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社畜秘书X高需求总裁（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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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酒是家里的长姐，她有一个小他一岁的弟弟，和一个小她五岁的小弟弟。她的父亲产后出轨，母亲让出了一套房，拿到了三个小孩的抚养权。当时有很多亲戚、甚至包括姜酒自己都为母亲感到不值。
这套房的首付大头都是母亲这些年的积蓄，让出这套房子，相当于直接舍弃掉母亲的前半生。
但母亲只是一句“这是我自己的孩子”外公外婆就立刻转变了立场。
撑起三人童年整片天空的母亲因为早年打工过于拼命落下了病根。不是很严重，但也迫使她再也做不了重活。姜酒于是努力长大，在母亲难受的时候学会照顾弟弟们，在母亲离开后才学会照顾自己。
父亲后来怎么样姜酒其实并没有过多地去关注，偶尔听到弟弟们在朋友圈幸灾乐祸，说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孩子、早早地被丢进了养老院。
现在弟弟们都长大了，各有各的生活了，逢年过节打个视频就算维持关系了。姜酒觉得没什么，她比他们更成熟、想要的也更多，所以也学着母亲的样子——不至于到拼命的程度，她没有责任、没有义务、没有什么必须背负的重担。
长大成人的经历托举着她，让她不至于在现实的潮浪中亦步亦趋、摇摇欲坠。她总能抓住自我的绳索，一万次又一万次地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因为那个奢侈的梦想总会在她疲惫的时候恰到好处地亮着暖光。
她的梦想是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在一个小小的家，养一只小小的猫，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开一辆好看的车去接外公外婆来这里做客。
直到遇见001的前一天，她大概是忙晕了头。仰头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点开了顾总全黑的头像，鬼使神差地在下班后、给顾总发了工作之外的消息、问了顾总他是猫派还是狗派。
这是一个危险至极的举动、这是一个危险至极的问题，她当然十分清楚，所以本能抢在顾总看到前，就撤回了发言。
现在，银行卡里汇入的第二个五十万已经不能像过去那样，让她轻而易举地替换成新的家具、新的猫粮、外公外婆乐呵呵的笑脸。
她看着手机里那串热乎乎的数字，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让顾总能在夜间休息的懒人沙发、盖在顾总腿上的可爱毛毯、给顾总买的新玩具、和与顾总极搭的花束。
花束、戒指、可怕的喜欢、可怖的爱。
让母亲半只脚踏进深渊、几乎撕扯掉一半血肉骨骼才勉强存活的“爱”。轻飘飘的就能从当时还是母亲恋人的父亲嘴里脱口而出而从来没去在意其重千钧的“爱”。拥有即可能幸福、失去也不一定活不下去的“爱”。
“你想不想养一只缅因猫？”姜酒难得地窝进顾允之的怀里，她轻轻安抚着他仍处于发抖状态的脊背，“它会有一条摸上去很暖和的、蓬松的尾巴，长长的毛发搭配一张凶凶的脸。”
“…好、好，我想的。”漫长的余韵终于过去，顾允之一开始还没理解到位。他先牛头不对马嘴应了声好，再说想，“姜酒，我喜欢你，我什么都答应…”
姜酒掀开他的眼罩，让他露出一双湿漉的、已经哭红了的眼眶，湿发黏腻在他的鬓边，使得他看上去病态又脆弱。她凑上去，亲了亲顾允之的耳垂，含住、用牙齿撕磨起来。
她吃下顾允之眼尾的泪，而后扶着他先去浴室清洗。
“要来我家看看吗？虽然我家小小的，可能…”“要的、我要的！”
顾允之比姜酒高一个头，有些地方甚至必须弯腰才能站进去。大概此前顾总的一生就从来没见过这样小的“麻雀”，但他没有嫌烦、没有觉得不开心，反倒是一脸神奇，一副出来见世面的样子——不是觉得太“廉价、老套”，而是觉得“新颖、有趣”。
他一想到姜酒平时就在这里的厨房做早晚饭，在这里客厅的沙发上午休，在这里的阳台上晾晒衣服，在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窝在躺椅里度过假期。
他所没见过的姜酒的样子，清晰又朦胧地撞进了视网膜。
光是想象就已经被幸福冲昏了头。
“要留下来吗？”姜酒盘腿坐在床上，长长的黑发散下，她用一双含笑的眼眸看着脸红的顾允之，“你可以先穿我的衬衫，我有很多套备用的相同款式…”
“不需要备用的。”顾允之跟着坐在了姜酒身边，他小心翼翼靠上姜酒的肩膀，呼吸里都是蜜糖，耳根是一抹显眼的红。
“你穿过的，都可以。”
——
后来的一次蜜月旅行，姜酒正在花店里挑选结婚一月纪念礼物，脑海中突然响起001的声音。银色素戒在灯光下闪着好看的亮色。
【“我以为你很早就离开了？”】
【请您理解，我不出声只是因为您不再需要我的帮助了。】
【“你要走了吗？”】
【是的，助您二位以后幸福美满。】
白团子呱唧一下坐在了姜酒的肩膀，它有些不舍得一样蹭了蹭姜酒的脖子，然后悄悄凑近姜酒的耳朵。
【我可以送您一个能够自由填选并生效的脆棉指令，当做分别前的礼物…我昨天不小心看到您的翻阅页面了，对不起。】
姜酒回想起那篇自己失手点开的“常识修改”小短篇，她笑了笑。她选好了花束，交付了货币，回到旅馆，将手中的紫色鸢尾递过去。
【“那就脆棉他，从今往后，永远不要做可怕的噩梦吧。”】
顾允之低头嗅闻花束的间隙，她关上门、嬉笑着扑上去。两人在馥郁的花香中打打闹闹，背面刻有对方名字缩写的素戒交叠在一起，十指相扣。
姜酒吻着被迫仰起头的顾允之，抢走了他嘴里的糖。
【“特别是有关于‘姜酒丢弃顾允之’的那些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