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ousel》也许你是我的礼物

30、第 30 章

　　故事的结尾王子和王子在他们的城堡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前提是他们的母后大人没有发现。

　　“你们两个小崽子真是不得了！买房子这么大事都不跟爸妈讲！”
　　老妈照旧在早饭后坐在沙发上吃零嘴刷手机，不知看到了什么，朝正在慢吞吞进食的我俩大吼。

　　要不是哥哥呢，苏欲一键开机，眼睛滴溜一转。

　　“妈，我们都成年了，我这个寒假和喻喻打工也挣了不少钱，再说你也看到我都还能在网上接广告呢。”
　　苏欲好声好气说着，老妈看似认真听着，不用我说，肯定没听进去。
　　“哦你们都成年了，成年……”
　　“成年什么成年啊？在我跟你爹心里不还是小孩子！”

　　我欲起身争论一二，大腿上感受到有股力量在把我按住。我望向苏欲，从他眼中看到了“忍”字。
　　总之苏欲是把我们要出去住的缘由少油少醋地告知了二位大人，后说要带我去图书馆学习，也算逃脱成功。

　　“呼……哥，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房子？”
　　“下周，我跟人家说好了。”

　　书包沉甸甸地挂在肩上，真不相信苏欲真要带我去学习。

　　地铁没几站就到了地方，呼啸而过的冷风从领口吹进下摆，冷得我一哆嗦。
　　苏欲站在地铁出口，两只手握着我的右手放到嘴边哈气，真好。

　　“右手不能冻着了，别等会写不了字。”
　　“……”

　　图书馆上下四层，玻璃门感应门刚打开，烘焙店的面包香扑面而来，后调还有浓郁的咖啡香。
　　软椅配上四方小桌，兄长真是好雅兴，择了个如此高雅美味之地。

　　正想迈开步子挑选我的幸运位置，苏欲从背后拽过书包带子，把我带着向前走。
　　少见他力气大的可以对抗一头雄性成年苏喻，捏着带子把我转向前面，我们一起上了旋转楼梯。
　　墙壁由成千上万本书籍嵌合而成，我抽出本看不懂的日文书。
　　空壳。
　　再拿出本略识得几个字的英文书。
　　还是空壳。
　　不死心，没走多远，看中了本中文的书。
　　谁夹的五块钱。

　　“哥，这有五块钱！”
　　我捂着嘴拍拍苏欲的肩，招手让他过来看。
　　“你把钱拿出来看看。”
　　苏欲怎么不是君子了，没事，幸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谨防诈骗……”
　　“……”
　　我又把“五块钱”塞回去。

　　到了楼上，琳琅满目的真书同样让我好奇心大开，不过苏欲走得快，找了个靠角落的小小包间示意我坐好。
　　“哥，真学啊？”
　　“嘘……”

　　我把书一本本拿出来，苏欲把我补考要用的资料打印出来，重点用荧光笔标记，让我先背三十分钟。
　　手里的A4纸嚣张地告诉我不要妄想图书馆美好约会，认清一个多月后的悲惨现实。

　　实打实背到苏欲让我不用再看，我心死地把资料放下，不用照镜子都能感觉到我的状态是如何憔悴。
　　揉揉酸涩的双眼，心想要不要让苏欲给我小号眼保健操的音频，脸边有块地方被柔软的唇贴上。
　　还伸了舌头舔我一下。

　　疲惫瞬间成过眼风云，我惊喜地挑眉瞪眼看向挪到我身边小脸透着薄红的苏欲。
　　用手戳戳另一边脸。
　　他不耐烦地看我，又掐着刚刚亲过的皮肤把我扭过去实现了我的小小愿望。

　　我想要是高考时苏欲能在旁边这样做，我得考的比他还好。

　　苏欲坐回去，我的视线也跟着他一起走了。
　　他怎么嘴红红的？

　　苏欲看出我的疑惑，从桌子底下拿出跟口红在我面前晃晃，又用大拇指把自己嘴上的口红抹出边。

　　：等会写几篇听力就结束，我在附近开好房间了。

　　过了会儿，又收到条。
　　：不过看你表现，要是错太多就算了。

　　苏喻大战四级听力，苏喻险胜半颗子儿。
　　苏欲上完厕所就看到我背着书包恭恭敬敬地站在卫生间门口等他。
　　阅卷老师检查完不得不承认我的聪明才智和控分能力，为了兑现承诺，让我跟他走。

　　到一楼，猜遇着谁了？
　　邱佳佳和她朋友在一楼点了一桌子的蛋糕和甜点，还摆满了各种小铁片小纸片。
　　见到我和我哥，她想看到救星般招呼我们过去，本想装没看见拉着我苏欲赶快走。苏欲却欣然向她们走，当然放不了我。
　　可是我的枪弹早已上膛！！！

　　原来是两位小女孩在消灭大部分食物后让我们来收拾剩下的。
　　我强烈拒绝吃剩饭！
　　“都是刚刚上的，没想到分量这么大，就当老同学聚餐了苏喻你别客气！”

　　吃不完还能打包。
　　和苏欲拎着一盒草莓奶油蛋糕和什么薄巧榛子的就走了。
　　火急火燎到了酒店，进了玄关我就迫不及待地和苏欲吻上去，唇舌交缠间险些把精美的小蛋糕给破坏了。

　　我公主抱着苏欲边亲边走到放鸡尾酒的小冰箱，他比我想得还要缠人，就那么搂着我的脖子不愿意跟我的嘴离开，哪怕只是相贴。
　　费了老大力睁着眼从他跳舞的发丝间把蛋糕放进小冰箱，还得顾及着不能和他分开哪怕一毫米。

