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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定远伯的怒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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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姑娘放心,这事我管了。”章启拎着几人就走了。
薛正亮见人离开,父亲的派头又摆了出来,“薛南乔,你能不能懂点事?这样对赵坤你有什么好处?”
近期这一连串的事情,定远伯说亲不成,被迫和离,刘氏偷人,连南枝的婚事也一拖再拖,官场之上人人避他,今日若是传出她的女儿把顺天府尹送进大牢,他还如何在上京城里混?
薛南乔轻笑:“好处,我确实没有,但是能让父亲吃瘪,我高兴。”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逆女!”除了嘴上骂几句,拿着父亲的派头,他还能如何?
严格的说,连父亲他都称不上,他们已经彻底断了。
“南乔,上车!”罗氏亲自来接,大晚上,听到女儿上了公堂,她不是不慌,万幸南乔无事。
只是见到那个恶心的人,好一阵恶心。
罗氏拉着薛南乔头也不回。
“夫人……”薛正亮不是不后悔,若是能把罗氏找回来,或许他的名声还能挽回一些。
只是不管他在马车外如何开口,罗氏愣是连帘子都没有掀一掀。
“他来作甚?”又来帮着外人欺负她的女儿?
这个男人从不当南乔是她的亲女。
“母亲,不过是个陌生人,你管他作甚。”薛南乔不愿多提,有些人,多说一句都觉得恶心。
铁铺总算开张了,前些日子欠着的订单也终于能上手了。
做了几年的娇小姐,蓦然做起来还真有些不顺手,好在剑大和刀大是中用的,更是一手巧劲。
薛南乔只是稍稍指点,他们便有模有样起来,学的极快。
薛南乔哪里知道,这二人本就是过的刀口舔血的日子,刀剑更是他们的吃饭的家伙,只是到了薛家小院,二人收起一身锋芒,过上了普通日子。
“这菜刀这儿有些不对……”薛南乔看着边上已经锻好的刀,只怕还要回炉。
“好,小的这就动手。”刀大接过薛南乔手中的菜刀,闷头苦干。
剑大微愣,今日刀大怎的格外不一样。
“吃错药了?”剑大走到刀大跟前小声问道,往日刀大哪会对小姐这般殷勤,总是觉得小姐是配不上主子的,只是做好自己份内之事。
“人不可貌相,小姐那一手劲,捏得赵坤满地打滚,我行走江湖多年,还不曾见到这般本事,主子的眼光果真是不错,我们跟着小姐好好干,将来定不会吃亏。”刀大说完又闷声低头打刀。
剑大:“……”
好吧,虽然他知道跟在小姐身边不会吃亏,昨日主子那模样,分明是太过在意。
翌日,章启亲自登门,“多亏薛姑娘,才能还上京百姓一个安宁。”
赵坤贪污的家产已经全数充公,除了还给百姓的部分,另都上交国库。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顺天府尹,竟在家中贪墨了那么多银子。
赵坤的落网,更是牵扯出了几桩悬案,世家子弟犯了法,偷偷塞银子,被他暴毙,一时之间京城人心惶惶。
“薛姑娘大义,我代京城的百姓多谢你。”章启这次是真心开口,原本以为陆北明为了私心居然开口求他,没想到掉出那么大一条大鱼。
“有章大人才是万民之福。”薛南乔也是说的真心话,若是人人都想赵坤一样,大虞危矣。
“只是此事还牵扯到定远伯,姑娘须得小心。”薛正亮想把长女嫁给定远伯的事本不是什么秘密。
“多谢大人。”这人也不想传言那般铁面无私嘛,薛南乔打量着他。
章启何时被人这般看过,立马转身,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里暗道,女人还真是老虎,得远离。
赵坤案件牵扯出定远伯府的丑案,定远伯的三任妻子都在嫁给定远伯之后死的悄无声息。
那些女子的娘家人,要么是本就存着用女还荣华的心思,要么就是敢怒不敢言。
倒是没想到赵坤为了保命,把定远伯牵扯出来。
定远伯之事大家私下里都有猜测,可没有证据谁敢嚼一朝大元的舌根。
定远伯的第二任妻子娘家家世不显,却在知道女儿是被定远伯害死之后找到了顺天府尹这儿,顺天府尹与定远伯本就是一丘之貉,强势把此事压了下去,那家人死了女儿,不愿再赔上儿子,只能忍下。
可现如今这件事情却被赵坤攀咬出来。
赵坤本想借定远伯的势压一压章启,哪知道章启软硬不吃,直接将这件事情上达天听。
皇上的脸色并不好,定远伯之事他略有耳闻,这种事情没闹出来,他只当不知,毕竟定远伯对他的中心还是不容置疑的。
可现在这件事情闹了出来,他却也不得不管。
