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摆渡人》爱睡懒觉的小新

4、韩枫的悲剧

　　林晚看着哭成泪人的韩枫，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的，这个孩子会好的，我们走吧…”
　　“抱歉，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韩枫擦着泪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林晚继续拍着他后背
　　而手腕上的的温暖也在缓慢增加
　　【温暖值：60%】
　　把林晚安全送到家后，韩枫便走了，林晚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移开。
　　“韩枫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关于父母吗？看来明天我必须好好跟王奶奶聊聊。”
　　——第二天
　　“早啊，晚丫头！今天还来份豆腐脑儿不？刚出锅的，热乎着呢！”王奶奶掀开冒着热气的保温桶，慈祥的目光落在林晚身上，眼角的皱纹挤成了温暖的弧度。
　　“好嘞王奶奶，来一份！”林晚应声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沿，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问的话，思绪却总飘到韩枫泛红的眼眶上。
　　“来咯，晚丫头，新鲜出炉的豆腐脑儿！”王奶奶麻利地盛了一碗，浇上红亮的卤汁，撒上葱花和虾皮，端到她面前，“趁热吃，凉了就不香了。”
　　林晚拿起勺子，却没立刻动筷，抬头看向王奶奶：“王奶奶，您也坐会儿歇口气呗？我有点事情，想跟您打听打听。”
　　“哦？啥事儿啊？跟奶奶说说。”王奶奶在对面的小马扎上坐下，笑着捋了捋围裙。
　　“是关于韩枫的，”林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我想问问…他家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啊？”
　　王奶奶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叹了口气，声音也沉了下来：“嘿…说来话长啊…小枫这孩子，命苦啊。他爸妈在他十三岁那年就都没了…具体咋没的，我也不太清楚细节。但我知道，他那个爹，是个好赌成性的主儿，还脾气暴躁，经常动手打他妈妈！”
　　说到这儿，王奶奶攥紧了拳头，语气里满是气愤：“那王八蛋打媳妇儿的动静，整条胡同都听得见，哭喊声别提多惨了…街坊们劝过好几次，可他根本不听，反倒变本加厉。”
　　林晚惊得手里的勺子猛地一颤，碗里的豆腐脑撒了一半在桌上，她都没察觉，只怔怔地看着王奶奶：“天呐…这…这是真的？可他平时看着…挺快乐的啊，一点都不像藏着这么多事儿的样子…”
　　“这孩子啊，就是太懂事了。”王奶奶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心疼，“看着大大咧咧、乐呵呵的，可心里的苦，比谁都多。他不愿让人看见，就自己憋着。你是他朋友，多陪他玩玩儿，多跟他说说话，他肯定能开心不少。”她说着，伸手轻轻摸了摸林晚的手，掌心暖暖的。
　　林晚回过神，赶紧拿起纸巾擦了擦桌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得慌，闷闷的疼。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好，王奶奶，我清楚了，我会的。”
　　手腕上的黄铜手环不知何时泛起一阵细碎的暖意。
　　【温暖值：65%】
　　原来他那些没说出口的落寞，那些下意识的温柔，都是从这样破碎的过往里，一点点熬出来的。
　　王奶奶，我想让您帮我办件事情，这件事情只有您能做到，就是……
　　这一早上，林晚没去学校，揣着满腹心事，径直走到了昨天和韩枫去过的豆汁店隔壁——煎饼老李的摊位前。清晨的阳光刚洒在胡同里，老李正麻利地舀面糊、摊薄，油香混着麦香飘得老远。
　　“小姑娘，要点啥？”老李抬头见是她，笑着招呼，手里的铁铲翻得飞快，“还是跟昨天那小伙子一块儿来的？要个啥馅的煎饼呀？”
　　“李叔，来一份最贵的套餐，谢谢。”林晚在摊位前的小马扎坐下，指尖攥得有些紧。
　　“好嘞！加蛋加肠加里脊，顶配！”老李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把裹得金黄酥脆的煎饼递过来，还额外塞了袋热豆浆，“趁热吃，管饱！”
　　林晚接过煎饼，却没动，犹豫了几秒，还是轻声开口：“李叔，我能跟您打听点事儿吗？”
　　“得嘞，你说。”老李擦了擦手上的油，在对面的凳子上坐下，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
　　“是关于韩枫的…家事。”林晚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惊扰了什么。