　　完事儿后自然而然滚到床上，冬天衣服真不好脱，还剩件毛衣挂在身上，苏欲累了。
　　他说让他缓一下他要热死了。
　　可是蓝黄相间间被飘浮的绒毛毛衣就那样挂在他两块肩骨上，衬得皮肤白似雪，锁骨如海鸥般展翅飞进我的心里。
　　“哥，不脱行不？”
　　“这是你高中穿的毛衣。”
　　他真有一手。
　　……

　　爱事过半，他喘着大气仰躺在床上，我还在他的腿间匍匐。
　　忽然一只强而有力的玉足把我踹开，我不明所以地擦擦嘴，以为是服务没到位。苏欲看着天花板，伸手指指桌子。

　　于是我把蛋糕拿过来，他欣慰地摸摸我的头。

　　大战过后酒店的床是一点没脏，我说苏欲怎么神经兮兮地还单独背个圆滚滚的包出来。当他把那张吸水力超强的毯子铺到床单上时，不得不承认他比我略胜一筹。

　　风卷残云，我们在浴室里冲洗干净，又窝在床上看看电视，小憩了估计半小时左右，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老妈虽然不懂，但还是认认真真扫视了我下午的学习痕迹，跟我说这样才像话。

　　晚上，苏欲又更新了条视频，是我们今天进程前半的学习片段。
　　转赞评蹭蹭上涨，有人说希望主播多出电子榨菜，要留着吃饭看。
　　说是看我哥的脸能下三碗大米饭。
　　巧了吗，我也是。
　　我能下三碗大苏欲。

　　又是一年春节，在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年味减淡”的说法下，苏家的长辈们正在年复一年的聚在一起包饺子，小屁孩们口水肆意地玩游戏，中屁孩们各自“冷漠”地各玩各手机。
　　我和苏欲暖洋洋地坐在空调口，他穿着红毛衣，系上格子围巾，把腿搭在我腿上玩手机。

　　“这都开空调了别戴围巾了呗孩子。”叫不上名的亲戚袖子挽到胳膊肘，满手面粉的跟我哥说。
　　“姑，我冷。”
　　“那那那空调再打高点老四，看把孩子冻的！”
　　温度一升高，小屁孩们中屁孩们把体面外套齐刷刷脱下来，老式小孩毛衣暴露无遗。

　　慢慢地大家似乎都受不了屋里的高温，要出去透透气。我和苏欲按兵不动，但心里都仔细看着他们出去。
　　直到最后一个小女孩甩着俩麻花辫也关门出去，我和苏欲对视。
　　迅速的“吧唧”亲了一口，接着又换上无事发生的表情玩手机。

　　春晚照旧是大人们看到睡着被自家孩子叫醒，我们把晕碳的老爸千敲百打的给锤起来。他睡眼惺忪仿佛置身事外，苏欲让他上楼休息，他才憨憨地挠着头走了。
　　爷爷奶奶守着一大家子乐得不行，此时根本毫无睡意，奶奶颤颤巍巍站起来，我以为她要解手连忙去扶。
　　没想到她从棉衣口袋里掏出个红色塑料袋，打开一层还有层布包，接着还是个刺绣小锦囊。

　　“给你和你哥的助学金……”
　　“我和你爷爷这个时候也花不到什么钱了，哥哥姐姐都有工作能养活自己……收下吧孩子。”
　　苏欲看到也起身，想了想还是非常开心的收了下来，我和他一左一右坐在两位老人身边。
　　爷爷奶奶操劳一辈子开枝散叶，不知看节目看了多久的爷爷感受到我掌心的温度，“好孩子来啦，一定要好好学习……和你哥一块，一块进步……”
　　“我，我和你奶奶，一定！”
　　他说到这句话时精神突然振奋。
　　“一定要看到你们成家立业！再给我们苏家抱个重孙回来！”
　　我不知道怎样去回他，奶奶照他头呼了一巴掌，“两个孩子都那么小你讲什么话呢，我看你真是糊涂得不轻……”

　　爷爷闭上眼和嘴呼噜呼噜花白的头发。
　　“那我也得加把劲！”
　　奶奶又给他来一家伙。

　　送两位老人回房间睡下，电视里还在播放精彩纷呈的节目，眼下和苏欲能和和美美的走到这一步，是因为我们心照不宣的默契。

　　拿上钥匙走出院子关上大门，从小巷里能看到火红的灯笼和在天空中炸开的烟花。
　　转瞬即逝，给我们留下绚烂华丽的色彩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细嗅到烟花爆竹残留下的味道，略微刺鼻，但苏欲跟我说过他很喜欢。这种味道让他想到寒冬腊月和希望。

　　希望，孩子是一个家庭的希望。

　　“哥，如果你哪天不想要我了，一定要跟我说，我离你远远的，你在收拾好自己娶妻生子，我绝对绝对不打扰你！”

　　有个弟弟摸黑起来尿尿，陌生的环境让他哭唧唧，我和苏欲给他办到位送床上去才又出来。我和他讲了那些话。

　　“你说什么呢？”
　　“苏喻，真要有那一天，肯定是我走……”
　　我打断他。
　　“爸妈那么爱你，你怎么能离开他们？”
　　“爸妈不爱你？”

　　争吵没有意义，苏欲说他每次和我纵情过后总会想到那天妈妈抱着那个小女孩的样子，那么幸福那么快乐。
　　“看到她那么开心的样子，我就想我真是把你毁了，明明你可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
　　“我们家，需要有一个孩子，你懂吗？”

　　后来苏欲再说了什么话我记不清了，只是他那么平静的就把我们避而不谈的话题说出来，让我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
　　他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拉家常，可是借着又一次火花的升空，我看到他早已泪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