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ousel》也许你是我的礼物

17、第 17 章

　　“嗯……几点了？”
　　下午六点半，苏欲从睡梦中醒来，看样子是不记得自己做过了什么。
　　那一吻是如此的动人如此的珍重，他怎么能就这样抛下我独自美美午睡。

　　“六点多了。”
　　“行……哥带你吃饭去。”
　　苏欲“腾”的坐起，强制让自己清醒过来，凌乱的头发像鸡窝。

　　“这啥啊……”他下床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穿的衣服，十分不解里带着三分震惊。
　　领子都要把他整个前胸露出来。

　　“五分钟，五分钟收拾好我们去小区后面的小吃街买点东西吃，还是你要吃别的？”
　　“都行，就去近的吧。”

　　一整条街灯火通明，烟火气从每个三轮车里往上蒸腾。
　　可是逛下来苏欲却没买多少吃的，就算他饭量小，只吃那么点儿肯定也算不上饭。
　　“喂？喻喻啊，跟哥哥出来吃饭了是吗，别跟丢了昂。”

　　一打开视频就是老妈的叮嘱，“知道了妈我们……”
　　“妈，我看着他呢，放心吧！”

　　我话没说完，苏欲挤到手机面前，也就是我的怀里，跟老妈报备。他身上的香气拦也拦不住，小小的身子骨酥掉了我整颗心。
　　我怀疑他故意的。

　　挂上电话，苏欲带我走进一条小巷，里面是与外面不同的僻静，再一转弯，就能将所有光亮和喧闹隔绝。

　　“我什么都没忘。”
　　他把胳膊揽上我的脖子，手指顶着我的后脑勺往前一点，我们之间只剩下黏腻的空气。
　　“我们……”
　　他说完，又稍稍侧过脸，嘴角勾着，“没有，血缘关系。”
　　最后四个字传到耳朵里时裹挟着他口腔的温热，就在我以为接下来即将重现中午的场景时，他却后退两步靠在墙上。

　　“哥……”
　　“成年之后，我允许你……对我做你想做的。”

　　他拽着我的袖子把我拉出巷口，大家都在忙自己的生活。
　　最后我们又买了两杯奶茶回的家，昏暗的路灯下，苏欲拿出手机，对着我们的手拍了张照。

　　回到学校，依旧两份凉皮三碗炒饭各种零食。
　　背起沉重的书包，苏欲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耐人寻味。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和苏欲的关系并没有朝着我心里最危险的方向发展，让我难受的是，他和陈天墨的关系好到了另一个地步。
　　苏欲没有和他一起上学一起吃饭，只是我总感觉他们在“朋友”这个身份之上。

　　那也不对，苏欲都和我做过那种事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再者说，我还是不觉得世界上有那么多同性恋能被我遇到。

　　“苏喻，你有空把这个给你哥。”
　　“这啥？”
　　“那哪能告诉你。”

　　哪能告诉我？那我拆了。
　　……
　　语文老师的微信号，真服了苏欲想加老师微信不能直接问吗。

　　：这周末出来玩不
　　又是小星，他怎么玩瘾这么大。
　　：我不想去酒吧
　　：谁跟你讲去那了，公园野餐去不去
　　：行
　　野餐，意味着公园和白天。

　　周六，我收拾好东西出发时，才发现苏欲一早上不在家？
　　“妈，我哥呢？”
　　“早出门玩去了，说是和你们班语文课代表一起。”
　　怎么好到这种地步了？

　　我一路郁闷，直到下了地铁看到小星在出口等我才笑出来，拉拉个脸实在不礼貌。
　　“哟，小伙子这么帅啊。”
　　小星一看到我就抱着胳膊对我作出评价，满意地点点头。

　　还是他对象开车来的，这次的车又大又宽敞，后排宽得前面还能站个人，还铺了毛绒毯子在地上。
　　我们要去的公园据说是这个城市最大的一座，还会有明星和艺人来这里开演唱会或拍节目。

　　“到了，下车。”戴上毛线帽，小星往他对象大衣里一躲，指挥这我们前进。

　　我也是头次来这儿，不过这周六来的人可真多，大多是父母带着孩子，也有小情侣。

　　又走过一段长长的小路，才到我们这次野炊露营的目的地。
　　很快融入他们的圈子里，我也看清这群大学生只是看着唬人，其实都是老实的孩子。
　　还很照顾我这个高中生，苏欲很少叫我“弟弟”，而每次跟他们相处时总会听到不绝于耳的“弟弟”。
　　盘里的食物逐渐堆高，姐姐和哥哥们完全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

　　“星儿，我点的果茶到了，你去拿一下。”
　　……
　　“苏喻，你哥是不是也来了？”
　　苏欲也来这了吗，那我怎么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刚刚我来的时候有个男生在后面喊我苏欲，我以为你也来了就回头看看，结果那个男生还被我吓了一跳。”
　　“他还看了我好几眼，才确定自己找错人了。”

