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的她，在狗血文里杀疯了》悦悦爱吃鱼

11、监视

　　灵犀平静地走回家，仿佛刚才校门口的插曲和路边的暴力噪音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杂音。推开家门，陈母正坐在客厅摘菜，看到她，脸上立刻堆起小心翼翼的笑容。

　　“犀犀回来啦，今天在学校怎么样？累不累？”

　　“还行。”灵犀换着鞋，言简意赅。

　　“晚饭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都行。”

　　“哦，对了，你哥下午打电话回来了，说南市那边一切都好，让你别担心，专心学习。”

　　“嗯。”

　　一场典型的“你问我答之我是乖宝宝（但我不想说话）”式交流，在平和（且单方面努力）的氛围中结束。灵犀拎着书包径直回了房间，将门外陈母带着担忧的叹息隔绝。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把自己摔进床铺，而是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暮色渐沉中青黛色的后山轮廓。山上的寺庙和道观在夜色中只剩下模糊的剪影，如同她此刻内心那个刚刚萌芽的计划。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在脑海里开口，声音平淡无波：“系统。”
　　「在的在的！宿主我在！」系统888瞬间响应，光屏亮得像个一百瓦的灯泡，激动得代码都在颤抖。宿主主动呼叫！这是破冰的迹象吗？！
　　“你作为所谓的‘系统’，应该不止会播报危机和放背景音乐吧？”灵犀看着窗外，语气听不出情绪，“具体有什么功能？”
　　「啊啊啊！宿主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系统888兴奋得快要语无伦次，光屏上开始快速滚动弹幕般的文字，「本系统功能强大，包罗万象！只要宿主积极完成任务，赚取积分和正能量点，就可以解锁包括但不限于：超级记忆、过目不忘、力大无穷、身轻如燕、基础法术、魅力光环、幸运加成、物品兑换、技能灌输、甚至……呃，理论上还能开启时空穿梭（备注：此功能尚在理论验证阶段，风险极高）！总之，只有宿主想不到，没有本系统做不到！只要我们携手并进，走上人生巅峰指日可待……」
　　“停。”灵犀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它的滔滔不绝，仿佛只是听到了一段嘈杂的广告，“你只需要告知我，我要的功能，你有没有。其他，无需多言。”
　　系统888：「……」
　　光屏上的弹幕瞬间卡住，然后像断电一样暗了下去，过了几秒才重新微弱地亮起，带着一股被兜头浇了盆冷水的委屈：「……哦。那宿主你需要什么功能？」
　　“监视。”灵犀吐出两个字，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黑暗的山影上，“持续、隐蔽、多角度的监视。目标一，王磊家，尤其是他家那个饭馆。目标二，今天路边那个家暴男的家。能做到吗？”
　　「能！当然能！」系统888立刻重燃斗志，虽然不能推销大礼包，但展示基础能力也是好的！「本系统的侦测与监视功能是基础模块，稳定可靠！可以进行热能感应、声波采集、光学成像（包括微光及透视，但受伦理协议限制，某些场景会打码）、环境数据记录……范围可覆盖以宿主为中心半径五公里区域！只要积分足够，甚至可以发射低轨道纳米卫星……呃，当然，那个需要海量积分，我们现在还是先从基础监视开始哈！」
　　“那就开始吧。”灵犀命令道，语气直白，仿佛只是在开启一个普通的家电开关，“重点记录人员往来、对话内容、异常活动。尤其是王磊家饭馆的后院包间，以及家暴男醉酒和施暴的时间点、程度。”
　　「收到！监视任务已启动！系统888为您服务！」光屏上出现两个分屏画面，正是王磊家饭馆和家暴男家的实时景象，旁边还有一堆不断滚动的数据流。
　　灵犀终于从窗边离开，将自己摔进床铺，闭上了眼睛。世界暂时清净了……吗？
　　并没有！！！
　　从第二天开始，系统888就化身成了全天候不间断的“监视实况转播员”，带着一股过于饱满的热情，追着灵犀进行汇报。
　　「宿主宿主！王磊家饭馆开门了！一大早就有几个看着就不像好人的家伙进去了！」
　　「宿主！家暴男醒了！正在到处找酒喝！哦，他开始骂人了！目标男孩正在默默收拾地上的碎片……」
　　「宿主！王磊带了他那两个跟班和几个学生进了饭馆后院包间！里面有麻将声！持续三小时十二分钟了！」
　　「宿主！家暴男又醉了！他拿起拖鞋扔向了男孩！命中率……呃，本系统不予评价。」
　　「宿主！饭馆后门有人搬了一箱东西进去，用黑色塑料袋装着，疑似现金！」
　　「宿主！男孩出门上学了，步伐平稳，表情……无表情。家暴男在沙发上睡着了，打呼噜声音超过70分贝！」

