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ousel》也许你是我的礼物

10、第 10 章

　　距“翘臀事件”过去了一周，我和我哥在第七天，彻底、不讲话了。

　　我承认最开始我有赌气的成分，觉得他不该看我的手机，不该趴在我床上看我手机，不该用那种姿势趴在我床上看我的手机。
　　于是我展开了小小的反抗。

　　我不再那么频繁的找他，以往每堂下课，邱佳佳都会强撑睡意先给我让路，这几天也一样，但是她看着我头一吭就屁股不动，次数多了觉得我在耍她。

　　“你啥意思？”
　　“干啥？”
　　“你不黏着你哥了？”
　　“这什么话，我有这样吗？”
　　“……”
　　“行。”
　　后来邱佳佳再没给我让过。

　　心里话，我不习惯，但我总能忍住，在屁股那块坐着的骨头离开板凳时冷静下来。
　　看吧，我不去找他，苏欲也会来找我。

　　第三天，他站在我们班级门口，我猫着腰看到他把头探进来，好像在找谁一样，那还用问吗？

　　“给你们班语文课代表。”
　　他转身走了。

　　我就说吧，得找我。

　　“那谁啊你认识不？”语文课代表，性别男，比我大一岁，姓陈名天墨。
　　“我哥。”
　　“长那么好看！”
　　“随我。”

　　墨兄照我胸口给了我一拳，此时我还没看出什么不对劲。

　　那是一个清晨，我因早早醒来无事可做打算乘着萧瑟的冷风去班级努力学习，把昨天晚自习没交上的语文作业俏咪放到语文老师桌子上。
　　卫衣帽子又紧又小显得我很可笑，更可笑的是我看到语文老师办公室灯亮着。

　　嘴角油还没擦干净，我推开门，看到我哥和陈天墨在一起……
　　在一起有说有笑地收拾语文老师的办公桌，校服外套挂在板凳上，穿着好看体面的厚卫衣。
　　我像乞丐。

　　谈笑声戛然而止，陈天墨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以为他有眼屎。
　　苏欲看了我一眼，继续整理箱子里的纸。

　　“给我吧。”
　　“别放最上面，往中间塞塞。”
　　“包～的兄弟。”
　　我看到我哥嘴角抽了一下，看看天冷的给他嘴都冻着了。
　　胖企鹅回到班级，把剩下一半的灯打开。

　　中午吃饭，我不跟我哥一块吃了，这是我的态度。
　　其实吧，看到我哥在他们班门口等我的样子，心里有点……啧……但是没办法，我有约了。柯温眼里直接一个空气投篮，差点没投我哥脑袋上。
　　我瞄到我哥有点儿怎么形容？错愕？差不多，这种表情，然后回班级了。

　　“我撒个尿。”我支开以柯温为首的篮球运动员，体育生预备役。
　　“懒人出门……”

　　从厕所出来人也少了不少，那群儿子竟然还在门口等我，感动。
　　但我自有目的，于是我左脚踩右脚把鞋带踩开，华丽地转身蹲下又系上。我哥不在班级了，那他应该是出去吃饭了。

　　“苏欲脱敏计划”大成功，中午干了两个大鸭腿。
　　一身饭香味儿的回到宿舍，刚推门，好阵香气冲着我天灵盖。

　　“卧槽！”感叹声此起彼伏。老爷们那闻过这味道。
　　一个男生身上裹着浴巾，头上包着毛巾出来了。背对着我们一步步挪过来，手里应该拿着东西。

　　“来女人了我去。”
　　“神经病。”
　　然后那位美人转过身。

　　我哥。
　　什么时候换的沐浴露？不通知我吗？
　　“体育生们”不说话了，跟我玩久了素质得到提升，我很欣慰。

　　我没讲话，一句都没讲，仰着头躺床上。手伸着不知道在够什么，另外几个随便聊了什么，就各回各家了。
　　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心里默默盘算着差不多了，我一下坐起来，极限黑屏三秒，换上帅气的脸庞睁开双眸。
　　眼前没人，前后左右，都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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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的人越来越多，快到午休时间，我哥才又抱着一盆衣服过来，浑身还打着抖。按照以前，我现在应该是起身把我哥的盆抢过来，并且附上一句：“衣服等我攒够了一块洗呗。”
　　像是因为预料到我会有这些话和行动，所以我没动，我以为我哥会感到疑惑，但他没有。
　　跟我没这么做过似的，明明春夏秋冬的衣服都是我们边聊天边晒的来着。
　　午休时间到了他还没回来，但接下来是我的时间。

　　意思是我会拿着手机去阳台把窗帘拉上蹲在角落玩手机。
　　我起身，打开阳台门，完全是下意识动作。
　　我哥看我拿着他的大盆“咔”地往地上一盖，再看我坐稳，什么话也没说，会不会是因为我先不跟他说话的？
　　那我不知道了。

　　最后两件挂上去，苏欲顺手把门关上回宿舍了。
　　“啪嗒。”
　　我完了呗。

　　先不管了，今天小星发过来他们学校食堂的照片给我看，真大真便宜啊！我也想能在学校吃那么多好吃的。而且有沙发座椅，跟餐厅一样，我可以和苏欲坐一边吃。
　　停，就是他把我关在外面！

　　小星冬天穿的衣服更好看了，他还有很多围巾，搭配不同的外套和毛衣。大学里真的好自由，我也想和我哥在一起拍那么多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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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服了。
　　又聊了快十几分钟，我起身又坐下。