　　苏欲来了，我哥和我在同个地方，和陈天墨一起来这种地方。
　　又被硬塞了五串烤肉，反抗生效我起身去消消食。

　　在我目之所及都没遇到他们，尽管我本意也没有想刻意和他们见面，但内心有种冲动在驱使我走下去。
　　绕到第三圈，我在有河流穿过的草丛旁看到了苏欲的身影。

　　他把袖子裹上去，手伸进去感受水流滑过指缝的触感，陈天墨站在他身后，看样子是在拍他。
　　苏欲回过头，看到我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又低下头去玩水。

　　我走了。

　　这次大家玩完散得早，各有各的活动，小星问我是和他们走还是回家。

　　水族馆。

　　上次来水族馆还是小学春游，我去苏欲班级的队伍和他一起逛完了全程，吃饭的时候我们还分享了自热米饭。
　　接下来我要深刻回忆和小苏欲的水族馆之旅。

　　我记得前天老妈带着我们久违的去了趟超市，我坐在推车里，手还拉着苏欲。
　　我以前这么矮吗？

　　苏欲拿什么我拿什么，倒不是我没有自己的想法，我只是想做跟他一样的事。并且，在老师宣布了要春游的这个消息时，我就已经暗下决心排除万难也要和苏欲在一起。

　　头天晚上，我是整整齐齐地穿着要出发时穿的衣服，小背包放到床头柜上，苏欲穿着睡衣在我旁边怎么劝我都劝不动。
　　完全睡不着，沉浸在要出去玩的开心激动中，每次睁眼都无助地看着外面的一片漆黑。

　　终于再次睁眼时是大白天，苏欲换好衣服正要叫我，却在看到我比以往任何时候去学校都精神时转身出门去吃早餐。
　　“哥，我想跟你坐一起。”
　　“不行哦，你要好好跟着你们班老师和同学。”
　　“那我想跟你。”

　　班主任带着我们一般人马去坐大巴时，我确实像个老实孩子。
　　没到地方我已经干了不少果冻，于是不出意外的胃有点凉导致我当时晕得想死。

　　“呜哇！！！”长途跋涉不知道多久我终于可以呼吸新鲜空气，和我哥分开那么久真不是一件可以忍受的事，所以我哭了出来。

　　磕磕巴巴的描述清楚我想见我哥之后，班主任也没办法，和我哥班主任联系好，把我交给了我哥。
　　头疼脑热就这样痊愈。

　　大手拉小手，苏欲牵着我从植物园逛到水族馆。
　　那时正值夏季，植物园里闷热的我喘不过气，前天还把扣子扣到了顶。
　　苏欲看着我像小狗似的喘气，蹲下来把我扣子解开，又拿出他的水杯，喂我喝水。

　　“嗯！”
　　第一口下去我的眼都亮了！
　　是清甜清甜的橘子味，一点也没有香精的甜腻。
　　苏欲为了照顾我，本就落了队伍一小节，我又抱着他水杯猛灌没有停的意思，眼见着队尾的人要转弯，苏欲把我的手从杯子上拿下来，盖子盖好。

　　“等会要吃不下饭了，小猪。”苏欲用手帕给我擦嘴，又塞进口袋。

　　然后他拉着我的手小跑过去，我因为个子矮那么点得多用力，当进入到鼻腔里的空气变得清爽，我感觉我被我哥救了一命。
　　那个水族馆里的花样可真多，一进门就能看到三面墙上都雕刻了海底的场景，大鲸鱼、企鹅、海豹……
　　还有条巨大而蜿蜒的蛇盘踞在柱子上，嘴角裂开伸出分叉的舌头。

　　看我脸上都是对新新世界的好奇，苏欲用他的小手机给我拍了张标准的游客照。

　　进去之后他们老师让他们自由行动，又特地过来跟我哥说看好我这个小的。
　　嘿，我这个小的。

　　我是没想到苏欲能像看狗一样看我。
　　他全程提溜着我的领子，人多的地方还用两只手交叉摆在我胸前，用他的身体推着我走。

　　“喻喻你看，好多颜色的小水母。”
　　“哇啊！！！！！”
　　“喻喻，快看企鹅！”
　　“哇啊！！！”

　　我哥指哪我叫哪。

　　赶上海豚表演，苏欲把我公主抱起来长腿一迈选了个好位置，但是，紧跟着左右两边的人也坐满了。
　　那我坐哪。
　　苏欲腿中间。

　　本来是坐在他腿上，但碍于那时我的体重对我哥的双腿而言实在是珠穆朗玛山压青苔，所以在我隐约感到屁股下面有肉在颤动时识相的从我哥腿上下来。
　　他的裤子又是那么短，我屁股都坐出来红印子了。

　　“怎么了？要尿尿吗？”
　　苏欲明显松了口气，但还是矜持的关心我。
　　“我太肥了，你累。”
　　“小宝正好呀，跟个小棉花糖一样软软的，还怕累着哥哥。”
　　他把腿叉开，我坐着那块小小的板凳，两只手还帮他揉揉腿。

　　整场表演结束，我在我哥的鼓励下还去摸摸海豚的脑袋，滑溜溜的。

　　那天我看到了什么动物来着？
　　记不清了。

　　也许在当时，我的确会被五彩斑斓的水母和海底隧道吸引住，但同样无法忽视、也是我后知后觉的，是苏欲从未放开过的手。
　　……

　　：我们去水族馆了哦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