　　老李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手里的抹布攥成了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是小枫的朋友吧？这孩子，没跟你多提过家里的事吧？”
　　林晚轻轻点头：“嗯，他很少说。”
　　“唉，这孩子命太苦了。”老李叹了口气，声音沉得像灌了铅，“小枫他爸妈早就没了，年纪轻轻就成了孤儿，一个人扛到现在…”
　　“李叔，我想问问，他父母是因为什么走的？”林晚攥紧了手里的煎饼，心跳不由得加快。
　　老李的喉结滚了滚，眼神飘向远处的老槐树，像是陷入了久远又痛苦的回忆：“他妈…是当年逃离家暴的时候，骑电动车慌不择路，被车撞了…而那个开车的，不是别人，就是他那个畜生爹！”
　　“后来那狗日的杂碎，被判了死刑！原因就是…故意撞死了自己的老婆！”说到最后几个字，老李的声音忍不住发颤，带着滔天的恨意。
　　他猛地捶了下自己的大腿，眼眶瞬间红了：“都怪我…我一直都后悔得睡不着觉！是我，是我劝小安（韩枫妈妈）逃的，我说我帮她找地方躲，让她别再受那畜生的打…可我没想到，那畜生会疯到开车追，还…还真敢下死手！如果不是我多嘴，小安就不会死，小枫也不会变成这样…都怪我啊！”
　　林晚手里的煎饼“啪”地掉在桌上，她整个人都僵住了，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耳边反复回响着老李的话——逃离家暴的女人，死在了逃离的路上，而凶手竟是自己的丈夫？这荒唐又残忍的悲剧，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
　　阳光渐渐爬高，胡同里的人多了起来，可林晚只觉得浑身发冷，手腕上的黄铜手环不知何时变得滚烫。
　　【温暖值：70%】
　　她把手抬到阳光下，在那光芒里，仿佛映着韩枫藏了多年的、无人知晓的血泪。
　　对了李叔，我能找你帮我办件事情吗，关于韩枫的，就是我想让你……
　　——某个马路上
　　“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亲爱的，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男人死死拽着女人的手腕，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声音里满是哀求，眼神却藏着一丝偏执。
　　女人用力想甩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惶恐不安，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我们不可能了……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再听到你的道歉了。以后我们也别再见了，算我求你了，我真的怕了……”
　　她说完，猛地扭头想走，可还没迈开步子，男人瞬间变了脸，眼神变得凶狠狰狞，疯了似的一把将她按倒在地，抬起腿就往她小腹上狠狠踢去：“妈的！我去你妈的！我是不是跟你道过歉了？你他妈为什么不原谅我！为什么不！”
　　他一边骂，一边不停地踢打，女人蜷缩在地上，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裤腿，嘴角溢出鲜血，断断续续地求饶：“我…我错了…别打了…咳咳…我真错了…”
　　“你丫的找死！”
　　一声暴怒的嘶吼突然炸开，一道黑影猛地冲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韩枫！他眼眦欲裂，一把将那男人狠狠摁倒在地，拳头带着风声砸了上去：“打女人算什么男人！你丫的有种跟老子打！”
　　他像失控的猛兽，一拳接着一拳砸在男人脸上，手上的皮肤被磨破，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分不清是男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你丫的孬种！只会欺负女人，死去吧你！”
　　周围的人吓得纷纷后退，没人敢上前阻拦。直到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呼啸而至，警察冲过来拉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这场失控的闹剧才终于被终结。
　　韩枫被拉开时，还在挣扎着怒吼，脸上溅满了血污，苍白的皮肤被映衬得愈发骇人，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怒火，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被触碰底线的崩溃。
　　韩枫就这样因为殴打施暴的男子，涉嫌故意伤害，被警察带入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