　　都睡觉了，难得大家中午睡那么整齐。没办法，我给隔壁宿舍带手机的同学发消息，让他们派人过来救我。
　　后来我哥开门了，我给对面兄弟发个大拇指。
　　其实我没看到他的脸，开门的只有一只手，我站起来缓过劲儿才转身。但那只纤纤玉手，还透着红，百分之两百是我哥。
　　这风给我吹得睡不着了，我瞪着大眼躺床上，冲着前门。
　　然后我听到门一声响，警惕地抬起头，是我发消息的人，他看到我，停下动作竖了个中指走了。

　　睡不着我也闭眼，像毛毛虫那样扭来扭去，枕头底下好像有东西。不确定，我再扭扭。
　　五片暖宝宝，还不是普通的，是带花纹图案的那种，粉粉嫩嫩别有风味。

　　巨大的惊喜使我快速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寝室来田螺姑娘了。
　　下午起床时我贴了两个，超不经意地露出来给那群男的看。

　　我还是没找我哥，我们就这样互相不说话的来到了今天，也是要回家的日子了。
　　一般都是我们中午买好饭，回到宿舍先收拾东西，再坐床上吃，放假宿管管得松。但是，我们现在，不说话。

　　我没动作，我内心深处其实在期待我哥怎么做。

　　中午放学，我特意快走两步再放慢停在我哥班级门口，但保持着走路的样子。
　　没人，那我哥怎么走的比我还快！我买好饭，回到宿舍看到我哥已经坐在他自己床上吃饭了。
　　我床边还有两个包，一个敞开，一个拉上。
　　那很明显了，拉上的是我哥得，我的里面空空荡荡。于是我在包面前停留下以示我知道了。

　　唉……以前苏欲还能告诉我哪些要带哪些没必要带，我自己只会想带啥带啥。兴致来了还能多塞两本书说是学习。

　　好歹是把包塞满了，我坐床上吃饭，随着一口口菜和肉咽肚，我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场景：
　　苏欲需要先把饭放到碗里，再伸着胳膊把饭碗老老实实靠在床上，再把筷子勺子也摸索着放好。
　　爬上去还得注意不能把碗搞翻了。
　　好累啊……

　　上面没了动静，看来我哥是用餐完毕。
　　下午放假啦！

　　这次我和我哥各拎各的包，但是我手就比我哥慢了一步，他就把自己包拎走了。
　　老爸硕大的块头已然准备好为我哥和我助力，他一手一个地走了。
　　车上还有给我们买的好吃的。

　　苏欲把身体探过去拿，我看到他卫衣下面露出的皮肤。
　　他腰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细！也可能是在衣服的对比下显得细，腰间还有一条沟，深得可以装水。

　　他又坐回来，把吃的分给我，刚才动作时让他的衣服往下掉了掉，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如海鸥展翅的锁骨。

　　好像还连着肩。
　　好性感……
　　卧槽。
　　他啃猪蹄也好好看……
　　他手染上橘子的黄色也好看……

　　似乎是目光太灼热，苏欲一直低着头吃，却还是逐渐皱起眉头，最后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嘴里鼓鼓囊囊的还吃着鸡爪。
　　余光也能那么直白吗？诗上不是这么写的啊？
　　苏欲又递给我一张湿巾，我假装没看到再接过，啥也没说。

　　“说句谢谢呗，兄友弟恭的。”明明在跟着车载音乐激情对唱，还转向社交礼仪了是怎么回事。
　　我含糊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谁也没听见。

　　到家之后我们才被告知，我哥房间的灯坏了没来得及修。
　　那什么意思？
　　我哥只能在我房间呆的意思。

　　他一下午都在客厅，玩手机，看电视，吃零食，没来我房间，连串门的念头我都没看出来。
　　咋啊？真不理我了。

　　晚上洗漱好，我借口出去跑跑步，我妈说我疯了生怕自己不冻着。实则我是给我哥一个在我房间适应的时机，情商高的人就是会这样被误解，没办法……

　　在便利店干了桶超豪华关东煮套餐，我暖乎乎地回家了。
　　果然，我哥已经在我床上躺着了，他靠在有小夜灯的那侧，在看书。

　　于是我也拿出英语书，躺床上了。
　　见我还拿本书，苏欲把大灯打开，一下的明亮让我俩都措手不及，好一会儿才适应。

　　“投胎到这儿了。”我是在自言自语，我确信。
　　但我好像听见一声微弱的“嗯”。

　　看着单词表，我睡意直接袭来，再也控制不住的眼皮打架。我哥看得认真，丝毫没注意到他旁边快困死了个人。

　　不行了，我生硬地打了个哈欠。
　　好难听……

　　奏效了，我哥关上大灯，只留了个小的。还在看，看那么入迷。
　　我都睡一亩觉醒了，他还在看，怎么还听到抽泣声了？

　　我闭着眼滚到他身边贴着他，又睡眼惺忪地微睁眼再闭上。
　　没看清，只看到是本不厚的书，好奇心驱使我去再探探，身体告诉我你该睡了。

　　第二天，被尿憋醒，让我们一起感谢关东煮的汤，我哥还在睡，眼睛肿肿的。我下床方便完，想看看他看的什么。
　　是一本叫《当呼吸化为空气》的书，我没看过，封面设计得很好看，要是放在书店我会拿下来欣赏欣赏。

　　我又躺回去，热量减少，但靠近我哥那块热热的。我蹭蹭蹭地靠过去，再次陷入香香的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