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精》刀子师

1、告白

　　“刀哥刀哥！救我！！！”
　　“刀哥刀哥，这题怎么做？”
　　“刀哥刀哥，你没马"
　　“...安静”
　　“哦...”
　　每天顾晨刚到学校就能听到晨知许在叫他，他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还是有点烦
　　“刀哥~~”
　　“嗯？”已经猜到是谁了
　　晨知许双手放在顾晨桌上，正笑嘻嘻地看着顾晨
　　“刀哥，我作业没……”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无情地打断了。
　　“不借”顾晨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然而，这并没有让他放弃，反而继续哀求道：“借一下嘛~”那语气，简直比撒娇的女孩子还要肉麻。
　　顾晨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纠缠，终于松口道：“别肉麻了……在桌上自己拿吧。”
　　“谢谢了刀哥，爱你~”得到许可后，他开心地说道。
　　然而，听到这句话的顾晨，身体却突然微微一僵，仿佛被雷劈中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
　　上课了
　　晨知许最困难的就是数学了，每次上课都快睡了，这次也一样
　　顾晨感觉肩上一沉，微微扭头看到自己同桌正靠在自己肩上睡着了“......”
　　顾晨只能一动不动，腿都快麻了---终于晨知许醒了“...唔...刀哥？”
　　“醒了？”顾晨面无表情
　　“嗯”晨知许有些尴尬“刀哥...你...你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太熟了”
　　“昨晚上干什么去了？”
　　“晨知许！”来自老师的怒吼“自己不学！别打扰别人学！出去站着”
　　“...哦”
　　“老师...是我先找他说话的，跟他没关系”顾晨说
　　“？顾晨啊，你别帮那小子说话...”
　　“老师，这也和我有关系，他站我也站”
　　“...彳亍吧...”
　　然后一起站了...
　　“顾晨...你是不是傻...帮我说话干吗？”晨知许问
　　“因为我也说了”顾晨回答
　　“那老师也没说你...”
　　“站外面也不老实？”老师突然出现
　　“？没...没有的老师”晨知许马上说
　　“行了，快下课了回去吧”
　　“好”他们异口同声的说
　　“叮叮叮...”下课了
　　老师宣布下课，晨知许马上趴在桌子上“刀哥，我好累...”
　　“嗯”
　　“刀哥，你好冷啊！”晨知许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好奇地盯着顾晨，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脸颊。
　　顾晨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不满，他微微皱眉，转头看向晨知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和不耐烦。
　　“拿开。”他的声音低沉而简短，没有丝毫感情色彩。
　　“哦”
　　过了一小会儿，晨知许似乎觉得有些无聊，她的手指轻轻地戳了戳顾晨的脸颊，就像小孩子调皮地去逗弄大人一样。
　　这一戳让顾晨有些猝不及防，他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晨知许这么一打扰，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满。
　　他转过头，看着晨知许，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地说：“你很闲么？”这句话虽然简短，但其中的意思却很明显，他觉得晨知许这样无端地打扰他有些不合适。
　　“对啊”
　　顾晨的沉默震耳欲聋“...”
　　-放学了-
　　“刀哥刀哥，放学了一起走啊”晨知许说
　　“嗯”顾晨面无表情的答
　　-刚到门口-
　　门口有个人
　　“唉！墨言，你怎么了来了？”晨知许看清门口的人，有些惊讶
　　“来看你呀，看看我的小许没有没好好吃饭”墨言揉了揉晨知许的头
　　“不介绍一下么……”顾晨的声音突然响起，仿佛打破了某种沉默。他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醋意，就像一阵微风吹过平静的湖面，引起了细微的涟漪。
　　“哦哦！这是我青梅竹马，墨言”晨知许在介绍的同时手还搭在墨言的肩上似乎没有听出顾晨的醋意
　　“嗨~请多指教”墨言笑着打招呼
　　“不好意思啊..顾晨，我们下次约吧，我和墨言顺路”晨知许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
　　“那...我们先走了，拜拜！”
　　“嗯”
　　第二天-放学
　　“晨知许，放学一起...”没说完
　　“啊？我有约了，不好意思”
　　第三丶四丶五天顾晨都约不上晨知许
　　终于有一天
　　“刀哥，放学一起啊”
　　“你怎么不去找你的墨言？”带着醋意
　　“啊？今天他有事，所以...”