“此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无缘无故的瞒了这么多年,突然爆出来,事出反常必有妖。
“顺天府尹赵坤,贪污受贿,定远伯就是他攀咬出来的,当初定远伯为了压下此事,塞了十万两银子给赵坤。”章启没有把薛南乔说出来,一个女子卷入到这样的是非之中并不是好事,到时候只怕那厮要找自己拼命。
定远伯被大虞帝召进宫中,还是因为这样的事情,面子里子全没了。
皇帝夺了他的伯位,这事不严惩不足以凭民愤,能留他一条命已经是大虞帝看在这些年,他衷心的份上了。
“天杀的,到底是谁不想让自己好过?”定远伯双眼猩红,这些年来背靠大虞帝,还没人让他吃过这样的大亏。
小厮思索片刻:“老爷,奴才听说赵大人的事情与薛家似乎有些干系。”
定远伯深吸一口气,薛家?小小蝼蚁,还真的咬下他一层皮来。
“去薛府!”好在大虞帝只是暂时夺了爵位,没有撤下他的规制。
薛正亮一听定远伯,整个人抖如筛糠,定远伯脾气暴躁,这次薛南乔又闯下这样的大祸,破船还有三千钉,何况定远伯府几代都是皇上的心腹。
“伯爷,下官有罪。”薛正亮只差没给他跪下,别看他在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最是怂样。
“本伯的爵位没了,说起来下官还要叫你一声薛大人,要不要我给你行礼啊!”定远伯说
着拍飞了书侍刚送来的茶水,滚烫的茶就这样浇在薛正亮的头上,薛正亮不敢躲,脸上通红一片。
“伯爷啊,我那逆女您也是知道的,如今她和我断亲,我更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啊。”赵坤牵扯出定远伯的事情,薛正亮是万万不知道的,要是知道,那晚就是打死他,他也要拉住薛南乔。
“薛正亮,当初可是你上门求着我娶薛南乔的,现在你伙同外人害我?我定远伯府即便是没了伯府的爵位,但是要你滚出朝堂还是有办法的。”定远伯看着薛正亮气不打一出来。
“伯爷放心,下官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薛正亮讨好的说着,心想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消了定远伯的气。
甚至薛南乔,他给了她命,如今要收回,也是天经地义!
薛南乔在纸上涂涂画画,想着该给陆北明做一把什么样的剑。
“南乔,早些睡才是。”罗氏炖了银耳羹,女儿早出晚归,有时候一天都见不上一次面。
薛南乔拿起桌边的帕子把自己的手稿盖上,不是为了什么,只怕母亲再误会什么。
那日母亲看陆北明的眼神,怎么看怎么怪异,像是满意,又像是挑剔。
“母亲怎的还没睡?”薛南乔接过银耳羹:“女儿正想与你说事。”
薛南乔想亲自回上羊村把阿娘接回来,一个是养母,一个是亲娘,薛南乔还是顾忌罗氏的。
“当然好!也怪我,你阿娘将你带大,我心里是感激的。”前些年有心无力,当年若是没有她,薛南乔有没有命且都还两说。
她又将南乔教养的这样好,罗氏又怎么会说不。
只是上京离上羊村路途不近,罗氏还是不放心,只恨她这幅身子骨,不能代替南乔走这一遭。
“母亲不必忧心,铺子有剑大看着,家中王李二位婆子也是得力的,女儿身边有树兰会武,梧桐衷心,树丫机灵。”
儿行千里母担忧,罗氏表面应着,心中却暗暗记下要给南乔备下的东西。
薛南乔虽然嘴上说着,可这两年终归是她愧对阿娘。
在薛府后宅,她自己尚且自身难保,又如何能报答阿娘。
薛南乔提笔立了单子,多年不回上羊村,也该备些东西。
梧桐看着薛南乔写的洋洋洒洒:“小姐,咱们是去接人还是搬家过去,如何要这么多东西?”
薛南乔摇头,纵然当年有欺辱她的人,但是亦有许多人是帮助过她的。
一份心意罢了,有些人即便当初再恨,现在她也不愿意再费心思。
悦己远比恨人重要,沉溺于过去,只会让她迷失前路。
梧桐似懂非懂,树兰却拉着她下去,“就让小姐早些歇息,咱们明日可有得忙。”
采买的事情完全交给三个丫头,薛南乔乐得轻松,她在铺子里转了一圈,交代了些许事宜。
“剑大,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铁铺要靠你看顾了,咱们现在接的都是些小单,倒也能转的过来。”薛南乔正想和刀大交代一番,在她看来刀大当初进府之初,总有些不情愿。
只是她刚想开口,刀大就自荐要护送薛南乔去上羊村。
“小姐,一路危险,我护送您去。您放心,只要有我在,什么人都不会让他上前扰了小姐的亲近。”刀大拍着胸脯:“您让我上刀山我绝不下油锅,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狗腿的样子连薛南乔都看不过眼,这人吃错药了?
薛南乔无奈的看向剑大,剑大只是低头,这人他可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