　　灵犀：“……”
　　她感觉自己不是多了个系统，而是多了个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播放社会新闻+家庭伦理剧的聒噪电视机，还是不能关声音的那种。
　　她终于忍不住，在系统又一次激情播报家暴男第N次醉倒时，无情打断：“你能不能安静点？我只要求结果和有价值的信息，不需要过程直播。”
　　系统888的光屏瞬间暗淡，模拟出委屈的电流音：「呜……人家只是想让你实时掌握情况嘛……而且，宿主你明明就在听，你的脑波活动显示你对这些信息进行了接收和处理……」
　　灵犀竟然反被噎了一下。她确实在听，甚至不由自主地开始分析，这该死的职业习惯！
　　她叹了口气，心里却莫名飘过一个念头：要是当年队里的男刑警都能配一个这样的“统子神器”，他们也不用没日没夜地蹲点、跟踪、分析海量监控，累得像条狗，尤其是那几个老烟枪，哪个没和脉动的瓶子日夜温存过？这想法让她嘴角抽搐了一下，赶紧把那点对前同事的“同情”和不合时宜的幽默感压下去。
　　“筛选有价值信息再报。”。
　　「好的宿主！」系统888立刻元气恢复。
　　在系统持续不断（虽然经过过滤）的信息轰炸下，灵犀对两个监视目标的情况逐渐清晰起来。
　　关于王磊家饭馆：
　　这家名为“客常来”的饭馆，表面看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馆，生意不温不火。但根据系统提供的内部监控画面（角度刁钻，清晰度惊人），灵犀发现：
　　* 白天黑夜，总有些特定面孔的人进出，尤其集中在后院那几个隔音似乎特别好的包间。
　　* 麻将声几乎是包间的背景音，但偶尔能捕捉到一些“点数”、“通杀”、“抽水”之类的关键词。
　　* 灵犀甚至让系统扫描了饭馆的烟草专卖零售许可证——居然是最高级别的25级，这意味着他们可以经销所有品牌的卷烟。但柜台里陈列的香烟种类和数量，与这个等级似乎并不完全匹配，没有出现大量堆积的情况。
　　* “看来规模控制得不错，流水不大，但很稳定。”灵犀冷静分析，“烟草证可能是用来掩饰现金流动的。王磊偶尔会带一些看起来家境不错的同学去玩，估计既是炫耀，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看场子’体验。”
　　关于家暴男一家：
　　情况则更加压抑和……诡异。
　　系统确认，家暴男名叫张强，确实也欠着不少债，不过用系统的话说，“贫穷限制了他的负债上限”。家里堆满了各种廉价白酒的空瓶子，如同一个微型垃圾场。
　　*那个被打的男孩，名叫司明宇，正在读初二。长相十分惊艳，有点不符合现实的好看，只是过于瘦弱，脸色苍白。
　　* 更让灵犀注意的是司明宇的行为模式。家里其他地方乱七八糟，唯独他那间用木板隔出来的小房间，书本、衣物叠放得整整齐齐，甚至有一种刻板的规律性。他每天起床、上学、回家、做家务（在打骂间隙）、躲回房间、睡觉，时间点精准得近乎诡异。
　　* 司强则是醒了醉，醉了醒，循环往复。没事就找茬打骂司明宇，发泄完后就像一滩烂泥般倒下，随手摸到地上还有剩酒的瓶子就往嘴里灌。
　　看着系统传回的，张浩在混乱的家中，面无表情地擦拭着唯一干净的书桌的画面，灵犀的眼神微动。
　　混乱中的极致规律……
　　要么是极度压抑下的心理防御机制
　　要么……就是在计划着什么。
　　灵犀闭上眼，将两条看似不相干的监视线索在脑中并排摆放。
　　一边是隐藏在饭馆下的赌局，涉及非法债务。
　　一边是深陷家暴泥潭，可能与债务有关的父子。
　　她那个“打包清理”的计划，似乎找到了一些可以串联的点。虽然依旧觉得麻烦，但一种久违的、类似于解谜前的专注感，让她死水般的心境，泛起了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明确意识的涟漪。
　　系统888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丝涟漪，虽然宿主依旧嫌弃它，但它觉得，自己的监视报告，似乎……歪打正着地，起到了那么一点点“调动宿主积极性”的作用？
　　它小心翼翼地，不敢再大声喧哗，只是默默地将司明宇整齐的书桌画面，和王磊家饭馆后院隐蔽的现金交易画面，并排放在光屏最显眼的位置。
　　接下来，宿主会怎么做呢？它充满了（数据层面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