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ousel》也许你是我的礼物

21、第 21 章

　　太阳还没上班，苏欲睁开眼，头还昏昏沉沉。意识完全没清醒间一巴掌干脆利落地甩我脸上似乎是想给我弄醒，但显然用错了方式。

　　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半眯着眼，他似乎下床去了。

　　再回来时他的脸上敷着面膜，前额的刘海全部被发带束到后面。

　　“醒了吧你。”
　　我再也忍不住也笑了出来，刚想睁眼他却一把把被子蒙盖在了我整个身上。

　　又说等他去洗漱完我再起来，听到他穿好拖鞋去卫生间的步伐，我把被子拿下来，换了身衣服，悄悄跟过去。
　　掩着的门只露出苏欲半截身子，他正弯腰洗脸，我推门进去，站在他身后。

　　本以为我的行动完全静音，苏欲却趁我不注意往后打了下。

　　“别别别，放手放手哥哥！”
　　我是单独的“哥”字喊了两遍。

　　他松开，我从后面抱住他，苏欲从镜子里看到我穿得人模人样，反倒不开心了，翻了我个白眼。
　　我把头埋在他颈窝里，使劲儿蹭他，蹭得受不了了，他把我的脸转过来亲了一口。

　　我抱着他的！走一步跟一步，看到他也换好衣服，我们一起办理了退房，往家走。
　　因为爸妈说要回老家吃席，所以我们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一到家，门刚关上，苏欲就按耐不住地搂着我脖子跟我扭在一块儿。
　　我们从玄关到沙发到客厅都没分开，夏天就是好，衣服薄。

　　直到他说要喘口气，我才恋恋不舍的和他分开一秒，我喜欢他的主动。
　　在我心里他仍然是比我大三岁的哥哥，这像一种信仰，苏欲在我这永远是第一级。

　　……

　　苏欲躺在我身边。

　　“要是有根烟抽抽就好了。”
　　苏欲眼神迷离，还没缓过来，嘴里喃喃着。
　　我当真了，想下床给他拿被他没收的烟，看到我起身，他把我按住问我去哪。

　　“拿东西。”
　　“什么东西？”
　　“你想要的。”
　　“我只想要你好不好？”
　　我真服了他。
　　他依旧躺在床上，不过上半身挂在我腰间，我只能费力的去够柜子里的东西，怕摔着他。

　　我甩过来两盒烟，那一刻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平日里的严肃，他先打了我一下，然后挑了盒烟。
　　也是细烟，和小星那天抽的一样。

　　他打开，叼在嘴里翘了翘，我给他点上火，他又指使我去把窗户打开通风。
　　躺回他身边，苏欲勾勾手指让我离他近点，我刚凑过去，他就把烟拿开，朝我吐了一口。

　　空气里夹杂着暧昧和情欲的味道，我在雾中描摹着他的轮廓。
　　忍不住了！
　　……

　　天色渐晚，苏欲说要出去吃晚饭，但是他是闭着眼睡得舒舒服服说的，我有点搞不懂他说的真的还是假的。
　　但还是把房间收拾好，他的衣服叠好放好在他旁边。他醒来时看到屋里像没来过人那样干净，作为奖励又吧唧亲了我一大口。

　　他也不扫兴，穿上我给他选的，款款起身和我走到客厅。

　　“你不难受吗？”
　　我不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嗯？还好吧。”
　　他又拿着我的手放他屁股上，然后说是有点儿疼。
　　我决定高考完我要健身。

　　出门时难得没有那么闷热，凉爽的晚风吹得我们俩神清气爽。
　　苏欲迎着风张开手臂，我想起他早上说自己肿了不让我看他。但是他不知道，在我眼里，他能存在，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

　　我从未有哪次如此认真的去逛这条我们走了八百遍的街，或许是冬天，或许是和现在一样的夏天。
　　我和苏欲买了一大兜子吃的，我执意要拎着，他摇摇头，说要一起。

　　回家时，走在根本没人的小路上，他很认真地跟我说，说等高考完，等他上大学去兼职，我们一起在外面租房子。
　　等到那时，我们就可以自由了。

　　在钥匙拧开门，客厅亮起时，这个从小到大为我们遮风挡雨的老房子真的让我生出一种在和苏欲同居的感觉。
　　半夜，老妈给我们打来电话。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知道我们不在家你俩就不睡觉！这都几点了啊？天天熬夜是不想好了。”
　　看来应该不接的……

　　“怎么了妈？”
　　苏欲接过大任，我暂避风头。

　　“哎，你王叔啊，就小时候请我们家吃饭的那个，他家女儿跟你一样大，我看你们想考同一个大学，要不要互相交流交流？”
　　老妈说这些的时候，我正躺在苏欲腿上，脸上蒙着他的衣服下摆。

　　“什么啊，我才多大，你们这是要干嘛？”
　　后面的话我听不太清了，总之苏欲一边拒绝老妈一边用指腹摸着我的脸。
　　挂上电话，我们再次相拥而眠。

　　“你哥看着好多了诶，你怎么调理的？”
　　“我考了心理医生的证。”
　　“毛病。”
　　邱佳佳对我的治疗作出肯定。

　　苏欲看上去确实更有气色了，不过我后来回想时没感觉我做了什么天大的事。
　　同时还有一件事让我不明白，苏欲现在和陈天墨玩得不再像以前那样黏糊了。倒不如说，是不想理他。

