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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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宴后的第三天，淮楚终于又查到了余廿的新住址。他站在公寓地下车库的电梯口，已经等了将近一个小时。
当电梯门打开，余廿独自走出来时，淮楚立刻上前挡住了去路。
“我们得谈谈。”淮楚的声音沙哑，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
余廿略显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淮总，如果是公事……”
“去他妈的公事！”淮楚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消防通道的角落里，“你明明知道我要谈什么！”
余廿挣扎了一下，但淮楚握得很紧。他叹了口气：“淮总，请放手，这样很难看。”
“难看？”淮楚冷笑，“还有比在宴会上当众被甩更难看的吗？”
“我没有甩您，”余廿平静地纠正，“我们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淮楚心上。他把余廿按在墙上，几乎是贴着他的脸低吼：“没有在一起？那三年算什么？你每天睡在我床上算什么？”
“算我犯贱。”余廿直视他的眼睛，语气冷得像冰，“这个答案您满意吗？”
淮楚被他的直白刺痛，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我不是那个意思……余廿，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他低下头，额头几乎要碰到余廿的：“这三个月我过得像行尸走肉。所有事情都乱套了。我才发现……我发现我离不开你。”
余廿轻轻笑了一声：“淮总，您只是不习惯没有人伺候的生活罢了。雇个新助理吧，很快就能适应。”
“不是助理的问题！”淮楚几乎是吼出来的，“是你！我满脑子都是你！每天晚上闭上眼睛，看到的都是你离开时的背影……”
他猛地凑近，想要吻住那双曾经总是温柔注视他的眼睛。
余廿偏头躲开，淮楚的唇只擦过他的脸颊。
“淮总，请自重。”余廿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警告。
“自重？”淮楚像是被这个词激怒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吻你吗？不是说只要我肯碰你，你就很开心吗？”
余廿的眼神骤然变冷：“那是以前。现在的我看到您只觉得恶心。”
淮楚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恶心？”
“对，恶心。”余廿用力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西装，“想到我曾经那样卑微地爱过您，我就觉得恶心。”
淮楚踉跄后退，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余廿……别这样说……”
“那该怎么说？”余廿向前一步，第一次主动逼近淮楚，“说我很荣幸被淮总当成‘习惯’？说我应该感恩戴德地继续伺候您？还是说我应该跪下来感谢您终于发现我的好？”
他的每个字都像刀子，精准地插在淮楚心上。
“我错了……”淮楚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天的话是我不对，我道歉……”
“道歉？”余廿轻笑，“淮总，您知道吗？在致远这三个月，我拿下的项目比在淮氏三年都多。王总给我最大的自主权，同事们真心尊重我的能力。而您呢？除了道歉，您还能给我什么？”
淮楚急切地抓住他的肩膀：“我能给你更多！副总裁的位置一直空着，整个数字科技事业部都可以交给你打理，薪水翻三倍……”
“看，您还是不懂。”余廿轻轻拨开他的手，眼神里带着怜悯，“您以为我在乎的是这些？”
“那你在乎什么？你说啊！”淮楚几乎是在哀求，“只要你说，我什么都给你！”
余廿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然后他轻轻开口：
“我曾经只在乎您能不能爱我。现在……”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释然的弧度，“我什么都不想要了，特别是您给的任何东西。”
电梯门在这时打开，王泽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刻皱起眉头：“余廿？怎么回事？”
余廿自然地走向王泽：“没事，遇到淮总，聊了几句。”
王泽审视地看了淮楚一眼，伸手揽住余廿的肩膀：“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们走吧。”余廿说着，自然地靠向王泽。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淮楚终于支撑不住，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消防通道的安全门缓缓关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像是在为他可笑的执着画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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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医疗峰会的展厅里，余廿正在致远集团的展台前向访客演示最新研发的AI诊断系统。他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讲解时目光专注，手势精准，整个人散发着专业与自信。
