随便问问嘛~嘿嘿。”江如愿站了起来,“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去花园里逛一逛好不好?”
霜华和霜竹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花园里水榭楼台亭亭玉立,倒映着垂柳和翠竹挺拔的身姿。江如愿和霜华、霜竹踩在蜿蜒的青石板小径上,周边环绕着各色的茶花、杜鹃花,空气中弥漫着沁人的芬芳。
三人说着话、散着步,好不惬意。
这时,她们看到三名身穿圆领官袍、头戴方圆官帽的文人,手拖着案板、行色匆匆经过花园,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江如愿问道:“他们是谁啊?”
“他们都是云南知府的人,估计是来给宁将军送公文的吧。”
江如愿捂住了肚子,“哎呀,我的肚子有点不舒服,茅厕在哪边啊?”
霜华和霜竹指了指夕阳的位置。
“你们俩继续逛着,我一会儿回来找你们。”
江如愿弯着腰,偷偷跟着那三名文人,绕过几座亭台,来到了宁怀屹的书房边。她躲在书房的窗户边,戳破了轻薄的窗户纸偷看。
书房的墙上没有挂山水画,而是挂了一张巨大的边境防务图,上面密密麻麻满是批注,宁怀屹正端坐在书房的红檀木书桌前,眉头紧蹙、一言不发。
三位文人走了进去:“将军,下官已经清点了知府地库丢失了官银数量,足足有三百二十一万两,负责看守库房的四名衙役已经带回了将军府,这是那四名衙役的口供和知府库房的建造图纸,请将军过目。”
“嗯,做得好。”
窗户边的江如愿下意识往前探着身子,想看看图纸上画得是什么,额头却不小心撞到了栏杆。
“谁?”
宁怀屹抄起笔筒上的一只无墨的毛笔朝着江如愿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