　　“所以只要他在，我就是空气”
　　“不是...”想要解释
　　“好了，别解释了，我先走了”没听，自己先走了
　　“...不是啊......”晨知许有些欲哭无泪
　　半个月后-晨知许终于忍不住了
　　“顾晨，你要怎样才能理我？”
　　顾晨头也没抬“放学等我”
　　“哦...”
　　-放学了-
　　晨知许还在收拾东西
　　“走”晨知许被顾晨拉走了
　　“唉唉唉唉！”
　　“我们去哪啊？”晨知许问
　　“我家”
　　晨知许愣了一下“去你家干什么？”
　　顾晨没回答
　　-到门口了-
　　晨知许刚关门就被顾晨抵在门上
　　“？怎么了...”晨知许呆呆的
　　“你是真听不出来还是装的”顾晨盯着晨知许的眼睛
　　“什么真的装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还装...”
　　“我...我装什......唔...”晨知许瞪大双眼，没想到顾晨会吻他
　　放开“装听不见...我喜欢你..."后面那四个字是一个一个跳出
　　“...什么......”
　　“我...喜欢你..从高一开始就喜欢你......你让我从一班转到五班...也是你们班”顾晨认真回答，虽声音很平静
　　“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的...”晨知许沉默片刻“你在开玩笑对吧”
　　“没...我认真的”
　　“...？”
　　“你...你别这样...”晨知许有些紧张
　　“晨知许，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顾晨真心的说
　　“我们不是同学吗...”
　　“只要你同意...我们就不再是同学了”
　　“是什么？”晨知许问
　　“恋人...”这句话像天雷一样击中晨知许的心
　　“不是...我只把你当好朋友...我们不合适”晨知许班推开顾晨“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
　　“好...”
　　“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嗯...”
　　晨知许连忙跑出去“我....我下次再来找你玩...”
　　顾晨看着晨知许跑了出去，自言自语到
　　“下次吗......没有下次了...”
　　......
　　晨知许有些担心......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里，同学们都在认真听讲，只有晨知许时不时地望向顾晨的座位，心中充满了疑惑。
　　因为顾晨是个非常热爱学习的人，他很少会请假，可今天却没有来学校。
　　第三天，晨知许早早地来到学校，想着能看到顾晨的身影，和顾晨谈谈那件事，但那个座位依旧是空着的。
　　他不禁开始担心起来，顾晨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连续两天都不来上学呢？
　　第四天，晨知许的心情愈发沉重，她默默地祈祷着顾晨能够快点回到学校。然而，一整天过去了，顾晨还是没有出现。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已经快一个月了，顾晨依然没有来上学。晨知许的担忧与日俱增，他不知道顾晨怎么了，只知道那件事后，顾晨就没有来学校
　　他想过要去顾晨家看看，但又觉得这样有些唐突，毕竟晨知许刚刚拒绝了顾晨的告白...
　　顾晨的座位空了。
　　第一天，晨知许还能用“他可能只是生病了”来安慰自己。课间，他习惯性地扭头想吐槽老师讲的数学题有多催眠，入目的却只有擦得干净却空荡荡的桌面。他讪讪地转回头，心里莫名有些发堵。
　　“刀哥……”他下意识地低唤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有周围的喧闹。
　　第二天，空座依旧。数学课上，老师点了顾晨的名字回答问题，无人应答。全班的目光短暂地聚焦在那个空位上，然后又有几道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晨知许。他感到脸颊有些发烫。老师皱了皱眉，在花名册上做了个记号，继续讲课。晨知许第一次觉得，没有顾晨在旁边当“定心丸”，数学课变得格外难熬。
　　第三天，第四天……一周过去了。那个座位仿佛成了一个醒目的伤口，提醒着晨知许那天在他家发生的一切。顾晨最后那句低语——“没有下次了”——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
　　他尝试给顾晨发信息。
　　“刀哥，你怎么没来学校？”
　　“生病了吗？”
　　“……那天的事，我们能不能再谈谈？”
　　“你还好么...”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绿色的对话框孤零零地悬在屏幕上，透着冰冷的寂静。
　　不安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他开始留意周围人的反应。班主任在班会上提到“个别同学因个人原因离校”时，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掠过了顾晨的空座，也掠过了他，但没有多说。以前和顾晨关系还不错的几个同学，当晨知许凑过去想打听点时，他们都眼神闪烁，含糊其辞。
　　“不太清楚啊……”
　　“可能是家里有事吧？”
　　“晨知许，你也别太担心了。”
　　这种刻意的回避让晨知许更加困惑。为什么大家好像都知道些什么，唯独瞒着他一个人？
　　午休时，墨言来找他，递给他一瓶冰镇汽水。“怎么了小许？魂不守舍的。看你最近都没什么精神。”墨言关切地看着他，顺手像以前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
　　若是往常，晨知许会笑嘻嘻地躲开或者回击，但今天，他只是蔫蔫地接过汽水。
　　“墨言，”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顾晨……他好久没来学校了。我联系不上他。大家好像……都在瞒着我什么。”