“我们的系统在早期肺癌筛查上的准确率已经达到96.7%，远超行业平均水平。”余廿操作着平板，调出一组数据图表，“更重要的是，这套系统能有效辅助基层医疗机构进行初步诊断，缓解医疗资源分配不均的问题。”
几位医院负责人听得连连点头，其中一位忍不住赞叹：“余总监，这个项目如果能落地，真是功德无量啊。”
余廿微微一笑：“张院长过奖了。我们下周就会在华东地区三家医院进行试点，如果效果理想……”
“如果效果理想，淮氏愿意投资后续的全国推广。”
低沉的嗓音从人群后方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淮楚不知何时站在展台外围，身后跟着两个助理。他今天穿得很正式，深蓝色西装搭配银灰色领带，整个人看起来比三个月前消瘦了些，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余廿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淮总，这个项目目前由致远全权负责，不寻求外部投资。”
“我知道。”淮楚走上前，目光扫过展台上的演示设备，“所以我今天来，是想谈谈技术合作。”
王泽从展台后方快步走来，自然地站到余廿身边，脸上挂着商业化的微笑：“淮总对医疗AI也感兴趣？我记得淮氏的主营业务并不涉及这个领域。”
“企业在发展，业务在拓展。”淮楚的视线始终停留在余廿身上，“况且，这个项目值得我跨界。”
现场气氛顿时有些微妙。几位医院负责人交换着眼神，显然都听说过淮楚和余廿之间的传闻。
余廿面不改色，示意助手继续接待其他访客，自己则对淮楚做了个“请”的手势：“淮总想谈合作，我们可以去会议室详谈。”
小型会议室内，三人分坐长桌两侧。王泽全程保持着防备的姿态，而淮楚却出乎意料地专业和克制。
“我看过你们的技术白皮书。”淮楚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份文件放在桌上，“不得不说，在医学影像识别算法上，你们确实走在了前面。”
余廿有些意外：“淮总专门研究了我们的技术？”
“这三个月，我研究了所有你经手的项目。”淮楚打开文件，指着一处用红笔标注的地方，“特别是这个动态学习模型，很有创新性。不过，在数据安全方面，我认为还有改进空间。”
余廿接过文件，仔细看了那些批注，眼神微微闪动。淮楚指出的几个问题确实切中要害，而且提出的解决方案也相当专业。
王泽探头看了一眼，语气依然带着防备：“淮总有什么高见？”
“淮氏最近收购了一家网络安全公司，他们在医疗数据加密方面有独家技术。”淮楚又递过一份资料，“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让他们技术团队过来协助。”
余廿翻看着那份收购案的简报，难掩惊讶：“淮氏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网络安全了？”
“上个月。”淮楚轻描淡写地说，“我觉得这个领域很有前景。”
王泽冷笑一声：“淮总该不会是为了这个项目特意收购的吧？”
“商业决策从不儿戏。”淮楚终于把目光转向王泽，语气平静，“我只是认可这个项目的价值，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
余廿合上文件，直视淮楚：“淮总，直说吧，您到底想要什么？”
淮楚与他对视，眼神异常认真：“我想要这个项目成功。”
“这对淮氏有什么好处？”王泽挑眉。
“没有直接利益。”淮楚坦然道，“但如果项目成功，能够推动整个医疗行业的智能化进程，这对所有企业都是好事。况且……”他顿了顿，重新看向余廿，“我认为这个项目值得支持，仅此而已。”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余廿打量着淮楚，似乎在判断他话中的真假。
“淮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最终，余廿开口，“不过目前项目还在试点阶段，暂时不需要外部支持。”
淮楚点点头，并不强求：“理解。等你们需要的时候，淮氏随时愿意提供帮助。”他站起身，递出一张名片，“这是直接联系我的方式，不需要经过助理。”
余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名片。
淮楚离开后，王泽立刻皱眉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该不会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挖你回去吧？”
余廿把玩着那张质感特殊的名片，若有所思：“不像。他刚才提出的那几个技术建议，确实很有价值。”
“别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王泽语气严肃，“这种人不会突然转性。”
余廿将名片收进口袋，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分得清工作和私事。不过如果他真能提供技术支持，对项目确实是好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算了