　　傻小子陈天墨还去贴苏欲，我有点儿心疼他了都。开玩笑的，我巴不得苏欲身边只有我一个。
　　时光飞逝，此时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三十天。
　　我承认刚升高三时老师说的话了，说高三看似很慢，但一眨眼就没了。

　　苏欲的成绩稳定下来，我也不能落后，尽管他想上的大学我上不了，但他学校周围的院校我可以试试。
　　再不济，就和他只有一站地铁的距离。

　　前夕，我们拍了毕业照。
　　班上正热火朝天的要把手机都拿出来，女生们商量着早起化妆。
　　于是我也在激动中起了个大早，后果是愣在床上不知道干什么。
　　所以我去看了眼苏欲，看到他的被窝隆起一个小弧度，看来是有人猫在里面。

　　我爬上他的床，本想吓他，却对上他亮亮的眼睛。
　　“你来啦。”他小小声说。

　　苏欲热情邀请我同床共枕，我欣然赴约。
　　他在手机看送花的，说是要送给一些老师的，又说如果我想的话也可以准备些什么。

　　我天天上课上得头都大了，可没有那么想感恩他们。
　　婉拒了苏欲的提议，时间差不多，我们起床去了班级，女生们都在梳妆打扮。苏欲感叹青春的美好，我们分开去了各自教室。

　　“卧槽你谁？”
　　我的同桌赫然变成了我不认识的女生。
　　“你爹。”
　　这个双马尾麻花辫的大眼睛女生是邱佳佳，我真是活见鬼了。
　　难得老师们早读允许我们接着乐呵，估计也是不想破坏这个氛围。

　　轮到我们班时，操场上的人早就玩开了，演都不演的拿着手机拍照。
　　苏欲班在我们班前面拍完，他路过摄影师后面，快门定格时，我正好在看他。

　　拍完我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他，朝他一百八十码冲刺在绿茵操场上摔了个满怀。

　　我们面朝太阳笑得不行，再七扭八歪地起来去和同学老师拍合照。
　　苏欲人缘真好啊，来和他拍照的人络绎不绝，走两步就能遇到一个。我就跟在他身边，有点像他的跟班。

　　邱佳佳也来找他，没让我失望的是，苏欲后来问我那个女生是谁，感觉很熟悉但想不起来。
　　和他说完是谁，他很开心的笑起来，夸赞她们实在太厉害了，如果他是女生也想找她们化妆。

　　必须安排！

　　苏欲订的花到了，我和他去校门口拿，正巧碰到语文老师在拿外卖，苏欲拿出一支玫瑰，送给她。

　　“哎呀谢谢亲爱的！不过你怎么学校订的？嗯？”二人心知肚明的笑笑，然后一起朝里面走去。
　　基本所有女老师也都收拾了一番，完全看不出这三年里课堂上的严肃，有些看得我都有点头皮发麻。

　　苏欲送完一圈，还剩最后一根。

　　他把我带到没有人的角落，周围是没人在意的枯枝败叶和塑料垃圾，年迈的大树挡着我们。

　　阳光透过树叶支离破碎地打在我们身上，很静，有点热。
　　高墙厚瓦挡着人群，只有依稀的笑声偶尔传来。

　　拿下最后一支花，粉色开得正好，苏欲小心翼翼地把包装纸撕下来，包住根茎。

　　“苏喻，谢谢你成为我的弟弟。”
　　“我爱你，不管是什么身份。”

　　那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是我哥送我的！！
　　是苏欲送我的！！！

　　难以言表，我要哭了，我嘴撅的都可以挂油瓶了，收下苏欲那朵花。

　　“这是什么花？”我捻着花瓣，娇俏地靠在我哥身上。
　　“洋桔梗……”
　　“啊……洋桔梗……”
　　“你要再不起来，我要被压死了……”
　　“什么嘛，人家又不是没压过你～”
　　“……”

　　我天灵盖有点疼。

　　陈天墨向我们走过来，准确说是向苏欲，我还沉浸在花的甜蜜与芳香，丝毫没注意到他。

　　“苏……苏欲，我想和你拍张照。”
　　“哦，来吧。”
　　“不是你，是你哥。”

　　苏欲把我推开但却拉着我的手，和陈天墨合照，他笑得很假，但别人可看不出来。

　　我喜欢拍毕业照，我喜欢不上课，我喜欢苏欲。
　　想方设法把花安顿在邱佳佳那边，如果她的桌子是和平年代，那我的桌子就是每天战火不断，绝对不适合苏欲送我的花生存。

　　这支桔梗在我的培养下愈发好看，我给它取名苏小鱼，是我和苏欲共同的小宝宝。
　　我只把这件事跟邱佳佳讲了，她很没眼地看着我完全一副陷入热恋的模样，欲言又止。

　　“不是我扫兴哈……那你们，怎么跟你们爸妈讲？”
　　“我不知道。”
　　不是在装傻充愣，而是我真的不知道。
　　等上大学吧，上大学就好了。

　　过了几天，班主任跟我们说要开毕业典礼，可以让爸妈过来。

　　锣鼓喧天，老妈蹬着新买的高跟鞋挎个小包带着她的烈焰红唇来了。
　　身边还有一位大腹便便的“绅士”。

　　那天，我不明白，他们俩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和我和我哥聊些关于爱情的话题。现在催婚是不是有点……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