　　墨言在他旁边坐下，动作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随即用轻松的语气说：“哦，他啊。可能家里有什么急事吧。你别瞎想，大家能瞒你什么呀。”
　　“真的吗？”晨知许抬起头，紧紧盯着墨言的眼睛，“你也不知道？”
　　墨言避开了他的视线，拧开自己的汽水瓶：“我怎么会知道？他又不是我青梅竹马。”语气里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调侃，转移话题。
　　午休时，墨言又来找他，递给他一瓶冰镇汽水。“怎么了小许？魂不守舍的。看你最近都没什么精神。”墨言关切地看着他，顺手像以前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
　　若是往常，晨知许会笑嘻嘻地躲开或者回击，但今天，他只是蔫蔫地接过汽水，冰凉的触感也无法驱散心头的烦闷。
　　“墨言，”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顾晨……他真的好久没来学校了。我联系不上他。大家也都在瞒着我什么。”
　　墨言在他旁边坐下，动作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随即用轻松得有些刻意的语气说：“哦，他啊。可能家里有什么急事吧。你别瞎想，大家能瞒你什么呀。”他拧开自己的汽水瓶，发出“呲”的一声轻响，试图用这个动作掩盖瞬间的不自然。
　　“真的吗？”晨知许猛地抬起头，紧紧盯着墨言的眼睛，试图从那里面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你也不知道？”
　　墨言避开了他探究的视线，目光飘向操场上奔跑的人群，喝了一口汽水，才故作自然地接话：“我怎么会知道？他又不是我青梅竹马。”语气里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试图冲淡紧张气氛的调侃。
　　然而，这份刻意，这种回避眼神接触的姿态，像一根尖刺，精准地扎破了晨知许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他太了解墨言了，从小到大，墨言每次说谎或者隐瞒什么事情时，就是这副样子——语气轻松，眼神却不敢与他对视。
　　一种被最信任的人联合起来欺骗、隔离在外的孤独感和愤怒，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涌上心头，淹没了之前的困惑和不安。他“腾”地一下站起来，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引得旁边几个同学侧目。
　　“连你也要骗我吗？”晨知许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失望而有些发颤，他死死盯着墨言，眼圈不受控制地红了。说完，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转身就跑，几乎是逃离了这个充满谎言的空间。
　　墨言被他激烈的反应和那句带着哭腔的质问钉在了原地，脸上轻松的表情瞬间垮掉，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懊恼和复杂。他张了张嘴，想喊住晨知许，最终却只是无力地闭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啧……”他低咒一声，看着晨知许跑远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挣扎。顾晨离开前的嘱托言犹在耳，可看着晨知许这副痛苦的样子，他开始怀疑，这种所谓的“保护”，到底是对是错。
　　晨知许一路跑到了教学楼的天台，这里通常没什么人。他靠在冰冷的栏杆上，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不是因为奔跑，而是因为那股无处发泄的憋闷和伤心。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瞒着他？顾晨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严重到需要所有人都对他守口如瓶？难道……难道顾晨因为他那天的拒绝，想不开了？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狂滋长，让他瞬间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他不敢再想下去，可又控制不住地往最坏的方向猜测。
　　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未知，比任何已知的坏消息都更折磨人。它像一片浓雾，将晨知许紧紧包裹，让他看不清方向，只能在焦虑和胡思乱想中不断下沉。他开始回忆起更多细节：顾晨空了的书桌被迅速清理干净，仿佛从未存在过；以前和顾晨关系还不错的学习委员，在他几次试图询问后，现在看到他都会下意识地避开；甚至连班主任，在那次班会之后，也再未在他面前提起过顾晨的名字……
　　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他不愿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实——顾晨的离开绝非寻常，而他是唯一被排除在这个秘密之外的人。这种被全世界孤立的感觉，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恐慌。天台上的风很大，吹得他单薄的校服猎猎作响，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和冰冷。他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可能……真的永远失去顾晨了。而这个失去，伴随着重重谜团和所有人的隐瞒，显得格外沉重和残忍。
