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摆渡人》爱睡懒觉的小新

12、帅气的反击

　　林晚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胸腔里猛地炸开，烧得她眼眶发烫，之前的胆怯瞬间被愤怒冲得一干二净。她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迎着男生的压迫感往前踏出半步，声音清亮又锋利，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你给我闭嘴！”
　　“雀斑是天生的，体质弱是天生的，不会打篮球、说话温和更不是错！”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却字字铿锵，“沈星辞不跟你这种满身戾气、以欺负人为乐的人扎堆，是他的干净；他上体育课独自坐着，或许是怕给别人添麻烦，这是他的体贴——这些在你眼里竟然都成了攻击他的理由？你所谓的‘男人味’，难道就是恃强凌弱、散播谣言、拿别人的天生特质和教养当污点？”
　　“你仅凭一次正常的相处就凭空捏造‘卿卿我我’，添油加醋地毁掉他的名声，看着他被所有人孤立，你竟然觉得‘爽’？”林晚的眼底翻涌着怒意和心疼，“同性恋从来不是污点，更不是你用来伤人的武器！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是每个人的自由，轮不到你这种狭隘无知的人来指手画脚！”
　　“还有你说的‘传染’‘违背伦理’，全是狗屁胡话！”她死死盯着男生骤然僵硬的脸，语气更冷，“爱本身就没有对错，沈星辞的诗集里全是真诚的热爱和细腻的心思，是他的心血，比你满肚子的恶意干净一万倍！你毁掉的不是他的名声，是你自己做人的底线！你以为孤立他、侮辱他很威风？不，你只会让人觉得恶心！你现在有多得意，将来就会有多后悔——因为你永远学不会尊重，永远活在自己的偏见和黑暗里！”
　　说完，她胸膛剧烈起伏，却依旧稳稳地站在那里，没有丝毫退缩。男生被她一连串的质问怼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脸上的嚣张和恶意瞬间被错愕和难堪取代，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竟一时语塞，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男生脸色瞬间涨成猪肝红，被怼得哑口无言的难堪瞬间翻涌成暴怒。他猛地站直身子，伸手就想推林晚的肩膀，语气凶狠得像要吃人：“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林晚早有防备，下意识侧身躲开，眼神依旧锐利如刀：“怎么？说不过就想动手？这就是你所谓的‘男人味’？”
　　“少他妈跟我扯这些屁话！”男生被戳中痛处，怒吼着又要上前，“沈星辞就是个恶心的死基佬，你护着他，是不是也跟他一样不正常？！”
　　“不正常的是你！是你的偏见，是你的无知！”林晚胸膛剧烈起伏，眼神亮得惊人，字字像带着火星，“你把愚昧当道德，把无知当个性，所以你永远也不可能理解什么是‘爱’——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都比你满肚子的恶意干净一万倍！”
　　话音刚落，她手腕上的手环忽然微微发烫。
　　【温暖值：58%】
　　这突如其来的暖意让林晚心头一定，原本紧绷的脊背挺得更直了。
　　她抬起下巴，眼底没了半分胆怯，只剩破釜沉舟的决绝：“我跟你这种人没有任何话说！你有种就动手，今天你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就敢报警验伤，让你家长、老师全知道你在学校里怎么欺负人、怎么散播谣言！你看老娘讹不讹死你就完事了！”
　　男生的动作猛地僵在半空，脸上的暴怒瞬间被错愕取代。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生，竟然敢说出这种话，眼底的狠戾褪去几分，多了丝犹豫——他不怕打架，却怕真闹到老师和家长那里，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你……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他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声，却没敢再往前半步，攥紧的拳头松了又紧，最终狠狠啐了一口，“神经病！”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过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顺着走廊往外跑，脚步慌乱得差点撞到墙角，片刻就消失在了楼梯口。
　　林晚看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双腿微微发软，扶着墙面才站稳。
　　“小林子…你…帅炸了啊！！！”一道雀跃又激动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开，正是系统小特的专属嗓音，那声音清亮得仿佛带着闪烁的星子，毫不掩饰它的崇拜，“刚才那番话，句句像带着圣光的小锤子，‘砰砰砰’把那混蛋脑子里的偏见砸得稀碎！怼得他哑口无言，最后还落荒而逃，简直帅到光芒万丈，刺得我数据库都要沸腾了！”
　　林晚愣了愣，额角似乎还有未散的热血在搏动，但一股温热的成就感已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她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极浅却真实的弧度，方才的紧张和怒意被这突如其来的、过于生动的夸赞冲淡了些。她在心里轻声回应，带着一点宣泄后的虚脱：“还好…其实我刚才也挺怕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怕什么！你超勇敢的！”小特的声音依旧兴奋，像只在她意识里快乐打滚的光球，“尤其是最后那句‘看老娘讹不讹死你’，哇！霸气值直接冲破天际！还有还有，手环都激动得发烫给你疯狂打call了，看见没？温暖值‘唰’地就飙到58%了！”它顿了顿，语气从欢脱稍稍沉淀，多了一丝引导性的郑重，“这说明你已经触碰到他最坚硬的保护壳了。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把这份由你捍卫的‘温暖’，亲手递到他自己心里去。继续冲啊小林子！”
　　“好，我知道的，看来今天我们找不到宋清了，只能选择回家了～”林晚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无功而返的疲惫和一丝不甘。夕阳将她的影子在身后拉得老长。
　　“没事，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呢～”小特的声音依旧轻快，努力驱散着她的失落，“而且你今天可是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林晚点点头，勉强笑了笑，转身朝着校门外走去。她并没有注意到，就在她身后教学楼拐角的阴影里，一道清瘦的人影静静地伫立着，仿佛已与暮色融为一体。
　　那人影的目光穿过逐渐稀疏的人群，无声地追随着林晚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在街道的转角。一阵微凉的晚风吹过，拂动了他额前细碎的刘海，也带来了远处林晚和小特对话的零星尾音。
　　阴影中，似乎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几乎无法被捕捉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