　　又过了几天，在一种近乎压抑的沉默氛围中，晨知许几乎快要被这种未知逼疯。他终于在一次放学后，拦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曾经和顾晨同在竞赛班的一位同学。
　　“求求你，告诉我，顾晨到底去哪里了？”晨知许的声音带着哀求，眼圈微微泛红，“我知道你们都知道。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安全的，他……他还回来吗？”
　　那位同学看着晨知许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犹豫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晨知许，你别这样……顾晨他……他出国了。听他爸妈安排，好像手续办得挺急的，就在……就在那之后没多久。”
　　“出国？”晨知许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嗯，具体哪个国家我不清楚。他走之前……跟大家打过招呼，说……让我们别特意告诉你。”同学顿了顿，补充道，“可能怕你难过吧。”
　　怕他难过？晨知许只觉得荒谬。这种被排除在外、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滋味，比直接的伤害更让人难受。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打开手机，再次点开那个灰色的、再无回应的头像。他颤抖着手指，一字一字地敲打，然后删除，再敲打。最终，他只发出了一句：
　　“刀哥，你出国了，是吗？”
　　依然没有回应。
　　几天后，晨知许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再次来到了顾晨家楼下。他按响门铃，对讲机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告诉他这户人家已经搬走了，房子正在挂牌出售。
　　最后的一丝联系，也彻底断了。
　　那一刻，晨知许站在陌生的楼下，看着那扇紧闭的窗户，终于明白，顾晨是真的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不是暂时的请假，不是闹别扭，而是带着一种决绝的、不再回头的姿态，离开了。
　　那个会无奈地借他作业、会一动不动让他靠着睡觉、会因为他而一起罚站、会因为他和墨言亲近而吃醋、最后被他用“同性恋让我不舒服”这种借口狠狠推开的“顾晨”，再也不会回来了。
　　巨大的失落和悔恨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曾经以为的那种“不舒服”，在彻底失去顾晨的痛楚面前，显得那么苍白和可笑。他此刻才清晰地意识到，他害怕的或许不是顾晨的喜欢，而是这种喜欢所带来的、超出他认知和舒适区的改变，以及可能面对的异样目光。而他，用最糟糕的方式回应了那份最真挚的情感。
　　回到学校，晨知许变得沉默。他不再在课间喧闹，课堂上即使再困也强打着精神，数学作业虽然做得磕磕绊绊，却再也没有抄过谁的。他把自己埋进书本里，用忙碌麻痹自己。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时，他会反复看着那条再无回应的信息，心脏像是被挖空了一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墨言尝试过安慰他，但晨知许只是摇摇头，什么也不说。他知道，有些伤口，只能自己慢慢舔舐，有些错误，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悔过
　　那段被刻意用忙碌填满的日子，像一堵摇摇欲坠的堤坝，勉强阻挡着心底名为“悔恨”的潮水。晨知许成了老师眼中“浪子回头”的典范，成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尤其是曾经最头疼的数学，竟也慢慢摸到了门道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个挑灯夜战的深夜，每一次攻克难题的瞬间，都伴随着一个无声的念头：如果当初……如果当初他能像现在这样认真，能更成熟一点处理那份感情，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墨言看着他这样，心疼又无奈。他不再试图用言语安慰，只是默默地陪着他。有时是放学后一瓶依然冰凉的汽水，有时是周末强行把他从题海里拉出来，去球场投几个篮。汗水挥洒间，晨知许能获得片刻的喘息，但一旦安静下来，那份空落落的感觉便如影随形。
　　他甚至开始下意识地模仿顾晨的一些习惯。比如，做题时右手食指会无意识地轻叩桌面，那是顾晨思考时的标志性动作；比如，他会把书本整理得井井有条，像顾晨那样不容一丝杂乱；再比如，他说话的语气偶尔会带上一点顾晨式的简洁和冷淡，虽然学得并不像，反而显得有些生硬。这些细小的、无意识的模仿，像是一种笨拙的凭吊，祭奠着他失去的，也提醒着他曾经拥有的。
　　高考前那个压力最大的夜晚，晨知许又一次在深夜惊醒，梦里是顾晨决绝离开的背影。他摸出枕头下那只旧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起，映着他苍白的脸。那条“刀哥，你出国了，是吗？”依旧孤零零地躺着，后面是系统冰冷的“未送达”提示（他后来才知道，那个号码可能很早就停用了）。他手指颤抖着，在对话框里输入又删除，反反复复，最后只留下了一句甚至不敢想象对方能否收到的话：
　　“顾晨，高考加油。”
　　也请你，无论在哪里，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